虽然只是流言,没谁证明,可是之前准备同楚家联姻的人却后悔不迭,第一时间将名帖要了回去,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知情的几人心照不宣地将此事瞒得紧紧的,就连老太太询问也只说楚妱生病了。
然而即便只是流言,还是影响到了楚家,有人趁机参了忠勇侯府一本。
责备其家教不严,闹出笑话。
景明帝也是大发雷霆,将忠勇侯个那参人的都训了一顿。
忠勇侯气得面红耳赤,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承认,硬着头皮否认,没有想到镇西侯竟然为他解了围。
朝中的人都知道两家有嫌隙,萧栈开口,众人着实一惊,心中隐隐有了考量。
晋王府。
楚妗长袖一挥,花几上的花瓶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咬着牙说道:“去请二姑娘到别院一趟。”
很快,楚娇便得到了晋王妃邀她前去王府别院一聚的消息,手中的绢花被她险些撕碎。
稍做打扮之后,还是出了门。
青蓬软轿落在王府别院的门口,楚娇在王府下人的之下去了内厅,厅中除了大堂姐楚妗便无旁人。
楚娇脚下一顿,走了过去,“大堂姐。”然而她话刚一落,一巴掌便重重地落在她的右脸上。
楚妗的手上带着戒指,在她脸上刮过,留下一道重重的痕迹。
“楚娇,你好大的胆子!”
那一巴掌楚妗大概用尽了全力,楚娇的身子都控制不住歪了歪,因为太疼,眼中更是一瞬间便有了泪意。
楚娇眼眶发红,不解地看向楚妗:“大姐,你这是何意?”
楚妗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信是你给我的吗?”
“本以为你是没法才将此事告诉我,让我想办法解决,没有想到你竟然生的是别样的心思,怎么,我这把刀没如你的意使,你便自己动手了?”
楚妗的话里满是怒气。
楚娇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大姐,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楚妗可不管这么多,瞪着她说道:“楚娇,此事若不能善了,你也别想好过,别以为你已经嫁人了就拿你没办法了!”
说完,楚妗便直接离开了此处。
楚娇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笑了几声,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看,这便是因为她爹不是嫡子,所以楚妗毫不犹豫地便给了她一巴掌。
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一句。
是,是她撞到了楚妱去医馆,待楚妱走后,她便套了大夫的话,因此得知楚妱有了身孕。
她又惊又喜。
惊的是平日里看上去乖巧的楚妱竟然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喜的是此事若是暴露,楚妱便会永远跌入泥里。
因为知道楚妗和楚妱之前因为侧妃的事情有了嫌隙,她故意将此事透露给楚妗,没有想到楚妗竟然为了顾全楚家的颜面准备将此事掩盖。
所以她只能自己出手了。
可是这怪得了谁?她只不过是将此事揭露出来罢了,楚妱竟然做了那般不要脸面的事情,自己便该承担。
和她有什么关系?错的又不是她。
。。。。。。
楚家三房因为楚妱的离去气氛变得十分的压抑。
楚箴并不知道楚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流言让他十分的生气。
妹妹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然而父母并不愿意告诉他什么事情。
他自然是不会相信那些流言的。
楚箴:“娘,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儿有了身孕的事情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即便是在儿子面前,柳氏还是没有松口,她心情不佳,只说了几句话便让儿子去忙自己的事情。
楚箴无法,只得离开。
房间内一时只剩柳氏一人,想到庄子里的女儿,柳氏忍不住又抹了一把泪。
女儿从小没吃什么苦,锦衣玉食惯了,庄子里的日子她岂能习惯。
不过短短几日时间,柳氏已经担心不已。
可是她气啊,气女儿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不愿意说实话!
然而柳氏想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女儿同哪个男子关系稍微亲近一些,这才是更让人头疼的。
“难道妱妱说的是真的?”柳氏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可是话刚一说出口,她便使劲摇了摇头。
那般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可是想到女儿的性子,柳氏的心中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她理智上是不相信的,可是那是妱妱啊,她怎么能不信呢?
柳氏抿了抿唇,冷着脸去了女儿的院子。
女儿的贴身丫鬟如今被关在院子的杂房。
楚妱离开府中几日,青团便被关在杂房几日。
如今的她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实在是想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因为几日来只吃了点东西填肚子,青团的身子有些发软,被嬷嬷带到偏室看见了夫人,当即跪在了地上。
“夫人。”青团的头磕在地上,不明白为何变了天。
屋内只剩两人,柳氏盯着地上的丫头说道:“我有话问你,若是有一句假话。。。。。。”
青团身子一颤,她乃是家生子,自然不敢违背主子的话,“奴婢不敢。”
半个时辰后,柳氏神色有些恍惚地离开了院子,隔了半日,亲自去了寺庙一趟。
楚慕安也知道了此事,见她心绪不宁,以为她是担心女儿,当即说道:“明日我们去看看女儿吧。”
柳氏一顿,道:“妱妱的话可能是真的。”
楚慕安不解:“什么?”
柳氏:“青团那丫头自小在妱妱身边伺候,两人几乎是寸步不离,我问过她了,妱妱并未和哪个男子接触过,她绝不敢哄骗我。”
“寺庙我也去了一趟,庙里的师傅告诉我,妱妱在寺庙的时候除了听经书,基本都待在禅房。”
楚慕安一顿,夫妻俩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忧虑。
然而终究是太过离奇,若是真的,此事便成了死局了。
他们宁愿相信女儿是在瞒着自己。
。。。。。。
世上的人爱讲闲话的不再少数,然而流言终究是流言,不过几日,热度便消退了许多。
其中也有忠勇侯府一直装死的原因。
总归此事只有几人知道,咬牙不认便罢了,至于楚娇因为楚妗的话,终究是有了顾忌不敢有任何动作。
不过如今的情况,她已经十分满意了,楚妱指不定永远也回不了楚家,已经够了。
然而知情的人却十分心焦,没有想到楚妱如今竟然还不愿意服软!
忠勇侯可以当没有这个侄女儿,三房的人却不能,因为此事上出现了偏驳,然而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两房有什么不对劲,别人也能看到端倪。
。。。。。。
转眼到了五月下旬,天气越发炎热,然而今日清晨却下起了雨。
天气顿时凉爽了不少。
萧栈身穿黑色衣袍,身姿颀长,随后他将手上的斗笠往头上一戴,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俊美的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
下属将门儿牵到门前,萧栈正要上马,大门内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走来。
戚氏见到儿子这般打扮,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沉。
“阿栈,你要去哪儿?”
萧栈神情微动,一旁的人连忙退下,周围只剩母子两人。
他没有说话,然而就这么站着就能看出他的去意已决。
戚氏:“阿栈,娘后悔了。”
萧栈:“可是娘,我若不去,我怕我也后悔。”
戚氏语塞,看了他一眼,道:“如今她。。。。。。”
话才说了一半,萧栈开口叫了她一声,只说了一句话。
戚氏:“希望你不会为今日所做的决定后悔。”话落,她便转身进府。
萧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跃身上马。
听见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戚氏的脚下一顿,没有回头。
。。。。。。
楚妱如今所在的位置隔了宁远城差不多六十里路。
她没有想到家中在这里还有庄子,一开始她还以为会将她送到城外的别院,那处离府中要近许多。
不过她很快便想明白了,若是她不愿意松口,怕是要一直待在庄子了。
庄子的位置比较偏僻,在山脚下,隔得最近的村落也得走半刻钟。
楚妱一开始也以为自己的日子会比较难受,可是没有想到来了之后,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同她前来的两位嬷嬷十分能干,并且话不多,每日除了例行“询问”她是否改变主意,其他时候对她便比较放任。
随行而来的有好几位护卫,如今只剩下两位,成日守着庄子的大门寸步不离,楚妱想他们大概是怕她逃跑。
守着庄子的是一对夫妻,将庄子收拾的十分妥当。
所以整体来说,虽然比不上在府中舒适,却不至于艰苦。
转眼便过了好几日,她不但没有不适应,反倒很快就习惯了。
山脚下的空气很好,楚妱住了几日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通透了许多,可是她想爹娘。
忠勇侯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大伯,也不知大伯到底会如何处置她,之前饶过她是因为爹拦着,可是自己始终说不出个来头。。。。。。
楚妱低头看了自己的小腹,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随行的人当中除了一位嬷嬷知道内情,其他的都以为她是真的来养病,而那位嬷嬷是她娘身边的老人了。
正想着到底有什么办法破如今的困局,房间的门突然响了起来。
楚妱本来半靠着床榻,听见声音连忙坐起身,随后应了一声:“进来吧。”
“吱呀”一声响,门被推开,一位嬷嬷走进了屋,“姑娘,这会儿雨停了,可要出去走走?”
因为下雨,楚妱今日并未出门,她本想答应,可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麻烦嬷嬷帮我将屋里的窗都打开吧。”
嬷嬷忙道:“姑娘不必这般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楚妱咧了咧嘴,并未当真,如今嬷嬷掌管着她的衣食住行,她可不敢得罪,还是小心些好。
嬷嬷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屋内的两扇窗打开后,便从衣柜里拿出两样东西放到一旁的方桌上。
“姑娘,你选一样吧。”
两样东西,一样是一个荷包,一样是一个瓷瓶。
楚妱知道荷包里面是一张纸,让她写孩子父亲的名字,而瓷瓶内则是药,作用不用多说。
嬷嬷见她看着桌上的东西不转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是柳氏身边的老人了,是看着楚妱长大的,自然也见不得她受苦。
“姑娘,你还是早些做决定吧,若是再晚些,受苦的也是你自己。”
楚妱的手微微攥紧,她何尝不知?
腹中孩子来得这般离奇,她也怕,而想到梦中的男子,她更是忍不住磨了磨牙。
敢做不敢当!
如今她遇上麻烦,连她梦里也不敢来了!
楚妱咬了咬下唇,将手伸向瓷瓶,可是还没摸到,胸口便一闷,她连忙将手收回来。
“嬷嬷,将东西收好吧。”
“姑娘,你这样就真的回不了侯府了。”那嬷嬷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何人将自家姑娘骗成这个样子,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还死死守着。
楚妱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嬷嬷见她这个样子又叹了口气,将东西重新放回原位,随后开始收拾屋子。
楚妱无聊得很,索性跟着她做点事情。
嬷嬷没有拒绝,“看来姑娘已经做好在庄子过日子的打算了。”
楚妱知道嬷嬷是故意的,有些哭笑不得,她收拾着梳妆台上的东西,丝毫不知此时的庄子将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
守在庄子门口的两个护卫眼看着马儿离得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不远处。
马上的人一跃而下。
护卫以为他只是路过,结果对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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