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第一贤妇- 第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瞧着四肢疲软、双目紧闭的周瀚,孟馨娘满腔的喜意顿时折去大半。原当他想通了,知道顾念夫妻之情了,自己个儿过来的。搞了半天竟是喝醉了酒,被人送了来的。
    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紫蔷只听门上的人说世子爷来了,并不知道喝醉这一茬,在旁边瞧着孟馨娘的脸色明显变了,赶忙往前凑了凑,小声地道:“世子妃,甭管怎样,人是来了的……”
    孟馨娘定了定神,压下胸口的酸涩,心说是啊,不管怎样,她算是见着人了,总比夜夜空盼要好得多。
    指点婆子将人扶到床上去,便端着脸问道:“世子爷怎喝成这样了?在哪里喝的?跟谁喝的?”
    “是二少爷的小厮把世子爷送回来的,说是跟二少爷在茗园喝的。”一个婆子恭声答道。
    听说不是在外头喝的,孟馨娘略微安了心,“你们都出去吧,送了水来,我自己伺候世子爷洗漱便是。”
    众人齐声应是,鱼贯退了出去。
    茗眉在院子里瞧见猴魁和翠峰两个,又听到猴魁跟婆子说的话,不由动了心思。趁人旁人不注意,追了出来。转过花径,瞧见猴魁和翠峰的身影,赶忙喊道:“两位小哥哥请留步。”
    猴魁和翠峰听出是茗眉的声音,各自皱了一下眉头,转身立住,等她走近。
    “原来是茗眉姐姐啊。”猴魁笑嘻嘻地打量着她,“有日子不见,您愈发神采奕奕了,可见大房的饭比二房的饭要好吃。”
    茗眉听出他话语之中的讽刺之意,心中有些恼怒,面上却不好发作,端庄地福了福身,便关切地问道:“听说世子爷是同二少爷一道喝的酒,不知二少爷可还好?是否跟世子爷一样喝醉了?”
    翠峰翻了个白眼,“二少爷好与不好,都当是二少夫人该操心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猴魁眼珠一转,立时接起话头,“哎,话不能这样说,茗眉姐姐也是关心二少爷嘛。”
    翠峰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感觉猴魁在他腰眼上捅了一下。心知猴魁心眼儿多,必是在打什么鬼主意,赶忙将嘴闭上了。
    茗眉接到猴魁示好的信号,不由喜出望外,“是呢,我虽不在二少爷身边做事了,可从未忘记二少爷的大恩。若二少爷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一定把茗眉姐姐的话传给二少爷,不过二少爷有些喝多了,我今晚说给他听,恐怕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这个人吧,记性又不太好,等到明天早上,说不定就忘了……”
    茗眉会意,赶忙从腕子上撸下两枚玉镯子递过去,趁热打铁地问道:“二少爷可是来了后宅?”
    猴魁不客气地收了镯子,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还没呢,稍稍醒了酒,就该过来了。”
    茗眉心下一喜,福身道谢:“多谢两位小哥哥了。”
    “不用不用。”猴魁朝她拱了拱手,“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茗眉道句“慢走”,便急急忙忙地回了飞蓬院,取一件夹棉的披风裹在身上,去厨房要了一碗解酒汤,装在小篮子里提着,就又出来了。
    等出了垂花门,猴魁便取了一只镯子塞给翠峰,嘴里嘀咕道:“世子妃院子里的人当真不通人情世故,咱们辛苦送了一趟,也不说给些赏钱。
    还好有个上赶子散财的,也不算白来。”
    翠峰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手里散发着脂粉味的镯子,又皱眉看着猴魁,“你该不是想撮合二少爷和茗眉吧?你忘记龙井说的话了?被二少夫人知道了,不把你整治成残废才怪。”
    “撮合什么?”猴魁袖手笑道,“二少爷要是能看上她,早就看上了,还用等到现在?”
    翠峰犹自不放心,“可是二少爷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呢,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二少爷的酒量大着呢。别说二少爷没喝醉,就是喝醉了,也不会中那美人计的。”猴魁胸有成竹地说着,在翠峰肩上按了一按,“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未完待续)

  ☆、第192章 你还不死心?

周漱知道简莹不喜欢别人身上的酒味,在茗园喝了一盏胡柑茶,又泡了个热水澡,发汗去了酒气,才起身往后院而来。
    一路上瞧着打灯的猴魁和翠峰时不时挤眉弄眼,便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可是有事瞒着我?”
    翠峰刚一张嘴,就被猴魁抢了话头去,“没有没有,我们哪儿敢有事瞒着您呢?”
    “最好没有。”周漱淡淡地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们。
    到了垂花门,两个小厮止住脚步,齐齐弯下~身子,“恭送二少爷。”
    周漱点一点头,迈步进门。
    早有门房的婆子提着风灯候在那里,见过礼,便引着他往采蓝院的方向走来。
    走出十来丈远,忽地从游廊的柱子后面闪出一个人来,拦住了去路。
    周漱瞧着那身影有几分熟悉,定睛细看,见是茗眉,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茗眉一手挎着篮子,姿态婀娜地福身见礼,“请二少爷安。”
    周漱不愿搭理她,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二少爷。”茗眉喊了一声,紧走几步赶到前面,拦住他的去路,“二少爷,奴婢能跟您单独说几句话吗?”
    又对那引路的婆子福了福身,“请这位嫂子行个方便。”
    那婆子心知行了方便,必有酬谢,自是意动,忙躬身道:“二少爷,那小的就先……”
    “不必。”周漱阻了她,冷冷地看着茗眉,“你还不死心吗?”
    茗眉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二少爷……”
    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站得时间太久冻麻了嘴。这一声“二少爷”带出几个颤音,似嗔又怨,让人心弦都跟着颤个不停。
    那婆子自诩见多识广,还是忍不住酥了半边身子。
    周漱只觉得恼火,当初他花了大笔的银子将她从烟花之地赎出来,救她摆脱火坑泥潭,给她体面。委以重任。她非但没有抛却过去,还将耳濡目染学来的不堪手段一股脑拿了出来,用在他的身上。当真自甘下贱。
    因她不肯自尊自爱,心中厌恶,再难顾念两代的主仆情分,“我对你这种长相、这种身材、这种品性的女人没有半点兴趣。便是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勾不起我一丝欲~望。
    莫再屡教不改地凑上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客气地对你说话。”
    说完二次绕过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那婆子愣了一愣,赶紧小跑着追上去。
    茗眉死死地咬着红艳艳的嘴唇,两眼含泪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绝望,羞愤,恼恨。一齐涌上心头,忽地将手中的篮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嘶声喊道:“我会出卖你,把你的秘密全部说出去。”
    周漱脚步连顿都没有顿一下,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他若怕被出卖,还能容她在王府里上蹿下跳这么久?想出卖他,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吧。
    不知天高地厚!
    简莹已经睡醒一觉了,听到周漱上床,便挤过来窝在他怀里。在他身上用力地嗅了几下,便蹙眉道:“你身上怎么有股子狐狸精的味道?”
    周漱一怔,随即笑道:“娘子莫要胡说,哪儿来的狐狸精?”
    “没有吗?”简莹又吸了一下鼻子,“那我刚才怎么在你身上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子脂粉味儿?难道是错觉?”
    周漱讶然地挑了挑眉头,他根本没让茗眉沾神儿,怎会有脂粉味儿?莫非她派人盯着他,发现他跟茗眉有过接触,故意说这话来试探他?
    略一思忖,便打算坦白交代,免得她误会。
    正要开口,简莹却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跟你大哥谈得咋样?”
    周漱面色微沉,“大哥说母妃是被那个叫小环的丫头下毒害死的。”
    “是吗?”简莹丝毫不感觉意外的样子,“你大哥还说什么了?”
    周漱想让她帮着分析分析,便将周漱所说事无巨细地重复了一遍。
    简莹显然对周瀚和方氏错失姻缘那一段更感兴趣,哧哧地笑道:“湿身救美啊,没看出来你爹还是个高手呢。跟你爹一比,你大哥实在太嫩了。”
    周漱不想提那三人的感情纠葛,便将自己对小环没有印象的疑问说了出来。
    简莹想了片刻,“会不会改了名字?”
    大户人家的丫头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流动上岗的现象十分普遍,每到一个新地方,主子们往往会给她们改个名字,以彰显自己的主权。
    丫头们也都很识趣,一旦有了新主子,便主动请求改名,聊表忠心。
    秦氏也许不是那种掌控欲特强的主子,可也挡不住小环溜须拍马。
    “这不……”周漱话说到一半,猛地想了起来,“是了,的确是改了名字的,她改名叫竹纸了。”
    他那个时候年纪小,人名记得住,模样未必记得仔细。小环跟竹纸既是姐妹,长相必然相似。
    竹纸挨了板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对竹纸的死却没有印象。想来秦氏怕他小孩子家知道自己住的院子里死了人,会害怕做梦魇住什么的,便嘱咐下人瞒住了。
    仔细想想,他后来的确是见过“竹纸”几回的,一个挨了板子的人,哪能那么快就起来做事?
    可见那个时候的竹纸已经是换了人的。
    等到秦氏“病故”,济安王将院子里的下人悉数发卖了,连带第二个竹纸悬梁自尽的事也一并遮掩了。所以在济安王说出那段陈年旧事之前,他一直以为竹纸跟其他人一道被发卖了,还将她列在了找寻的名单上。
    “竹纸和小环姐妹两个不是王府的家生子吗?她们的家人哪里去了?”简莹问道。
    “不知道,我派人找了许多年也没有找到。”周漱眸色沉了沉,“想必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简莹心里想着找个机会再跟文庶妃打听一下,困意上来,便拍了拍周漱,“不早了,睡吧。”
    周漱觉得她这阵子格外嗜睡,心神一动,赶忙抓过她的手来,将手指按在腕脉上细细诊断。脉象平稳,没有那种流利圆滑如按滚珠的感觉,不免有些失望。
    简莹只当他又在上实践课,也没在意,阖上眼睛,悠然入梦。
    这边两人相拥而眠,岁月静好。飞蓬院那边却是血雨腥风,波涛汹涌……
    ——(未完待续)

  ☆、第193章 还你一份福气如何?

睡到半夜,周瀚头晕脑胀地醒了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床上,臂弯里还揽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
    烛光昏昏,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才认出这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下意识地抽回手臂,翻身坐起。
    孟馨娘被他惊醒,紧跟着坐了起来,“世子爷,您没事吧?”
    周瀚手扶仿似千斤重的脑袋,等那眩晕感散去,扭头看了她一眼,“我怎会睡在这里?”
    “这里是世子爷的住处,您睡在这里不正对吗?”孟馨娘有些娇嗔地说着,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慢慢地挨过来,声音愈发温柔,“您睡下之前喝了许多酒呢,这会儿胃里怕是十分难受吧?”
    周瀚别扭地侧了侧身,摆脱她依偎,便要下床。
    孟馨娘有些急了,抱住他的胳膊不放,“世子爷,这半夜三更的,门都落锁了,您要往哪儿去?”
    “去书房。”周瀚拂掉她的手,依旧要下床去。
    想着自己跟丫头一样伺候他洗手洗脚,擦脸换衣,他醒来却连个好脸儿都没有,只急着离开,孟馨娘面上止不住现出了怒意。
    正待发作,猛然记起祝显家的劝她要学会在男人跟前示弱,于是将那怒火强行按下,稍稍酝酿,便落下泪来,“我知道世子爷疑我怨我不待见我,我也的确有许多做得不对的地方。
    可您怎不想想,我为什么要那样做?还不是因为我在乎您,想挽回您的心吗?
    纵然我用的方法的不对,您尽可以打我骂我,再不然就休了我。何必这样躲着我,冷着我,让我不上不下,生不如死?”
    眼瞧着周瀚披衣的动作慢了下来,便哽咽一声,再接再厉地哭道:“谁一生下来就是坏人,还不是被这样或那样的情由给逼出来的?您当我就没有后悔过。反省过吗?
    我知道自己有过错。难道世子爷您就没有过错吗?一有什么事,您就只会冲我发脾气,然后摔脸就走。从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更不给我改正的机会。
    您越是这样,我就越急躁,就越容易做错事。越做错事。您就越不待见我……
    我们是夫妻啊,是两个孩子的父母。便是为了孩子,我们也不能这样疏远一辈子吧?
    王妃信不过我,宁愿把府里的事情交给二弟妹,都不肯放权给我。您又跟我生分着,我如今在王府里的地位,还不如齐庶妃那样一个妾。
    我这个做娘的被人瞧不起。谈哥儿和真姐儿就能叫人高看一眼了?”
    周瀚穿好了外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