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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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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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到帐外穿戴妥当,又折回来,俯身在简莹的额上落下一吻,才嘴角含笑地出了门。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却比先前更加晦暗。浓墨一样的乌云随风翻滚,风也更大更冷了。呼地一声,就把身上的热气带走了大半,让人愈发怀念那床那人那份融融的暖意。
    回到茗园,叫了些饭菜来吃。等消了食,高太医也午睡醒来了,将心中脑中牵挂的事情暂且压下,打叠起精神,先一步到书房候着。
    因听得认真,这一下午倒不算难熬。傍晚下了课,陪高太医用过晚饭,喝了消食茶,闲谈半个时辰,便又赶着回了采蓝院。
    简莹正跟彩屏、晓笳和元芳几个在暖榻上玩着翻花绳,几股彩线搓成的绳子你传我我传你,在四人手里翻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样来。
    年纪大的几个丫头就在旁边看着,手里或做着针线,或打着络子。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冷不丁听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二少爷回来了”,说笑声戛然而止,丫头们起身的起身,下炕的下炕。
    周漱一脚迈进门来,瞧见这么多人,不由一愣,旋即展颜笑道:“我可是打扰到你们了?”
    丫头们齐说“没有”,福身进了礼,等他离了门口,便排成一溜儿向外走去。
    简莹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捡起彩屏扔下的绳子,自娱自乐地翻了起来。
    周漱解了外头的大衣裳,到暖榻上挨着她坐了,拿肩头碰一碰她,“娘子,还生气呢?”
    见她不抬眼也不作声,便又讨好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凑到她耳边嬉皮笑脸地说道:“我错了,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跟你道歉,娘子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简莹勾了勾唇角,心说光认错可不顶用。
    男人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头一回不能让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保准还有第二回。
    女人该矫情的时候还是要多少矫情一下的,太好说话了,他搞不好还觉得你不够矜贵,总想敷衍你。
    早就打定主意要小题大做了,情绪不用酝酿就出来了。也不推开他,只凉凉地道:“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还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周漱气息一滞,忙又堆起笑脸,“我那不是说的气话吗?娘子怎还当真了?”
    “气话?”简莹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周漱眉头忽地皱了起来,“你那样说母妃,我当然会生气……”
    “照你这意思,你家里着火了,你觉得倒霉心里不痛快,就可以朝那跑来跟你报信儿的人撒气儿了?”简莹嗤之以鼻地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理儿。”
    “这件事跟那件事怎能一样?”周漱有些恼火地松开她,“母妃是绝不可能杀人的,定是你听错了,推断有误。”
    “你也知道是推断?”他话音未落,简莹便立时接口,“我当时有没有说过怀疑、可能、如果这类的字眼儿?有吧?
    我有没有终审判决,定罪结案,叫你母妃永不翻身?没有吧?
    那你就该上诉,拿出足够的事实依据来反驳我,然后商讨,论证,和我一起弄明白这个罪名到底成不成立才对。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急吼吼地让我住嘴,说要跟我结束。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我们官司打不到一块儿去,就别来私下和解那一套了。
    干脆地结束吧!”
    ——(未完待续)

  ☆、第186章 男人喝不得!

周漱瞪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上午的事,他虽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些,可心里多多少还是有些埋怨简莹的。
    所谓爱屋及乌,她既是爱他的,就应当跟他一样相信他的母妃。便是有那样的怀疑,也该说得委婉一些才是。
    两个人都有错的事,他赔了小心又认错,她却得了便宜又卖乖,不依不饶起来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能纵着她得寸进尺。
    眸色沉了又沉,“你当真想结束?”
    简莹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瞧着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周漱一噎,恼怒地咬了咬牙,“好,我就如你所愿。”
    说罢便干脆地跳下暖榻,从屏风上取了棉氅,也不披在身上,抱着往外就走。
    出了里间,就见丫头们不知道都躲到哪里去了,只元芳一个站在外间门边,高高地打起帘子,等着恭送他出去。
    冷风从门口倒灌进来,只觉腿上冷飕飕的。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夜色,竟然有些迈不动步子。
    迟疑地站了一会儿,见元芳犹自打着帘子,忽地冷笑起来,心说这主仆两个巴不得他赶紧走呢。这是他的屋子他的家,凭什么结束了他就得出去?
    果断转身,回到里间。将衣服随手扔在贵妃椅上,便踢掉靴子,爬到暖榻上坐着。
    一扭头,撞上简莹嘲弄的眼神,方才的万千气势立时折去一半,心下就有些讪讪的。
    两人各自把了暖榻的一边,中间隔着一方炕桌,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简莹还有一条花绳翻着打发时间。周漱手边什么都没有,着实憋闷。有心去找些什么来消遣,又觉自己先动或者先开口,就输了阵仗,只暗暗后悔,方才不该赶着过来,一时情急就忘记带上医书了。
    如此僵持了两刻钟的工夫。雪琴端着托盘进来了。将一盏小巧的汤盅摆在简莹面前,又细心地揭开盖子,放上一把同样小巧的白瓷汤匙。
    周漱斜眼扫去。见那汤盅里盛着一汪清亮透明的汤水,上面还漂着一枚颗粒饱满的红枣,随着袅袅的热气,散发出一阵阵甜香诱人的味道。
    等了半晌。没等到自己那一盏。见雪琴福一福身,就要退下。不由冷笑一声,心说好啊,这采蓝院的丫头一个两个都不拿他当主子了。
    心下不忿,眼瞧着简莹伸手要去端那汤盅。眼疾手快地抢在手里。手指摸着不是很烫,便送到嘴边,三口两口地喝下去。
    “二少爷。您喝不得。”雪琴听到动静回身,瞧见这一幕出声提醒。却是来不及了。
    周漱将汤水一气喝光了,放下空空如也的汤盅,得意又挑衅地看了目瞪口呆的简莹一眼,又作势呵斥雪琴道:“同样是主子,为何有人喝得,我却喝不得?”
    “那是给二少夫人调养宫房的补汤,女人喝得,男人喝不得。”雪琴神色别扭地答道。
    周漱愣住,旋即老脸涨红,恼怒地道:“你怎不早说?”
    雪琴有些委屈,心说谁知道二少爷这般不讲究,会抢了二少夫人的补汤来喝?这能怪她吗?
    简莹嘴角翘了几下,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周漱愈发羞恼,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故意的。”
    简莹不理会这话,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儿,便吩咐雪琴道:“再取一盏来。”
    “是。”雪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收了空汤盅,便逃也似地出门而去。
    周漱吃了暗亏,心有不甘,冷哼一声道:“我们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还调养宫房做什么?莫非你一个人能生出孩子来不成?”
    简莹鼻子里“嗤”了一声,“这世上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腿儿的雄性动物多得是。你当没了你这颗金刚钻儿,我就揽不到瓷器活儿了?”
    “你什么意思?”周漱脸色陡寒,眸色幽暗地盯着她,“你可知道,便是我们之间结束了,你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
    “你不想保持名义上夫妻也可以啊,和离就是了。”简莹有意刺激他道。
    周漱脸色变了又变,一拳头砸在炕桌上,“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居然连和离的话都说出来了。”
    “许你说结束,还不许我说和离?”简莹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眼睛用力一眨,就落下泪来,“反正我就是一个滥竽充数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受了委屈也没人给我做主。
    你跟我和离了……不对,连和离都不必了,那不是还有一个真的简家六小姐千方百计地谋划着取代我吗?
    我直接走了就是,如此一来,小六儿能把自己洗白了,表哥也如愿以偿了,你又白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当媳妇,真是皆大欢喜。
    总之,就我一个碍事。我看我就别等人家来赶我了,还是自己识趣地滚蛋吧。”
    说着便从暖榻上滑下来,赤着两脚抹着眼泪向外走。
    因她情绪转变得太快,周漱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来,见她已经走到门口了。顾不得多想,奔过来拦腰抱住她,将她带回暖榻上,无奈又恼火地道:“反正理儿都被你占下了,你又哭个什么?
    你怎的也跟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简莹心说甭管庸俗不庸俗,管用就行,眨了眨眼,泪珠子掉得更欢了,“我就是庸俗的女人,你瞧不上我还拦着我做什么?我走了,你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相识这么久,周漱还是第一次见她哭,一时心疼,一时无措,赶紧将她揽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冲娘子发脾气,更不该说什么结束。在我心里,娘子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我怎舍得跟你结束呢?
    以后不许再说自己是滥竽充数了,也不许说自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对你好的。”
    简莹一面哭一面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腻歪人的话,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心里却十分地受用,巴望着他再多说一些。
    暗道难怪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原来这东西跟鸦~片一样,容易上瘾的。
    ——(未完待续)

  ☆、第187章 我信你不会辜负我!

周漱见她哭个不住,果真又说了许多腻人的话。
    什么“我心里只有娘子一个”了,什么“别说简家六小姐,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我也不稀罕”了,说得简莹就跟一口气吃了好几桶老坛酸菜牛肉面,满心酸爽,直呼过瘾。
    未免自己一气儿吃顶了,便慢慢地收住眼泪,有始有终地把戏唱完,哽咽着道:“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再有下回,我们俩就真的完了。”
    周漱隐隐意识到被她算计了,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愿前功尽弃地招惹她,便点头保证道:“是,绝不会有下次了。”
    “那你是不是该送我点儿什么,赔礼谢罪啊?”简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儿,用湿漉漉的眼神儿看着他。
    周漱不由失笑,“我不是已经把库房的钥匙交给你了吗?我全部的家当都握在你手里了,你还想让我送你点儿什么?”
    “骗谁呢?”简莹拿帕子抹去眼泪,不屑地道,“松鼠都知道把过冬的粮食分开几个地方藏着,你脑容量比松鼠大多了,会把全部的家当放在一个库房里?
    万一着了火遭了贼,不就又变成穷光蛋了吗?怎么着也得防着点儿。你能置一个宅子,就能置两个,有库房就少不了密室、暗仓什么的。
    我又不是茗眉,目光跟耗子一样短浅,以为守着一个库房就能抓住你的命根子了。
    全部的家当都我在我手里了?哼,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手里握着钥匙她会不用?她早就叫晓笳去仔仔细细地翻过一遍了。
    虽然她不知道周漱到底有多少家当,可至少在那个库房里,她没发现他七夕那天送她的那种鹌鹑蛋般大小的蓝宝石,也没发现她原先叫他帮着保管的那套南珠首饰。房契地契更是一张没有。
    由此推断,这人肯定另有藏宝的地方。
    周漱总算明白过来了,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娘子哭闹这一场,就是想知道我有多少家当?”
    “难道我不该知道吗?”简莹理直气壮地反问,“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一个吗?不是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吗?那你藏着宝贝不告诉我是几个意思?
    有句老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谁知道你会不会用我不知道的钱去**别的女人?”
    周漱惊讶挑起眉头。“娘子担心的是这个?”
    “不然呢?”简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要不是在乎你,我会在乎你的家当?便是现在握在我手里。等将来我们一拍两散了,还能归了我不成?
    如今花着公中的钱,好吃好穿的,我也没必要特意去挥霍你的钱吧?”
    周漱想想确是这么个理儿。忙又将她揽进怀里,跟她郑重其事地保证道:“娘子。你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再不会碰旁的女人,断然没有瞒着你养在外头的道理。
    我的确还有一些银钱财物存在别的地方。我跟你说过的,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培养自己人调查母妃的事情。
    那些钱财多半都被用作养人、寻人的费用,有我出的。也有他们自己想法子赚的,进账出账都是石泉在打理。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亦不会轻易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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