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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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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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识时务。
    旧主已死,解开死因又能挽回什么呢?除了效忠新主,他别无选择,追根究底,只会让他失去新主子的欢心,莫若什么都不问。
    当下便擦干眼泪。以一种驯服的姿态躬下~身去,“请二少爷吩咐。”
    周漱将济安王的遗言稍加篡改,跟他说了一遍,“时间紧迫。我现在要马上去一趟泰山。”
    “小的明白,小的马上就去安排。”颜成拱手一揖,便快步出门而去。
    他前脚离开,乌木后脚就从书架后头闪身出来了。
    周漱扫了他一眼,“我方才同颜管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乌木垂目应道。
    周漱盯住他波澜不兴的面孔。“那我就不再浪费口舌,跟你解释什么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为我效命?”
    “是。”乌木单膝跪地,“听凭二少爷差遣。”
    “那好。”周漱点了点头,“父王不许我发丧,我要接替父王所做的事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挑两个可靠的人留下,帮颜管家善后,剩下的人就护送我前往泰山吧。”
    乌木又应了一声“是”,便起身向外走去。
    待他出门而去,周漱收起面上的冷肃,眼带歉意地看着高太医,“在我回来之前,就委屈您留在父王的书房之中了。我叫猴魁过来陪您,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跑腿。
    我另外安排了几名高手在暗中保护你们,您安心便是。”
    “老夫只不过是个大夫,谁会与我为难?”高太医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二少爷只管去办你的事,不必挂心于我。”
    周漱眼神一晃,“您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去泰山办的又是什么事吗?”
    “你这样做一定有你这样做的理由,你不告诉我想必也是为了保护我,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高太医微笑地捋着胡须,“你去吧,这里交给我,我会见机行事的。”
    “高太医,谢谢您。”周漱长揖到地。
    颜成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准备好了马匹,还有一封信,“您将这信交给慧慈师太,她就知道您是为何而去的。”
    周漱伸手接了,感觉那信轻飘飘的,想必只装了一张薄纸。封口用蜡油草草地封了,信封上也没写收信人的名字,只画了一个半张半合的圆圈。
    也不问他都写了什么,将信贴身放进怀中。只带了一个龙井便出了王府,避开人流和车马众多的主街,抄近路赶到南城门,与乌木带领的人汇合之后,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赶赴泰山。
    周漱只有一个时辰的工夫,与颜成和乌木周旋又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不能亲自回后宅跟简莹说明情况,只叫辉白送了一个口信过去。
    虽然这口信语焉不详,可直觉告诉简莹,他此去泰山所办的事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简单。要说她不担心那是假的,只不过她不喜欢杞人忧天。
    既然他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么她就相信他能够掌握一切。
    她相信周漱的头脑和判断,也相信罗玉柱的机灵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未完待续。)
    PS:  感谢“晴空墨色”童靴的平安符,感谢以下几位童靴的月票:只为种菜(2张),我不是安琪儿(2张),精灵精英,鞠躬!!!!

  ☆、第364章 树门

泰山上下庙宇众多,跟灵岩、普照、竹林和玉泉这样的雄伟大庙相比,水月庵只不过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庵堂。位置偏僻,远离官道。只有前后两殿,六七个人而已。
    住持法号圆静,今年已经八十有余,耳聋眼花,整日昏昏欲睡。庵中的大小事务,都由慧慈师太代为打理。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接待一下前来上香的信女,收一收香火钱。再就是种种菜,领着几个小尼姑做做功课。
    有那些大庙挡在前头,来这小庙上香的人寥寥无几,一天能有一两个就不错了。赶上天气不好,或者农忙之时,十天半月都不见个人影。
    好在圆静师太跟白云庵的住持有些交情,时常得些接济,虽不富足,日子倒也还过得下去。
    祭天的日子越来越近,各地的僧道一窝蜂地涌入泰山。有的是来寻找出头露脸的机会的,有的则是纯粹来看热闹的。不管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了总要找个落脚之处。
    为了保证圣上的安全,早在定下祭天日期的时候,上山的路就开始定时戒严了。这几日更是封闭了山路,严加盘查,山上的庙宇,除了原有的已登录入册的佛道子弟,其余的人一律驱逐下山。
    山下的大庙也只接待大菩萨或者有门路的僧道,没有名望没有道行的小仙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往那些不甚出名的庙里钻营。一时间山下的中小庙宇人满为患,连水月庵这样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弹丸小庙都成了香饽饽。
    僧多庙少,想要住进来,多少都要拿出点儿诚意来。于是靠着这些人的诚意,慧慈师太很是赚了一笔。
    人多了,要忙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要张罗一天三顿的斋饭,早晚两课也不能落下,闲暇里还要陪着花了大价钱住进来的客人们观览一下圣山的风景,喝喝茶,交流交流参禅的心得。
    直到二更天才算忙完了。回到自个儿的禅房,刚刚坐到榻上,一个小尼姑便捧着一封信进门而来,“师太。门外来了一位男施主,点名要找您。
    问他名姓,他不肯说,问他来意,他也不肯透露。只给了弟子这封信,说您看了就明白。”
    慧慈瞟见信封上的圆圈,眸色微微一沉,便朝那小尼姑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候着吧。”
    小尼姑打了个佛号,施施然地退了出去。
    目送她出了门,慧慈才将那封信拆开来,从里面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来,长不过五寸,宽不过三寸。莫说是字。上面连一个墨点也无。
    她似乎早就知道信上无字,看也不看一眼,便展平铺在榻上,顺手抓起一个破旧的蒲团,在边沿处摸索了几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来。拔掉瓶塞,将一滴浅绿色的液体滴在那张纸上。
    液体迅速氤氲开来,不消片刻工夫,便蔓延至整张纸,又迅速蒸发掉。只余下两行越来越清晰的字迹。
    慧慈细细看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解错上头的意思,才将那张纸对着烛火点燃烧掉。另外寻来一张普通的白纸,提笔写了两行字。吹干装进信封。
    喊了候在门口的小尼姑进来,将信交给她,“那位施主想必是找错人了,你把这封信还给他。我们这里是庵堂,不便收留男客,请他回去吧。”
    小尼姑应了声“是”。袖着那封信出了后殿,来到庵堂门口,将那封信从门缝里递了出来,并转达了慧慈的话。
    吃了个闭门羹,有一瞬间,周漱疑心自己被济安王或者颜成给骗了。不过很快地,他就觉出这封信跟送进去的那一封不太一样了,好像稍稍重了那么一点儿。
    忙将里头信纸抽了出来,挪到有月光的地方,凑近了细看,只见纸上写了两行娟秀的小字,是两句唐诗: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他心头一动,看向悄无声息立在他身后的乌木,“水月庵可有后门或者侧门,门口有树的……”
    乌木抬眼看了看水月庵门口那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其意不言自明。
    周漱那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这山上的寺庙,哪一个门口没有几棵树?要找有树的容易,找没树的才叫个难。
    不过那叫慧慈的老尼姑写这两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正对着池塘的门?
    “这附近有池塘吗?”他又问。
    乌木摇头,“没有。”
    “月亮门?”
    “没有。”
    龙井凑过来瞄了两眼,“会不会是用树枝编的柴门?”
    “柴门没有,树门倒有一个。”乌木接口道。
    “在哪里?”周漱赶忙问道。
    乌木也不说话,径自带路,引着他绕到水月庵的后面。那里有两棵交缠在一起的老槐树,看起来就像一道拱门。
    “果然是树门。”周漱不由失笑,没想到这个暗示如此地直白简单,亏他还在那里猜了半天。
    “二少爷,树后有人。”龙井一面小声地提醒,一面抢上来挡在了周漱的身前。
    与此同时,乌木已经出手。只见他身形一晃,就欺到了树后。一声短促的惊呼之后,一个人被他捂着嘴巴扯了出来。
    “不许叫,否则我杀了你。”他声音森凉地威胁道,见那人点了点头,才松开手,“说,你是什么人?”
    “贫尼乃是水月庵的弟子,法号慧慈。”宽大的斗篷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干涩,嘶哑,还带着些许颤意。
    乌木目光闪闪地看向周漱,似乎在等他的命令。
    周漱很好奇,一个能让济安王忌惮并说出“后患无穷”这样的话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于是走上前来,推掉她戴在头上的斗篷帽子,晃亮火折子细细打量。
    这老尼姑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容长脸儿,细眉大眼,五官生得十分周正。许是被乌木吓到了,消瘦的面孔十分苍白,隐隐透出几分菜色,可见她在水月庵的日子过得不算太好。
    不知是神情还是眉眼,总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儿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就直接问了,“慧慈师太是吧?你可认识我?”
    ——(未完待续。)

  ☆、第365章 有活人没有?

火折子的光影在慧慈的眼中跳动着,为她打量过来的目光染上了几分灼灼华彩,那里面有探究,有些许欣赏,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甚至有片刻的飘忽,好像透过周漱,看到了别的什么人。
    “贫尼知道你是谁,但是在此之前并未见过你。”她收了神,缓缓地说道。
    “没见过吗?”周漱微扬一下眉,“可是我为何会觉得你眼熟呢?”
    慧慈垂下眼睫,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可能我与你认识的人相貌有些微相似吧?”
    周漱心里惦记着更重要的事情,并未留意到语末那一丝几不可闻的喟叹,也没有那么多的闲暇去探问她的身份。吩咐乌木放开她,朝她拱了拱手,“我要见一见那位,劳烦师太为我引路。”
    慧慈合掌还了半礼,“那位不喜外人打扰,贫尼只能带施主一人过去。”
    周漱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吩咐龙井和乌木道:“你们留在此处等候。”
    乌木很干脆地应了声“是”,龙井却有些迟疑,“二少爷……”
    “不碍的,我去去就来。”周漱伸手在他肩上按了一按,转身对慧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前头带路。
    慧慈低声打了个佛号,重又戴上帽子,脚步轻缓地向前走去。
    周漱随着她转过那两棵老槐树,走了约莫百米左右的样子,来到水月庵的后墙下,拨开密密麻麻攀爬在墙上的藤蔓,下面露出一扇厚重的柴门来。这门不足一人高,需得弯下腰身才能钻过去。
    越过这扇门。便到了后殿左侧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没有屋舍,紧挨着西边的墙头搭起了一座遮雨的棚子,几乎占去了整个院子的一半空间,棚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劈好的木柴和农具等物。
    东边墙下摆了一溜儿大肚瓷缸,每一个都有半人来高,有的遮着蓑草编的尖头盖子。有的压着大块的石头。走近一些便能闻到一股咸酸的味道。想是用来发酱腌咸菜的。
    院子正中有一座石磨,看样子已经废弃不用了,没有磨盘。只剩下一个残缺的磨台,上面叠放着几只竹篾箩筐。还有半轮磨盘脏兮兮地躺在磨台一侧,大半已嵌入泥土之中,沦为踏脚石。
    慧慈轻车熟路地走到那磨台跟前。蹲下~身去,挪开台壁上的几块石头。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来。
    “这就是了。”她直起身子,轻声地说道,“下面备有灯烛,可以用来照明。”
    周漱走到近前。晃亮火折子照了照,见那洞口之内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竖井,一架木梯斜斜地伸入地下。火折子的亮度有限。看不到底,粗略估计有两米多深。
    见慧慈远远站开。没有要下去的意思,他不由心生警觉,“师太不随我同去吗?”
    “贫尼只负责引路,不能涉足其中。”慧慈语气轻轻淡淡的,“施主请吧,见到那位以后,自有人送你出去。”
    周漱明白了,原来入口和出口并不在一处。也是,若只有一个出口,万一被人发现,岂不一抓一个准儿?狡兔尚且有三窟,更何况他父王煞费苦心藏起来的底牌,下面恐怕不止三窟。
    以济安王的谨慎,的确不可能让慧慈见到那位的真面目。料想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妇人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朝她道声“有劳了”,便倒退着爬进洞口,脚踩着梯子慢慢地向下挪去。
    双脚踩到地面,他听见上面传来搬动和垒砌石头的声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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