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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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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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心机。论智谋,孟馨娘都不是母妃的对手。有母妃压制着,她翻不了天。
    再说,她这个世子妃能不能做到承爵那一天还不一定呢。”
    先是查出家族遗传病,紧接着又有茗眉小产的事,加上今天晚上的这场闹剧,孟馨娘在周瀚心中已经没什么分量了。再犯一回两回的错,只怕连济安王都挡不住周瀚休妻的决心了。
    简老夫人点了点头,“世子妃的心性的确不够通明沉稳,若是让这样的人做了当家主母。王府的荣光也维系不了几年了。
    你和孙女婿年纪轻轻就能看开这些,实属难得。这个爵位不要也罢,与其被一大家子不争气的人拖累,不若分出来清净。有简家在,就短不了你们的富贵。”
    简莹就知道简老夫人压根瞧不上济安王的爵位,不过是想试探她,看看她是不是那种利令智昏的人,见到好处就不管不顾,像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撒着欢儿扑上去。
    虽然她说的不全是真心话,可也不全是为了迎合简老夫人的违心话。事实上她曾经跟周漱讨论过承爵的问题。两人一致认为承爵的弊大于利。
    他们不会劳心费力去抢,可如果这爵位真的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也不会推就是了。利与弊是建立在人的基础上,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利可以变成弊,弊也可以转化成利。事在人为,单看你怎样经营。
    祖孙两个说了一阵子话,都有些乏了,便并头睡下。
    简莹平日里无拘无束惯了的,想横着睡就横着睡。想竖着睡就竖着睡,周漱也不在意她的睡姿是不是端正。冷不丁跟除周漱以外的人同床共枕,别提有多别扭。
    对方又是长辈,她唯恐自个儿睡觉不老实,一脚把简老夫人缺钙的骨头给踹断了,一晚上都没睡踏实,醒了一回又一回。一过四更天,就说什么都睡不着了。
    侧耳听了听,简老夫人呼吸均匀,睡得正熟,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上衣服到隔壁看儿子。不一时各处开了锁,周漱也回来了。
    简莹瞧见他脸上有淤痕,手上还包着绷布,忙问他什么情况。周漱也不隐瞒,将昨天晚上砸了济安王书房的事情跟她说了。
    “不止是为了还玉杖首吧?”简莹盯着他的眼睛,“父王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训斥你了?”
    “是说了几句。”周漱将这事儿一语带过,“主要是我没有心情跟他浪费口舌。”
    简莹眉眼一动,“你看过密旨了?”
    周漱神色凝滞了一瞬,才慢慢地开了口,“除了密旨,那玉杖首里还藏有一封老太妃留给父王的手书,提到了五十年前定国公府谋逆的案子,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送走了祖母,我们再详谈吧。”
    简莹点了点头,便不追问。两人肩挨着肩坐在摇篮前面,一面看儿子,一面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等简老夫人起了身,方氏叫人来请他们用饭,两人便陪着简老夫人往菁莪院而来。
    济安王一夜未眠,两眼血丝,远不如昨天晚上精神矍铄。虽然他很努力地掩饰了,可笑容下面还是透出几分苍老和憔悴来。跟简老夫人和简大太太打过招呼,便推说有事离开了,吩咐几个小辈陪她们用饭。
    吃过早饭,喝了上午茶,简老夫人和简大太太方告辞离去。方氏又单独留下简莹说了一阵子话,午饭的时辰才放了她回去。
    她有空了,周漱又被事情绊住了,直到晚上,两个人总算凑到一起说上了话。
    简莹将人赶出去,便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密旨上写了什么?”
    “所谓的密旨,其实是先帝写给老太妃的一封密信。”周漱语速很慢,眉眼之间全是凝重,“简单说来,就是先帝答应为定国公府平反,以此作为交换,老太妃不得表明正身,还有父王……父王永远不得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简莹愣了片刻,随即张大了眼睛,“父王是先帝的儿子?!”
    ——(未完待续。)

  ☆、第349章 倭国公主

根据老太妃手书所述,定国公府的祸事源于一首童谣。
    这事儿还得从定国公府谋反案发前一年半说起,那时定国公刘睿率领的大梁水军和倭寇水军在海上进行了一场决战,倭军大败,将领被活捉,五万水军险些全军覆灭,只有一小股残兵拼死逃回倭国。
    倭国国主唯恐大梁乘胜追击,攻上倭国本土,向大梁投降求和。先帝委任已经过世的姚皇后之父和当今太后之兄仇之敬为和谈钦差,赶赴登州港与倭国使臣谈判。
    这一谈就是几个月,最终两国达成协议,倭国自愿作为大梁属国,每年向大梁进贡朝拜,大梁归还在海战之中俘虏的将领和兵士,派出使节常驻倭国,监视倭国水军。为表诚意,倭国进献一位公主入大梁和亲。
    谁知倭国公主在赶赴大梁和亲的途中遇到了罕见的暴风雨,船队被冲散,护送船只几乎全部翻沉,公主所乘坐的主船也不知所踪。
    两国水军奉命在海上搜寻了数月,都没有找到倭国公主的踪影。倭国国主只有这么一个尚未出嫁的妹妹,女儿年幼,再找不出第二个和亲人选,和亲一事只能作罢,两国也因此再生嫌隙。
    大梁怀疑倭国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亲,公主失踪只不过是拿来搪塞欺骗大梁的障眼法;倭国则怀疑大梁背信弃义,攻击了和亲船队,却反过来指责他们不想和亲。
    两国都在积极备战,海上的形势陡然紧张起来。
    这一年恰逢鲁、冀、豫三地大旱,粮价飞涨,时有饥民哄抢官仓富户的事情发生。先帝先后派出数拨赈灾钦差,都没能解决问题。为考察民情,便微服出巡,行至山东地界,顺路去了一趟登州府,看一看水军备战的情况。
    因是微服出巡,不愿惊动太多的人。便悄悄地住进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的嫡长孙女闺名宝岚,刚刚及笄,尚未婚配。生得端方雅丽,知书达礼。能歌善舞,见识不凡,才华品貌无一不出众。先帝对她一见倾心,于是向定国公透了口风,有意迎娶刘宝岚。续立为后。
    家中若能出个皇后,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和恩宠,定国公岂有不应之理?定国公府知道这件事的人无不欣喜若狂,刘宝岚本人也十分欢喜。
    圣上金口玉言作出承诺,回宫之后立刻下旨求娶,谁也没有去想这门亲事是不是会有变故。刘宝岚更是理所当然地把自个儿当成了先帝的女人,在家人的默许下,与先帝出双入对,白日赏景游玩,夜里锦衾缠绵。
    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先帝人还没回宫,他想要续立定国公府嫡长孙女为后的消息就传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
    姚皇后早逝,后位悬空,后宫嫔妃并前朝大臣明里暗里都在朝后位使劲。其中最处心积虑的,莫过于姚皇后的堂妹,当时高居四妃之首的姚良妃。
    这位姚良妃仗恃自个儿的堂姐曾经是皇后,家中叔伯父兄在朝中又颇受重用,行事作风十分张扬跋扈,恨不能叫整个后宫都姓了姚,总想接替堂姐坐上后位。承继那份无上的荣光。
    可惜先帝对她的态度总是晦暗不明,谈不上宠爱,亦不算冷淡。她若不提立后的事,他每月就会去她宫里宿上两三个晚上。一提到立后,就要疏远她好一阵子,叫她无奈又无措。
    她筹谋算计了许多年都没能如愿,乍然听说先帝要立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皇后,如何不急,又如何不气?当下便联络父兄。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赶在先帝回宫之前,想法子阻挠先帝立后。
    参与这件事的,还有对姚家言听计从的仇家,也就是当今太后的娘家。
    姚、仇两家联起手来捉寻定国公府的短处,以达到阻止刘宝岚入宫的目的。无奈定国公府家风严谨,所掌水军亦军纪如山,里里外外如同一块铁板,别说啃了,连个牙印都咬不出来。
    无计可施之际,一首童谣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唱童谣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用的是倭语。
    起初他们以为这小男孩是倭人,仔细询问过后,才知道他土生土长的大梁人,那首歌谣是他跟别人学来的。
    原来这小男孩儿的父亲是一个落第秀才,受聘在一个大户人家坐馆教书。他与那家的小少爷年纪相仿,脾气相投,课下时常玩在一起。
    七岁八岁正是猫狗嫌的时候,上树爬墙,没有不做的。两个孩子在后花园玩耍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狗洞,钻过这个洞,就能潜进隔壁的后花园。
    隔壁的人家住着一位十分美貌的小姐,常常坐在亭子里哼着一首他们听不懂的曲子。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听得多了,不知不觉也就学会了。
    抗倭英雄住的城里居然藏着倭人,这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把柄。姚仇两家循着从小男孩儿那里得来的线索,找到了登州府城一处僻静的宅子,发现住在那里的,竟是本应入大梁成亲,却在途中遇难,失踪长达一年之久的倭国公主。
    再深入查下去,又发现在海上救起倭国公主,将她偷偷带回大梁,并将她藏于这座宅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定国公的小儿子刘旭升。
    听到这里,简莹已经明白了八~九分,窝藏倭国公主,这已经不是把柄,而是通敌叛国的罪证了。而那个唱歌泄露了倭国公主行踪的小男孩儿,不用问,肯定就是周漱的外祖父了。
    “泰远侯府又是怎么牵扯进来的?”她问道。
    “姚仇两家发现了这件事,自然不会亲自去找先帝揭发,否则先帝立马就会想到后位之争上去。老泰远侯的脾气跟当今的泰远侯如出一辙,都耿直得有些过了头……”
    后面的话周漱不说,简莹也明白,老泰远侯这是被人姚仇两家给利用了。有倭国公主为证,姚仇两家再利用这个先机和他们在朝中的权势,从中做些手脚,这通敌叛国的大帽子也就妥妥地扣在定国公的头上。
    还有一件事,她颇为不解,“窝藏倭国公主,就算没有通敌卖国,也是破坏两国和谈的大罪,刘旭升作为水军将领,不会不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别告诉我他跟倭国公主有情,除非他脑子被鲨鱼啃了,才会为了一个女人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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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0逼章 逼反

“老太妃的说法是,那并非倭国公主,只是一名普通的倭国女子。”周漱答道。
    简莹对这说法持保留意见,“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倭国女子,为什么要藏在偏僻的宅子里?”
    “据说刘旭升去倭国驻扎水军的岛上刺探军情的时候,曾受过那女子疗伤赠饭的恩惠。后来偶然间发现那名女子被人倒卖到了大梁,沦为艺妓,他便将那女子赎了出来,安置在那座宅子里,打算日后寻找机会送她归乡。
    案发之后,虽然那女子也坚称自己并非倭国公主,但是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能够证明这女子是刘旭升从声色场所赎买回去的。
    倭国得到消息,先后派了数拨死士前来劫囚,多达三四百名。虽然没能将定国公等人劫走,但是不惜折损这么多人手进行营救,这份‘情义’不言自明。
    最要紧的是,从一名死士的尸身上搜出了一张身着宫装,与那女子容貌一模一样的画像。
    铁证如山,定国公府的人百口莫辩。”
    很显然,向倭国通风报信是姚仇两家。定国公屡屡重创倭国水军,倭国巴不得他们全家死绝。用区区几百名死士抹杀一票能征善战的水军将领,这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要说冤,定国公府的确挺冤的。全家老小提着脑袋为先帝卖了几十年的命,却在盛宠之际落得个通敌叛国,满门抄斩的下场。
    要说不冤,他们也是活该倒霉。在先帝提出要续立刘宝岚为后的时候,他们就该掂量掂量自家长没长那么大一张嘴,能够将兵权和后位同时吞进肚子里。
    手握兵权本就容易遭人忌惮。家中再出一个皇后,岂不是转着圈地拉仇恨吗?
    荣极一时的定国公府一夕凋零能怪得了谁呢?
    怪姚仇两家?姚仇两家确是罪魁祸首不假,利字之下,从来不乏不择手段之人。没有姚家仇家,也会有张家李家。
    怪那学了童谣又泄露了倭女行藏的小男孩儿?只要存心去找,总能找到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他不过是在别人有心的时候,无心地提供了一个线索而已。
    怪先帝?先帝是把他们给坑了。可坑的时候他是打过招呼的。
    他可以精虫上脑。因为他是君,任性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他做错了事顶多下个罪己诏,找件自个儿不喜欢的衣服帮他挨几下板子。
    定国公府却不可以被从天而降的荣宠砸昏了头。因为他们是臣,要活在君威之下,活在风云诡谲的权势争斗之中。稍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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