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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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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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因为难产没的……”
    “不是熏姑娘。”祝显家的往前凑了凑,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您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可能不记得了,我倒是记得真真的。
    熏姑娘怀头一胎到了日子,生了两天两夜没有生下来,熏姑娘的婆家派人来送信儿,咱们家太太就陪着大房的二太太一道赶了过去。后来熏姑娘生下一个死胎,自个儿也没撑住,紧跟着去了。
    我姐姐是太太身边儿的大丫头,当时也随着太太去了的,回来之后就得了一场大病。我在门外偷听到她和我娘说悄悄话,说什么熏姑娘怀的是个怪胎,胳膊腿儿圆圆的,长得跟尿泡一样,一碰就破,流出又腥又臭的黑水来……”
    孟馨娘“啊”地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半晌放开手,颤着嘴唇问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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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祖传之药

“怎么不真?我姐姐就是瞧见那个怪胎吓病的。”祝显家的一面说一面瞄了瞄孟馨娘血色褪尽的脸,“不过世子妃,您怎的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孟馨娘不答这话,神色凝重地想着心事。许久才回了神,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抬眼看着祝显家的,“你回曲阜一趟……
    我记得你姐姐嫁给了庄上的一个管事,对不对?你回去找她,仔细问问熏姐姐和那个孩子的事。私下里问,莫让别人知道了。”
    祝显家的不明所以,“世子妃,您这是……”
    “你莫问那么多,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孟馨娘肃声打断她,“从账上支二十两银子,再从库里挑几样体面的礼物,明天一早就动身,快去快回。”
    祝显家的不敢再多嘴,答应着退了下去。
    第二天城门一开,便坐车直奔曲阜。在她姐姐和姐夫负责打理的庄子上住了一夜,隔天下午申时前后便赶了回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便到飞蓬院来跟孟馨娘禀报。
    “我姐姐说熏姑娘临盆前两个月,肚子突然就变大了,大得吓人,所有人都猜说她肚子里怀着一对儿。哪知道生下来就一个,圆滚滚的跟肉球一样,足有八~九斤呢,难怪生了好几天。
    听说还是个带把儿的,怪可惜的……”
    孟馨娘不耐烦听她感叹,打断她道:“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听说闺女和外孙一个都没活成,大房的二太太当场就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就有点儿失心疯了,又哭又骂,说她瞎了眼才嫁到孟家,要是嫁给别人家。也不至于害死闺女。
    还提到什么药,说都是骗人的……”
    孟馨娘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什么药?”
    “那就不知道了。”祝显家的说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漫不经心地道,“咱们家太太听她一个劲儿地胡说八道,就把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都打发出去了。自个儿留在屋子里开解她。”
    孟馨娘又问了一些细节。感觉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挥手将人打发下去。
    祝显家的一处门,她就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梳妆台前。将摆在上头的首饰盒抱过来,一层一层地打开来,露出最下面的夹层——那里面并排摆放着十个小巧玲珑的羊脂玉瓶。
    她颤着手指拿起其中一瓶,拔掉瓶塞。往手心倒了倒,倒出一粒红若朱砂的药丸。这药丸只有黄豆粒般大小。每瓶装有十颗。
    这是她出嫁的前一晚,她母亲亲手送给她的,据说是孟家祖传的保胎丸。怀上谈哥儿和真姐儿,分别用掉了一瓶。这十余年间。因为月事不准,陆陆续续用掉一瓶有余,如今只剩下不足七瓶。
    想起母亲送她这药丸的时候。反复叮嘱她的那些话语,还有那殷切之中不乏担忧的眼神。愈发觉的这药有古怪。
    事关她一双儿女的性命,若是不弄个明白,她如何能够心安?
    思量了半晌,便取出一颗药丸,用一方洁净的白绫帕包起来,喊了紫蔷进来,交给她道:“你拿着这药出府一趟,悄悄找个坐馆的老大夫验一验,看看这是用来治什么病的。”
    紫蔷见她郑重其事的样子,猜到这恐怕不是什么好药,也不敢多问,将那帕子包着的药丸贴身放好,便叫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陪着,借着买绣线的由头出了王府。
    去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样子,才裹着一身寒气回来了,“没出正月,许多医馆都没开张,奴婢找了大半条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大夫……”
    “大夫怎么说?”孟馨娘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位大夫也不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用的,只说这里头有紫河车和全蝎……”
    孟馨娘心下吃惊不已,虽然她不懂医术,可毕竟生过两个孩子,与保胎相关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紫河车就罢了,全蝎却具有活血通络的效用,有孕之人吃了有滑胎的风险。
    孟家祖传的保胎丸,为何会加这种有害的东西在里头?
    紫蔷见她神色变换不停,无暇理会旁人的样子,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孟馨娘在这头疑虑重重的时候,高太医也借着例行问诊的机会,向方氏道出了周润患有圆骨病的事实。
    方氏听完如遭雷击,许久才回过神儿来,急急地问道:“此病可有医治之法?”
    高太医叹息着摇了摇头,“在下行医数十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病,尚无根治良方。”
    方氏控制不住地红了眼圈,“怎么会这样?润儿他还不到一岁……”
    因后面还有让她更加难以承受的事情,高太医也不忙安慰她,等她稍稍镇定下来,才又缓声说道:“此病属于家族遗传症,同宗同族、血脉相近之人都有可能患上此病。
    到目前为止,在下已经发现了两例……”
    “两例?”方氏吃了一惊,“还有谁……”
    话到一半,忽然醒悟,“莫非是羽哥儿?”
    “是。”高太医点一点头,“黎家少爷已然发病,若不及时医治,只怕命不久矣。然我已翻遍医典,问遍了同行,依然没能找出治疗之方。
    唯一的希望,就是于根源之处寻找既成之方。若要寻找病根,避免不了追本溯源,也就是要将患病症之人父族母族的血缘关系统统摊开来搜寻一遍。”
    说完抬眼看了看方氏,见她还沉浸在“命不久矣”的惊惧之中,腹内暗叹一声,加重了语气道,“据在下的诊断,此病的根源十之七八不在周氏一脉。”
    方氏愣了一下,蓦地瞪大了眼睛。刹那之间,脑中闪过好几个人的脸,心中嫌弃千头万绪。
    润儿和羽哥儿表面是甥舅,实际上是姑表兄弟,若病根不在周氏一脉,那就只能在……
    “孟家?!”
    这一声惊呼已经冲到嘴边,险些就脱口而出了。
    高太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未免她感觉难堪,垂着眼睛不与她对视,“通过血缘能找到病根,通过病根也一样能够推算出一个人的血缘……
    王妃,你可明白在下的意思?”
    方氏脸色猛然涨红,又迅速转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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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3章 这个家,他待不得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得出奇,只能听到寒风从窗外呼呼刮过的声音。
    良久,方氏才压下心中的羞耻和尴尬,语调艰涩地问道:“既然高太医早在润儿出生不久就诊出了圆骨病,为何一直隐瞒不说?您可是早就知道了?”
    高太医略作迟疑,还是决定实情相告,“在下无意间得知,王爷几年前落马摔伤。根据多年的行医经验,断定他已无生育能力。”
    “什么?!”方氏又一次变了脸色。
    “王妃放心,此事王爷并不知情。”高太医安抚住她,“即便别的大夫有这方面的怀疑,也不会说出来的。”
    方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是啊,没有生育能力对男人来说是一种耻辱,哪个大夫会无缘无故对济安王说这种事?定了定神,“那润儿的病……”
    “只有在下和王妃知道。”高太医会意地道,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将周漱也知情的事情隐下了。
    方氏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两分,站起身来,朝高太医郑重地道了个万福,“高太医的大恩大德,我和润儿定当铭记在心。”
    高太医起身还礼,“王妃客气了,大可不必如此,在下只是做了医者当做的事情。”
    说罢再不多言,拱一拱手,告辞离去。
    目送他的身影出了门,方氏便软软地瘫坐在椅子上。
    张妈送走了高太医,转回来见她两眼呆滞地坐在那里,形同雕塑。一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只好在她肩上轻轻推了两下。“王妃,王妃……”
    方氏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睛微微一眨,泪水便滂沱而下。
    自她出嫁以来,张妈还是第一次见她哭得这样厉害,登时慌了神,赶忙将她搂在怀里。“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高太医到底跟您说了什么,可是四少爷的身上又不好了?”
    怜珠和佩玉听到动静双双抢进门来,瞧见一向端庄刚强的方氏伏在张妈怀里。哭得跟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女孩儿一样,俱是吃惊不已。
    张妈心知方氏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使了个眼色,叫怜珠和佩玉出去守着门。不许任何人进来。自己则默默地抱着方氏,由着她哭个痛快。
    方氏大哭一场。把心中的悲伤、担忧、慌张和悔恨统统化作泪水发泄出来。眼泪流干,人也彻底冷静下来了。
    接过张妈递给她的帕子,擦了脸,又喝一盏茶润了润嘶哑的喉咙。才慢慢地开了口,“张妈,我得把润儿送走。”
    “什么。送走?!”张妈大惊失色,“您要四少爷送哪儿去?”
    “送到京城去。”方氏几乎一字一顿地道。“这个家,他待不得了。”
    张妈不明就里,“为……为什么待不得了?”
    方氏把高太医跟她说的话大体上说了一遍,“……大姑娘把羽哥儿当成命根子一样,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会找出病根在哪里,找到孟家是迟早的事。
    润儿也得了圆骨病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那就什么都瞒不住了。我要趁他还没有发病,把他远远地送出去。”
    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张妈一时间理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觉方氏要送走周润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说不定不是什么家族遗传症呢?说不定四少爷和表少爷只是恰好得了一样的病,您何必忙着把四少爷送走呢?”
    “像润儿这么小的孩子,患上骨骼关节病症,绝大多数都是先天遗传病症。他行医数十年,头一回碰见圆骨病,可见此病有多么罕见。润儿和羽哥儿又有着极近的血缘,怎么可能是巧合?”
    张妈犹自不死心,“就算是家族遗传症,您怎么知道病根一定在孟家,说不定在周家呢?
    “高太医已经仔仔细细地诊查过了,周家上上下下,从王爷到老二媳妇才生的那两个,都没有得病的。”
    “那……那也说不定在咱们方家。”
    “张妈你糊涂了吗?羽哥儿跟我们方家可是没有半点儿血缘的,再说我们方家也没有人得过这种病。只有跟孟氏有牵扯的那一脉出了两个,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方氏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直视着她的眼睛,“张妈,不管病根在谁家,我都不能冒这个险,我必须尽快把润儿送走。”
    张妈沉默下来,想到四少爷才几个月大就得了那种要命的病,又心疼又担忧,也有些止不住泪意。
    “张妈,你不用担心。”方氏反过来安慰她,“等高太医找出根治圆骨病的方子,我们依着那方子把润儿治好了,再把他接回来就是。”
    张妈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那要是找不出来呢?”
    “万一找不出来……”方氏捏紧了拳头,“我也不会让他蒙羞而死!”
    张妈意识到自己有口无心说错了话,连忙打嘴,“呸呸呸,瞧我说的什么混账话儿?高太医可是给皇上瞧过病的,是有大能耐的人,这天底下哪儿有他治不好的病?”
    “但愿如此。”方氏凄然地笑了一下,“明明是我造的孽……”
    “王妃。”张妈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地道,“这种话您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说了,说多了会折福的。咱们四少爷福大命大,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他一定会没事儿的。”
    方氏点了点头,敛去心头的悲意,“张妈,我马上写一封信,你派个可靠的人连夜送往京城。记住,一定要让他亲手交给我母亲。”
    “是。”张妈恭声应道。
    这一夜有许多人都因为圆骨病失眠,身为人父人母的方氏、周清和黎明鹤,乃至孟馨娘,身为祖父母的黎老爷、黎夫人,身为医者,不眠不休研究治病良方的高太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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