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个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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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个娇皇后-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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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因她从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说话的时候能跟得上她的节奏,遂没事儿的时候她也乐意与她说说话聊聊天。
    “陈家嫂嫂,你今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呀?快叫我尝尝!”余嫣然一看到雪娘手中的食盒眼睛便亮了起来,那神情,简直和白羽见到肉时一模一样。
    阿浓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人倒真真是绝配。
    “是八宝糕,昨儿沈姑娘说好吃,我便多做了一些……”
    “真的吗?昨儿我家中有事没来寻你们玩,看来是亏大了,今儿可得多吃几块才好!”
    说笑间,三人便进了门。
    ***
    吃过香甜软孺的八宝糕之后,阿浓便进屋陪秦母做绣活去了,其余几人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秦母还是不喜欢出自己的屋子,每天大多时间都是在屋里睡觉或是给“大胖孙子”做衣裳。不过翠烟的药很有效,她近来神智清醒了很多,也能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了。阿浓见此心中欢喜,每日都按着翠烟所说的法子哄着她回想过去,帮着她恢复神智。
    “大娘手艺真好,您从前是跟人学过吗?”
    “好像是学过,我记得……是了,我记得那是我出阁之前的事情,我阿娘给我请了个……”
    听着秦母屋里飘出的对话,雪娘垂下的眸子里浮现幽冷的杀意。这老东西的疯病终于快好了,很好,等了这么久,她也总算可以开始行动了!
    常兴哥哥,琴姨,你们在天上好好看着,我会让这女人清醒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去,我要她生不如死!
    “陈家嫂嫂,你在想什么?”
    余嫣然的疑问声让雪娘回了神,她掐紧掌心压下脑中如巨浪一般奔涌不停的复杂情绪,露出温柔的笑容:“没什么,只是仿佛听见外头有人在叫你,不过再一听就没了,也不知是不是听岔了。”
    “叫我?”余嫣然一愣,挠挠头起了身,“我出去看看,没准儿是我爹找我。”
    沈鸳带着秦临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练武,玉竹在秦母屋外伺候着,两个嬷嬷一个在厨房里忙活着,另一个在鸡棚里喂鸡。
    雪娘四周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鸡棚旁草地上正在吃东西的土豆身上,眼神诡异地微笑了起来。
    就是你了,小家伙。
    ***
    练武容易出汗,秦临爱干净,每天练完之后都要洗个澡换身衣裳。而每每他洗澡的时候,土豆都会嘎嘎叫着蹦进澡盆与他玩耍戏水。
    可这日秦临扎完马步准备洗澡的时候,土豆却死活不肯靠近他,秦临一开始以为它在与自己闹着玩,便主动过去抱它,谁想土豆却拍着小肉翅膀转头就跑,仿佛很是畏惧秦临的靠近。
    “土豆?”小家伙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秦临一眼就发现了它的不对劲,他不再靠近它,只是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不舒服?”
    土豆黑豆眼中盛满了叫秦临觉得很陌生的东西,它拍着翅膀嘎嘎地叫着,声音嘶哑而急躁,肉肉的身子拼命地往鸡毛乱飞的鸡棚里冲去。
    秦临明白了它的意思:不要靠近我。
    可是为什么呢?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男孩担心极了,转头去寻阿浓求救。阿浓知道土豆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并不仅仅只是一只鸭子,很快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可土豆见到她也是一样的反应。
    “莫不是病了?”眼看秦临急得眼睛都红了,阿浓忙摸摸他的脑袋安抚道,“阿临别担心,我这便叫你玉竹姐姐去请李大夫过来给土豆看看。”
    李大夫是村里的医者,医术一般,不是特别高明,但应付寻常头疼发热之类的病症足矣。且他懂得的东西不少,不止会医人,也会医兽,阿浓曾见过他给村里的老牛治病。
    秦临点点头,不等阿浓叫来玉竹,自己便跑了:“我,我去请!”
    李大夫家离秦家不远,秦临很快就带着人回来了。而这李大夫也没让大家失望,很快便找出了土豆突然这般异常的原因——它身上沾了一种名为草食花的毒花汁液。
    作者有话要说:  土豆:以后请叫我有灵性的土豆╭(╯^╰)╮
 
  ☆、第71章

第71章
    “这种花的汁液有毒,人的肌肤碰之,便会发红发肿,瘙痒不止,严重的还会溃烂生脓。这小家伙想是感受到了危险方才怎么都不肯让你们碰的,真真是有灵性。”李大夫说到这里啧啧称奇,半晌才又笑道,“稍后带它去河里泡一泡游一游,将身上沾到的汁液洗掉就好了,没什么大碍,你们放心便是。”
    李大夫的话让众人无不惊奇,只是土豆今天只在附近河边玩了一会儿,并没有乱跑,怎么会无缘无故沾到这种毒花汁液呢?阿浓心中有些不安,便问李大夫:“那这草食花一般生长在什么地方?可是常见?”
    李大夫答道:“挺常见的,山上林子里,河边草地上都有,不过这花花期很短,一般半日就谢,寻常人碰不到。”
    难道土豆真是早上去河边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这似乎太巧合了一些……阿浓莫名地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没有其他线索,她细想了许久也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只好暂时按下了心中的疑虑。
    不过她是个心思谨慎的,既然直觉有问题,便也不敢大意,因此此后几日都没有再带土豆和五只豆子出过门,只请人在家中弄了个大水缸,让它们在里头戏水玩耍。
    ***
    雪娘没想到那只看起来又肥又蠢的胖鸭子竟这么通人性,生生坏了自己的计划不说,还引起了阿浓的警惕。
    那草食花的汁液是她好不容易弄来的,为的就是要了秦临的命——一如李大夫所说,正常接触的话,那草食花汁液是不致命的,它只会让人肌肤过敏,红肿发痒。但鲜少有人知道那汁液与另一种草药汁液加在一起就可以使人无知无觉地死去,且事后查不出痕迹来。而那种草药汁液……
    雪娘看着桌子上刚做出来的那碟野菜团子,双手紧紧握成拳,眼底盛满了愤怒与不甘。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秦家人不爱出门,阿浓和秦临身边又总是有玉竹和沈鸳陪着,她平常根本找不到机会对他们下手,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却被一只畜生搅黄了,心中自然是恼恨得厉害。只是事已至此,再气再恨也已无济于事,雪娘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原本是想先杀了秦临,再趁秦家大乱之际寻机杀阿浓,最后再想法子杀必然会赶回来办丧事的秦时,让秦母眼睁睁看着儿子儿媳一个一个死绝的,可如今计划失败,短时间内必然不能再对秦临动手了,否则万一露出点痕迹来,必然会引火烧身——她还要亲眼看着秦母断子绝孙时,看着她痛不欲生,不能那么快就暴露自己。
    那么,眼下该怎么办呢?
    雪娘想着,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媳妇儿,我回来啦!”门外突然传来的粗犷声音让她从深思中回过了神,雪娘眯眼,飞快地收拾好眼底冰冷的情绪,重新露出了素日里温柔斯文的模样。
    “相公,”她起身迎出门,对刚从外面回来的陈大壮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今日怎么怎么早就回家了?”
    秦时此番去淮东王府,只带了近身的白羽冷暮几人,其余人如余东陈大壮等,还是该干嘛的干嘛,并未跟着一同前去——秦时手下兄弟太多,孟怀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收编入军,且天下会只是投靠到淮东王府麾下为其做事,并不等于就此解散,因此眼下会中的兄弟们大部分还是如从前一样各司其职,并没有做太多改变。
    如陈大壮,他是负责村口守卫工作的,虽因村里人员的调动,秦时派冷暮在村口加设了几道机关阵法,如今寻常人等根本进不了村子,但机关再厉害,守卫之人也是不可缺的,遂他如今还是与从前做一样的工作——与一众兄弟轮流换班站岗,到点才能回家。
    因往日他都是傍晚时分才会回来,雪娘方才有此一问。
    “袁武那小子明儿有事,让我跟他换一下值。”
    陈大脸上红光满面,似乎十分开心,雪娘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开心的,便问道:“换值而已,相公怎么这样开心?”
    陈大壮哈哈一笑,大步走过来揽住雪娘的肩膀,脱口而出道:“你不知道,秦爷……”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顿住了,雪娘心中猛地一动,状似好奇地问道:“秦爷怎么了?”
    雪娘是知道秦时身份的,但她不知道秦时如今在做什么——秦时暂不想让阿浓知道此事,因此特地叮嘱过村里的兄弟们,不许在村里讨论此事,也不许让家人们知道太多,以免妇人孩子们口上没把门,不慎在阿浓面前说出来。
    陈大壮知道雪娘常去秦家,自然更加不敢与她提起这事儿——秦时待人爽朗,处事不拘小节,但在治下方面十分严谨,有功者必赏,犯错者必罚,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万一雪娘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陈大壮赶忙干笑着转移话题道:“没什么,那个,我饿了,家里可有吃的?”
    好歹做了那么久的夫妻,雪娘如何会看不出他神色异常?想着此事与秦时有关,她顿时心中一转,有了主意。
    “有,我刚做了一碟野菜团子,相公若是饿了便先垫垫肚子,我这便去做午饭。”
    她没有追问,陈大壮顿时心下一松,本就不错的心情越发地好了。他应了一声,这便径自进屋吃东西去了。
    吃完野菜团子,陈大壮又在院子里收拾了一下,末了还去洗了个澡,而等他洗完澡出来,雪娘已经做好午饭了。
    “怎么还有酒?”
    “相公难得今日有闲,不怕喝酒误事,所以我方才去买肉的时候便顺手打了一些回来。”
    陈大壮很高兴,搂过雪娘用力亲了一口:“还是我媳妇儿贴心!”
    雪娘红着脸嗔了他一眼:“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陈大壮心情本就很好,又有娇美的媳妇在旁调笑投喂,不知不觉便喝多了。雪娘见他已彻底醉糊涂,这才贴在他耳边诱哄地问道:“你今儿为什么这么高兴?秦爷怎么了?”
    ***
    秦时没怎么,就是使了点小计谋阻止了章晟及时来援,然后抓紧机会又顺利攻下一城罢了。
    两个月内竟连夺敌方三座城池,淮东军对此自是欣喜不已,摆下了酒宴庆祝。而晋军这边,不用说,自然是气急败坏,恨不得立时将秦时弄死才好。
    倒是越发沉迷在酒色中的永兴帝不以为然,听了消息只冷冷一笑道:“朕乃真龙天子,有天上神明庇佑,这秦时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能耐朕何?不过他这般上蹿下跳确实惹人厌恶,来人啊,派人传旨给安王世子,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摘下这乱臣贼子的项上人头,收复失地!”
    众臣:“……”
    人要这么好杀,城池要这么好收回来,他们还头疼什么?皇上是不是女人睡多睡傻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如今北有樊林,东有孟怀,蜀中已是腹背受敌,危在旦夕了?!
    永兴帝自然知道,但在他心里,樊林也好孟怀也罢,都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跳梁小丑,根本成不了气候。毕竟他如今北有定国公抵御樊林,东有安王世子收拾孟怀,二人皆手握悍兵,骁勇善战,有他们在,他又何惧区区几个乱臣贼子呢?虽说眼下局势瞧着不大好,可输赢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么想着,永兴帝便打着哈欠搂着新纳的妃子摇摇晃晃地走了。
    然后第二日,他就马上风死在了那妃子的床上。
    众臣:“……”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倒是几位皇子高兴坏了,合伙弄死了永兴帝新册封的太子就开始自相残杀。
    定国公和安王世子都一副“我忙着打仗,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没去阻拦,然后这几个皇子你捅我,我扎你,最后大家一起手牵手全下去了。大晋皇室短短十天之内便尽数死绝,只剩下一个犹在襁褓中的小皇孙了。
    众臣:“……”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但能跟着永兴帝一路逃到这里来且至今还没离开的,那基本上都是坚定不移的正统皇室党,干不出投靠乱臣贼子的事儿来,所以大家一商量,最终便决定请安王继位。当然也有那坚持要扶小皇孙上位的,但他们刚开口便被安王世子留下的人送去见先帝了。
    剩下的人不敢再吱声,安王就这么成了新帝,而安王世子章晟,也顺理成章地被封为了太子。
    “做太子了?那可真是大喜事,咱们该送他一份大礼作为庆贺才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孟怀等人神色皆颇为凝重,只秦时挑着眉头冷冷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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