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让他的心,阵阵绞痛!
父亲一直是他学习与仰望的目标,可是如今……
“哼!走了就好。”朱氏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冷冷一哼,出声道:“就凭秦家的那个穷酸秀才,也想娶我女儿,做梦!”
“就是!”年约十八,面带媚意的女子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母亲的话,她面带讥讽,鄙夷道:“不过是一个秀才而已,没有一点官职在身,就像娶本姑娘,简直是白日做梦!”
话说完,媚意女子便一把扑入了朱氏怀中,双手不停地摇晃着朱氏的手臂,口中娇声道:“娘!要嫁,我就要嫁给表哥那样的男子汉!”
……………………
“只要嫁给了表哥,我便是县尉夫人。兴许日后,便是县令夫人。哼!他一个穷酸秀才,算个什么东西!……”
………………
第一第六章 黄泉路上,不寂寞(六)
已经不是六月花开的季节了,深秋隆冬之季,那城外的一片桃林,也变得落寞萧瑟起来……
秦逸低着头,看着面前用青石围起来的一圈小坟,心中一片黯然死寂……
“这便是当年名动天下的魏安公安息之所……”孤单的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四面有些杂物,中间用大理石的石板雕刻着“魏安公之墓”。秦逸放下祭品,拿出准备好的锄头,口中淡淡地说道,似对秦汉,又好似是对自己……
摆放好祭品,恭恭敬敬地点上三株香,秦逸唤过秦汉,递给他一把锄头,吩咐他去讲坟圈四周的杂草除去。
魏老先生生前好酒,所以来拜祭之前,秦逸特地从白慧楼里买来了上好的杜酿。从青竹篮子里,取出两个雕着青花的精致酒杯,秦逸先为魏老先生满上,而后又给自己满上……
“我父临终前,唯憾不能再见老先生一面。却想不到……”秦逸默默地将清澈如镜的杜酿洒在坟头,而后端起青瓷酒杯,对着魏老先生的墓碑,恭恭敬敬地一施礼,一口饮尽……
“天人永隔,难相忘,黄泉路上,不寂寞……”秦逸掀起衫摆,对着大理石墓碑,默默地跪下!“秦氏子弟,秦子逸,愿老先生一路走好!……”
恭恭敬敬地三个响头,实实在在……
虽然迟了整整三年!但是,秦逸依旧按照为长者送终地礼数,行了一个大礼!
秋风萧瑟依旧,枯黄落叶,也将那万物寂寥的气氛拱托到极限,秦逸心中的黯然死寂依旧无法消退,那独孤到极致的寂寞,便将他整个人封冻,便如那凋然耸立的古木一般……
“我父常说,魏老先生的家乡,有一片无比美雅的桃林,每当桃花开始,便是满地烂漫,叫人痴迷其中……”秦逸眸中,有些茫然,有些失神,他指着远处那片萧索地桃林,好似自言自语……“他常说,等我及冠了,便会带我来看桃花,很美,很美……”
“可惜……”滴滴答答地泪水顺着秦逸俊美的脸颊落下,清澈,纯洁,他浑然未觉。“我父临终时,依旧念着魏老先生,念着这片桃林……”
……………………
一片片,一片片,雪白的精灵随风落下,为这片寂寥的大地,填上几分色彩……
“少爷。下雪了。小心着凉。”秦汉脱下外衫,披在了秦逸的身上。
这天,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一片片毛毛细雪……
“憨子……”秦逸看着面前朴实憨厚的汉子,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颤抖起来,包含着无数情感的话语,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它们,是为我送行的……”
……………………
秦汉闻言,憨厚一笑,摸摸脑袋,却不说话了。少爷最近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就连这说出来的话,他也听不大懂了。
秦逸长呼一口气,回望四周,带着别离,带着伤感,隐藏在眸中的黯然,莫名的让人心痛。他拿起锄头,挥下,将长满杂草的草皮翻起,而后倒着盖在了坟头上。
这些草,长在坟上,也要葬在坟上,是不能放去别处的……
秦逸每一锄都很用心,他很认真,认真到有些非同寻常,他的精神很专注,便好似天地间,就只剩这一件事一般……
待到杂草除完,天已经昏暗了,死寂的大地,也填上了一片素白……
雪,不知道何时,也渐渐停了……
秦逸回过头,用最后一个包含着难分情感的眼神,回望了一眼,远处默默恭候着的秦汉……
而后,他,跪下,用一种近乎于虔诚的语气,默默地咏诵道。
“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于后土,然而,汝无需痛苦和哀伤,死亡是生命的循环,并无丝毫掩盖,虚伪,黑暗。
吾身化六道,就是为了使汝等不至于消失,不至于堕落。道从不蔑视,是为混元,从高而下看,更不需蔑视,高不是为了舍弃低而存在,而仅仅是为了守护和引导而来,是让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恒的种子,吾却是汝等的父母,引导汝等走上真义之道,在这之前,吾愿生生世世,守护于汝等。
这心愿,就是吾之大行,也是吾之根本法门。
……………………”
《后土往生经》。
在西北之地,有一座并不起眼的后土庙,它没有其他庙堂的华伟,甚至连一座寻常的山神庙都有所不如。庙里面住着一位须发斑白的长者,他自称——荆轲守。
这《后土往生经》便是他教给秦逸的。
秦逸念了三遍,待到第三遍念完,他不由的浑身一颤……
起身,抬头,张狂神色复杂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沉默良久……
“想不到,你会这个时候回来……”
“该了结的,都已经了结了……”他拿起杜酿,朝着西北的方向,默默洒下……“秦逸兄,一路走好……”
张狂闭目,良久,而后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后土往生经》再次响起在林间小道上,只是这一次,却不是为了魏老先生……
“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于后土,然而,汝无需痛苦和哀伤,死亡是生命的循环,并无丝毫掩盖,虚伪,黑暗。
吾身化六道,就是为了使汝等不至于消失,不至于堕落。道从不蔑视,是为混元,从高而下看,更不需蔑视,高不是为了舍弃低而存在,而仅仅是为了守护和引导而来,是让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恒的种子,吾却是汝等的父母,引导汝等走上真义之道,在这之前,吾愿生生世世,守护于汝等。
这心愿,就是吾之大行,也是吾之根本法门。
……………………”
……………………
《地藏心经》微微发着光芒,一条条神秘地梵文,又不知何时,重新浮现在了这本黑皮大树的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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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最近给一些人搞的很心烦。更新很少,抱歉。明明是东方玄幻,却因为一点相似性,硬是给套上了抄袭西方魔幻的头衔。这抄袭!所要求的技术含量,未免也太高了吧?!。。。
是不是所有的魔幻都是抄袭斗气魔法?是不是所有的修真都抄袭飘渺?又或者是蜀山?
干脆说大家都是抄袭仓颉好了。字都是他创造的……)
第一第七章 怨灵,鬼魅(七)
月明星稀,辉光普照,踏在被剪得斑驳破碎的月华下,人也不由得感到一阵空灵寂静,整个心神也变得安详起来。
“少爷。前面有家客栈。”秦汉憨厚质朴的声音,打断了秦逸略显纷乱的思绪。他循声抬头一望,果然,前方约莫百米处,有着一家极为简陋的客栈。
秦逸收拾好情怀,抬头望了一眼明月,在心中略微估摸了一下时辰,一番思量,随后对着默默跟在身后的秦汉道:“憨子。今晚我们便在这里将就一下吧。进城还有些路程,况且我们也没预先定下客房。”
“好的。少爷。”秦汉点头,应声道。少爷吩咐的事情,他从来都是尽力去做,未曾有所反对,只不过少爷习惯事先询问他一声而已。
“嗯。”秦逸向前踏出三步,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些什么,回身一步,在秦汉耳边低声道:“此处也是荒郊野外,你今晚警觉些,小心黑店……”
“少爷。放心!我自晓得。”秦汉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了原本那个憨厚朴实的西北汉子模样。这个打理秦家大大小小事物多年的汉子,远比人们所看到的表象要精明。
“那就好。”秦逸点头,也未多说,抬手稍稍擦去滴落在额头的水珠,继续往前走去。下午落下的那阵小雪,如今已经融化了,林间小道,树木枝桠,稍稍显得有些湿润,满是水露。
又是抬头望了一眼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秦逸默默低头,心中思绪依旧无法安然……
……………………
秦家公子,秦子逸,早在张狂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已经是魂归西去,《地藏心经》上,也确定了他是死于伤寒。
可是今日,在桃花林祭拜魏老先生时,秦子逸的鬼魂居然能够还阳到人世,重新夺回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权。虽然他并没有恶意,甚至对自己充满感激,他只是想,在自己投胎轮回转世之前,亲手了结一段执念……
离别的哀伤与黯然,依旧是没有淡去。
生死的感悟,反而更加让人唏嘘感慨。
张狂是死过一次的人,他能够理解秦逸离开时的无奈,那种不舍,那种依恋……
可是他没有办法,生老病死,六道轮回,这是天理,是天道!即便他持有《地藏心经》,那也无法改变。
张狂唯一能做的,唯有将身体交还给他,让他了结最后一段执念,安安心心上路……
……………………
“杜江水妖,阴魂还阳……”秦逸仰头,看着唏嘘的星空,默默地猜测着,上面到底住了多少个神仙……“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所想象的,更加神话……”
《地藏心经》依旧再以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向自己的体内,输送能量。为原本的那个秦逸了结执念,让他无牵无挂地去投胎,此举为张狂带来了不菲的功德回报。方方正正地黑皮大书上,又重新浮现了神秘深邃的梵文刻花,悠远的意境,一如从前。
“姓名:秦逸。
种族:人。
功德:62475。(善人)。
罪孽:12410。
封号:百善孝子。
隐藏:????”
……………………
“我的身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张狂默然,心中百转千回,却又无法得知,原本那个秦逸轮回时,留给了自己什么……
虽然只是漫步,不过百米的距离,也不过是一小会儿的事。前方,简陋的客栈已经清晰可见。
客栈没有名字,只是在门前挂着两个用旧了的灯笼,灯笼上,用朱红的油漆,写下了歪歪扭扭地两个字,“住宿”。
大门关着,里面点着油灯,虽然灯火昏暗,却是人声鼎沸,看似今晚投宿的人家不少。
秦汉将骡马和驴子系在了外面的木柱上,回过头看了秦逸一眼,征求到他的允许后,这才走到门前,抬手重重地敲了三下。
“哐!哐!哐!”三声重响有些突兀,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而屋内鼎沸的人声,也顿时止住,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
“谁呀?!”屋内传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店家,投宿!”秦汉后退一步,出声道。
“吱嘎!”门开了,屋内走出一个年约四十的黑脸汉子,他用手护住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秦逸与秦汉的相貌后,这才开口道:“客官进来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二狗!你个懒蛋!快去把这两头牲口牵到后院去!在偷懒!小心明天不给你饭吃!”黑脸汉子对着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少年吼了一声,这才弓着腰对着秦逸客气道:“客官,先进来坐回吧。要不要来点吃的?今天刚好有几个去渝州的行脚商路过,所以空着的房间不多了。恐怕你得将就一下。”
他看秦逸一身锦衣华服,便知道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怕他不习惯,便先说一声。
“无妨。将就一晚即可。”秦逸一挥手,示意无他。“劳烦店家给我们弄点吃食。”
秦逸面色俊逸儒雅,言谈举止又甚为礼数客气,那黑脸店家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赶忙将秦逸引入大堂,吩咐柜台上一个年约三十妇人去厨房拿些吃食。
这富家公子,这么客气有理的,太少了。如何都不能怠慢了人家。只是,今夜……
大堂空间不大,摆放着四个矮木桌子,上面放着杂碎酒食,四周坐满了行脚商人。这行脚商人,和去西北之地进货的商贾们不同,商贾们都是身价不菲的大商户,而这些行脚商人,就只是一些小商小贩,赚些辛苦钱。
秦逸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