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别扭的可爱,明明就怕自己只顾着出段晋辰送来的糖果,却又故意说对牙齿不好。
说到奖励,盛睿泽就想起下午两人的吻,身子开始有些燥热,他也不说话,就那样丁丁地看着海棠,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一双眸子幽黑深邃,瞳仁里是她的倒影。
盛睿泽忍不住轻轻摩挲起来,海棠抬抬眼,看他要亲自己,她连忙捂住嘴巴,闷闷道:“你再这么亲下去,可真的要传染给你了。”
可盛睿泽哪里忍得住,扣住她的后脑勺,一下子压了下来。这夜深人静的晚上,和自己心爱的女子亲吻,盛睿泽又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只怕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吻着吻着,盛睿泽就发现自己身体难耐了,到最后他不得不松开了海棠,重重喘息着,略微抬眼,看她含笑看着自己,顾盼生辉,他又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
海棠感觉到盛睿泽的身体变得滚烫,只听他哑声道:“晚晚,我……”她顿时发窘的厉害,两人相拥,身子贴的近,都不是冬日里穿的那么多了,有个坚硬的木棍抵在自己腿上,她虽没有这方面经验,可是她前世看过那么多都市,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海棠低着脑袋,一张脸烧得通红,这情到浓时,难免有些情不自禁,她正想着盛睿泽接下来会怎么做,她忽然就被他给推开了。
一推开盛睿泽马上就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窗户那,凉凉的夜风透过缝隙吹到脸上,可丝毫没能把他的燥热给压制下去,听到后面那浅浅的呼吸声,想着刚刚美人在怀的触感,他越发的难以把持了。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盛睿泽仓促的打开窗户跃了出去,转身关好窗户,却是连多看海棠一眼都没有,提起内力跃墙而出了。
海棠哭笑不得,指挥使大人落荒而逃是几个意思?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可一想到刚刚那又热又硬的家伙抵着自己,她不由捂着脸,耳朵都烧熟了一样烫。
等等!
这样的感觉,她忽然想起有次她和盛睿泽正打算去巡检司拿辣椒种子,半路遇到有人厮杀就躲到了树上,那时候也有又热又硬的家伙抵着她的腰,她当时怎么说来着?
“盛大人,可以把你的刀柄挪开一点吗?”
刀柄……
海棠彻底被自己给震住了,可又忍不住在想,那那天那个,到底是刀柄呢,还是那什么呢?
盛睿泽回到盛府的时候,韩平一直在书房候着,他理了衣服,又吐纳了几口,这才恢复平日里冰山脸,踏进了书房里,淡淡开口道:“查到了?”
韩平抱拳:“回大人,查到了,不过,他死了,看着似乎是劫杀。”
盛睿泽双眼一眯,动作还真是快,不过这一来,杀人灭口的意图就更明显了。
“还要继续查下去吗?”韩平征询自家大人的意见。
“既然杀了,肯定把线索也都掐断了。不如守株待兔,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盛睿泽掀开青瓷的杯盖,喝了口茶水。
韩平道:“大人这茶冷了,卑职去沏壶热茶来。”
“不必了,这正好。”他现在热的很,就是要用凉茶水来浇灭那股热,他又道,“就当作不知道海大人临死前和黑福见过,也别查了,换条线。”
“换条线?”韩平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但这黑福孑然一身的,换哪条线去查?”
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又自作聪明,盛睿泽不满道:“看来是离开上京久了,脑袋又变回榆木了?”
“不是一直都是榆木吗?”韩平说的一本正经。
盛睿泽眉目间都不由柔和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从源头开始查,从黑福进海棠铺子当长工开始,或许更早,这些他们肯定不会都掐断的,你再顺着查到的顺藤摸瓜下去。”
自家惜字如金又面瘫的大人,很难得会说这么长一段话,韩平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是,卑职明白。”
“你去找个会武功的婢女来,要衷心可靠些。”
“大人是要做通房吗?”韩平话音刚落,就感到扫到自己面前的那双眼睛沉得如墨般黑,那骤然散发出的冷冽让他背脊不由一僵,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讪笑道,“敲我这张臭嘴,大人怎么可能要通房呢?这婢女肯定是找来保护夫人的。大人对夫人的情意,那是如滔滔江水……”
“好了。”不过韩平那声夫人,成功的让他的怒气减少一半,他睨了韩平一眼,“你要是把这溜须拍马的去对付那些念着你的姑娘,怕是孩子都抱上了。”
韩平马上挺直了胸膛,一脸衷心道:“大人不成亲,卑职就不成亲,卑职要一直陪着大人,给大人解闷,只要大人有需要,卑职随叫随到!”
这话怎么越听越离谱了?
韩平看盛睿泽脸色又开始不对了,忙抬腿就往外走,还没迈出步伐,就听到盛睿泽又吩咐了声:“过几日裴府宴会,礼都备好了?”
“大人放心,已备好。”
书房又安静了下来,盛睿泽坐在案几前将今日没处理的信件都一封封看去,待全部处理好,已是后半夜了。书房里的烛火也不甚明亮,他拿起剪子挑了挑灯芯,烛光又亮了许多,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又拿出一把小刻刀,在专注的雕刻着什么。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正文 【161】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几天后是裴尚书的六十花甲大寿,因裴府的宗祠在坪洲,他就回了坪洲办这六十大寿。裴尚书在朝堂上也算是个人物,妹妹又是侯府的嫡妻,外甥又娶了长公主,这六十大寿当然是怎么隆重怎么来的。
正因如此,裴尚书这次生辰请的都是达官贵人,坪洲有头有脸的人物,按理说海棠是不会来参加的,但裴秀就是存着要她难堪的心思,亲自将帖子送到了海家,海家三口人都在受邀行列。
最后海棠只带了海丰一起来,就说海秋刚过世,杨氏心痛难忍一时病倒了在家休养。
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晴空,姐弟俩也没坐马车,准备要一路漫步过去,却没想到盛睿泽早就在巷子口等着了。
海棠看到盛睿泽,一件形色锦袍,晨光下柔泽淡红,金线绣作的纹饰点缀其间,配上中衣雪白的领口,愈加衬得兰枝玉树,她明明心里很欢喜,恨不得奔上去握着他的手,不过海丰在身边,又想着前几日他抵着自己的东西,脸微微泛红,上前道:“你怎过来了?”
盛睿泽双手负在身后,“和你一起过去。”
海丰抬头看了盛睿泽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对他这一做法赞同。自上次海家去盛府后,就有消息传出,盛睿泽要娶海棠做正妻,议论的人大有所在。但当事人一个不介意旁人的眼光,一个清冷的只要自己对海棠好就可以,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今天这一宴会,摆明了就是鸿门宴,裴秀安的什么心思大家都知道,他劝阿姐不要去,可海棠还是应了下来了。
他清楚记得海棠当时说的话,“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我知道裴秀存了什么心思,她都将帖子送到家里来了,我若不去就是我不在理。她觊觎乘风,我若是一味退让,岂不是让别人鄙视我,笑话乘风?再者说,我相信乘风必能护我周全的。”
盛睿泽和海棠走在前面,海丰故意落后两步,让他们可以聊些悄悄话,自己则和闵五随意聊着。
“伸出手来。”盛睿泽忽然道。
海棠眨眨眼,“干嘛?”
“伸出手来你就知道了。”
海棠伸出手,那双白皙的手心摊开,阳光落在那手心上,明明很寻常,可盛睿泽却看着那只手有些出神,握在手里的柔软感清晰浮了上来。
“嗯?”海棠挑了挑眉。
盛睿泽这才收回思绪,从衣袖里拿了个小木盒,放在她手心里,有些不自在道:“送你的。”
“私相授受?”海棠笑着问道,看到盛睿泽蹙了蹙的眉,捂唇道,“呆子,逗你呢。”
海棠笑的顾盼生辉,看得盛睿泽有些入神,他握着拳头在唇边咳嗽下,不自在的别过脸,“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肯定喜欢啊。”海棠把小盒子紧紧握在手里,“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盛睿泽回过头,看她那双灵气十足的双眸里满满的真挚,还有一眼就能看到的对自己的欢喜,他喉结动了动,这样真性情,如此难得的海棠,蒋文华怎么就舍得这样糟践她?他又想起,当年海棠一味要嫁给蒋文华,那她这些话是不是也对小侯夜说过?虽然他不介意她的以往,可他心里还是嫉妒的酸涩,若他能早些认识海棠,她就不用经历蒋文华那渣男了。
“怎么了?”海棠看盛睿泽有些黯下来的神色,难道自己说的太直接了,让他接受不了?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让他知道你对他的心思,对他的感情啊。
快到裴府,门口的马车也逐渐多了起来,渐渐堵住了路。马车里的贵人索性就下了马车,一路往裴府走去。
盛睿泽虽是让人心生畏惧的活阎罗,可到底是指挥使大人,即使畏惧,上前打招呼的官员和贵人还是不少。
海棠看他虽是有些不耐,但也没发作,还是一一应下,朝堂上总是免不了要打些招呼的,她索性让他那自己的去,她和海丰慢慢进去就好。
盛睿泽点头:“好。闵五,你保护好海棠。”
“卑职领命。”
裴府的管事带着几个小厮在巷子口安排马车停顿,宰相门房七品官,这些贵人家的车夫们也都给管事面子,配合地把马车赶去后面那条巷子。
忽听得有一粗狂的声音大喊道:“前面的都挪挪,公主马车到。”他口中的公主,除了千兰外还能是谁?
这巷子里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就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可千兰的车夫还要旁人挪挪,让他们先过去,这要求就有些无理了,可谁敢说个不字?
可人家再畏惧千兰,想挪位置,这两边都是青砖黛瓦的,他们又能挪到哪里去?可那车夫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依然扬鞭往前赶,最后还是撞上了一辆马车。
“哐当”一声,两辆马车都摇晃了下,随后传来千兰婢女的斥责声:“瞎了狗眼吗?惊扰公主怎么办?”
车夫连忙赔罪,受了气又把气撒在对面那马车上,他一扬马鞭,鞭打在那马,惊得那马高高的扬起了前蹄,那马车整个就往后仰,在场的人都惊呼出声。
那马癫狂的就往前奔,这四面八方不是马车就是墙的,这马也无处可奔的,只在原地拼命地打转,导致那马车也跟着颠簸摇晃,里面的人已经是花容失色了。
“你不去帮忙下吗?”海棠问闵五。
“回姑娘,卑职的命令就是保护姑娘和海公子,旁人的事与我无关。”
若是放在以前,海丰肯定会笑他迂腐,可经历过王冕这事和父亲之死,他也不敢冒然私自做决定了。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时,有人踩在不少人的肩膀上,一路踏步而来,最后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在半空滑出一道弧线,后一个漂亮的旋身落在了那癫狂的马上,那匹马或许是感觉到马背上的重量增加了,更是左右不断的扭动着,不断直起身子,想把马背上的人狠狠的甩出去,情况千钧一发。
正文 【162】多谢公子出手搭救
只见那人坐在马鞍上,双手拉着缰绳,嘴里不断的吹着口哨,高低起伏不定,没多久,那匹马就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好容易止住了这癫狂的马,马车稳了下来,马车里的女子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只见那女子一袭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围着面纱,看不清脸,只有露在面纱外的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此刻正微微笑着莲步轻挪,站在距离曾衍逸一丈外,盈盈笑看着他。
“这不是高太傅家的千金吗?”有人眼尖认出了这姑娘,压低声音道,“不是说高太傅身子骨不行了吗?怎么他家的姑娘在不床前伺疾,跑坪洲来了?”
“裴尚书和高太傅同朝为官,父亲不能来,就让自己姑娘家来,有啥好稀奇的。”
“该不会是高太傅让她自己来挑如意郎君吧?听说高太傅就这一位掌上明珠,这女婿自是要好好挑。”
海棠隔得远,看不清楚那姑娘的模样,可身姿婀娜,气质不凡,想来也不不凡之姿,她悄声问闽五:“那位姑娘是谁?”
“回姑娘,是高太傅家的千金,高芷蕊。”闽五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