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马上的人也都纷纷下来了,各个都是骑猎装束,看到盛睿泽扶着海棠,二殿下不由笑道:“看来盛大人也开窍了,懂得怜香惜玉了啊。”
蒋文华那双眼睛如烈火一般烧着了,那日听得母亲这一说,他原本还有些不信,可今日这情形一看,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亲密,恐怕早就有奸情了,但千兰就在身边,他还是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掩饰下去了,随即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一下出现这么多贵人,海棠只觉得脑袋都有些发胀,她搭在盛睿泽胳膊上的手紧了紧,就听得盛睿泽道:“海棠的脚崴了下,乘风先送她回去,还请太子见谅。”
太子虽是身子不太好,但今日一身宝蓝色的骑猎装束穿在他身上倒是看起来比上次宴会上看到要多了几分英姿勃发,只听他道:“跟着本宫而来的那个大夫随身应该带有跌打药酒的,不如你带这位姑娘去前面那石凳处,本宫谴大夫过来。”
这里回坪洲还有段路,附近的农舍不一定有上好的跌打药酒,还是早些消肿的好,盛睿泽也不客气,拱手道:“乘风谢过太子殿下。”
距离前面石凳还有段距离,盛睿泽关切道:“能走吗?”
虽然脚腕处疼痛的厉害,但海棠还是点点头,可她才试着走了两步,就疼得额头冒汗,正想着怎么疼痛走过去,就发现身边的男人松开了她的手,向前一步蹲了下来,将宽厚的背留给她:“上来吧。”
正文 【141】我是疼在心里
海棠看着眼前宽厚的被,眼眶酸胀的厉害,这么多人看着,可他就是不顾其他的眼光和想法,他只担心她能不能走路,走路疼不疼,其他在他眼里都算不什么。
“嗯?”盛睿泽偏过头来,“怎么了,晚晚?”
海棠抽了抽鼻子,努力瞪着眼睛,心想可千万不要这时候哭鼻子,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丢脸,她身子往前倾,趴到了盛睿泽的背上,双手很自然的就搂着他的肩膀。
盛睿泽扶着她的腿,只感觉掌心下触碰的地方柔软,触感极好,不过他此刻也没有其他旖旎心思,背着她一步步稳稳的往前走。
“这是你第一次背一个姑娘吗?”海棠总是喜欢问这个问题。
“不是。”
这下轮到海棠愣住了,她以为这闷葫芦没谈过,可哪曾想上次吻她也说不是第一次吻,这次也不是第一次亲,看来闷葫芦是个闷骚?
“上次背了只小醉猫。”盛睿泽语气里难掩笑意和宠溺,“那小醉猫不会喝酒,却偏偏还喜欢和人喝酒,醉得一塌糊涂,把我的清白都毁了。”
“啊?”这下轮到海棠傻眼了,待要再继续问,就听到盛睿泽那闷笑声,又想起那次和林元瑶一起喝酒喝多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妙竹说是盛大人送回来了。敢情他背人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啊,海棠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众人看着前面两人,神情和心思都各异。
海棠被放坐在一张石凳上,太子身边的大夫很快就送来了跌打药酒,他跟在贵人身边行事虽有几分真本事,但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必不可少,看眼前盛大人满眼都瞧着面前的姑娘,哪里还会开口说自己来,他恭恭敬敬放下药膏后,立刻很识相地自动退了出去。
盛睿泽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发现他们都没跟过来,这才低头除去了海棠左脚的鞋袜,露出一只白生生的小脚丫子,肌肤如婴儿般柔滑的,五个趾头圆圆,粉红的脚趾甲修得整整齐齐,踏在他的掌心上,带了种说不出的暗诱意味。
两人之前虽亲亲抱抱了很多次,但他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脚丫子,粗粝的掌心下是这一团柔若无骨的脚掌,指挥使大人的掌心一下便痒了,丹田也随之发热,仿佛有虫子在爬,那一处更是蓄势待发,恨不得抱住了她好好亲吻一番才作罢。要不是随后看到她脚腕处微微有些肿了,真的差点就要控制不住了。
盛睿泽深深呼了口气,把注意力转到了她的脚腕上,另一只手伸过来,他在军营和战场上跌打是常有的事,自己也会一套按摩手法,他轻轻捏了数下,然后试着轻轻旋了下足关节,就听见她发出哼哼声,抬头看向她,不由责备道:“怎的这么不小心?”
海棠恼了,一下抽回自己的脚,嗔道:“我都疼死了你还说我!”
盛睿泽叹了口气,捉回那只脚丫子,一边在她受伤处抹上药酒,一边柔声道:“你是疼在脚上,我是疼在心里。”
这人情话怎么张开就来,海棠脸颊微红,看他神情专注地揉着自己脚腕,刚刚本就是撒娇而已,此刻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满满当当的。
四周安静极了。
抹也抹好了,按摩也按摩好了,傅清风却有些舍不得放开,他握着她的小脚,抬头看她一眼,见她正微微歪着脑袋在打量自己,眉目柔和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意,两人四目相对,她忽然笑了起来,轻声骂了一句:“呆子!”神情间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盛睿泽心神荡漾,忽然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她被段晋辰扶住,两人靠得那么近,他用那样一种目光看着她,而段晋辰对她本就有那样的心思……
虽然段晋辰是为了扶她才靠的近,可酸意还是便止不住地从心里冒出来,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捏住了她的脚丫子。
软软的,肉肉的……
“你想干嘛?”海棠发觉他有些不对,问了一声,试着从他掌里抽出脚,却没成功。
“你干嘛……”
她又问了一声,脚忽然一松,他已经放开了它,拿了方才脱下的袜子替她穿了回去,然后站起了身,道:“走吧,我送你回城。”
“我和母亲一起来的,自然是要和母亲一起回去。”刚这样揉过,脚腕处已经没那么疼了,海棠嘟嘟小嘴,“母亲看到我这样,又要担心了。”
“我送你过去,正有事要和你母亲说。”
“你想干什么?”海棠呆了下,忽然掐着他胳膊,“你不会是想……”可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提亲这两个字,不然还显得自己很着急一样。
盛睿泽知道海棠话里的意思,笑道,“我当然是想早些娶你回家,但你母亲和父亲怕是还担心着呢,总要让他们欢欢喜喜把宝贝女儿嫁给我才行啊。”
海棠故意瞪着他,“谁说要嫁给你了,不害臊。”
“我就是不害臊了。”盛睿泽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要继续闷葫芦下去,哪里追得上媳妇。”
闷骚,这货是十足的闷骚!
海棠让盛睿泽扶着她去太子那边,既是遇上了又赐她药酒,再不过来打个招呼就太没礼数了,她对单着脚,对太子盈盈行礼道:“民女海棠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在海棠和盛睿泽两人之间巡回着,虽是不明白这男子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指挥使大人倾心的,但他一直都不是爱管闲事之人,当下也只笑道:“能派得上用场,那就是这药酒的福气。”
二殿下开口道:“皇兄怕是不记得这位姑娘了吧?”他勒马上前,低声道,“这位姑娘之前是沛之的妻子,后来和离的。”
太子有些惊讶,当年不过只是见过一面,他再仔细看海棠,似乎记起了好像是她,他扫了眼看到千兰面色不悦,也知道自己这位姑姑的脾性,只笑道:“乘风,海棠姑娘既是腿脚不便,你就先送她回城吧。”
“乘风谢过太子殿下。”
正文 【142】挑个黄道吉日
太子发话了千兰自是不会多加阻拦,盛睿泽很是顺利的带着海棠离开了。
这里距离徐氏农舍还有段距离,盛睿泽还是背着她慢慢往那农舍而去,今日不冷,他本就是习武之人,穿的就不厚重,此刻能隐隐感觉到背上贴在自己背部那两团柔软,这又让一直未近女色的指挥使大人心猿意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感受那两处带来的前所未有的体会。
海棠哪里知道这闷葫芦又想别的地方去了,她皱着眉道:“乘风,那长公主是不是和太子殿下不怎么亲近啊?”
“你刚唤我什么?”
“乘风啊。”
“多叫几声。”盛睿泽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经她这样软糯声音喊出,如清泉流过石头,又如轻轻拨动的琴弦,既动人又迷人。
“盛大人。”海棠偏不如他愿意,“指挥使大人,活阎罗。”
盛睿泽就爱她这调皮模样,忽然抱着她一个起身,飞跃,竟是提起内力轻功走了一小段路,海棠被这速度吓得越发搂着紧,脸颊都贴在他后颈处。
嬉闹了会盛睿泽才停了下来,他道:“太子殿下的生母已故皇后生前和长公主不和,皇后看不惯长公主的骄奢淫逸,而长公主也很是不喜皇后的温婉,说那是道貌岸然做作虚伪。”
因不喜母亲的缘故,自然对先皇后的儿子也不待见了,就千兰那性子,恨不得整个大奉朝都听她的,更是不允许有半点忤逆。
“那她肯定和二殿下的生母关系好,看她对二殿下的态度就亲切多了。”
“我的晚晚真聪明。”苏嬷嬷说姑娘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是要可劲了夸的,他不懂如何讨姑娘欢心,但想来嬷嬷这话总没错。
这分明就是哄孩子的语气,可海棠受用的很,开心地在他后颈处“吧唧”一口,就这样亲了上去。
盛睿泽身子一僵,那被亲吻过的地方如星星之火一样,瞬间将他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她就在自己背上,还做这样的动作,不知道不能随便撩一个成年男子吗?
盛睿泽的眼眸变得深邃而暗沉,托着海棠腿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二殿下也不是吃素的,你能避则避。”
上次蒋文华的喜宴上她就发现了,她又问道:“那太子殿下呢?”
两人正说着,没想到迎面走来了杨氏和徐氏,杨氏一看自己女儿被盛睿泽背着,顿时脸色都变了,沉了下来道:“晚娘!”
海棠一惊,连忙要从盛睿泽背上下来,盛睿泽虽是知道她担心被母亲责备才慌张的,可他心疼海棠,尽管她下来了,他还是搀扶着她,态度强硬不肯松手。
杨氏快步走了过来,视线落在盛睿泽扶着海棠的胳膊上,“怎么回事?”
“晚晚刚崴了脚,疼得不好走路,我送她过来。”盛睿泽虽表情还是淡淡的,但也算是带了几分尊敬。
妙竹连忙上去扶过海棠,扶着她要往回走,海棠却站在那儿看着自己母亲,带了丝恳求的意味:“母亲……”
杨氏气不打一处来,这还没说要嫁过去呢就这么维护盛睿泽了,这脾性还是和以前一样,就不知道长点记性吗?她怒其不争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盛睿泽剑眉微蹙,即使是做母亲的责备自己孩子,他还是不能忍受海棠被责骂,心知杨氏介意的是什么,他上前一步,拱手道:“是乘风唐突了,不过晚晚迟早是乘风的妻子,妻子有伤,乘风又岂可坐视不理?”
别说海棠了,就是杨氏也被盛睿泽这话震得里外都焦了,这也……太自说自话了吧。
海棠瞪了盛睿泽一眼,眼神在说,胡说什么呢,别又惹我母亲生气了,你本来在她那印象就不好。
杨氏震惊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这下反而不知该怎么说了,只得端着面子道:“你和晚娘相识的日子不长,晚娘又是刚和离的,倒也不急于一时。”
“晚晚不急,我急。”盛睿泽这次是铁了心豁出脸面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这般聪慧伶俐,不早些娶回家,乘风怕又被别人惦记上。”
海棠脸红到了耳根,这人霸道强势惯了,如今亲事也一手包办,可是谁说就要嫁她了?她都还没享受恋爱带来的快乐呢,怎么能一脚就踏进婚姻的坟墓呢?
“过两日是嬷嬷的生辰,嬷嬷待我如儿子,我自也是孝敬嬷嬷,嬷嬷让我给您带话,若是您不嫌弃,还请来盛府一聚。”盛睿泽话音顿了顿,视线落在海棠那已经红得如樱桃般的小脸上,“嬷嬷想和夫人商议,挑个合适的黄道吉日定下日子。”
定下日子,定什么日子,大家都心知肚明。
盛睿泽走后,徐氏才问道:“这位大人好生英俊,气度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是卫禁军的指挥使盛大人。”杨氏叹了口气,她自是看得出盛睿泽刚刚那番话的真情实意,再看看自家女儿那娇羞的模样,可这会不会太快了些?她总是一定程度上还不能接受盛睿泽,更何况她爹还不知道这事呢。
徐氏本来还对盛睿泽赞赏有加的,可一听是卫禁军的,寻常百姓本就对官府带了几分惧意,更何况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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