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女人,我自当护着你,旁人我可管不着。”盛睿泽想这自家媳妇被安霁殊那色中饿鬼用那样大的眼神打量过一番,就恨不得戳穿他的眼睛,要叫他长点记性。
“若她出事,我必是伤心难看,我伤心难看,你不是也跟着心疼?”
盛睿泽看了海棠一会,才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就是仗着我欢喜你。”
可不是吗?海棠得他这句话,就心里有数,知道他会找人多注意些的,又凑他近了些,娇声道:“乘风。”
“嗯。”
“乘风。”
“嗯?”他侧过头,看她也不说话,只是璀璨如星辰般的双眸看着自己,他不由伸手将她一揽,“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气他们又来欺负你。”
她虽不在朝堂为官,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也还算清楚,朝堂关系盘根交错,他虽然是皇上的人,众人不敢对他有什么,可不代表不会背后做什么,是以他即使很气也不好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海棠伸手环住他的腰:“你放心,我以后是你的妻子,不会让他们辱没了你的颜面。”
这话听得盛睿泽很是欢喜,他正要低头吻她,却见她先抬起头来,下一刻就吻了上来,米酒的甜香还在唇齿间弥漫着,又从她的口中过渡到了他的口中,这香甜的味道让他也跟着沉醉起来。
一吻罢,海棠已是呼吸急促,险些一口气给闷住了,她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心安无比。
盛睿泽抚着她的秀发,道:“今日出来可达到目的了?”
海棠道:“有些想法了,不过还要与你商议一番。我瞧着这上京城里最是繁华的便是这一片,而这一片多的是酒肆青楼,单单吃饭的酒楼不多。我是想开家馆子,只做火炉子。”
火炉子海棠已经向盛睿泽解释过了,其实就是前世的火锅,但为了浅显易懂,也不引人怀疑,她只推说在市井里听人提起过,这吃法倒是新鲜,也正因为新鲜,也不知道开出来效果如何。
“这次不打算和德胜楼合作吗?”
海棠摇头:“和旁人合作终究不是上策,但我有些摸不透,不知这东西是否有人会吃。”她之所以要做这个,也是因为自家酱料的缘故,试想下,如果这火炉子这的受欢迎了,那酱料供应势必就大,无论是母亲自己做的酱料,还是以后种出了辣椒的辣椒酱,都有极大的市场。
“你只管去做,亏了也不怕,你夫君有钱。”
海棠听得一阵心暖,但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清楚若女子没有经济基础,真的是寸步难行,她也不拒绝,道:“就当是你入股,若来年赚了,我分红与你。”
“我不要分红,娘子与我生个娃便好。”
海棠没料到他会忽然说这个,登时闹了个大脸红,白了他一眼,又道:“不过还有一事还要你帮我。”
“有奖励吗?”
奖励指的是什么,海棠再清楚不过,脸更红了,她嗔怒道:“没有,爱帮不帮。”
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盛睿泽觉得真真是可爱至极,也不再说笑了,“你只管吩咐便是,夫君但凭差遣。”
“我今日和元瑶路过街尾那家酒馆,似乎生意不怎么样,小二还说掌柜的想把这店给盘了,不如我们就把那店盘下来。”
盛睿泽对整个上京城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家,在脑海里对比了下那酒馆的地理位置,隔壁邻居后才道:“是还可以。”
“你寻个有能力的人,让他去把这店盘下来,也请他做这掌柜,却不可告知他真正的东家是谁。”
盛睿泽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为了避人耳目,毕竟千兰,裴家都一再针对她,若是她自己出来做,这样新鲜的火炉子一开张必然要引起关注,背后的东家也自是大家感兴趣的。
“这个不难,我回去就帮你找,你有些什么要求吗?”
海棠把自己挑选人的条件和要求细细说与他听,直听得盛睿泽诧异不已:“我真不曾想到你在生意和看人这方面,竟这般出众。”
“那是,我出众的地方还多着呢。”海棠故意摇头晃脑,洋洋得意道。
盛睿泽被她这可爱的动作逗得一笑,又低头一通长吻,掀开车帘看到外面的景色,道:“肚子饿吗?我瞧着外面有些吃铺,不如下去看看?”
被他这样一说还真的有点饿了,两人携手下了马车,沿着铺子一路走过去,在一家面店前停了下来,那店面很是简单,可里面飘出的味道却很是诱人。
“不如吃面?”
一直跟在后面的韩平和妙竹也都饿坏了,听到这话连忙点头,寻了桌子坐下。
吃饱喝足慢悠悠回去时,却不曾想在半路上遇到了高芷蕊。
因着海棠在裴府那番言论,高芷蕊对她很是有好感,她自己父亲又是看重盛睿泽的品性,因而她还是挺乐意看这两人在一起的。
“盛大人。”高芷蕊蒙着面纱,若不是她主动问候,怕是其他人也认不出。
盛睿泽点点头:“你父亲好些了?”
“承蒙盛大人关心,家父好多了。”高芷蕊对海棠笑道,“海棠姑娘若是得空来高府坐坐,自小我身边就没有你这般性子的朋友,我可是羡慕的很。”
这话坦荡而率真,让海棠听了也十分欢喜,一直被千兰,裴秀那样的人厌恶,她都要觉得自己性格不好了,也含笑道:“只要高姑娘不嫌弃,我明儿个就去叨扰。”
“自然欢迎。”高芷蕊看了看这天色,道,“芷蕊还要去找牙侩,就先走了。”
“找牙侩?可有需要帮忙的?”盛睿泽顺口问道。
“是去买两个婢女。上次有个婢女,在裴府宴会上失足落水了,府里本就有些缺人手,过两个月祖母摆寿,趁早买了还能好好教导一番。”
正文 【217】奴来喂公子吃
盛睿泽道:“不该是找裴尚书,让他送几个婢女给你吗?裴府只怕最不缺的就是婢女了。”
高芷蕊笑道:“只怕我们福薄,无法享受。”
待和高芷蕊分开后,盛睿泽脸上闪过一丝深意,怎得好端端地会有婢女落水?他虽不常去裴府,但也知道裴府是有个池塘,但那池塘倒不是在什么必经之地,为何会在那落水?
“怎么了?”
“无事。”盛睿泽只是凭着本能多想了些,他道,“可有什么要买的?胭脂水粉,首饰簪子?趁着今日我得空陪你挑挑。”
“庸俗。”海棠白他一眼。
“你成亲在即,就没啥要买的吗?”盛睿泽略有些诧异。
海棠自是知道盛睿泽什么意思,他怕自己手里拮据,就用他的钱去买些好的首饰啥的,出嫁之日好风风光光的。但海棠一直都不喜欢这些虚的,她更注重的是成亲后男人的表现。
她伸出手指在盛睿泽掌心勾了勾,轻声道:“只要你待我好,旁的我都不要。”
夕阳西下,余晖在两人身上镀了层金黄色的光,看着分外柔和,安详。
而这边和林元瑶分别后,席靖一肚子怒火回到举人居住的那座大院里,这是朝廷为历年赴京赶考的举人们建造的府邸,很是宽敞,基本上可以一人一间。
他坐在房间里越想越生气,隔壁一书生途径他房间,从开着的窗户看进去,不由道:“少严兄,何事惹得你这般恼怒?”
席靖潜意识里很是自卑,不愿和别人说自己的事,只得将怒气压下去,堆出个笑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荀兄这是要出去?”
“唤我伯衡就好。”他进了屋,在席靖对面坐下,随意闲聊着。
这书生是南边人,唤作荀栋,这次是南边的解元,写的一手好诗词,而且和其他书生又不同,他家在南方世代为官,在当地也是颇有名气,此次来上京,是奔着状元来的。
按理说,席靖对这般强劲的竞争对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感,就好比海丰,他看海丰哪都不顺眼,但这荀栋却不一样。他行事自成一派,待人待物如沐春风,又舍得花钱财打理关系,是以几乎和众多考生关系都还不错。
“瞧你这脸色难看的,不如我们去喝一杯,都说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荀栋招呼着,“我今日宴请了位贵人,不如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席靖心里一动,荀栋本就不是什么寒门学子,他口中的贵人怕是真的挺贵的,不如去见识见识。这般想着,他就跟着荀栋出门去了,荀栋带着他进了家书院。
席靖还在纳闷,怎得日头都落山了还来这书院?却不想这书院别有洞天,前方是书院,待得太阳落山后客人们就都往后院而去,后院是个极大的酒肆,和他白日里看到的又不同,这酒肆里的跑堂和歌姬,都会点诗词歌赋。
偏偏这些世家子弟还就爱这样的,除了把酒言欢,还可以即兴作诗,因而这地方就格外受读书人的欢迎。
席靖一进门就看到不少书生打扮的人正在饮酒作乐,美酒佳人,穿着各式服饰的歌姬们穿梭在人群里,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荀栋显然是这的常客,早有跑堂的将他引到了常用的那个雅间,没一会儿几个美艳的歌姬就如鱼贯般进来了。荀栋看到席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把搂过一个一金发女子,凑到席靖身边道:“你莫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被人看穿,席靖自是有些尴尬,却下意识否认道:“谁说的,之前在坪洲自也去过,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哪个不爱?”
荀栋瞧他都不敢和那些歌姬对视,也只是呵呵一笑不揭穿他,由着怀里的歌姬喂了自己一颗葡萄,又在歌姬的腰上捏了一把,引得她咯咯的笑着。
席靖正襟危坐地在桌子边坐着,一个艳丽打扮的歌姬凑到她身边,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肩膀,轻声道:“公子长的可真俊。”
席靖恨不得跳开,可看到荀栋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又将这冲动硬生生压下去,只得不断地喝酒。没一会儿一壶酒就喝光了,他一喝酒就上脸,面色通红,一看就是酒量不好。
“公子别光顾着喝酒,和奴聊聊嘛。”那歌姬是个见惯场面的,几番下来就知道席靖是什么段位的了,稍微娇声娇气说几句,再循序渐进地往他身边凑,这不,已经坐到了席靖的腿上。
席靖酒开始上头,意识已经没那么清醒了,哪里是这歌姬的对手,怀里的歌姬又递了个葡萄到他嘴边,娇声道,“奴来喂公子吃。”
席靖自小到大接触最多的女子就是林元瑶,一直秉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近原则,当初就是海棠故意在巷子里那样逗他,他都能义正言辞的拒绝。
他本来要扭头避开她的动作,可想起今日林元瑶的言行,又借着酒意,在心里暗想,她既是不守妇道,还不知错,自己为何就不能潇洒一下?
这样想着,也就任由那歌姬喂他吃葡萄,甚至手也不再局促的放在桌子上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一直防守的界限突破了,再要防守起来就很难了。
席靖好似发现了一个新大陆,发现用这样的方法反而更能和旁人结交,那荀栋看自己放开了,言语上也多了几分亲近感,甚至还说以后有其他贵人再和他一起出来。
席靖又问道,“今日的贵人是谁?”
荀栋卖了个关子,“你且等着便是。”
席靖隐隐似乎猜到了,待看到二殿下带着王冕出现时,既桌子意料之中却又惊喜万分。
而二殿下看到他,似乎也有些意外,挑眉道:“倒是没想到竟能在这遇到你。”
荀栋笑道,”若不是某拉着他出来,这书呆子还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正文 【218】不如现在就让你尝尝?
二殿下笑道,“书自然是要读的,但这该有的应酬和结交,也不可少。”二殿下本就存了广结人脉的心思,而且席靖也算是个人才,他自小就在这些门门道道里长大,自诩看人还算是准的,这人和那海棠的弟弟不同,有些自卑却又想着被人众星捧月,这样的人其实最好对付。
这样想着,他就招招手道:“少严,不如坐近了些,你我好把酒言欢,也好切磋下诗词。”
席靖脸上的惊喜盖也盖不住,还在发愣中,听得荀栋推了他一把,笑道,“还真是书呆子,怎得还不过去?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不想身居高位?女人啊,你就是得高高在上了,她才会仰慕你,才会对你言听计从。”
荀栋是知道席靖和林元瑶之间的事,好几次见过林元瑶去那举人院子找席靖,按理说两人不曾成亲,总归要避嫌,但那林元瑶行事作风颇为大胆,也和常人不同,见到有人多嘴,只说句,“我来见我未来夫君有何不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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