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邪焱似也愣了一下,妖魅的面孔上,带着优雅之笑,玩味地看着她。一双眼透着邪与魅,其中情绪,令人难以窥探。
有意思,这般自救,还有这般临危不惧的气度。像这样的男人,在武林中并不少见,但这样的女人,却绝不多见!
平稳落地之后,夜魅很快地看向他,也不得不第一个就看向他,这男人存在感太强,也实在俊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有一种似神似幻般的美貌,却透着上古妖魔般的邪气。每一个姿态,每一个神情,每一个角度,无一不美。像是佛狱中历劫而生的妖魅,烈毒一般侵略人的心,连呼吸都有魅惑人心的味道。一身玄衣,广袖也随风而动,优美得如同一幅画。
见他当真在宽衣,看似薄凉的唇亦含笑,那只修长的手扯开腰带,缓慢而优雅的动作,像一只颇有情调的波斯猫,缓慢勾起人心底的欲望。
夜魅叹了一口气,纵使如此美色在前。性格使然,她面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朋友!我知道自己的美貌,使你倾倒,让你天刚亮不久,就认真打扮好了自己,穿着奇装异服,过来宽衣解带勾引我。但是这位先生,我们都没见过面,你太热情并不好,所以……不如这样吧,你先把裤子脱了?”
这些年见过的帅哥不少,可面前这位,绝对能秒杀她前半生见过的所有帅哥,她纵然对美色没有过分的兴趣,但欣赏一下也不错。
钰纬:“……”什么玩意儿,他没听错吧?
殿下一大早过来勾引她?!还说了啥……啥来着……他先捋捋……
北辰邪焱闻言,唇角的笑意也慢慢僵住,盯着夜魅的眸光,忽然变得奇异。那眸色,似波光粼粼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圆润的石头,晕出迷醉的异彩,也更使人沉醉。
见她面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更使得他的神情玩味,凝锁着她,像是看着一件百年难得一遇的新鲜事物,宽衣的手倒顿住。
静默半晌之后,忽然盯着她的眼,优雅一笑:“这位姑娘,你叫什么?”
这声调优雅动听,似一把古琴弹奏出的靡靡之音,也叫人听不出心绪。
认真捋着夜魅那段话的钰纬童鞋,顿时额头一阵痛,心里更同情这位姑娘起来,殿下开始问名字了,以殿下嗜血残忍恶魔般的心性,怕是又要祸及家人,把人家姑娘全族都给找出来灭了。
夜魅眉心一跳,姑娘?这是哪个年代的称呼?不过她也没在意。
见这妖魅的男人,停止了宽衣的举动,她才渐渐收回对这个俊美男人过多关注的眸光,也闻到了极其浓重的血腥味。
回头一看,才发现五米之外,满地都是尸体。
令她意外的是,大部分尸体身上插着的不是利器,而是树枝。
这样杀人的手段,既然是夜魅,心里也有点赞叹。这男人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八成也是个顶尖杀手!
夜魅回头看向北辰邪焱,不自觉再次为这个男人的美貌惊叹。
却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声道:“原来是同行,杀人的手段不错,够干脆。”
北辰邪焱闻言,盯着她那张冷艳的面孔,目光灼灼,似能漫出一池春水:“姑娘算是在称赞焱?”
竟不是看见尸体,就吓得惊叫起来,或者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杀人狂魔么?
还有……同行?
夜魅点头,面色冷淡依旧:“不错!不过,从杀人手段就能看出,你我不是同路人。我习惯虐杀,毕竟大多数时候,残忍才是杜绝麻烦的最好方式。还有,你到底脱不脱?不脱我走了!”
跟老大一起掉进海里,也不知晓老大在哪儿,有没有跟她掉到同一个地方。虽然知道以那女人的能耐,绝不会出事,但也难免有点忧虑。要不是这个男人实在太美,让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占便宜欣赏完美身材的欲望,她根本不会多做停留。
对了!等等,她们那时候是掉进海里?为什么一睁眼就是山峰?她现在在哪里?心绪忽然紊乱起来。
而北辰邪焱,听着她奇异的论调,嘴角竟然缓缓扬起。残忍,的确是杜绝麻烦最好的方式。
他薄唇淡扬,在她这句话之后,竟忽然缓步逼近她,慢声轻询,“焱与姑娘不是同路人吗?如何才能与你同路?”
随着他脚步的迫近,他身上的威压也慢慢散发出来,如狂蟒般的妖光,使人惊惧。
夜魅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一紧。
生平第一次,她竟感觉到了压迫感。这种感觉令她浑身不适,手不自觉地握上了袖中的匕首,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警觉。
北辰邪焱微微一笑,玄色的袖袍随风而动,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她握紧匕首,掩盖于袖袍下的手,倒也并不在意。
走到她面前,直到两人鼻尖相对,他眼神忽然温柔,像看着自己多年的情人,声线优雅动听:“姑娘知不知道,焱是什么人?”
钰纬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的侧颜,殿下到底想干嘛?
他这般看似亲昵,却让人隐隐不安的举动,夜魅不是很喜欢。一时间也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打交道,至于她到底在哪里,还是去问别人算了。
想着,她又瞅瞅这男人,也的确不像是真要脱衣服给她看的样子,终于也丧失耐心,退后两步。冷声道:“我先走了!”
她说罢转过身欲走。
他忽然轻笑,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在此刻显得有些阴凉,透着隐约的怒。然而即便不悦,他的语气依旧充满卓越的气度。
一股迫人的内息,已在他手中酝酿,杀意笼罩四周!出口的声却是慢条斯理:“焱的三个问题,姑娘都没答,这就想走吗?姑娘这样,焱可是会很难过的。因为焱生性敏感,十分敏感,这脆弱又过分敏感的内心,经不起半点的漠视与伤害啊!”
------题外话------
漫长的七个多月过去,山哥终于还是填坑辣!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宝贝,等着哥呢,love你们,也感谢你们的等待,非常羞愧也十分感动哇!
蓝后,这本书相较之从前的作品,可能没那么搞笑,文风也会相对暗沉一点,不过我相信情节会更经得起推敲。希望大家会一如既往的喜欢,并不断支持哥,给我们的四姑爷打call!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第三章 姑娘,请停止你残忍的步伐!
敏感脆弱的内心?
夜魅偏头看了一眼那一地的尸体,能取下这么多人的性命,内心即便不强悍如牛,也应当跟脆弱没啥关系。
不过他是不是会“受伤”,这一点并不纳入她考量范围之内。
尽管能感到身后杀意弥漫,知道那男人可能对自己出手,她还是头也不回,大步往前走。
夜魅的声线依旧冷淡:“如果内心实在太过脆弱,你应该多经历一些伤害,使自己的心强大起来。另外,你也不要过分低估自己的心,说不定它比你想象的,要坚强许多!至少在我看来,它并不是特别脆弱。”
钰纬嘴角一抽,盯着夜魅的背影,她这算是在好心的安慰殿下吗?
北辰邪焱眸光奇异,盯着夜魅已走到十步之外的背影。
手中带着杀机的内息之焰,竟在一瞬之间便暗淡许多。他优雅的抬手,像是春风拂过的波痕,带得一阵风扬起……
看似柔和的风,却让夜魅的眉梢皱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的脚,像被什么定住,已经不能再往前,自己的身体,正被这阵看似温柔的风撕扯着,倘若自己不能站稳,她还会被硬生生地扯得后退几步!
她霍然回头,看向他。
却不知何时,他已经到了她身后,两人相隔,不过半步之遥。
夜魅心头一跳,他竟然能这样不动声色的靠近,能说明什么?
唯一就只能说明,他的实力,不在她之下,甚至可能在她之上!
可让她不能理解的是,这阵风到底是怎么回事,超能力吗?
她疑惑之间,面前的男人,缓缓伸出手。
她眼神一冷,风雷电驰之间,袖中的匕首,对着他的脸挥去。
而他俊美魔邪的面孔,因此凝出一丝玩味的笑,修长玉指,很快便扣上了夜魅的手腕。
狠狠一扯,将夜魅带入他怀中!
随即,他松开她握着匕首的手,抱住她的腰肢,也使得夜魅的匕首,横在他腰间,然而他浑不在意。
夜魅撞上他的身体,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张力,令她微微晃神,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优雅而充满妖魅的邪气,毒液一般,竟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还不及她反应,他另一只手,已经抬起了她的下巴。
两人对视。
他神态优雅,可面上却透着恶魔的邪气,慢声道:“姑娘,当未必有实力取胜的时候,或许你应该考虑收起你尖锐的爪牙!毕竟焱是一个生性胆小的人,希望世界祥和宁静,害怕舞刀动枪!”
话是这么说着,可他身上哪有丝毫胆小的影子。
这倒让夜魅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兴味。
她把横在他腰间的匕首,在手中转了转,收入了袖中。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当然,前提是他不这样试图桎梏她的话。
夜魅回视他,处在他怀中,倒也不急着脱身,只漠然道:“如果胆子小,你可以多看一些恐怖的故事,有助于提高胆量。看来你无意跟我生死相博,那么……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闻言,钰纬的嘴角抽了抽,他们家四皇子作为天下人眼中,最恐怖最可怕的人,还需要看恐怖的故事来磨练胆量?
北辰邪焱正要开口,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很快,四面八方涌来许多士兵,为首的还有两名武将。
一名武将威武刚硬,面上满是正气,而除了正气之外,还有怒气。
他到了跟前,众人都一起跪下:“四皇子殿下!”
北辰邪焱扫了他们一眼,松开了桎梏夜魅的手,魔邪的眼盯着她,神情优美而诱人:“美人,在焱对你失去兴趣之前,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毕竟我的耐心有限,非常有限,不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夜魅自然能听出他语中的威胁,却无心跟他计较,毕竟谁是老鼠谁是猫,还说不定。
她回头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士兵。
部分士兵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北辰邪焱的方向,然后开始瑟瑟发抖。
夜魅看着惊恐的众人,眼神又看向面前俊美魔邪的男人,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
北辰邪焱倒没问什么,撩人的眼波在她身上轻扫,语调温柔:“这里,是北辰皇城与大漠的边境,现在么,我想想,嗯,是北辰皇朝建国三百二十年。”
夜魅眉心一皱,北辰皇朝?她真的穿越了?
跪在边上,脸有怒气的那名武将听到这里,忍不住切齿提醒:“殿下,现在已经是建国四百七十年了!”
他这话一出,北辰邪焱眼都没抬一下。
他雍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袍,嘴角轻扬,优雅地道:“哦,这种小事,很重要吗?建国多少年,不过是个数字,无数难以遗忘先辈功绩之人,都会对年份耿耿于怀,可本殿下不以为然,有实力的人,眼光都放在将来,没有实力的人,则难以忘怀过去。袁将军,你这样不思进取,你知罪吗?”
钰纬向天翻了一个白眼,内心:殿下,你不如直接承认你记错了。
夜魅嘴角一抽,看他们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演戏,心下开始计较起来。穿越了,封建社会,这个男人还是个皇子,还有士兵在这儿,她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思索之间,她也眼尖地看到那名被成为袁将军的武将,额角那愤怒的青筋,因为北辰邪焱这句话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袁将军脸色青了又青,最终咬牙低下头,怒道:“殿下要问罪,末将没有意见!只是大漠骑兵兵临城下,殿下能不能解释一下,昨夜殿下明明吩咐了,今早整军,殿下带我们出城迎敌。为什么一大早,末将和士兵们都准备好了,殿下却没有现身,人还在此地?”
明明殿下只要出手,以殿下的实力,怕只要殿下站在城墙上,大漠那群人就吓得尿裤子了,可偏偏……算了,他怎么忘了殿下是什么人。可作为一个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将军,这口气他真的是咽不下!
北辰邪焱一愣,倒是微微扬眉,扫了一眼钰纬:“我昨夜吩咐过吗?”
“吩咐过!”钰纬一脸麻木,他今天早上还提醒过殿下,不过殿下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殿下说,兵临城下,这种无聊的事,他今天没有心情理会。
北辰邪焱闻言,含笑点头,扫向袁将军,优雅地道:“原来如此,焱彻夜思索,觉得出兵迎敌,会导致部分士兵战死沙场,让他们的家人伤心欲绝,出于对士兵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