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容易,真正走起来就知道有多困难。
这么大的风迎面吹来,阻力太大,走路都困难。
如今外面怕是已经过去一天了,他们连一半儿都没通过。
照这样下去,越往上走肯定越是困难重重。
突然,凤轻语手腕上的银子爬出来盘在她的手背上,趁凤轻语不注意的时候,张口就咬在她的手背上。
凤轻语顿时感到一阵疼,她抬手看到手背上已经流血了。
“银子,你怎么回事。”
银子冲着凤轻语吐了一下蛇信子,又钻回她的袖中。
在轩辕璃夜还没来得及发怒的时候,凤轻语手上的一滴血滴落在沙漠中。
血滴落的地方,周围迅速向下塌陷,大约有一口井的大小,然后里面源源不断的涌出水流。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凤轻语不由得出声。
轩辕璃夜唯一想到的是天幽族的禁地应该跟语儿息息相关,甚至是一种更亲密的关系。
不然三长老当初也不会说,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但是不包括娘子。
凤轻语看了看手腕,“银子它怎么会知道我的血能……”
“动物天生的感知能力就强,可能是他感知到沙漠下面的水,又恰巧知道引出水的办法吧。”
银子怎么说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蛇,它的感知中一定有着人类所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说,这里就能通往第五层吗?”
轩辕璃夜看了一眼,“应该就是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同跳下水中,本以为这次会跟前几次一样是幻化而成的,谁知竟然是真的水。
下面的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的水格外的清澈。
四周都是绿油油的水草,一眼往下看去,却是漆黑一片。
按说这样清澈的水,只有很深的时候才会看起来黑漆漆的,显然这里并不深。
两人现在是没有心情研究这个,全力向前游,只盼能够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在他们离开之后,第四层塔的沙漠处站着一个人。
如果凤轻语在此一定能够认出他就是黑衣人易主,他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还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天幽族,甚至进入了禁地。
其实阿七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他的武功够高,藏身的能力自让够强,所以一路过来凤轻语和轩辕璃夜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的眼睛通过面具看着沙漠上的这出水源。
想想他当年就是在这里无功而返,原来是要用凤轻语的血才能开启,难怪他当年始终没有找到出口。
随后,他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这一路来,他跟在两人的身后,根本就是毫不费力。
凤轻语和轩辕璃夜在水中不知游了多久,终于看见了光亮,出了水面。
他们应该到了第五层了。
只要过了第五层,应该离第九层就不远了,毕竟已经过半儿了。
“这一路来又是水又是火又是冰的,身上的衣服都成这样子了。”凤轻语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说道。
然后再看向轩辕璃夜的时候,心里瞬间平衡了。
一向洁癖严重的轩辕璃夜竟然成了这副模样,真是历史性的一刻。
轩辕璃夜的衣摆在岩浆那里烤坏了一角,又在冰天雪地里挂烂了一角,再加上穿过方才的水中,沾了些污渍。
最主要的是发丝还凌乱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丝毫不似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娘子,你敢嘲笑为夫。”还沾着水珠的手甩向凤轻语。
凤轻语的脸上立刻就沾上了水珠,她瞪着他,“你什么时候见我嘲笑你了?”她明明连笑都没有笑过好不好。
“为夫分明就从娘子的脸上看出来了。”
他笑着伸手,凤轻语以为他又要甩水,正准备躲开,他的手快她一步揽着她的腰,用内力帮她把衣服烘干。
难得一路惊险而来,两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凤轻语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享受片刻的休息之后,两人起身继续往前走。
这里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远处青山焕然,到处绿意盎然,时不时还能听见鸟的叫声,清脆动听。
看着前方不远处还有一处很大的花丛,如果不是在禁地中,凤轻语真的会以为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这样舒适的环境中也是真的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危险。
“这里已经是第五层了,想来不是那么容易过的。”轩辕璃夜正色道。
虽说过了第五层就越来越接近最后一层了,但是这一层同样是一个分界层,应该不会很容易就过了。
凤轻语举起手腕,看着缠在上面的银子,她戳了戳它的触角。
“银子,这里你知不知道怎么过?”她想着银子既然知道第四层的入口,第五层有没有可能它也知道。
“它怎么会知道?”轩辕璃夜看着这条除了睡就是睡的懒蛇。
银子终于是被凤轻语给戳醒了,它的绿豆眼儿扫了一眼四周。
不知道为什么,它总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一样。
从主人进来的时候它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来过这里。
但是它一出生就在常鸣山,几百年了从来就没有出来过,按说不可能来过这里。
就想方才,它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有一个意识让它咬破主人的手。
“银子,你怎么了,干什么一直晃头啊。”凤轻语看着它有些不正常。
银子估计知道凤轻语在想它是不是不正常,它估计会晕过去,因为它思考的时候就是喜欢晃着脑袋,这样它会清醒。
银子晃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来,它好像记得前面有个湖泊。
凤轻语才抬起手臂,银子就从她的手臂上滑了下来。
它滑到地面之后,一直往前移动。
“跟着它。”凤轻语对轩辕璃夜道。
轩辕璃夜看着银子轻车熟路的样子,难不成它真的知道路?
银子带着他们一路往前走,一直到湖泊的边缘处才停下来。
“难道这里是通道?”她问银子。
银子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它扭着身子游到一旁用身子卷起一片树叶甩进水中。
谁知那片树叶在飘落水面之后直接落入了水中。
“它是在告诉我们这湖泊有危险的东西。”凤轻语面色冷峻。
轩辕璃夜看了一眼水面,“这水下明显不正常,一片树叶都能掉进去,怕是连羽毛都飘不起来。”
要么是这水有问题,要么就是水下有东西。
“银子,水下是不是有东西?”
银子头上的触角突然缩了几下,凤轻语还没有看出它是什么意思,湖泊中“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湖泊从正中央向两边分开。
里面渐渐的露出了很多触角,不仅如此,触角上都是毛绒绒的,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里面的的东西渐渐突出头。
这是蜘蛛?章鱼?还是它们的结合体?凤轻语实在找不出词来形容这种怪物了。
好恶心。
这个怪物整个身子都是光溜溜的,上面不停地冒着浓黑的液体,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种刺鼻的味道,可是它的触角却是长满了毛。
所以凤轻语才会不知道是叫它蜘蛛,还是章鱼。
尤其是怪物的一双眼睛,严重地凸了出来,铜铃一样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只觉得看一眼就恶心得喘不过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轩辕璃夜带着凤轻语后退一步。
他看着这怪物的触角很是可怖,像是能够延伸一样,不停地朝湖泊的外面伸出。
事实很快证明,轩辕璃夜的猜想是正确的。
怪物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就看见了远处的凤轻语和轩辕璃夜两人。
它的触角先是猛地拍打水面,激起丈高的水花,随后触角迅速的向岸上的两人袭去。
而此刻的银子也不是吃素的,敢伤害它的主人,也不问问它蛇皇本人,哦不,本蛇同不同意。
它如一道闪电,鸣叫一声往水中冲去。
银子向来是以速度为最,一个眨眼间它就落在了怪物的一只触角上,张口就咬下去。
“呸。”银子嫌弃的将口中的肉吐出来,太臭了。
怪物的一只触角瞬间血液凝结成冰,但奇怪的是它的其他触角仍旧完好无损,身子也是完好无损。
甚至被银子激怒了,不停的拍打着水面。
它的另一只触角横飞过来准备卷住银子,然而银子的速度快如闪电,不停地在它的周围闪过。
怪物明显被银子激怒了,它所有的触角都调动起来,想要抓住银子。
银子显然是在逗弄它,每次怪物的触角快要接触到银子的时候,银子都能巧妙地躲开并飞地很远。
远处站在岸边的凤轻语和轩辕璃夜两人明显不打插手。
在他们看来,银子对付这个怪物绰绰有余,而且银子似乎还玩的不亦乐乎,大概是它终于发现有比她智商还低的动物了。
很快,怪物的触角在银子的带动下缠绕在了一起,成了它自己把自己给缠住了。
就是现在,凤轻语一个飞跃,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入怪物的眼睛。
“嗷……”一声怪叫,它想要用触角缠住凤轻语凤轻语,却发现动都动不了。
凤轻语又是一刀插入另一只眼睛,这下它的两只眼睛彻底瞎了。
轩辕璃夜也上前一步,一掌打在怪物的身上。
怪物又凄厉地叫一声之后,彻底无法动弹了。
不过随之而散发出来的臭气实在是令人作呕。
凤轻语皱着眉紧紧的捂住口鼻,心中暗自腹诽,这威力简直堪比生化武器。
轩辕璃夜同样皱着眉,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
不过很快,被这个怪物分开到两边的湖泊慢慢向中间合拢,最终掩盖了怪物的尸体。
渐渐的,气味也散去了很多,凤轻语才敢将袖子放下来。
她看了一眼后,将目光放在银子身上,她现在还真是有些崇拜这个小家伙了。
此刻的银子正扭着身子顺着凤轻语的衣服往上爬,一直爬到她的手腕上缠着。
它还久都没这么费力了,现在它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以前在常鸣山的时候,它心情不好的时候朝天吼叫一声,方圆几里的动物都不敢靠近,也不需要它出手。
“银子它真的来过这里。”凤轻语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如果说上一层咬破她的手指是巧合的话,那么现在又作何解释?
银子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湖泊,而且知道湖泊下面有怪物,这些充分说明了它绝对来过禁地,甚至是很熟悉。
“可是这条蛇不是一直待在常鸣山吗,怎么回来天幽族,更别说是禁地。”轩辕璃夜对于这一点是想不通的。
“银子怎么说也活了几百年了,说不定就是很久很久之前来过这里。”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凤轻语看着手腕上呼呼大睡的银子,嘴角一抽。
以前只要提起它的名字它都会很亢奋的爬到她身上,现在怎么睡得这么死。
难道真的累着了?
“既然银子曾经来过禁地,那么我们岂不是相当于开外挂?”她美美的想着。
轩辕璃夜疑惑道,“外挂?是何物?”他好像没有听说过。
“外挂,嗯,就是走后门儿的意思,有了银子不就相当于走后门儿吗。”凤轻语简单的解释。
“原来如此,为夫还是第一次听说走后门儿是用这样的词表示的。”不用想又是她那个时空的词。
“那现在我们该往哪儿找出口?”他看着凤轻语道。
凤轻语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娘子不是有外挂吗。”他的眼神扫在她的手腕上。
凤轻语嘴角一抽,他学以致用的本事还真不错,转眼就学会了。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可是这只懒蛇现在睡得正香,她现在叫醒是不是有些不太道德。
心里虽然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迟疑,直接上来就是猛戳它头上的触角。
每戳一次,触角就会缩进去然后再伸出来,连着戳了几次,凤轻语就觉得好笑,这哪儿像一条蛇,根本就是一直蜗牛。
银子终于是醒了。
它到底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人,连觉都不让蛇睡了。
“银子,该起来吃饭了。”凤轻语笑道,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到处几粒毒丹在手心儿。
银子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主人真是太好了,原来是叫它吃饭来着。
某蛇显然是完全忘记了刚刚还在埋怨某人来着。
银子迅速的窜到她的手心儿,一口一颗毒丹,吃得不亦乐乎。
凤轻语淡笑,让蛇办事还是要先给点甜头。
一旁的轩辕璃夜看到银子在凤轻语的掌心儿,不停的舔着,显然是吃味儿了。
不就是一条蛇吗,凭什么每天待在娘子的身上,也不知道娘子洗澡的时候它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