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也说不清楚,还请丁姑娘随我走一趟。”王守郎想到妻子孩子的安危,心里更是紧张了。
“是不是她们威胁你了?”丁清荷很聪明,一下看出王守郎的异样,连忙追问道。
“没,没有。”王守郎不敢说。
“那我们不去了,反正偌大个鹤州市不可能没有郎中的!”丁清荷对王守郎说道。
“别别别……求求你了,丁姑娘……小人……小人是有苦衷的!”谁料王守郎竟然扑通一声对着丁清荷下跪了,可把丁清荷给吓的。
“你朝着我下跪干嘛?”丁清荷自然是不想他给自己下跪的。
“你有话就说!一个大男人讲话别吞吞吐吐的!”石柱庚撸起袖子,额头上青筋暴凸,攥紧了拳头,心里气的不成,昨个自己娘子还帮忙医治了他家的孩子,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今个来坑自己娘子,真个是白眼狼儿!真是要气死他了。
看到石柱庚这么凶悍,王守郎都有点害怕了,哎呀呀,他不会一拳揍他个熊猫眼吧?
“你有话就直说!”丁清荷差点要和王守郎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了,但是架不住她还是比较淑女化的,所以她克制住了。
王守郎终于把事情的始末给讲了出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咋不说?那我如果不答应去呢?你的妻子孩子岂不是有危险?你个蠢货!”丁清荷闻言又气又怒。
“我……我……我也不想的!”王守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那边红樱楼还等着我这边回信呢!呜呜!”他很没用的又哭了起来。
“娘子,红樱楼可是青楼!”石柱庚自然是不希望丁清荷去红樱楼的。
“我若不去,大人孩子可都有危险的!哎!那红樱楼的老鸨真是欺人太甚!”丁清荷心想如果能把红樱楼这个淫窝给端了就好了,她骨碌碌的眼珠儿一转,不由得计上心头。
“可是你是女子,去青楼不太好吧!”石柱庚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你也太迂腐了吧!我这是去给那位叫蝶舞姑娘的女子医治而已,若是我不去那边,他的妻子和孩子就有危险了!”丁清荷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心软了,但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再加上青楼女子能混成头牌也不容易,她或许还出于好奇,还想见蝶舞姑娘一面。
“娘子,那我陪你一起!”石柱庚虽然心里觉得丁清荷多管闲事,但是终究觉得自己是她的男人,他应该护着她周全,所以即便很反感她这个决定,还是答应陪同了。
王守郎闻言,对着他们俩连连作揖。
“像根木头那样杵在那边做啥?还不赶紧的前面带路啊!”石柱庚不能冲自己媳妇发火,这下只能朝着王守郎发火了,不由得对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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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青楼花魁,冰山公子
王守郎虽然木讷,可这会儿他见石柱庚发火,他也知道自己理亏了,便没放在心上,只是低垂着脑袋,在前面带路。
“娘子,那红樱楼——”石柱庚欲言又止。
“相公,你不必担心,我心里是有分寸的!”丁清荷淡笑道。
“如此甚好。”石柱庚嗯了一声颔首。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红砖黛瓦的红樱楼跟前。
早已有龟公在门口等候,待王守郎说了郎中来了,马上就有人去给红樱楼的老鸨传话。
不一会儿,那个李婆子急切的奔了出来。
“李婆子,我的娘子和儿子呢?”王守郎一见李婆子就伸手用力的抓住了那刚想开口的李婆子。
“都好着呢!一会儿准让人放了!哎呀呀!你说的那个会医术的长的像仙女一样的郎中在哪儿呢?”李婆子闻言嘿嘿干笑两声,然后回答他道。
“就是这位!”王守郎伸手指着一旁站立的丁清荷说道。
“真是好颜色!”李婆子以青楼专业的眼光来看后,立马得出了结论。
“你们找我娘子干啥?”石柱庚厌恶李婆子那中待价而沽的恶心目光,立马高声质问道。
“相公——”丁清荷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要我医治的病人何在?”丁清荷可不想和李婆子废话,于是她问那婆子道。
“医治的人就在里头的莞绣楼,只怕这位爷不方便进去!毕竟——毕竟男女有别!”李婆子听了马上说道。
“不是说是头牌么?那她见到的男人还少么?”石柱庚不悦道。
“真是对不住,这位爷,蝶舞姑娘病的不轻,你又不会医术,你就不要进去添乱了,还请你放心,尊夫人必定会全须全尾的回去的!”李婆子一见石柱庚这样凶巴巴的,心道,这个乡下汉子,若是从前,她才不会这样卑躬屈膝呢,还不是为了蝶舞姑娘的病情!
“还要劳烦妈妈给我相公安排一个雅间,给他泡壶茶,让他在这儿一边喝茶一边等我,我们是一起来这里,自然一会儿要一起回去的!”丁清荷眼珠儿转了转对那李婆子说道。
李婆子见丁清荷这么客气,倒也没有异议,立马安排丫鬟去给石柱庚端茶倒水了。
“你现在就带我去见那蝶舞姑娘。”丁清荷心里有些激动,这穿越到古代还是头一回见到传闻里惊才绝艳的名妓呢。
“是的,仙女郎中里边请。”李婆子对丁清荷还算客气的。
只是丁清荷在听到仙女郎中四个字后,顿时唇角抽了抽。
“那个……妈妈……你可以喊我丁郎中,仙女郎中太难听了!”丁清荷纠正她的称呼。
“唉唉,姑娘长的如此貌若天仙,若是在咱们红樱楼,必定是——”李婆子只觉得丁清荷长的太漂亮了,忍不住感叹了,只是她才说一半的话呢,就被丁清荷给一个瞪眼给止住了。
“妈妈请慎言!”丁清荷冷声道。
靠,她才不要在青楼卖笑呢!这个李婆子,她给她三分颜色,特么还真能开染坊不成?
“嗯嗯!”李婆子只得点头了。
“王守郎的妻儿可叫人放了?”丁清荷想起了重点。
“丁郎中,你放心,之前我们红樱楼的人是寻不到你,方才无奈之下出此下策的,现在你人来了,咱们的人自然会放了王守郎的妻儿的!”李婆子闻言立马拍着自己胸脯说道。
“好,但愿你不是在撒谎!”丁清荷有点不相信,这李婆子长的贼眉鼠眼的,真让人难以相信她口中所言。
“老身当然不是在撒谎!”李婆子一本正经的表态道。
“暂且信你!”丁清荷敷衍道,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把这家红樱楼给端了。
虽然她是喜欢医治病人,但是这种靠威胁来逼着她来红樱楼医治,她心里就千般万般的不爽,那么她不爽了,别人也别想爽了。
红樱楼这里的装修很奢华,显然是走高端客户路线的,且瞧着这里的姑娘们这个点了,竟然都起床了,而且还是在练习舞蹈或者古筝呢,不像别的青楼,那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开门做生意的。
丁清荷跟着李婆子以及两个粗使的丫鬟去了莞绣楼。
莞绣楼是独门独户,庭院里还种植了不少名贵的花草,还摆放了巧夺天工的太湖石,远远一看还有点小园林的造景呢。
待丁清荷等人到了门口,那蝶舞姑娘身边的大丫鬟过来开门了。
“李婆子,你总算带人来了!”说话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华衣妇人。
丁清荷只听李婆子恭恭敬敬的喊她为薛娘子。
“丁郎中,这位薛娘子便是咱们红樱楼的老鸨,薛娘子,这位就是之前咱们苦苦找寻的长的像仙女那样的医术极好的女郎中。”李婆子给双方介绍。
丁清荷快速的瞄了一眼薛娘子,她心道这妇人都一把年纪了,特么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特别是那一扭一扭的水蛇腰,看了就想大笑三声。
哎呀,她丁清荷刚看到的不是人,是蛇精吗?
“就你?年纪轻轻的,会给人医病?”薛娘子倨傲的眼神睇着丁清荷,显然她不太相信丁清荷的本事。
“既你不信,我还来这儿给人治病做啥?”丁清荷本来被逼着来,还憋了一肚子气呢,可这个老鸨还特么的质疑她的医术,真是太可恶了!
“薛妈妈,快……快让郎中给蝶舞姐姐把脉!”从卧室里传出一道利索的女声,声音很细很好听。
薛娘子听到卧室内的催促,也不管其他事情了,只是催促丁清荷快点和她进屋去给蝶舞把脉。
“你还愣在那儿干啥?”薛娘子见丁清荷听了自己下令走的命令,她居然还呆愣在远处。
“你不是质疑我的医术吗?那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丁清荷皱了皱眉开始反对了。
“没,丁郎中,瞧你说的,我瞧着还是要你给咱们蝶舞医治呢,你快里边请,嘿嘿……”薛娘子听丁清荷那么讲,立马赔笑道。
她之前也不是没给蝶舞找郎中,还不是那些郎中虽然有名气,可就是花再多的钱都诊不出蝶舞生了啥病啊,所以她才发愁呢。
丁清荷见她这么说了,也不再推辞了,就迈步跟着薛娘子往内室走去。
待一个紫衣的小丫鬟撩开粉色的门帘子,放薛娘子和丁清荷进入。
丁清荷看到梨花木床榻上躺着一个闭眼沉睡的绝色女子。
“就是她吗?”丁清荷走近那床上的女子,仔细观察了她的面色,问道。
“对,就是她,突然昏迷了!请了鹤州城里不少名医郎中,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哎!”薛娘子对于蝶舞姑娘犹如摇钱树一样的存在,那是很在意的,基本上现在她都愁死了。
“让我来给她把脉!”丁清荷在小丫鬟给她搬来一张凳子后,坐着给蝶舞姑娘把脉。
薛娘子等人在一旁等的都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丁清荷诊脉好一会儿了。
丁清荷看蝶舞长的很瘦,皮肤倒是光洁白皙,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心里慢慢的有了一些猜测。
她问薛娘子道:“她这个月可来过葵水?”
“丁郎中,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你的意思在指她有可能怀孕了?”薛娘子闻言震惊道。
“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要照实说!”丁清荷对薛娘子说道。
“嗯,嗯,我肯定照实说,杏儿,你可是负责蝶舞的衣物的,你告诉我,她这个月的葵水来了吗?”身为红樱楼的老鸨那可是很忙的,有关花魁的月事,她自然不清楚,还是要问花魁身边的小丫鬟的吧。
被唤杏儿的小丫鬟突然被点名,哆哆嗦嗦的嗯了一声。
“来……来了一点儿,不太多。”杏儿声如蚊鸣。
“丁郎中,劳烦你再仔细给蝶舞把脉!”薛娘子吓坏了,她是肯定不希望摇钱树怀孕的。
丁清荷并没有听她的,而是又问道:“最近蝶舞姑娘是不是吃的很少?”
“对啊,丁郎中,你怎么知道?”薛娘子点点头,前几日,她是有和蝶舞一起吃了午饭,所以她才敢确定。
丁清荷点点头,却不继续说话,反而把周围的气氛变得更紧张了。
“莫不是她……她怀孕了?”薛娘子吓的脸色苍白。
“没,不是的,你不要多想了!”丁清荷摇摇头,“你家蝶舞姑娘最擅长的是跳舞吗?”
“嗯,她的舞技超群!旁的青楼花魁都比不上她,上次有位贵人说她这么好的身段可以如赵飞燕一样作掌上舞呢……”说起这个事儿,薛娘子她一脸的自豪。
丁清荷闻言心想终于被她找到了蝶舞姑娘昏迷的原因了。
“她到底怎么了?今天那个济春堂的张郎中还给她针灸了,只是她才醒了一会儿又给晕过去了,哎,丁郎中,你有什么法子医治好她么?她可不能总这么晕着呀!”这每天的收入岂不是要打水漂了,薛娘子想想不能日进斗金,那可不是一般的着急啊!
“她是不是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段一直节食,即使很饿,也不敢多吃?”丁清荷从针灸袋子里拿出一根长针,一边抬头问薛娘子。
“是啊,她要跳轻盈的舞蹈,身段若是丰腴,可就没有那种飞燕掌上舞的感觉了。”薛娘子并不否认。
“原因就在这里了,这蝶舞姑娘为什么会晕倒,其实就是平日里吃的少,还总是那么累,现在我给她扎针,你们呢再去给她端点吃食过来,一会儿务必劝说她多吃点。”丁清荷说道。
“成,那我马上吩咐人去置办一桌席面,一会儿丁郎中也在这用了晌午饭再走吧。”薛娘子见丁清荷说的很有道理,心下对她的质疑也一扫而光了,也对她多了几分感激之意。
“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