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你可还有其他吩咐?若是没有,小人告退了。”除二狗心想药膳铺里忙的团团转呢,他可没有闲功夫陪这位贵公子唠嗑。
倒不是除二狗有多敬业,而是除二狗怕丁清荷扣他工钱。在第二药膳铺第一条工作规则,就是不要和客人唠嗑。因为第二药膳铺不养闲人。
“没有了,你告退吧!”顾承骏心想,我一男的和你一男的有啥好多说的,你特么自己没眼色吗?还不快滚?
顾承骏声音低沉的一如大提琴拉出来的嗓音,只可惜他喜欢的女子不放在心上,旁的几桌的女客人倒是一个劲的给顾承骏抛媚眼。
这么多药膳他一人的确吃不掉,是以,他临走前让除二狗帮他打包了。
还别说,他还真的蛮有原则的,他真的打包了这些吃食走了一趟城隍庙。
城隍庙的那些乞丐们一看有这么多好吃的,都争先恐后的上前抢。
“少爷,原来你在这儿!”顾承骏的贴身侍卫柳东魁终于找来了,找到了城隍庙附近,看见顾承骏站在城隍庙前的一株高大的梧桐树面前,他有些诧异,自家少爷这是咋了?他有多久不见他如此的低头沉思了?
“东魁?你咋寻来了?可是我爹娘在盛京出事了?”顾承骏一看一袭蓝色短打衣打扮的柳东魁,他微微的皱着眉头,问道。
“启禀少爷,不是的,是侯爷派我来暗中保护少爷的。现在东魁见到少爷了,东魁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少爷的。”柳东魁闻言眼神微闪,然后双手抱拳道。
“行了,东魁!你自小跟着我一起长大,你的小动作可是瞒不过我的,你说实话吧,是不是我娘让你来的,我爹肯定不知道!”谁知,听到东魁这样的说法,顾承骏竟噗嗤一声笑了,然后伸手重重的在柳东魁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
“少爷,你……你真是火眼金睛,连这事儿都知道,你——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柳东魁见自己撒谎没用,干脆全招认了。
“你下次别在我面前撒谎,因为你每次撒谎,你的右手都会颤抖。”顾承骏淡淡道。
“少爷你真是观察入微,哎。”柳东魁闻言自叹不如,谁让自家少爷实在是太优秀了呢。
“不说这个了,我娘突然派你来保护我,可是出什么事情了?”顾承骏递了个眼色给柳东魁,让他跟着自己往十里外的草宴亭走去。
草宴亭是一个乡村里用稻草和木头搭建起来的供给人们避雨的亭子。
“启禀少爷,是你的外祖父淮灵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说是有猛兽会咬你,郡主听了担心,想派死士前来,但是侯爷不答应,所以郡主就连夜派小人日夜兼程赶来庆州寻你。郡主怕你不肯留下属下,所以刚才属下假说是奉了侯爷的命令前来保护少爷!”柳东魁把这事儿说的匪夷所思。
柳东魁口中的郡主是顾承骏的母亲淮阳郡主。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我娘真是大惊小怪了!”顾承骏闻言,唇角抽了抽,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郡主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柳东魁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日夜兼程赶来庆州见少爷,也是很累的啊,他现在只希望少爷可别把自己撵回盛京。
“东魁,我在这儿过的很好啊,你还是回去盛京保护我娘吧!”顾承骏突然深深的吸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
“可是郡主有令,如果东魁就这样回去。郡主一定会惩罚属下的,少爷,东魁能不能和牡丹在一起就看少爷了,呜呜……”东魁口中的少爷是淮阳郡主身边伺候的二等丫鬟牡丹。
“你个没出息的!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在我面前哭了!”顾承骏唇角猛抽,可这话一说完,他方才发现自己也是没出息的啊,因为他不也在为情所困吗?
“少爷,东魁就是没出息,东魁只觉得牡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值得东魁付出一切,乃至于东魁的性命!”柳东魁闻言倒是不生气,而是慷慨激昂的说道。
“噗!”顾承骏发现一直被他当弟弟看的东魁突然之间长大了。
“少爷,你可千万别撵东魁回去盛京!”柳东魁真是怕回去盛京,立马下跪在顾承骏面前,猛的抱住顾承骏的一双腿,说道。
“好了,你留下吧!”顾承骏扶额,顿时觉得东魁这厮耍赖的功夫见长了。
“多谢少爷,我家少爷是世上最好的人!”柳东魁顿时脸色阴转晴,兴高采烈的拍马屁道。
“行了,你别拍我马屁了!”顾承骏笑着用手里的扇子啪嗒的打了柳东魁的后脑勺,轻声斥道。
“少爷可是有什么吩咐?”柳东魁见自己被少爷留下了,心里开心,然后抬头看着顾承骏,问道。
“你现在去集市上买一篮子鲜花,以我的名义送去第二药膳铺,如果别人问起送谁,你就说是送给丁掌柜的!”顾承骏说完笑着转身走了。
“是,属下遵命!”柳东魁闻言马上答应,可是刚想起,自己应该买什么花送去第二药膳铺呢?
等柳东魁想问的时候,已经不见顾承骏的身影了。
于是,柳东魁没法子,见到卖花女在卖荷花,直接买了一篮子荷花去了第二药膳铺。
他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不认识第二药膳铺在哪了?
但是路在嘴下,他张口一问,就问到了第二药膳铺的地址了。
“你这人弄这么一篮子荷花是打算送给谁的啊?”除二狗听这人的口音是外乡人,顿时起了一丝警觉之心,所以他不敢帮丁清荷收下。
“我帮我们少爷送花给丁掌柜。”柳东魁在买了荷花一路赶来第二药膳铺的时候,心里就嘀咕少爷咋让他买花送人呢?好像是一个掌柜的,掌柜的?可是男人?啊,少爷难道出来久了,好龙阳癖啊?啊啊啊?不会吧?
但是在等他打听了第二药膳铺的丁掌柜是男还是女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又郁闷了,因为听说这个丁掌柜已经是罗敷有夫了,啊,少爷这是啥意思啊?
“这花不能收!”除二狗心想自家丁掌柜的闺名里含着清荷两字,而这人的少爷还意味深长的让仆人送来一篮子荷花,特么是啥意思啊?
“麻烦小哥你把丁掌柜请出来!”柳东魁可不是寻常的仆人,在宁安侯府,那也是侯爷郡主跟前的红人啊,这突然来了庆州这么个小地方,还被药膳铺的一个小伙计怠慢,他实在忍不住了,朝着除二狗瞪眼吼道。
“哼!”除二狗懒得搭理他。
但是一旁站在门口的迎宾的熊白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对于刚才顾承骏和丁清荷一起说话的一幕,他还在心里腹诽呢,可这会儿看见柳东魁送荷花而来,瞬间心里笑抽了。
人说宁安侯府的二公子顾承骏如芝兰玉树,不食人间烟火,如今却在庆州这么个地儿,恋慕上一个乡野农妇,而且这个农妇还是有相公的,哈哈哈。
这事儿若是被宁安侯和淮阳郡主知道了,肯定要气死了。
这么一瞬间的功夫,熊白被逼着男扮女装的怨气竟然烟消云散了呀。
除二狗见柳东魁实在太难缠,便只有硬着头皮去把丁清荷给请了出来。
丁清荷一看一篮子新鲜的荷花,再看柳东魁一脸的趾高气昂,皱眉加心里有怒气。
“你家公子姓甚名谁?”丁清荷此时此刻没有好脾气了,提高音调,问柳东魁道。
“我家公子姓顾。”柳东魁一直以为自家公子丰神俊朗,姑娘小姐们只会做自家公子的迷妹,压根想不到还有女子会不喜欢自家公子呢,所以他字正腔圆的回答丁清荷道。
“是叫顾承骏吗?”丁清荷闻言淡淡一笑,反问他道。
“是的,你就是那位丁掌柜?”柳东魁嗯了一声惊讶道。
柳东魁的确没有想到别人口中的乡野农妇,竟然气质这么好,她长的美丽不说,就那如黄莺出谷的嗓音也是极好听的。
“正是!”丁清荷简单的答道。
“这是我家公子要属下送给丁掌柜的鲜花。”柳东魁一看确定是正主儿,立马笑着递到了丁清荷的面前,但是丁清荷不接,他只能把一篮子荷花放在丁清荷的面前。
“我不收别人的鲜花,你请带回去吧!”丁清荷见不少人朝着这边张望,心想自己得快点儿处理这事儿,可不能让好事者传的难听。
“不,送出去的礼物岂能收回,东魁告退!”柳东魁的轻功也不赖,这不,他说完这话,就急匆匆的掠过屋檐,飞走了。
“哇,一个个的轻功怎么那么好的!”丁清荷倒是有点羡慕古代人会轻功了。
“丁掌柜,这一篮子鲜花咋办?”除二狗傻乎乎的问道。
“除二狗,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知道咱家做的啥生意吗?”丁清荷闻言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有点无语,但是还是好心的提醒他道。
“药膳!丁掌柜的意思是要用荷花做药膳吗?”除二狗经过她这话的点拨,瞬间豁然开朗,激动的问道。
“宾果,猜对了!”丁清荷笑着说道。
丁清荷见这荷花的事儿总算解决了,再瞄了一眼站在门口迎宾的熊白,见他一身女装,而且胸前的两只包子,她觉得很好笑,好在她忍耐住了,她没有笑出来。
顾承骏给丁清荷送荷花的事情可以瞒过别人,但是瞒不过石柱庚。
为了这事儿,石柱庚心里有点不舒服。
“娘子……”石柱庚有点儿欲言又止。
“相公,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丁清荷一边麻利的打着算盘算今天盈利了多少,一边头也不抬的问他。
“娘子,听说顾公子命人给你送来了一篮子荷花。”石柱庚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对啊,不过是一篮子荷花而已,我已经让除二狗拿去土灶房,明个儿可做药膳用的。”丁清荷闻言,口气淡漠,丝毫没有什么波澜,因为在她心里,她觉得顾承骏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娘子,顾公子他是不是喜欢你?”不然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给娘子送荷花呢?关键是娘子的名字里还含着清荷两字呢!这也是石柱庚吃醋的理由。
“相公可是没有自信了?”丁清荷也不马上解释,只是抬头笑着看了他一眼,但是还是没有停下手里打算盘的举动,伴随着打算盘的声音,她甜美的嗓音再次响起。
“娘子说的啥话呀,这和我有没有自信有关系吗?”石柱庚觉得丁清荷这是在转移话题。
“相公,既然你觉得和你的有没有自信没有关系,你又何必提及那个不相干的人呢?”丁清荷笑容浅淡,她是觉得自己瞧不上顾承骏那样的男人的。
就光凭着顾承骏的外貌吧,他的确是长的帅,但是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而且他长的也太瘦了,她可没有兴趣和一根竹竿在床上滚来滚去。
“娘子的意思是?”哦,娘子已经在拐弯抹角的告诉自己了,那个顾公子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所以娘子她是不会把顾公子放在心上的。
“无关紧要!”丁清荷笑着扔给他四个字,也算是给石柱庚吃了一颗定心丸了。
“娘子,真是对不住,我刚才不应该怀疑你的!”石柱庚立马道歉。
丁清荷心道这么快道歉,石柱庚还不笨嘛!
“好了,我也没有怪你!”丁清荷笑着说道。
“那就好!”石柱庚笑着颔首。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石柱庚起身去找熊白了,丁清荷则继续算第二药膳铺的账本。
丁清荷心想已经有几日没有去金鼎书院了,明天可一定要去一次了。
后日,是石香菊的小儿子的满月酒。
想起这事儿,她作为舅母,还要准备给小外甥的满月礼呢。
“我能不能别假扮女人了?”这会儿,熊白在和石柱庚诉苦呢!
“熊白,我已经和我娘子提过了,但是娘子的意思是,娘子说——”石柱庚闻言很是为难,脸色尴尬道。
熊白看石柱庚一脸妻奴的表情就想吐,这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啥事儿都听娘子的?
我娘子的意思是?我娘子说!我娘子讲!我娘子她说!
石柱庚,你特么这么大了,能自己拿主意吗?
此时此刻,石柱庚还不知道自己宠老婆的行为在熊白的眼里就是懦弱无主见的表现呢!
“柱庚大哥,我只问你,如果是你,让你男扮女装,你可愿意?”熊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反问道。
“我……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再说了,我娘子也不会让我男扮女装啊!”石柱庚说完这话,像在看白痴一样的看熊白。
“柱庚大哥,你——你能不能别我娘子,我娘子的!你现在是不是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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