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套路有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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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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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不曾尝药,单看太傅表情便觉奇苦无比,阿年重重点头:“苦。”

    楚璃叹了一声,“我怀疑你没喝,因为你平时吃东西、喝水的时候会发出声音。”

    阿年:“!”

    他同情地看向太傅大人。

    上官烨脸色发白,然后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顿了片刻才慢慢喝下。

    这种喝法所感受到的苦,与囫囵吞枣地喝相比,不可同日可语,

    自然上官烨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阿年相信,太傅大人对殿下绝对是真爱。

    听见喝东西的响动后楚璃才认同点头,“真是我的好阿年,以后我们有苦同当好么?”

    阿年嘴角僵硬地抽了抽:“是,是。”

    上官烨:“……”

正文 177:浮出水面

    百花齐放时节,怡凤宫后园正馨香四溢。

    而楚璃的唇边酒香四溢。

    对面坐着一个她赶都赶不走的男人。

    “听说王公子最近好事当头,正是春风得意啊,”楚璃闻闻美酒醇厚的香气,几经纠结终于将酒杯放了下去,“有一个权倾天下的朋友,这一生算是享定了荣华富贵,以后要懂得爱惜羽毛,跟我这种人沾边,小心有一天要被清算。”

    王谦挑唇笑笑,大大咧咧道:“你真以为我会借太傅的关系入仕么,真是小瞧了我,我是看在他左请右请的份上才来上州住几天,真当我稀罕这纸醉金迷的破地方。”

    “口气不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过皇太子呢,”楚璃嘲讽道,从第一次见王谦她便瞧他不大顺眼,觉得他自大失礼。

    如今才知他何止自大,简直狂妄。

    王谦笑得更加爽朗:“皇太子我也不稀罕。现今我身边已有美人在侧,等安定下来便带她云游四海,过逍遥日子,管他呢。”

    前阵子听说上官烨把尘湮给了王谦,着实把楚璃惊得不轻,她还以为上官烨要把尘湮养在身边一辈子的,也没想到尘湮这个烈性女子,竟会一口答应上官烨的安排。

    “你家美人她,很喜欢你?”

    这个问题王谦喜欢。

    王谦左右瞧了瞧,见奴才们离得远,才对楚璃神秘说道:“喜欢,喜欢地不得了。”

    楚璃为他感到深深的悲哀。以尘湮对上官烨的执念,怎么可能突然像失忆一般忘记上官烨,转而投进王谦的怀抱。

    要么她赌气,要么做戏,要么王谦自欺欺人。

    “哦。”她不好直说,王谦说什么她全听着就是。

    “殿下你不知道啊,”王谦凑在楚璃跟前,大有喋喋不休的架势:“那丫头上道着呢,简直妙不可言。”

    楚璃心说她是个女的当然不知道。

    讷讷地应声:“嗯”。

    她已经表现出消极情绪,王谦若有自知之明早该滚蛋了,偏偏相识他,他不识相。

    “唉,”王谦搁下杯子叹了一口气,“被那个丫头死心塌地喜欢上,我也很无奈,她头天进我宅子里就把我给拿下了,从此我真是翻身不得啊。”

    “嗯。”他倒是要点脸。她可不想听他的风流往事。

    听得石桌上有指尖轻轻叩动的声响,王谦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唉你受伤这些天里,上官烨来过么?”

    楚璃摇头,头一次觉得瞎了也没哪里不好,至少再无人从她眼里看到真实的情绪。

    尽管她本就擅于伪装。

    王谦后悔问了这该死的问题,忙一转话头:“我问过太医了,说你康复的不错,只要多注意休息,按时吃药,不出一个月定能复原。”

    “嗯,”她出口应了,嘴角浮起一丝苦意,不上心地自言道:“我要是再不康复,不是辜负了为我尝药,与我有苦同当的人么?”

    “哪个人?”

    “哦,我的一个太监。”

    “嗯,真是一个好太监。”

    养伤的日子百无聊赖,楚璃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在太监的服侍下喝药,一日三次无一例外。

    如此半月过去。

    暖房中颠巍巍站着三名资深太医,楚璃端坐在榻上,摸了一下绑在眼上的纱布。

    “日期到了,让卑职给殿下拆纱布。”老院首上前,紧张地脚步发虚。

    若再治不好她的眼睛,谁都不敢保证他们的人头还能否安稳地在呆在项上。

    “这些天我能觉出一些亮光来,太医莫慌,”楚璃隐着嘴角笑容,淡淡地说道:“太傅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哪怕我眼睛不治,此事也与你们无关,除非他疯了,或是想亲手把未建稳的根基毁了,不然他不会迁怒于你们。”

    暖房里除了楚璃这位主子,三名太医和阿年,还有一个人站在太医们身后。

    上官烨。

    “冤有头债有主,谁伤了我他心里有数的。”楚璃话音中带着讽刺。

    太医哪敢接这话,懦懦上前为她解开缠在头上的纱布。

    随着纱布的一层层揭开,站在太医们后方的上官烨默默转身。

    在阿年与太医的目送下离开暖房。

    在宫人们与侍卫们的目送下离开怡凤宫。

    楚璃纱布拆开,一线光亮逼进眼内。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恭喜殿下!”老院首又惊又喜,卟地跪了下去,乐得有些不知所以,“殿下莫急,一点点睁开,让卑职再给您瞧瞧。”

    楚璃抬手挡住突来的光线,“太医你先退下,让我看看我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谁。”

    “哎!”老院首见到楚璃的本能反应,便知她康复了,一时放了心,乐颠颠地往后退去。

    楚璃慢慢适应着光线,慢慢地挪开手,乍见面前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子,然后那影子渐渐清晰,渐渐凝缩成一个人的模样。

    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一双水雾蒙蒙的眼。

    “殿下,您看见奴才了!”阿年乐得手舞足蹈,不知要怎样才能表达欣喜之意,跪下来一把抱住主子的腿:“奴才就知道您洪福齐天一定没事,殿下真是太厉害了,奴才好开心啊!”

    楚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见他如此担心自已,本想给他一个笑容宽慰,却发现她嘴角僵硬,根本牵扯不动。

    “阿年,是你啊。”

    “是奴才,您看看,”阿年忙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已脸上,“您摸摸,奴才是您雪白干净的小阿年啊。”

    “是,”楚璃深深呼吸,眼睛像蒙了一层沙子,干涩无神:“一直是我的小阿年,忠心耿耿,与我有苦同当的小阿年。”

    说到“有苦同当”,阿年立时想起上官烨来。

    他真想告诉殿下,其实在她身边不休不倦照顾的是太傅大人。

    可太傅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透露他在怡凤宫的事,阿年怵他怵地很,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埋下头不说话。

    楚璃从座上起身,迈步走到暖房外,半眯着眼,看着遥远湛蓝的天空。

    默默地自言:“老天将我的眼睛还了回来,让我仍然可以看见今后的风云,上官烨,我都看着呢。”

    前一刻碧空如洗,不肖多时便起了风,一阵阴云遮住半边太阳,将阴翳洒向人间。

    她睁开眼睛。

    轻轻说了一声:“风雨欲来啊。”

    ……

    次日早朝,钱进从队列中走出,向上官烨进言:“卑职有本启奏。”

    钱进是上官北死忠,上回揭发假上官烨的事没成功,被楚璃关进了大牢,后上官烨重回上州,便将之前依仗上官家的臣子全部启用,钱进便是在那时得以重见天日,重掌刑部。

    上官烨未称帝,仍坐在金殿上的主位左侧,以太傅身份理事。

    这些年权霸朝野,早已养的上官烨一身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举手投足,风范自现。

    “说。”

    钱进禀报道:“卑职昨晚收到机密要件,说楚氏太子已经潜回上州,请太傅示下。”

    消息一出,满殿皆惊。

    楚氏太子失踪已有十年,各方势力寻找多年,捕风捉影的事常有发现,但回回都被证实消息有误。

    待得后来,有关太子的消息越来越少,近几年更是杳无音讯。

    如今钱进信誓旦旦,并准确说出太子来往上州,让人如何不惊?

    一时金殿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上官烨慢悠悠地看向钱进,懒声问道:“钱尚书从哪得到的消息?”

    “是我们刑部的探子禀报。”

    “可确实?”

    钱进笃定地道:“卑职敢肯定消息无误!”

    “既然你这么说了,让刑部的探子再查查便是。”上官烨有些漫不经心,“但我要告诉你一声,早在一年前我便收到雨楼探子线索,说太子楚询葬身大海。不知道究竟你是刑部探子厉害,还是我雨楼属下更胜一筹。”

    钱进从没听过太子遇难的事,“太傅您说……”

    “你不是确定么,”上官烨抻长了声音说道:“便若你查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当心我要你的小命,反正你的脑袋蠢笨若此,留下来也没用了。”

    “大人……”钱进这么一听吓得身上打颤,他好不容易熬到官复原职,正打算跟着上官烨好好干一番大事,若因太子一事失察被问罪,岂不冤枉?

    见钱进犹豫不决,上官烨转眸问向殿上其他人:“各位怎么看?”

    有人提议说查查无防,但更多的人支持上官烨的观点,认为太傅的属下不会出错,太子必定尸骨无存了,再查只是浪费人力,并且很可能会让一些不安份的人蠢蠢欲动,给上州带来恐慌。

    上官烨自然是相信属下的。

    但到底查不查,这事他完全交给钱进自已选择,只要他有把握找到太子,否则上官烨不会对他客气。

    钱进等于被掐住了脖子。

    不查,万一太子没死呢?万一消息属实呢?

    查,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质疑太傅,再说谁敢保证消息是真,哪怕是真,万一他无法捉到那人呢?不是要将自已给赔了进去……

    钱进纠结片刻,忍着不甘道:“卑职相信雨楼呈给太傅的消息,一定是探子那边信息有误,卑职定当严惩。”

    上官烨定定地看向钱进,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凌厉。

    钱进赶忙垂下头去。

    自忖着上官烨定在气恼他质疑太傅消息的可靠性,从而影响到太傅在朝威信。

    钱进被人给整怕了,不敢再开声,一切随着太傅的意思就好……

    “太子上京”的事被按捺下来后,殿前一名侍卫通禀道:“太傅大人,王谦王公子求见。”

    听言上官烨牙根暗咬,当即拍案而起,吓得一殿臣子们下饺子般跪了一地。

    “金殿重地,是他想求见便求见的!”上官烨忍下愤怒,摆摆手道:“等下朝后再说。”

    “是!”侍卫惊出一身冷汗。

    自打怡凤宫那头出事,上官烨好像变了一种性情似的,跟前做事的哪个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一个满意便惹来灾祸,漫说屁不敢放,喘气大了都算犯罪。

    王谦垂首站在殿外,无聊地扳扳手指,踢踢赤红色大柱,在一条通道里逛来逛去。

    直到朝议结束,百官们相继离去,他才一头钻进殿中。

    “我有要事跟太傅商量,急死我了。”王谦见到上官烨便开始数道起来:“我最近不是被你送的那丫头缠上了么,一个不小心……”

    见上官烨脸色黑沉,正紧紧地盯看自已,王谦老实地停下话端,先抱拳给他施了一礼:“见过太傅大人。”

    “什么事。”上官烨走下案台,迎向王谦。

    上官烨多云转睛,王谦多晴转晴空万里,爽朗道:“关于尘湮的事。”

    “说说。”上官烨整整深绯色朝服,看住王谦。

    王谦哽了哽喉咙,不好意思道:“她怀孕了。”

    岂料话音刚落,上官烨当胸一脚,直将王谦踹飞了过去!

    “才多久,你让她怀孕了?你们还没有相处时间,怎么让她怀的孕!”上官烨顿时火烧眼底,指着王谦骂道:“是不是想我骟了你?!”

    同房后至少一个多月才能诊断出有无怀孕,而尘湮跟王谦也不过月余!

    上官烨本意是,若尘湮喜欢王谦,他便给她做主,前提是喜欢。

    但他不相信一见面便爱上的桥段!

    “太傅你听我说!”王谦生怕再挨他脚板,忙将他的脚给抱住:“不敢说这事我是受害方,但我真没对尘湮姑娘用强,哎,是她主动的。”

    上官烨顿住。

    关于王谦和尘湮的生活,他并未收到消息,少数几次见她,问及王谦时她也没有提起与他过密的关系,只说王公子人很好,对她很是关照。

    他不敢相信,短短时间内她已和王谦走到如此地步。

    淡淡心疼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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