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有不好的,母亲她太心急了,总想快些抱孙子,有时候我都想让她给魏祁纳妾了。”
姜抚枝一怔,“若是魏祁纳妾……你还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啊。”傅嘉清靠着姜抚枝,“嫁人了我才知道,有些事便是他承诺了又如何,还不是身不由己。”
这一日,姜抚枝一直听到宫里快下钥的时候才把傅嘉清送出宫,她自个儿想了许久,突然发现不比较的时候,赵长生对她只是很好,这么一比,却发现他对她不是一般的好。
她早早的寻了好闻的花露泡了澡,换上了薄透的纱衣,早早的歇在了床上等赵长生,只是他这日似乎事很多,姜抚枝强忍着睡意,硬是等到了他过来。
赵长生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刚躺下,腰间便环上了一只手,他顺着手一模,手下却不是丝绸的质感,他一侧身,借着月色,看到姜抚枝的眼睛露在外面,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阿枝还没歇着。”赵长生翻身压了上去,像往常一般埋在她的脖颈里,闻到的却是更加刺激人的香味。
他心跳快了许多,还没来得及动作,背上攀上了一双手,那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滑倒腰间的一道长疤那顿了顿。
“这伤是怎么来的?”姜抚枝想翻身起来看了看,却被赵长生借势让她坐在了他身上。
“好些年了,我都忘了。”赵长生看见她穿的薄纱,直接动手撕去了,扬着眉朝她笑了笑,“阿枝今日倒是主动的很,不如……这次你在上面吧。”
……
赵长生这一夜尽兴的很,虽说姜抚枝在上面很快便没了力气,但她比往日配合的多,会主动搂着她,让她说些什么也没有平日里扭捏,要不是对她太过熟悉,他都怀疑这换了一个人。
最后一次的时候,他也不急着结束,慢慢的磨着她,“阿枝今日怎么这么乖?”
姜抚枝嗓子早就叫哑了,她的手抓着他的胳膊,眼角挑起,一句话喘很久,断断续续的,“表哥、不喜欢吗?”
“喜欢,阿枝怎样我都喜欢。”赵长生嘴里含着东西,他松了嘴,看着姜抚枝身上的水渍,又俯下身去,“我这辈子便栽在你身上了。”
——
姜抚枝入宫后便觉得日子很快,转眼便是六月了。
这几个月她除了偶尔要应付景阳与命妇们、初一十五去太后那请安,其余时候比在姜家的时候还要舒服。
这日,她突然兴起下厨蒸了一屉糕点,亲自送去了御书房。这是她第一次去御书房,站在门口的宫人看到她恭恭敬敬的行礼,进去禀报一声,迎着她进了门。
姜抚枝看着赵长生看折子,小心的把糕点摆在了赵长生的桌子边缘,赵长生闻着味抬起头,一伸手把姜抚枝拉到了身上。
“我说今日门前的喜鹊怎么叫着不停。”赵长生嘴角含笑,“原来是阿枝要来。”
姜抚枝轻捶了他一下,坐起来拿了一块糕点喂给了他。
赵长生吃着糕点,见姜抚枝有些好奇的往折子上瞟,便把头枕在了姜抚枝的腿上,把折子放到了她手上,“这几日头疼,阿枝读给我听罢。”
姜抚枝稍稍挪了身子,轻咳了两声,捧起了折子,第一封便是关于西北战事的折子。
n bs “自从西北来犯,我军机要多此被泄,多亏皇上锦囊,前几日一战,傅阳在两军阵前砍下了敌军的头,我军大获全胜,不日即将反京。”
赵长生睁开了眼,低声道了句:“不错。”
姜抚枝面无表情,放下了这本,拿起了下一本,这一封是江南水患的折子。
“江南水患已得治理,灾民也都安置妥当,臣主持新建了几座堤坝,比以前的牢固许多,为此已经十余日没合过眼了,江南百姓对臣感激涕零,家家户户送上土物,均被臣退了回去,等江南事了,臣等便会回去了。”
赵长生动也没动,冷笑了几声,手不正经的乱摸,“继续读。”
姜抚枝又拿起了下一封折子,居然也是关于江南水患的。
“此次江南水患,非一日之过,江南知州只听奉承,与当地豪绅勾结,任其欺压百姓不做正事。何奇把持着财物,仅拿出少量银两救济百姓修缮堤坝,此间花费臣已一一记下。
此外,赈灾期间,何升大人多此宿在青楼赌场,臣听从皇上旨意,只是寻来证人并未打草惊蛇,等回京后,一一呈给皇上。”
两封折子说的是一件事,却是截然不同的内容,姜抚枝仔细看了看,上一封折子是何升的,这一封折子却是一个叫田亦的人呈上来的。
“这个何奇是谁?田亦又是谁?”
“何奇就是安平侯的幼子,田亦倒是个人才,当日我问谁能治水,他便主动站了出来,说自己生在水乡,对治水要比旁人熟悉许多。”
赵长生闭着眼枕在姜抚枝腿上,丝毫没意识到姜抚枝的脸色已然不对。
“我记得表哥那日说的是让何奇主持赈灾,为何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他确实是主持赈灾啊。”赵长生立刻坐了起来,“田亦给他打下手治水,他主持赈灾,我也不算糊弄你。”
只是姜抚枝不吃他这一套,站起来拍拍裙子便要回去,却被赵长生拉住了手,“今日着实是个好日子,两件大事都解决了。不如我带阿枝去泛舟吧,京都郊外的桑泊现下风景正好,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想到一茬便是一茬,连忙让阿仆去安排,一边拉着姜抚枝与她道歉。
“阿枝莫气了,嗯?”赵长生拿着她做的糕点喂她,“我保证往后绝不和阿枝说半句谎话。”
他这样的话说过许多回了,姜抚枝早就不信了。往后绝不弄疼阿枝了,今日再来一回,往后绝对只来一次,往后不熬夜看折子了……
她故意扭过身子,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听着赵长生那些话,心里却莫名笑开了花。等到阿仆说已经传信过去时,她又跟着赵长生坐上了去桑泊的马车。
六月的桑泊风景美的很,荷花开了一片一片的,一眼望过去,远处竟是水天一色,赵长生带着姜抚枝去了已经安排好的小舟上,屏退了下人,自己划着舟。
小舟滑到湖心,赵长生松了浆,任小舟随意的飘着,他见姜抚枝抱着腿看两岸,忽然道:“在扬州时,我便想着有一日要和阿枝同舟泛湖,当时魏祁还与我说便在梦里想想就好。”
他捧着姜抚枝的脸,“阿枝说,我这算不算美梦成真了?”
“我还在生气呢。”姜抚枝挥了挥手,她觉得自己没使劲,却看到赵长生被她从小舟上掀了下去,只听得扑通一声,水面波纹骤起,但看不到人影。
“表哥?”姜抚枝想着赵长生熟知水性便没有多想,“你上哪了?”
小舟一点一点的往外飘着,那一声扑通过后,她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她逐渐有些慌了,扒着船沿,大声喊:“表哥,你快回来!”
她还是没有听到回复。
小舟逐渐飘进了一片荷花里,向前飘的速度慢了下来,姜抚枝已经想跳下去寻人了,她有些害怕赵长生出事了淹在了水里,她最后大声喊了一次,“表哥你若是现在上来,我便不与你置气了。”
“真的?”
赵长生浑身湿透了,手里捧着一束荷花突然出现在姜抚枝面前,“阿枝不气便好,这是这一片最好看的荷花,我游了许久才摘到,阿枝喜欢吗?”
“不喜欢。”姜抚枝眼泪汪汪的把荷花仍在了舟尾,等赵长生一爬上小舟,便扑到他怀里,也不顾他全身都湿透了。
“阿枝乖,离我远些,别着凉了。”赵长生尽力推开她,又不敢伤了她,“我不会有事的。”
“你不能有事。”姜抚枝大哭起来,“你死了我也不独活!”
“好。”赵长生轻轻拍着姜抚枝的背,“我便是死了也带上阿枝一起。”
姜抚枝哭的声音更大了,“呸呸呸,你你瞎说什么呢!咱们都不会死的。”
“好,不会死,阿枝说什么便是什么。”
赵长生觉得胸口越来越凉,听着姜抚枝的哭咽声,他觉得心底软成了一片,他从前无所谓自己活到多少岁,现在却觉得,如果有她陪着,那便要长长久久的活着才好。
第50章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姜抚枝哭了一会便从赵长生身上爬了起来,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自己近来实在有些不对劲,总是觉得胸闷想乱发脾气。
“表哥的衣裳都湿透了; 我们还是快些上岸吧。”姜抚枝拧了把赵长生的袖子,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一滩; 看着赵长生脸色有些苍白; 她又有些心疼,“荷花哪都有; 表哥何必这般折腾。”
“可是阿枝得配最好的才行。”赵长生脱去了外袍,贴在身上的衣服少了一层; 他也轻快了些,“那……阿枝还气吗?”
姜抚枝看着他的样子微微有些晃神,他比去年这个时候已经变了许多; 她低头闻了闻荷花; 清甜的香气铺面而来; 她倾身向前; 在赵长生腮边轻轻落下一吻; “表哥往后还是莫做这些让人担心的事罢。”
赵长生双手抓着浆,往岸边靠,他看着姜抚枝被日头晒着微微发红的脸颊; 心头有许多话想说; 最后却只吐出了一个“好。”
——
姜抚枝从桑泊回来以后; 去库房寻了许久; 找了个瓶子插那几朵荷花。
“娘娘。”珠环小心捧着瓶子,害怕自己把它摔了,“这瓶子……听说是□□留下的瓶子,用来插荷花也太……”
姜抚枝在寝殿里转了一圈,选了一个最显眼最容易看到的地方,让珠环放下了宝瓶,往里倒了些水,把荷花放了进去,自己绕着看了一圈,怎么看怎么满意。
“你不懂。”姜抚枝心里美滋滋的,“这不是普通的荷花呀。”
珠环多打量了几眼那花,觉得它和御花园开了一池的荷花也没什么差别。
摘下的荷花养不了多久,只是姜抚枝没想到它连两日都没撑到。她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一夜之间便枯萎了许多的花,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坐在床边呆呆的哭了起来。
她原本咬着唇默默哭着,看着赵长生在一边睡着正熟,心里一烦,干脆放声哭了起来,直接把赵长生吵醒了。
“阿枝怎么了?”天色还早,还没到上早朝的时候,赵长生迷迷糊糊的醒来,本能的把姜抚枝搂在怀中,“被餍住了吗?阿枝不怕,那是假的。”
“花……花枯了。”姜抚枝抽抽嗒嗒的,那模样看起来伤心极了。
赵长生揉了揉眼睛,看着那花确实比之前要难看了许多,他亲去了她脸上的泪,“不哭啊,御花园有一个池塘,那里也种了一片荷花,不必桑泊的差。”
“可是不一样。”
“是不一样。”赵长生见她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中衣,藕荷色的小衣衬得她肌肤如玉,看天色还早,慢慢蹭着她,听着她愈来愈重的呼吸,得逞的笑了笑。
他用牙咬开了她的小衣带子,咬在她的肩颈处,看着从她身上落下了一朵又一朵花,直到太监不得不催促到时辰要上朝了,才加快速度。
“阿枝每日待在殿里也没事,不如以后等我下朝了来御书房念折子与我听吧。”
“不要。”姜抚枝身子很累,意识却还十分清醒,“后宫……不得干政。”
“好阿枝,便去吧。”赵长生一遍一遍的问着她,“你不去我都没心思看折子了。”
外面的太监又开始催促,姜抚枝怕他一直这般问下去,耽误了上朝,只好应了他,看着他起身擦拭了身子自己穿好了衣裳,又放心睡了过去。
——
因着赵长生这般不合规矩的要求,姜抚枝的生活突然便充实了起来。赵长生在政务上并不避讳着她,送上来的折子全放在那让她读,但他往往听她读半个时辰便不让她读了。她只好歇在一边喝茶看话本,安静的陪着赵长生看折子。
六月下旬的时候,去西北出征的林淮山在大军之前提前回了京都,他回家换了身官服便进宫拜见赵长生。
“我现在要躲去哪里?”姜抚枝在御书房随意惯了,她靠在赵长生身边,此时慌乱极了 ,拿着话本便往屏风后躲。
赵长生看着她手忙脚乱的躲了进去,自己整理了衣服,又把桌上的糕点碎屑收了收才让林淮山进来。
“臣林淮山拜见皇上。”
“起来吧。”赵长生挥了挥手,“你之前上折子说还要几日才能回来,怎得提前了这么许多日?”
林淮山挠了挠头又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臣收到家书,臣媳妇儿前几日生了个小子,臣在边关实在放心不下,便快马赶了回来,请皇上放心,西北无碍。”
“朕哪是这般不近人情的人。”赵长生让人将他扶起,随口问了句,“那孩子可有名字。”
“臣祖父早就给这孩子取了名字。”林淮山的脸上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