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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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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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错?”

“我们看到中土军队的时候同样很吃惊,同样不相信。”沃野摇头苦笑,“我们立即派出斥候翻山越岭摸到鬼方城下,仔细探查,结果证实所有攻打鬼方城的军队都是中土人,我们的敌人的的确确是中土人。”

“第一次看到中土军队的时候,我们也持怀疑态度,担心是突厥人的诡计,虽然急报大王,但主要是报警。”阿会腾说道,“之后我们派出斥候多方打探,但因为敌人斥候太多,封锁太严密,我们的斥候行动困难,直到今天才传回肯定的消息。”

“之前接到大王命令,估计你们今夜或者明天上午就能赶回要隘,要隘的防守大大坚固,所以我们并没有把今天的这个消息急报大王,而是打算等你们来了之后再做具体商议。”阿会腾迟疑少许,继续说道,“斥候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有这个消息,所以真实度大打折扣,而我亦不敢再次急报大王,以免大王焦急之下做出误判危及到撤退安全。”

雷和孟坝面面相觑,惊疑不定。斥候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有这个消息,实际上就是说前去鬼方探查的斥候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消息之所以能传回来,是因为斥候自有一套传递方法,比如约定一个藏匿地点,前方斥候把消息放在藏匿处后接着再去探查,而后方斥候只要到藏匿地点拿取消息即可,这样可大大提高探查效率和传递速度。只是一般若有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重大消息,前方斥候肯定要返回,以确保情报能及时安全送达。敌人是中土人而不是突厥人显然是一个事关生死的重大消息,前方斥候势必要亲自送达要隘,但现在只有消息不见斥候,那造成这一后果的各种可能性都有,情报的真实性也就大打折扣。

这就是阿会腾等待他们赶到要隘做具体商议的原因所在,说白了一句话,敌人不进攻,我们进攻,双方只要一接触,敌人的真实身份就原形毕露了。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双方对峙好几天了,现在竟然连敌人的真实身份都没搞清楚,这太荒诞了。

不过雷和孟坝都没有表露出嘲讽之意。阿会腾和沃野的任务是卫戍松山要隘,是确保奚族五部大军的退路,当然不可能主动进攻驰援鬼方,他们躲在要隘里搞不清敌人的真实身份很正常。

接下来怎么办?四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

“明天上午,我们出关,做出试探性攻击。”雷果断决策。

孟坝冷笑。阿会腾和沃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们只接到消息,没有看到斥候,也就是说,这个消息可能是假的,鬼方可能正遭到敌人的疯狂攻击,甚至可能已经陷落了,所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鬼方状况,而不是坐在这里耽误时间。

“我要出关。”孟坝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就出关,我要去鬼方。”

雷、沃野和阿会腾无不吃惊地望着孟坝,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找死啊!”沃野勃然大怒,“你单枪匹马,如何从关外敌军的阻截中杀出一条血路?就算你杀出去了,在敌人的围追堵截下,又如何到得了鬼方?”

孟坝嗤之以鼻,“我为何要杀出去?”

雷、沃野和阿会腾互相看看,顿时醒悟。孟坝不是要杀出去,而是要以使者的身份主动找敌人谈判,如此马上就能摸清敌人的虚实,只是,这个危险太大了,以身涉险,自投罗网,搞得不好就是身首异处,纯属赌命。

“你不想活了?”沃野当即阻止,“不行,不准出关。”

阿会腾却是意有所动,看到了此计的好处,但考虑到孟坝是俟斤辱纥王云之子,而当前局面对辱纥王部又最为不利,他做为契个部的人,如果开口支持,则有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之嫌,一旦激化了矛盾,对大局非常不利,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孟坝很平静,望着雷,等待他的决定。

雷稍加权衡,微微点头。的确,孟坝的决策是正确的,此刻孟坝必须以使者的身份主动找敌人谈判,主动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而困守要隘则极有可能让辱纥王部的一线生机从手心里悄然流逝。

孟坝出关的确有性命之忧,但并没有想像得严重,因为孟坝手里有保命的秘密。如果敌人是突厥人,目的是逼迫奚族撤军,那么孟坝出使,如实相告,则危机立即化解,反之,若突厥人的目的是乘机吞并奚族,那么孟坝所掌握的机密,马上就能为辱纥王部换来一线生机。同样的,如果敌人是中土人,是白狼,那么白狼的目的肯定就是击败奚族,为中土收复安州,而孟坝所掌握的机密,同样可以为辱纥王部换来生机。

“立即出关。”雷非常果断,大手一挥,语含双关,“为了辱纥王部,即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孟坝心领神会,冲着雷躬身一礼,打马冲进关隘。

=(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一章你可以走了

九月二十一,子夜前,辱纥王孟坝只身出关,自称奚王特使,要拜见对方统帅。

联盟前哨控弦将信将疑,二话不说,先把孟坝五花大绑,然后押到了总管高虎和赤小豆铁衣面前。

高虎和赤小豆铁衣都不认识孟坝,但他们帐下有两个团的控弦皆来自森林马贼,其别将和校尉均认识孟坝其人,当即予以证明,并且非常肯定地告诉高虎和赤小豆铁衣,孟坝负责戍卫平地松林防线,之前与雷霆军交过手,打败后逃之夭夭,因为彼此仇怨甚深,这两位分外眼红,强烈要求砍了孟坝,大卸八块。

高虎马上重视起来,先劝住了两人,然后问孟坝,“既然你是平地松林的防主,与我们交过手,那么打败之后你应该逃进鬼方,为何出现在松林要隘?又如何成了奚王的特使?难道阿会正和奚族五部大军已经撤回来了?”

孟坝没有回答高虎,而是望着两位“森林马贼”,怒声骂道,“当初没有杀死白狼,没有斩草除根,结果给了你们卷土重来的机会,以致于有今日之祸,但我奚族兵强马壮,大王与数万大军已经撤回,你们就等死吧,这次不但要杀死白狼,砍下他的头颅,剁去他的四肢,让他永无还魂之机会,更要斩草除根,把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盗贼统统杀了,一个不留,永绝后患。”

两位“森林马贼”怒极而笑。

“杀死白狼?斩草除根?”那位别将指着孟坝。轻蔑说道,“你以为白狼还是当年的白狼?你醒醒吧。如果白狼实力不济,又岂会卷土重来,重蹈覆辙?”

“你就等死吧,你们奚族就要亡种了。”另一外校尉亦是嗤之以鼻,“今日白狼实力强横,麾下有十万大军。杀死你们就如踩死一支蚂蚁般简单。”

孟坝顿时有了答案。这两位“森林马贼”的话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这次奚族的敌人是白狼,是中土大军,虽然这两位“森林马贼”夸大了白狼的实力,但白狼既然能从闪电原杀过来,能从数万突厥控弦的围追堵截中杀出一条血路冲进平地松林,就已经证明了白狼的实力足以与奚族一争高下,而如此强悍实力若用来对付辱纥王部绝对是易如反掌,当真如踩死蚂蚁般简单。

孟坝冷笑。“既然如此,那就战场上见,一决生死。”接着他转目望向高虎,大声说道。“我要见白狼,代表大王与其约定决战之期。”

高虎也知道答案了,孟坝这个咄咄逼人的气势足以证明,阿会正和奚族五部大军即便还没有撤回要隘,但距离要隘的路程也不会太远了,而孟坝此时出现的目的无非就是拖延时间,以免对手进一步恶化局势。让奚族陷入更大的被动。

高虎看了赤小豆铁衣一眼,后者轻轻点头,“立即禀报夏侯总管,若他同意此人的要求,我们就派一队人马连夜将其押至帅营。”

九月二十二,清晨,鬼方城外,联盟帅营,李风云接到急报,有奚王特使营外求见。

孟坝被卫士押进帅帐,蒙在眼睛上的布随后被解开,模糊的视线迅速清晰,然后一头熟悉的白发映入眼帘。

两年前这一头白发的主人曾祸害松漠,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东胡诸种的贵族们对其恨之入骨,而屡受其害的辱纥王部更是切齿痛恨,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然而两年后,孟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头白发竟然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它已经成了辱纥王部的死亡噩梦。

李风云就站在孟坝的眼前,面带微笑,鄙夷眼神的背后,隐藏着一股森寒杀气。

孟坝夷然不惧,怒目而视,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形势比人强,此刻为了辱纥王部的生死存亡,他不得不低头。

李风云冲着卫士挥挥手,“松绑。”接着转身向袁安和萧逸介绍道,“这是辱纥王部的勇士辱纥王孟坝,酋帅辱纥王云之子,是某的仇家,他杀了某不少兄弟,此次重返塞外,他是某的必杀目标之一。”

孟坝松绑后一边打量着李风云身边的人,一边用力揉搓着几近麻木的手臂,而几名风云卫则围在他的四周,高度戒备。

李风云再次冲着卫士挥挥手,“他现在是奚王的使者,某不能杀他,他也不能杀某,所以你们不要担心,都退下去吧。”然后看了看孟坝,随意说道,“一起吃点,吃饱了好说话。”

孟坝也不客气,跟在李风云后面到了偏帐,坐下就吃,狼吞虎咽。他不但饥肠辘辘饿得慌,更因为没日没夜的赶路疲惫到了极致,全靠毅力支撑着。李风云也不理他,与袁安、萧逸一边就餐一边随意闲聊,气定神闲。

吃完再回帅帐,分宾主坐下,李风云、袁安和萧逸三人望着孟坝,等他说话。

孟坝张嘴就问道,“鬼方如何?”

李风云不予理睬,袁安和萧逸亦是一言不发。

孟坝有些慌了,担心鬼方失陷,厉声说道,“若鬼方失陷,我辱纥王部被你血腥屠杀,那就无须再谈,我们战场上一决生死。”

李风云嗤之以鼻,“你要谈就谈,不谈就走。现在我之所以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是阿会正的特使,而是想让你给阿会正带个话,我就在鬼方城下陈兵以待,这一次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孟坝愈发心慌,色厉荏苒地叫道,“白狼,不要嚣张,这是奚族的地盘,即便你实力强劲,亦难逃败亡之厄运。”

“我败亡又如何?”李风云冷笑,“我带着数万大军而来,抱着必死之决心,就是要与阿会正打个你死我活,而目前局势下,阿会正前有我,后有契丹人,旁边还有突厥人虎视眈眈,就算他击败了我,他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既无力抵挡契丹人的反击,也无力阻止突厥人的蚕食,奚族必亡。”

孟坝望着杀气腾腾的李风云,意识到这样谈下去没有任何结果,此趟以身涉险的目的是为了拯救辱纥王部,是赢得白狼的合作,而不是与白狼大打出手,但双方仇怨甚深,毫无信任可言,这种不利局面下自己必须拿出诚意来,否则李风云势必失去耐心,不给自己丝毫机会。

孟坝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情绪,“难道你卷土重来,就是为了与我奚族同归于尽?”

“我卷土重来的目的是击败奚族,是收复安州,是夺回这块本属于中土的土地。”李风云平静地说道,“不过正如你所言,这里现在是奚族的地盘,你们占有地利人和,占尽优势,而我虽然在局面上抢得一些先机,在天时上占有一定优势,但这并不能帮助我打赢这一仗,所以此仗胜负难料。然而就目前局势来说,这一仗的胜负实际上不取决于你我双方,而是取决于战场外的两大强敌,也就是突厥人和契丹人,只要这两强中的任意一个杀进战场,则胜负可分。我有把握挡住突厥人,因为我拥有平地松林,迫不得已我就纵火御敌,而你们是否有把握挡住愤怒的契丹人?只要契丹人发动攻击,你们就腹背受敌,而阿会正在前后夹击之下,必定败亡。”

孟坝面无表情,“如此说来,你认定自己还是有相当的胜算,所以决意殊死一搏。”

“的确如此。”李风云坦然说道,“契丹人想报仇,想夺取安州,但它杀进安州后,就要面对中土和突厥这两大强敌,而以目前契丹人的实力来说,它吃不下安州,所以契丹人所谋求的最好局面,就是安州陷入持久的混乱,奚族遭受重创一蹶不振。也就是说,此刻契丹人非常乐意帮我一把,让我击败阿会正,让我和奚族陷入长久混战,以便于它趁火打劫,南下蚕食,迅速发展壮大自己。”

孟坝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如果形势的发展,与你预料的不一样呢?”

李风云笑了,“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分兵南下,我的选锋军即将抵达古北口,我很快就能得到长城内的有力支援,之后我与选锋军一南一北,前后夹击,那么未来安州形势的发展,还能脱离我的控制?”

孟坝呆滞了,惊骇不已。果然如他所料,白狼的背后有中土支持,如此白狼的实力就更为强大了。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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