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放置在了床旁。
看着男人走向圆桌,夏安筱抬手抓起属于他的那半个枕头,塞在了自己的枕头上方,双手撑住床,她顺势就倚靠在了枕头上。
连慕言手里的餐盘样式很多,有她想做的松鼠桂鱼。
看着男人一一将餐盘放在移动小桌上,夏安筱拿起筷子就想去尝尝那鱼,却被男人宽厚而修长的手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手背。
夏安筱吃痛,一下子就收回了手。
“先把粥喝了。”
连慕言将红豆粥端到了她的面前,却也不放在桌子上,就那样半悬在空中,等着她伸手去接。
夏安筱有些不情愿,微拧着秀眉,将筷子放回了移动桌子上,随后将手藏进了被子里。
连慕言看着夏安筱闲适地倚靠在枕头上,挑衅地对着自己挑眉,忍不住摇摇头,“你胃不是很好,先喝点粥,垫垫底再吃其他的。”
女人的视线一直落在那道松鼠桂鱼上,神色依旧是不情愿,“喝了粥,我就吃不下其他东西了。”
她说吃不下,那就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
“那喝个几口。”男人修长的手端着红豆粥,又往她面前靠近了一些。
见她还是在犹豫,连慕言嗓音低醇,平淡地陈述着,“连夫人喝粥,吃药,都要特别的方式,我倒是忘记了。”
温淡的语调刚落音,连慕言就作势抬起手臂,低头要喝粥。
夏安筱愣了愣,随即抬手拉住他端着红豆粥的手臂,嘟着嘴道:“我喝还不行嘛。”
要他喂,谁知道会不会到最后又擦枪走火。
夏安筱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不情愿,她从连慕言手里接过红豆粥,碗底的温度刚好,不会太热,又不至于太冷。
她捧着小碗,象征性地吹了几下后,喝了一口,口感丝滑,糯感很重,味道也不会太甜。
夏安筱将碗伸到连慕言的面前,“喝了。”
男人微微皱眉,嗓音温淡如初,仔细听,又似乎下沉了些许,“连夫人是不是算数不好?”
他让她喝几口,她给他喝了一口,这么敷衍人。
“我喝了一大口,抵过好几个小口了。”夏安筱虽然是皱着眉头,却还是将碗拿回到了自己的面前,又喝了两口,“这样行了吧?”
红豆粥很暖,顺着她的喉咙,一下子就暖到了心里。
连慕言瞥了一眼浅下去不少的粥,才点头同意。
夏安筱眉眼弯弯,笑着将红豆粥搁到了移动小桌前,拿起筷子去夹鱼肉吃。
男人笑了下,顺势抬手端起她刚刚放在一旁的红豆粥,仰头将剩下的粥喝掉。
夏安筱咬着筷子,看着男人性感的喉结滑动着,愣了一会,直到连慕言放下碗,抬眸看向她,女人才匆匆错开视线。
放下碗,男人深邃的眸底噙着笑意,看向低头吃着菜的女人,将移动桌子推开了些许,自己坐在了她的身旁,有力的臂膀将女人揽进怀里,条理分明的声线沙哑到了极致,“我去爱尔兰。”
夏安筱愣了一下,点点头,没有言语。
自从和他相遇以来,似乎还没有和他分开过。
半个太平洋的距离,那么的远。
心,莫名的就有些难过。
夏安筱垂着的睫毛微微翘动着,绯然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苦涩的弧度,原来自己已经对他这么依赖了。
都说,谁先爱上的,谁就已经输了。
“我帮你收拾行李。”夏安筱说着便搁下筷子,从床上的另外有一边翻身下去。
从衣柜最底下拿出属于男人的黑色旅行箱,“爱尔兰那天好像很冷,我给你多拿点厚衣服。”
她正说着,就在衣柜里为连慕言挑选着衣物,俨然是一幅温婉妻子的模样。
连慕言低低的笑了下,走过去,从后面环抱住了忙碌着的夏安筱,薄唇附在她的耳畔,呼出的气息全数喷洒在了女人敏感而泛起红色的耳朵,“你陪我去。”
夏安筱怔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回头看他,男人清贵俊美的面容上沉浮着淡淡的笑意不曾散去。
“我?”夏安筱看着眼前的男人,呐呐地道:“我去做什么?”
“我有几个老友在那,你既然要嫁给我了,那么就和他们见见吧。”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你不是去办公事的?”夏安筱拧着秀眉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笑容里藏匿着什么,异样的感觉从心里划过,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男人单音节嗯了一声,“那只需要两三天就能搞定了。”他顿了顿,笑道:“你该不会是怕羞吧?”
“我?怎么可能!”又不是去见连老太太。
就算是真的见连老太太,她又什么可害羞的,毕竟她是这么的优秀。
“那就陪我去。”
夏安筱抬头,一下子就撞进了男人璨如星海的眸底,毫无征兆的。
“好。”她呐呐地点了点头,对于男人突如其来的邀请,应了下来。
这一夜,夏安筱又失眠了。
她睁着眼睛看了良久的天花板,躺在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稳着,似乎睡着了。
“连慕言?”夏安筱不确定地喊了他一声。
出乎意外的,连慕言侧过身,和她面对这面,低醇温润的嗓音沉浮着点点的笑意,“怎么了?真害羞了?”
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夏安筱就已经很少有失眠的夜晚了。
即便有,也会被男人以“精神这么好”抓着她一整夜不肯放。
听出他话里嘲笑的意味,夏安筱哼哼了几声,“哪有。”
“那怎么不睡?嗯?”
男人平稳的呼吸拂过她的小脸,身上的被重重的压下,男人有力的臂膀落在女人的腰间,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宽厚而修长的大手轻轻揉着女人的秀发,男人的下颚抵在女人的脑袋上。
“又想听故事了?”
沉默了几秒,夏安筱点了点头,“你给我说说,你和那些老友的故事吧。”
他给她说过好几晚的故事,却鲜有提及关于他自己的。
即便两人亲密如情人,夏安筱对他的一切,却似乎依旧一无所知。
“好。”
男人带着倦意的声线沙哑地很好听,款款而谈的声调灌进女人的耳里。
在夏安筱听起来,他国外的生活未免有些单调。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回连家拿护照
第二天早上,夏安筱被一阵轻快的门铃声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的时候,恼人的铃声已经戛然而止。
想起行李还没有收拾好,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却看到两个行李箱被稳妥地放在了衣柜旁,她愣了一下,随即下床,踩着拖鞋走进浴室洗漱。
她才刚刚拿着气垫木梳梳头,门就被人轻敲了几下,随后门把被人从外面拧开。
男人欣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轻薄修身的灰色针织衫,气质矜贵而优雅。
夏安筱瞥了他一眼,拿起气垫粉扑,随口问道:“这么早是谁?”
“康助理。”连慕言走过去顺势环抱住了她,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夏安筱起床的时候,随手套了件他昨晚穿的那件白色衬衫,一尘不染的衣服下摆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了女人的臀部,惹人遐想。
有力的臂膀微微用力,女人曼妙柔软的身躯紧紧贴住了他,男人低头轻吻着她绯然的唇,“我想回公司处理些事情,尽量赶回来。”
“好。”夏安筱点点头,语调低柔,“如果来不及的话,我直接去机场等你。”
连慕言低低的笑着,抬手捏了捏女人小巧的鼻间,“这么乖,不给你点奖励说不过去。”
男人作势又要低头去吻她,夏安筱笑着别过脸,躲避着男人温热的气息,“你要是来不及,那我就不等你了。”
“小坏蛋。”笑意从男人的喉结溢出来,他俯下身吻住了夏安筱,像是在惩罚她一般,强势而霸道。
如果不是康助理站在卧房外,敲了敲门后,又清了清嗓子提醒着连公子时间。
夏安筱觉得,她可能又要被连公子给剥皮拆骨了。
“连总。”康助理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神色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正传出嬉笑声的浴室。
今天的天色很暗,黑压压的云压低着天空,显然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这个天乘飞机……
浴室里的灯晕黄着柔和了连公子冷厉的线条,听到康助理尴尬地声音,这才放开了怀里的小女人,嗓音低哑而温润的覆在她的耳畔,“等我回来。”
夏安筱站在窗户前,看着身形挺拔的男人走出了门口,休闲的长外套衣摆随风而动,衬托出男人不羁雅痞的一面,优雅矜贵而又潇洒闲适。
下楼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摆放在餐桌上的保温壶,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夏安筱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连公子亲自下厨做的早餐,让她尽量多吃些点。
笑意不知不觉间爬上了女人挽着的唇角,弧度浅浅。
她打开保温壶,是桂花红枣粥,才刚打开盖子,甜甜的桂花香就飘散了出来,夏安筱闻着,原本今天看着就压抑的天色让她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一下子就心情舒畅了起来。
她捧着保温壶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粥喂进了嘴里,等电视广告插播进来的时候,她低头看了一眼保温壶,里面的粥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
行李是连慕言整理的,她怕连公子有什么遗漏的,特别是一些女人用品,他这个贵公子一定不了解。
夏安筱蹲在地上,打开了行李箱,看着里面整理归类好的旅行包有些发愣,这确实不像是一个公子哥的做派,不过想想连公子会做饭,向来整理行李也就不是特别让人感到惊讶的事情了。
女人随手打开了化妆包,想看看是不是平常自己用惯的那几个牌子,心想着没有一个男的会对化妆品和保养品了解过深,除非他从事的工作是造型师之类的。
一整个化妆包里,满满的都是未开封的新货,夏安筱随后拿起几个看了看,有几个是她用惯的,还有几个,她也只用过几次,因为价格实在是太贵了,那种牌子,除非是好莱坞女星有该品牌的专供外,没有几个人能消费的起。
短短的一小瓶,用量只够一次,却贵得飞起。
她记得有次和夏老吵架了,任性地跑到商场里,在那个品牌专柜前乱买一通,每个商品都要了一份。
账单自然也是贵得吓人。
夏老得知后,说她败家,要狠狠地打她一顿,谁知道沈老太会突然回国,把夏老骂得直不起腰版来。
沈老太说,“我沈家的女人,用这些品牌是应该的,奢侈吗?”
夏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用事后他对夏夫人说得话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沈老太啐了他一口,语调凉凉,“奢侈就对了,安筱是我沈家唯一的外孙女,将来还要她来继承沈家的家业,不用点奢侈品,怎么对得起她那张倾国貌美的脸蛋?”
不过可惜的是沈老太说完这话后的没几个月,沈家就宣布破产了。
原本因为沈老太的那句话耿耿于怀的夏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笑得几天都没有合上嘴,逮到她就凉凉地嘲讽着,“真是可惜了,原本我们夏家还能出一个沈家的继承人。”
可是,沈家破产,不代表就没有钱了,申请破产是沈老太决定的,而当时沈家的家业算起来至少也有个几千万,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足够老太太奢侈生活了。
她那个外公沈老头原本就因为二房的事情,内心一直亏欠着沈老太,所以对于沈老太所做的一切都毫无异议。
夏安筱有时候在想,这是因为太爱了,还是只是因为亏欠?
外婆的爱情,她母亲的爱情,似乎都那么缺了点什么,总是不那么完美,有时候夏安筱会瞎想,诸如小的时候,被傅以筠拒绝狠了,就抱着电话哭着缠着沈老太追问沈老太的家族历史,因为她觉得,该不是有什么诅咒吧。
后来回想起来,夏安筱抿嘴失笑,诅咒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但是命数是有的。
这个牌子的保养品一直是夏安筱心心念念的,她只用了那么一次,后来每次生气的时候,都暗暗告诉自己,生气等于失眠,这样对皮肤很不好,毕竟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去买这个牌子。
当时温芸还笑她,她却反说,“我的人生如果能用一次这个牌子的精华水泡一次温泉,那就太值了。”
虽然是个玩笑,但可足以说明这个牌子在夏安筱心里的分量。
如今,她的这个顶级奢侈的愿望虽然还没有实现,可连公子为她准备的那全套的保养品已经让她觉得,选择嫁给连公子这个决定,是值得的。
夏安筱将化妆包放回了行李箱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伸手去翻暗袋,似乎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她翻出手机,滑开屏幕后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大约等了五秒钟的时间,连慕言才接了电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