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玑环看着洪宇寒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宋玑环的眼泪掉在风里面,被吹散:为什么不能仔仔细细的看看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不动声色相对饮①
宁光帝死了以后,三皇子虽然是宫女省得,但是因为才能皆在众皇子身上,所以登基成为新皇,改纪元为光,成为宁贤帝。据史书记载,宁贤帝登基后的第二天要立一个女子为后,却并不是自己皇子时候的正妃。
据说,为光一年,三皇子司云贤登基之初,五皇子华亲王司云华在宫中得了一场大病,太医医治,前前后后跑了很多趟,却怎么也治不好五皇子的病。三皇子怜恤兄弟,便把兄弟留在宫中养病。民间有传闻说,五皇子本来就病了,如今这样一闹,说不定会死在宫里面。只是可惜五皇子已经二十四五了连个孩子也没有,死而无后,真真是可惜了的。
皇宫,笼花宫中,萧莜凰身上穿着最简单的儒裙,抱着手中的剑看着这院子里面的女子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几棵已经在深秋这个时令秃了的树中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穿着浅蓝色的衣服,只见她手中剑光飞舞,身子如同游龙一样灵活轻巧。这个舞剑的人正是宫女兰儿。
一直站在那里的萧莜凰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兰儿舞剑的身姿,在看到兰儿到了最关键的那一个招数的时候,她眼睛微眯了一下,手中的剑直指兰儿,金黄的身影已经飞了出去。
“啪——”金黄的软剑和银白的铁剑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声响。
萧莜凰一个旋身,软剑横扫了出去,兰儿急忙倒退,手中的剑在情急之下竟然忘了会出去,在回过神抬起头的时候,软剑的剑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的下巴底下了。
萧莜凰看着兰儿错愕的样子,收起了剑。
兰儿挠挠头:“是不是很不好?”
萧莜凰眉目温和,只是摇了摇头:“还要再继续练下去,你的筋骨虽然不错,但是你学剑的时间尚短,现在你着重把我剑法的招式记下来,到时候也是能够排上很多用场的,毕竟这一套剑法可是我师父他行走江湖多年悟出来的东西,不会差到什么地方的。”
兰儿拿着剑,她的眼中有一些疑问:“萧姑娘,兴许是兰儿见识浅薄,并不明白为什么萧姑娘要教兰儿剑法,兰儿不是只要照顾好姑娘就行了吗?就算以后姑娘跟着洪将军走了,去闯荡江湖,以姑娘的功夫怎么样也是能够帮助兰儿的。”
“哦,洪将军要做的事情并不一定能够成功,届时我们能多帮他一点就是一点,能多帮他一些就是多帮咱们一些,明白吗?”
长廊的那一端,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缓缓的朝着这两个人走了过来,满脸笑容:“爱妃说的不错。”
萧莜凰谬赞了,看了一眼来人,神色上并无改变,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五皇子谬赞了。我可是不敢当。”
这个人心机深沉,千万不可以让他察觉到一丝一毫自己想要利用兰儿这个个人来帮助洪宇寒和自己,而不是他五皇子司云华的。司云华这个人装疯卖傻连自己心中最爱的女人都能够置之不理,排在自己安危之后,可见其自私之心,所以她选择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面,索性连兰儿也不要告诉,兰儿毕竟心思单纯,不容易掩饰什么。
五皇子站到了她的旁边,脸上是笑容,但是在萧莜凰看来,这里面却暗藏着很多东西,让她的一颗心都是悬着的。只听见五皇子说:“你知道洪宇寒在干些什么吗?”
一身黄衫的萧莜凰听到了洪宇寒的名字以后依然是面不改色:“你不必告诉我!我也不想要知道。”
他狭长的双眼轻轻瞟了一下兰儿,刚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萧莜凰抢了个先:“兰儿,先去练剑吧。”
兰儿看了一眼萧莜凰,又看了看司云华,最后朝萧莜凰点点头:“是,萧姑娘。”
说完,这一抹娇俏的身影手中拿着剑旋身已经又去舞剑了。
司云华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弯了一下,轻轻的触碰着下巴,依旧还是笑着的:“真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洪宇寒好像已经将自己的家人全部转移了,目的似乎是为了和大皇子谋反,趁乱将你我二人救出来。”
萧莜凰心中暗暗冷笑,这个五皇子意在天下,现在洪宇寒手握重兵去和登基的新皇打仗,得了便宜的只能是这个装疯卖傻的人!若是他成了大业,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受天下人瞩目,自然是不能够轻易脱身。萧莜凰心中生气,嘲讽了一句:“五皇子真够血性,竟然要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救自己。”
司云华看着面前的这个黄衫女子,这个他明媒正娶的人,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感情。他冷冷的回了一句:“或许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现在在于这个天下,不过这也是他们逼我的!还有,做皇帝不需要血性,有血性的是汉子,你看项羽就够血性,可是最后却是自刎乌江而死!我这个人没有别的,只是想要自己活下去,我很珍惜的自己的生命!”
“所以连云儿也牺牲了?”萧莜凰抬头,眉宇之间竟是冷漠的嘲笑之意。
五皇子的那一张本来还是能微笑的脸现在黑的不行,堪比冬天时候的山脉一样铁青铁青!他伸手扣住了萧莜凰的脖子,掐的她几乎要窒息了。萧莜凰反抗不成,然后抬手要拿软剑刺下去,却被五皇子司云华将软剑打落在地。
司云华倾身上前,眼睛里面有几根血丝,声音冰冷之际:“萧莜凰,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才敢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另外一旁,兰儿看见司云华掐住了萧莜凰的脖子,便上前制止:“你放开萧姑娘。”
司云华冷声说道:“这里轮不着你来管!”
萧莜凰抬手跟兰儿摇了摇手,示意她走开。然而眼神之中全是愤恨之意,这世上竟有如此恩将仇报之人,想她虽然是因为承了先皇的恩情才去保护他的,可是怎么说也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她自问对司云华和云儿这两个人也算是仁至义尽,奈何这个司云华欺骗自己在先,后来生了算计之心,到了现在竟然还想要弄死自己吗?
面前的这个男子将脸放在她的脸旁,声音犹如来自于地狱的恶鬼一样阴寒冰冷,他恶狠狠的:“萧莜凰,你这样聪明一个女子,就不要总是来触碰我的底线,这一次是一个警告,下一次你若是敢这个样子提出她的名字,我就要你好看!我说到做到。”
萧莜凰咬着下唇,觉得自己的整个人都开始晕晕沉沉的,她想如果自己被掐死了,死了之后变成恶鬼也不会放过这个人!她杀过那么多人,有的人真的是可恶至极,虽然有些愤恨之意觉得那些恶人该杀,但是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杀死一个人,何况这个人其实也并不能算是为恶一方祸害人世。
司云华慢慢的松开了萧莜凰的脖子,萧莜凰呛咳了起来。
司云华看着萧莜凰,看着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的狼狈,看着她脖子上还有自己刚才掐出来的红痕,心中有一丝奇异的愧疚之感一闪而过,但是又想到她那样子跟自己提起来了那个人的名字,心中便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活该!便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动声色相对饮②
笼花宫中被囚禁的日子大概过去了两个月之久,这个司云贤并没有说要杀了他们两个人,更没有意向想要把他们两个从这深宫禁地里面放出来,像是猎物被逮住之后要饱受折磨才能让这个人高兴一样。新皇登基已经过了半月多了,现在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再过上一段日子,就该入冬了。送饭的宫女们偶尔在院子里面说一些闲言碎语的时候,萧莜凰会听上一些话,说是现在洪宇寒和新皇的关系更差了一些。宁贤帝分明是靠着洪宇寒才登上皇位的,可是偏偏对这个功不可没的人没有以礼相待,尊敬有加。
又过了几天,有太监拿着圣旨来宣读,说是明日封后大典,大赦天下,所以把他们放出来观礼。
这个圣旨捧到手里面之后,萧莜凰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情——这个司云贤分明是要司云华知道云儿将会是他的王后,从此与他司云华再无任何瓜葛。好一个只顾着私人感情的皇帝,这下洪宇寒从司云贤这里胜出的胜算就更大了一些,只是这个司云华……
她转头看向了司云华,司云华还垂着头,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像是在忍耐一些什么。心中竟有那么一些快意:这样的报应也是活该!
那个太监转身走出了笼花宫的宫门,宫门口的侍卫把门关上。整个院子里面只剩下了兰儿和他们两个人。萧莜凰和兰儿已经站了起来,然而司云华却依然还跪在地上,像是在和什么人僵持着一样。
萧莜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圣旨扔到了司云华的面前:“司云华,早在你选择自保的时候,你就该想到这一切的。你选择了自保,所以你放弃了云儿,那么现在就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后悔着什么!”
司云华闭上了双眼,缓缓伸出手握住了萧莜凰仍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道圣旨,心中有一道伤口在这个时候在无限扩大!
就在这个时候,从院外扔过来一个巨大的卷轴!
卷轴落在院中,院中的三个人皆是一愣,紧接着就听见门外的侍卫们喊着:有贼人!
萧莜凰一惊,心中却感觉这个卷轴应该是洪宇寒的人扔进来的!她现在若是冲出去把司云华不是疯子这件事情传递给洪宇寒也好让洪宇寒提防着这个人,好让洪宇寒没有什么可能的危险。
萧莜凰没有来得及想这个卷轴的内容是什么,儿时纵身一跃到了这个笼花宫的宫墙上,想要去追上刚才扔卷轴的那个人,然而到了这个宫墙上却发现宫墙外的侍卫还是有很多,那个刚刚扔卷轴的人也不知道朝着哪一个方向逃了。暗自觉得可惜之际,萧莜凰不敢在上面多呆,转身跳下了宫墙。
这个时候司云华已经站了起来,他看着萧莜凰:“怎么,那个人是洪宇寒的人?”
她抬眼:“并不确定,我们先看看这个卷轴吧。”
司云华神色有些狐疑的看着萧莜凰,十分不信任,萧莜凰神色坦然,看着司云华的样子只觉得这个人可笑得很。最后司云华才点头:“好,我们先看这个卷抽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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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萧莜凰和司云华就醒了,司云华叫来了兰儿,跟兰儿说道:“今日你要为五王妃好好的梳妆一番,记得不能太过繁重,但是也不要失了五王妃的身份!”
从司云华的最里面,“五王妃”三个字尤其咬的清楚。兰儿点头说道:“王爷,奴婢明白。”
兰儿为萧莜凰仔仔细细打扮了一下,将头发全部绾上去的时候萧莜凰叫了一下兰儿的名字,眉心微蹙,朱砂鲜红。兰儿看着萧莜凰心中大概也明白些什么,只是无奈的说道:“姑娘,今日事大典,不比平时,何况先帝不在,没有人护着王爷和你的。”
萧莜凰闭上了眼睛,索性选择没有去看兰儿叹了口气,将萧莜凰的头发尽数绾了上去,又简简单单的戴了两个发簪。然后说了一句:“萧姑娘,好了。”
萧莜凰睁开眼,并没有从镜子里面看一眼自己的样子,只是转身穿上了之前准备的好的衣裳。是一件简单的儒裙,外面有罩了一件玲珑厚锦羽缎的斗篷。然后在儒裙的袖中藏着昨天洪宇寒派人扔进来的卷轴。
司云华和萧莜凰从笼花宫出来的之前,萧莜凰在兰儿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话,才携着司云华走出了笼花宫。司云华低头低声问到萧莜凰:“你跟她说了些什么?”
萧莜凰看着前方的路:“没什么,告诉她如果咱们都死了,想办法逃出去而已。”
司云华轻轻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在说话。
两个人从笼花宫走出来的时候,侍卫还在,但是却没有一个宫人来这里带着他们到那个封后大典的宫殿去。司云贤连这样一个细小的地方都要羞辱司云华。
她倒是没什么,只是司云华心中怕是又对司云贤多了一丝怨恨之意。两个人一路无话走到了大殿的侧门口的时候,被一个眼尖的太监拦了下来,这个太监用尖细的声音说道:“五皇妃把斗篷脱下来吧,别在斗篷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才好啊!”
清冷的眼眸看了一眼这个太监,神色之中透着一些鄙夷,萧莜凰声音冰冷:“好一个胆大的奴才!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皇上和王爷再怎么样也是亲兄弟,你着狗奴才可不要太张狂了!”
那太监冷眼瞧着这个傲气逼人的女子,冲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走开了。
未央宫的大殿前面那一片宽阔的地上站着满朝文武,萧莜凰和司云华挽着手臂,两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慌乱之意。萧莜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