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岳淑梅的声音格外的虚弱。
“可是你的身体情况比之前更严重了呀。”纪悠梦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岳淑梅摇头,说话都很艰难,“梦梦,陪我一下,不要走。”
纪悠梦看着那双眼睛,她的心被震动了一下。
这才多久?
她的整个神情都不对了。
“好,我不走。”纪悠梦坐下,握着她的手。
这一碰,才惊觉她的手冰凉,如同一块冰块。
“不行,您完全不对。”纪悠梦紧蹙的眉头,“妈,你等我一下,我去叫医生。”
她立刻松开了岳淑梅的手,也不管岳淑梅的眼神带着乞求,直接出了门。
“医生赶紧来看看,我妈不太对。”几分钟后,纪悠梦带着医生走过来。
一推开门,岳淑梅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妈,医生来了。”纪悠梦叫着岳淑梅。
只不过床上的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妈?”纪悠梦走过去。
医生的手搭在了岳淑梅的手上,眉头紧蹙。
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睛,重叹了一声,“纪夫人已经走了。”
纪悠梦震惊的看着他,“怎么可能?刚刚还好好的,你再好好查一下。”
她去牵岳淑梅的手,那手还是跟她走之前握的时候一样,很冷。
“妈,你醒醒啊,医生来了。”纪悠梦叫着她。
医生已经出去叫了好几个人过来,经过检查,证实岳淑梅确实已经,离世。
纪悠梦不敢相信的摇头,“不可能呢,我去叫你之前我们还好好的,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走了。你们再好好查一下,她绝对不可能……”
眼眶已经红了,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儿。
医生们又一次给岳淑梅做了一个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惊了所有人。
“你们说什么?我妈的五脏六腑全都破碎了?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这样?这又不是拍电视剧,怎么可能五脏六腑都碎了呢?”纪悠梦难以接受。
“纪小姐,这一点我们也很意外,如果你们家属允许,我们可以对纪夫人做一个解剖。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真正确定她的死因。”
“不!我不允许!”纪悠梦拒绝,“我不管,我妈一直在你们医院治疗,现在你告诉我,她五脏六腑破碎而死。刚刚我走之前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出了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你们医院应该给出一个说法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认真治疗?”
纪悠梦声声质问,双眸噙着泪。
“纪小姐,纪夫人来的时候,我们就说过,她的身体情况特殊,但也完全不至于会出现现在这样的问题。所以,我们才觉得应该对纪夫人的身体进行解剖,查清死因。”
“我不管,你们不许动我妈的身体。还有,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找媒体曝光你们。”纪悠梦怒目瞪圆。
她看向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母亲,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落下来。
“妈……”一张嘴,喉咙就难受得紧。
得到消息的纪征平赶过来,看到早已经断了气的岳淑梅,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也红了眼眶。
他颤巍巍的走过去,“这,这好端端的,怎么就……”
“爸!”纪悠梦仰起泪流满面的脸,“妈,走了……”
纪征平的身子颤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
他拖着脚步走到岳淑梅的床边,慢慢的蹲下,手颤抖的去牵她的手,“淑梅,淑梅……你这是怎么了?你起来啊。淑梅……”
病房里,父女俩都哭了。
。
“她到死,也没有说出那个人来。可见,那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比命还重要。”纪一念坐在车里,看着纪征平把岳淑梅带走。
提子说:“她会不会告诉纪征平,是你下的手?”
“她要是说了,纪征平早就来找我了。”纪一念眸光淡淡,“走吧。准备去参加葬礼。”
岳淑梅的死,隐约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纪征平找医院谈过,医院方面的结果是,需要解剖。
但是纪征平和纪悠梦怎么都不同意,最终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
墓园。
纪一念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朵白菊,打着伞站在岳淑梅的墓前,“婶婶,一路走好。”
弯腰把花放下,她转身走开。
“你那天去见我妈,到底跟她说了什么?”纪悠梦拦在她面前。
她戴着墨镜,一件黑色的风衣,脸色显得越加的苍白。
纪一念平静的看着她,“只是去慰问一下。”
“不可能!”
“那你以为,我会说些什么?”纪一念问。
“我妈之前还好好的,就是你去看过她后,她就……纪一念,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
纪一念冷笑,“我听说,我走后你还陪着婶婶好一会儿。她让你叫叔叔回来,说她有话要说。你也通知了叔叔,又去叫医生。这中间这么长的时间她都好好的,你觉得我做了什么?”
纪悠梦被问住了。
“我知道婶婶走了,你心情不好。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人死不能复生,只有好好的活着,才是给逝去的人最好的交待。”纪一念说完,从她身边走过。
纪悠梦站在那里,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记得纪一念走之前跟她说她妈妈气色很好,相信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这句话,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八月。
天气很热,纪一念喝着冰镇果汁看着最新新闻。
娱乐新闻上,纪悠梦占大幅头条。
她即将出演某著名导演的电影大制作,并且担任女一号。
除了这个好消息,还成为了某知名大品牌的形象代言人,之前这个品牌的代言人可是国际著名影星。
如今,纪悠梦已经挤进一线明星,任何资源都涌向她。
不得不说,上官墨也真是会看人,挑了个这么会赚钱的主儿。
上官墨……他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一年的时间,还有大半年呢。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到了真正一刀两断的时候。
“念,你快出来,快点!”提子站在门口,冲她挥手大叫着。
纪一念皱眉,“干嘛啊?”
“快点呀。”提子十分的兴奋。
纪一念懒懒的站起来,走到外面,“之前你跟祁超非不让我出去,现在又这么激动的让我出来,你们俩到底在做什么?”
她可是被关在屋子一整天。
想出门看看鸭子还有那些鸡,他们都不准。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一走出门口,她就愣住了。
提子站在那里,眼睛都笑弯了,“怎么样,惊喜吗?”
纪一念下了台阶,很震惊。
一片花海。
红的,粉的,蓝的,黄的,白的……玫瑰花该有的颜色都出现在她的眼前。
每一朵玫瑰花都沾着晶莹的水珠,格外的娇艳。
纪一念转了一圈,“不会整个院子,都种满了吧。”
“没有呀。鱼塘没有,鸡鸭的圈没有,还有你种的那些菜地也没有。”提子认真的回答。
纪一念无语,“所以,这空出来的草坪,全都种上了?这个季节,这花不好种活的。”
提子拉着她走出来,“你以为这些花,只是为了种活而种?”
“那还有什么?”看着这片花海,纪一念想到了上官墨那一次在餐厅布满了玫瑰花,还有玫瑰花瓣雨,还有……梦中的婚礼。
“你从那边走过去。”提子神秘兮兮的指着留出来的一条路。
纪一念皱眉,“祁超呢?”
“哎呀,你赶紧过去吧。”提子推她一把。
纪一念一步一回头,提子却笑得格外的阴险,暧昧冲她挥手,“赶紧去。”
纪一念无奈,她从花丛中间的那条小路往前走,阳光下,每朵花都散发着芳香。
这些可都是种在土里的,哎,真是浪费啊。
也不知道,能活几天。
最不爽的是,占了地,她想种点菜,怎么舍得把它们拔了?
她感叹着,前面的光被挡了些。
抬头,就看到祁超一身正装的站在她的前方,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
她瞧着他这一身,皱起了眉,刚才不是在外面跟提子种花吗?什么时候去换了这么身衣服?
还是正装。
“你这是要干嘛?”纪一念打量了他一眼,“是要出去?”
祁超走到她面前,目光格外的温柔,炙热。
纪一念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一念,我们也认识很久了。”
“嗯。”
“你知道的,我一开始对你的心,就从来没有克制过。”祁超很认真。
纪一念一听这话,就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祁超又说:“我本不想这么唐突,想再过一段时间。可是,我的内心不允许再继续退缩。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纪一念的神色,也变得格外的凝重。
“之前,我喜欢你,那是一见钟情。这样的感情,或许会随着相处而淡化,但也可能会加深。到现在,我知道我的一见钟情已经变了质,我不再是喜欢你,而是爱你。”祁超格外认真,“一念,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好好的照顾你,疼爱你?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不让你掉一滴眼泪。我保证,不管在谁面前,你永远是占据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承诺,万事以你为先。对你,做到百分之百的忠诚,信任,坦诚。”
“一念,请你接受我,让我成为你的依靠。”祁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纪一念完全听愣了。
她完全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些话,让她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回头,就见提子站在远处观望,还冲她挤眉弄眼的笑。
纪一念无语。
所以,这是他们俩安排好的。
祁超忽然缓缓单膝下跪,这个举动震得纪一念往后退了一步,“你……”
“一念,我是认真的。从我明白自己的内心开始,没有一天我不在想要怎么告诉你我的心意。无时无刻不在想,我们的无未来该是什么样的。我想给你幸福,想让你快乐,想把这个世上最好的都给你。我的心跳,只因为你的出现而悸动过。哪怕是现在,我面对你,我这里,也依旧狂热的跳动。”祁超的手,放在胸口。
纪一念心里涌起一股热浪,面对这样真挚的表白,很难不感动。
“你先起来吧。”纪一念第一次面对男人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说来也可笑,她都是结了婚的人,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求爱,求婚。
唯一的一次,还是那次简单的来了那么个形式。
“你答应吗?”祁超问。
纪一念很怕他说,她不答应他就不起来这种话。
可是祁超不是这样的人。
她说:“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祁超没有拿话来威胁她,站起来,“好,你说。不管是有什么疑问,还是有什么其他问题,咱们这一次性说完。”
纪一念浅笑,“你是个很好的男人……”
“等一下。”祁超阻止了她,“你一开口就说这句话,让我……觉得我凉了。”
很多拒绝开始,不都是发好人牌么?
纪一念笑着摇头,“好,我不说这句话。”
“你说。”
“可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知道,跟你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我也承认,这段时间看到你,我会很心安。你能给我踏实,让我有过日子的感觉。可是,我暂时不能接受。”
祁超轻蹙着眉头,“为什么?”
她说的是暂时不能接受,所以,还是有可能的。
但他需要知道原因。
纪一念有些难以启齿,“说起来,是我不好。是我隐瞒了你们。”
祁超越听这心头越没底。
“我还是已婚身份。”纪一念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祁超不敢相信。
纪一念轻叹一声,“很意外吧。其实,最开始我也挺意外的。我的婚姻,从开始都没掌握在我手中。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过的好迷糊。完全不知道是怎么过下来的,恍恍惚惚,不知所谓。”
她讥诮的一笑,“到现在,离婚这件事,也由不得我作主。在这件事情上,我始终都处于被动状态。祁超,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这段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离婚这件事,你们也是知道的。呵,这段婚姻也是一个笑话。说结就结,说离就离,说没离就没离。”
她摇头,“太可笑了。”
“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你?”祁超胸口涌出一股怒意。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