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回声,她穿好外套,站在卧室中央又谨慎的解释道:“是烟青,她好象失恋了。挺难过的,我想去看看。”
过了很久,才传来他淡而无痕的嗓音:“要不要送你?”
“不麻烦了,我自己开车就可以。”她听到他的回答,松了口气,说完就自己下楼了。
庭院的车库里响起汽车的声音,白色天籁开了出来,缓缓转了个弯,急匆匆的开出宁宅大门。
宁爵西双手置于裤袋中,在露台上身姿笔挺的站了良久,脑海里浮现出她在大街的阳伞下和另一个男人笑容灿烂的模样。
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感觉很陌生。
秋意浓赶到麦烟青所说的酒吧,穿过吵闹的舞池,在吧台上找到了喝的醉眼朦胧的麦烟青,一把夺下麦烟青手中的酒杯。
“你又发什么疯?”
“我失恋了,意浓,我失恋了。”麦烟青醉醺醺的拉住秋意浓的衣袖,突然扁嘴大哭起来。
“不是你说的吗,一次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酒吧里音乐太吵,秋意浓趴在麦烟青耳边大声道。
“不一样,这次不一样,不是我甩了他,是他甩了我,他甩了我,意浓……”麦烟青趴在秋意浓肩上呜呜的哭。
像这样失恋的戏码,麦烟青每年都会经历几次,秋意浓早就习惯了,默默陪着麦烟青喝酒。
眼看时间快十二点了,秋意浓推推麦烟青:“烟青,我们该走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上什么班啊,你那破工作不要也罢……”麦烟青嘀咕一声,话没说完人就趴在吧台上,醉倒了。
秋意浓直瞪眼,这可怎么办,她可背不动。
美女落难,自然有不少男人围了过来。被秋意浓一一打发走了,正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又有男人过来了:“需要帮忙吗?”
秋意浓抬眼,见到是姚任晗,不由喜上眉梢:“怎么是你?”
“和一帮哥们过来喝点东西,顺便谈点事情。”姚任晗侧身指了指另一边,那里坐了好几个男人,她只认识李业。
李业冲这里挥手大喊什么,被酒吧里喧杂的声音淹没。
“那不打扰你了。”秋意浓说。
“你一个人能搞定?”姚任晗指指醉的不省人事的麦烟青。
十几分钟后,姚任晗帮忙把麦烟青抱上车后座,秋意浓在车里朝他点头,他却绕过车身把她从驾驶座里赶出来,自己坐了进去:“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你不也喝了?”
“我刚到酒吧,还没喝上一口就遇见了你。”
好吧,秋意浓不再坚持,把麦烟青扶好,那丫头嘴里突然睁开眼,看着她,然后把脑袋靠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就不放手:“意浓啊,告诉你一个我为什么总是失恋的秘密,因为……我心里还有薄晏晞那个混账……但……但是我平常不敢说,我怕你不高兴……”
“知道啦知道啦,快睡吧。”秋意浓拍拍麦烟青的肩膀,柔声哄着。
麦烟青满嘴喷着酒气,点了点头,趴在秋意浓肩上满足的睡过去。
秋意浓长松了口气,却听到前面姚任晗在问:“我刚才有没有听错,她说薄晏晞?”
“嗯。”她问:“怎么了?”
姚任晗安静了一会说:“上个月薄晏晞带着大量资金来到青城,很多公司都向他传递了合作意向,当时禹朝也在四处找投资人,我就递了一份过去。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他的投资意向,注资两千万,他是禹朝的第一大投资人。”
这倒是出乎秋意浓的意料之外,顿时有点头疼,薄晏晞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她走到哪儿都能遇到他。
不过这次应该怪不了薄晏晞,他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会料到后来她会跑到禹朝工作。
姚任晗从后视镜中瞄见秋意浓眉头紧皱的样子,想起了外面关于她和薄晏晞的传闻,相处这段日子,他对她有所了解,他不相信她是那种主动爬上别人床的女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内情或是误会。
姚任晗把麦烟青背上楼,然后又要送她回家,她拗不过,只好依了他。
坐在副驾驶座里,她越想越好笑,不由的取笑他:“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鸡婆,这要管那也要管。”
“我好心帮你,你倒说我鸡婆,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吗?”姚任晗无语。
秋意浓笑了,车子快开到宁宅,她指着前面的路口对他说:“就到这儿吧。”
姚任晗边停车边问她:“怕你老公误会?”
秋意浓笑了笑,解开安全带:“人言可畏,更何况我和你又没什么。”
姚任晗帅气的五官突然转过来认真看她一眼:“如果我说我希望和你有什么怎么办?”
秋意浓先一愣,然后扑哧乐了:“你不是心有所属了吗?虽然她提出了分手,但你不想分,所以晚上你找了一帮哥们出来喝酒解闷。”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姚任晗跳下车,惊愕的看着她,随即伸手进来揉了揉她的头,“走了。”
“拜拜。”她朝他扬手,发动了车子。
秋意浓走后,姚任晗在路边打车,随意往夜幕下的豪宅看了一眼,依稀能看到有个人影伫立在那儿,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姚任晗莫名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气。
等出租车过来的时候,他再抬头,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秋意浓回到家整个宁宅一片黑暗,她轻手轻脚进了房间,宁爵西斜躺在床上正在看一本商业杂志。
“怎么还没睡?”她笑着关上房门。
“你不也没睡?”他翻了页杂志,淡淡道。
秋意浓感觉到他似乎反呛了她一句,停顿了一下,仍是笑着说:“我这就去洗澡。”
宁爵西专注的看着杂志。
她脱下外套挂好,转身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浴室的门轻轻打开了,她的脸从门里面探出来:“三哥。我睡衣忘拿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他一时间没有回答,片刻后他把她的睡衣递过去,她身体局促的躲在门后面,伸出光洁白皙的手臂正要说谢谢,他毫无防备的推门进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逼近墙角,他一手撑在她身侧,浓浓的男性?息喷在她颈间:“不是说要学的吗?今天继续学。”
她眨眨眼,心头微跳,对上他黑如幽洞的深眸,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身前,低低说:“我听三哥的,能不能让我把衣服穿上,有点冷。”
他没有再说话,似乎觉得她的话多余,一把将她护在身前的睡衣拽走,抛向身后,高大的身影随即覆了上去。
她不断的调整自己去适应。他今天全然不是风度翩翩的宁爵西,一点没有让她有缓冲的机会,动作几乎有点粗暴。
她身体比前一次要僵硬,嘴唇轻颤,他视若无睹,一双深眸却始终注视着她的反应,似要把她所有的情绪都牢牢掌控。
等于终于结束的时候,她几乎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抽身离开直接去浴室冲洗。
她全身溢着一层又一层冷汗,不停的打颤,艰难的翻过身,拉上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瑟缩到自己常睡的角落,顿时感觉到一丝安全感,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秋意浓做了个噩梦,醒来外面天亮了,转过身,宁爵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从旁边摸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根,低头点燃,卧室里开始有烟草味散开。
“是不是怪我昨天回来晚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她慢慢向他靠过去,在他怀里仰起娇美的小脸,看着他的眼神透着温静和乖巧,他垂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莫名感觉有点可笑。
她对他永远是这样一副嘴脸,可事实上却是她还有另一面,那一面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展露过。
“不生气了好不好?”她娇声哄他,从被子中伸出雪白的手臂横在他胸前,既撒娇又哀求,“答应我嘛,昨晚我真的是送烟青回家的,她喝醉了,醉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得照顾她,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她的小手在他胸口乱摸。小嘴也在他脸颊上蹭啊蹭,他身上某个部位几乎快被唤醒。
他伸出捏住她的下巴,使她的唇和脸离他远远的:“又有事求我?”
“没有啊。”她仍不放弃,一把抱住他的身体:“对,我求你不要生气,我们是夫妻啊,夫妻没有隔夜仇对不对?”
心里仿佛有个尖锐的东西顶在那儿,宁爵西狭长的黑眸微眯,终究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秋意浓呆了几秒,才感觉他是真的答应了,重新笑了起来,靠进他怀里,闷声道:“我就知道三哥最好了。”
宁爵西轻笑一声,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声线沉哑:“有时候男人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别轻易消耗掉它。”
“如果消耗掉它会怎样?”她攀着他的肩看他深沉的脸,开玩笑的口吻问道,“你会打我吗?”
“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所以我从不打女人。”烟雾弥漫,他唇畔勾着一点笑,“但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还会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嗯嗯,我知道啦。”她被他一连串的成语给逗笑了,爬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亲,裹了身上的薄被进洗手间。
等她出来,他已经不在了,负责打扫的下人进来,朝她点头说:“三少夫人早。”
“早。”
秋意浓换好衣服,想到今天要搬出去,随后动手把自己的东西分别收拾到两只行李箱里,又想起了宁爵西,不知道他要带什么。
楼下,她在餐桌前找到他,宁誉安夫妇都不在,她边走过去边问他:“三哥,我帮你收拾东西,你需要带什么?”
“不用带什么,那边都有。”他没有抬头看她,眼睛盯着平板电脑,手边摆着一杯热气袅袅的咖啡。
“哦。”她感觉自己热情过头了,他财大气粗,衣服和日用品自然走哪儿摆到,她就不行,衣服什么的都要随身带着,不然到时候穿什么。
下章有转折,温情的情节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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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你想把我骗到哪儿去
自结婚以来他只给她买过一枚重的吓人的粉钻,其它的几乎他们是各花各的。
其实两个人这样相处非常舒服,不会有负担,省的以后分开了,她总觉得欠了他的。
安静的坐下后,柳妈送上来热腾腾的早餐,秋意浓想到马上要走了,住在这里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却一次都没吃到柳妈做的蛋糕,不禁一阵情绪低落。
宁爵西合上平板电脑,似乎闲聊的口气问她:“对了,你老板叫什么名字?”
“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喝了一小口粥,不由惊讶的抬头看他,心中暗想的,他该不会是发现了禹朝一直在从飓封挖人吧?
“没什么,随便问问。”
不回答到有点像心虚,秋意浓于是说:“我老板叫姚任晗。”
宁爵西听了,什么也没说,倒真的像是随口一问的样子。
“我今天不坐你的车了,昨晚烟青醉了,我想半路上去看她一眼。”秋意浓吃完早餐,对他笑道。
宁爵西钻进车里走了。
秋意浓开车赶到?烟青家,?烟青还没起床,秋意浓在厨房里泡了杯蜂蜜水,把人摇醒灌下去。
“我要去上班了,先走了。”秋意浓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烟青道。
上午,秋意浓到姚任晗办公室去,发现他精神不错,似乎没有受失恋的影响,昨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同时有两个人失恋?
摇了摇头,秋意浓到位置上去做事,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她开车赶往和秋蔻约好的婚纱店。
小丫头晚到了一会,秋意浓坐在婚纱店里喝了一杯咖啡才等到人。
“对不起,二姐,我来晚了,路上堵车。”秋蔻连跑带跳的跑过来。
秋意浓仔细打量了小丫头几眼,发现小丫头精神不是太好,眼睛下面两个明显的?眼圈,她不禁想起那晚小丫头的求救电话,到嘴的话又咽下去。
“宁朦北没来吗?”秋意浓看着好几个店员在帮秋蔻试婚纱。
“他说今天没空。”秋蔻脸上笑着,但那笑容有点勉强。
撇去秋蔻的脸色不谈,今天的婚纱试的非常成功,尺寸大小款式小丫头都满意,秋意浓在旁边看着妹妹披上了洁白的婚纱,突然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当姐姐的心情吧,总希望妹妹能找到幸福,从此开启美好的人生。
可惜。事与愿违。
这就是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蔻儿既然选择了宁朦北,就没有了回头之路。
没想到,等到她们从婚纱店出来,秋蔻拉着她的手说:“二姐,我说如果,如果我不想结婚了,会怎么样?”
秋意浓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说:“下周就是婚礼,如果你现在要毁婚可能要承受你想象不到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