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妹妹,是我委托他帮忙照顾我妹妹的,现在我要带她走,请你们让开。”秋意浓朗声说道。
保镖们牢牢把控着大门:“秋小姐,请你不要让我们难做。”
“姐姐,你给姐夫打个电话。”秋画躲在秋意浓的身后,小声说道。
秋意浓拍拍秋画的手给予安慰,不是她不愿意打,实在是他的打不通,可能宁老夫人这次病危,他一直守在病床前,耗到没电了。
无奈之下。秋意浓再次往宁爵西上拨电话,幸运的是响了三声后那头接起来:“浓浓。”
“我想带画儿回青城,保镖不让我走。”
“把给他们,我来说。”
秋意浓把递给其中一个保镖,对方恭敬的听完电话,给她们安排了一辆车送回青城。
这一路秋画一直趴在后座,开进别墅才跳下车。
秋意浓见了急忙扶住妹妹:“画儿,别乱跳。”
秋画笑嘻嘻的:“姐姐你怎么大惊小怪的,我跳跳又不会怎么样。”
秋意浓摸摸妹妹的头,特意叮嘱:“不会怎么样也不能乱跳,万一摔跤怎么办。这么大的人摔跤可是很难看的。”
秋画吐吐舌头:“知道啦。”
中午吃过午饭,秋意浓准备带秋画去医院检查,事先在电脑上查了下全市最隐蔽的医院,当属那家私人医院。
她曾经在那家医院住过院,宁爵西也是,所以对那家医院有着充分的信任感。
她决定就带画儿去这家。
出门前,她和秋画调换了衣着和打扮,秋画的发型变成了大波浪,穿着她的大衣,她的发型改为直发,穿上秋画的白色裙子。两人往镜子前一站,一模一样的面孔,竟真的像互换了身份。
秋意浓做完这一切,特意叮嘱妹妹:“画儿,等会出门你开车,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秋画用力点头。
秋画开车来到医院,以秋意浓的名字挂号去检查。
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几个小时后她们拿到检查结果。秋意浓没有说今天来检查身体的原因,但秋画已经猜出来了,所以等单子一到手,她抢先去看。
两姐妹看着单子上的数据,瞬间失语。
秋画真的怀孕了。
二十多分钟后,二人匆匆从妇科出来,一阵闪光灯亮起,前面冒过来好几个记者,拿着话筒往秋画面前递:“秋小姐,请问你怀孕了吗?”
秋画还没有反应过来,记者连番发问:“秋小姐,宁老夫人病危,她生平愿望就是抱重孙,你这时候宣布喜讯是最好的时机,宁家空准许你入门的机会非常大,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秋画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吓的连连后退,秋意浓上前搂住妹妹,快步从旁边的楼梯下去,记者穷追不舍,两人跑的飞快。
好不容易甩掉记者,来到露天停车场,秋意浓坐进副驾驶座,秋画坐进驾驶座,秋画早已心慌意乱,手中的方向盘打歪了还不自知。
眼看车子往前方的一排车子上冲,秋意浓俯身过去,猛打方向盘,车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总算把车稳下来。
秋画惊的一脸虚汗,颤颤抖抖的对秋意浓道:“姐姐……我好象……撞到人了。”
“我知道。”秋意浓惊魂未定,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刚才她也看到了好象车子撞到了一个人,今天是阴天,那人好象在一颗树下,光线不好,看得并不是太清楚。
秋意浓下车后奔到车身前,地上确实躺着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的地上掉着扫帚和簸箕,看上去是个环卫工人。
“对不起,阿姨,您怎么样了?”秋意浓赶忙跑过去把环卫工人转过来,面对她的却是一张精明的脸,两眼炯炯有神,身上并无伤口,脸上也无痛感,只是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秋意浓有点毛骨悚然,突然听到车子里传来秋画的尖叫,她仰头一看,有两个陌生男人正打开驾驶室车门,把秋画往外拽。
“你们……”秋意浓本能的想要起身。两只脚却被人死死的抓住,低头一看,抓她的正是那个环卫工人。
“阿姨,我不是要走,我是要救人。”秋意浓极力想解释,那环卫工人哪里肯听,抓得更紧了,嘴里呻吟哀号道:“我身上疼,你要送我去医院。”
“救命……”秋画不断的呼救,秋意浓心如火焚,对拉住她不放的环卫工人说:“阿姨,我真的不是要逃走,这样,我把钱给你。”她把口袋里所有钱全掏出来,那环卫工人一见立马把她放开,坐在地上直接数起钱来。
秋意浓急忙奔过去,那两个陌生男人已经把秋画打晕了往旁边开过来的一辆?色面包车里塞。
“站住,你们干什么,我要报警了。”秋意浓边跑上前边掏,瞬间被人踢飞,她整个人也跟着被踢倒在地。
“我们要的是秋意浓,劝你识相点,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其中一个陌生男人恶狠狠的指着秋意浓警告。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妹妹,我才是秋意浓。”秋意浓从地上爬起来,“你们要抓的人是我,放了我妹妹,我跟你们走。”
那说话的陌生男人上下打量着秋意浓,不屑一顾道:“我们有照片,直发的是妹妹,卷发的是姐姐,名叫秋意浓,你当我傻吗?”
面包车内,有人朝说话的陌生男人骂骂咧咧道:“还瞎哔哔什么,赶紧把人解决了,我们走!”
秋意浓着急万分,想冲到面包车前救秋画,那说话的陌生男人挡在她面前,从腰间掏出一截棍棒,对着秋意浓的肩膀就是一记。
秋意浓肩膀和后颈一阵剧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人在医院醒来,宁爵西守在旁边,扶她坐起身:“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秋意浓瞬间想起被抓住的妹妹,猛的抓住宁爵西的手:“我是秋意浓,我不是画儿。”
“嗯,我明白。”宁爵西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是我的浓浓,有人发现你昏倒在露天停车场,我刚好在医院。”
他在医院?
秋意浓眨眨眼,反应过来:“你奶奶在这家医院?”
“嗯。”
她这才注意到他眼中有红血丝,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你奶奶目前怎么样了?”
“心脏出了问题,经抢救暂时脱离危险。”他拧了拧发疼的眉心:“可能要做个心脏搭桥手术。”
以宁家的财力和能力,这种手术对于他们来说不难,秋意浓此时又焦心于秋画的安危,“画儿不见了,他们以为我是画儿,画儿是我。他们把画儿抓走了。”
“别急。”宁爵西嗓音很稳:“我怀疑抓走你妹妹的人是丹尼尔。”
“不对。”她否认:“我和其中一个人交谈过,他说他们要抓的是秋意浓,不是秋画,不是我的妹妹。”
宁爵西眉头微蹙。
“你不信我?”秋意浓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你不信可以去调查,我们的车当时还撞倒了一个环卫工人,她在场,她应该听到了所有的经过。”
“浓浓,你冷静一下。”他双手扶住她的肩,把她抱进怀里,大掌拍着她的背安慰,有条不紊的分析道:“我没有不信你,我刚才只是在想选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你的人其心情有多么迫不及待,这个人会是谁?我也已经调了附近的监控录像看过了,那个地方是死角,也没有你所说的环卫工人。浓浓,你的弦绷得太紧了。”
“不是这样的。”秋意浓如热锅上的蚂蚁,从他怀里抬起头,扯起自己的头发好一阵才坚定的再次开口:“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很清楚,画儿心不在焉的开车差点撞上停车场的车子,我急打方向盘才没有撞上,却不小心撞了一个正在打扫的环卫工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乘我不注意去抓秋画,他们以为秋画是我,他们亲口承认他们要抓的人是秋意浓。”
宁爵西单手捧住她的脸蛋:“既然这样,那我一会去找医院调人事档案,你逐个看看,找出你所说的环卫工人。”
十多分钟后,医院方面派人送来了一堆资料,是整个医院负责清洁工人的人,秋意浓一张张仔细看起来,看到最后一张也没发现那张脸。
她不死心,又看了一遍,结果是一样的。
怎么会这样……
她呆若木鸡。
宁爵西把资料拿出去,折回来抬手把她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你好好睡一觉,丹尼尔把你妹妹抓走不会把她怎么样,至少没有生命危险,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人立马去查你妹妹的下落。等这次救回你妹妹,你要听我的,和你妹妹到国外躲一阵子,顺便把身体治好。”
她看着他,瞳眸瞪得极大。嘴唇哆嗦得厉害:“你是说我开始疯了,产生幻觉了吗?那个环卫工人是我这个疯子胡思乱想出来的是不是?”
“不是。”他安静的扶住她的腰,乌目深沉有力:“浓浓,你现在太紧张了,医生说你被砸了后脑,需要休息,乖乖听话,睡一觉。剩下的事我来办。”
“我不要——”她手指紧攥着他的衬衣,闭了闭眼,极力平稳气息道:“我怀疑抓走画儿的是人秦商商,只有她最有可能把画儿当成我抓走。”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宁爵西。”她看着他骤然笑起来:“你是不是现在觉得我已经开始疯了?”
“如果我是你,妹妹不见了,我也会气疯,这很正常。”
“不是这个。”她陡然打断,脸上带着笑,声音轻如烟雾:“我说的是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脑子出现了问题,就像我妈妈一样,已经进入疯癫的状态?”
她此时的模样令他觉得不安,皱眉一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没有这样想。”语调平和却少有的不容置疑:“浓浓,我再说一次,别这样想我。对你,我是百分百的爱,并且永远不会改变。”
秋意浓看着眼前情意绵绵的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像隔着一层玻璃在看着他的唇片蠕动,所有的声音都像在看电影,传到耳朵里那么不真实。
她不断的摇头,轻轻飘飘道:“我疯了,你也会接受我吗?还是弃我而去,或者你会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偶尔想起我来,会去看我一眼。直到我疯够了,??无闻的死去,你再去我的葬礼送我最后一程?”
一个吻轻轻印在她的唇上,男人的脸温和而柔软:“你不会疯的,浓浓,有我在,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她僵硬的蜷缩在他怀里,片刻之后,她逐渐冷静下来,咬唇看他:“宁爵西。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甜言蜜语,很多事情,你我心照不宣。”说到这里,她细白的齿咬到唇瓣出血,袅袅然笑了笑:“如果你真觉得我胡思乱想,为什么我在说怀疑秦商商时,你不说去往她身上调查呢?我说的那个环卫工人,也有可能是抓走秋画的人假扮的,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你大可以往这个方向调查,可是你却只字不提。”唇角的笑变的有些吃力。讽刺的看着他:“瞧,你其实非常清楚,只是你选择忽略罢了。”
他搂着她的力道依然温柔:“浓浓,你妹妹我会帮你找到。”
“然后呢?”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然后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解决了丹尼尔,把你们身体治好,你们再回来。”
她转过脸,无声的呵了一声。
“你不信任我?”
“是。”
宁爵西静静看着她的侧脸,一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涌上心头,唇间有一丝苦涩:“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打赌后和我在一起。你其实就是想利用我,找到你妹妹对吗?”
“如果不这样,你找画儿有那么勤快吗?之前你找了好久都没音讯,我和你一分手,再一和好,你立马速度就加快了,所以你看,实际上你更狡诈不是吗?”
宁爵西俊脸上阴云密布,仿佛动怒了,伸手掐住她的倔强的下巴:“关于这个我已经解释过了,丹尼尔联手了国际上的?手党,我花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才最终找到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不用心去帮你找妹妹。”
她闭上眼睛,漠然的像没听到一般:“我累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他没有起身,力气加重了几分,捏的她生疼,皱眉沉哑的唤她:“浓浓。”
“不是让我好好休息的吗?出去!”
空气中安静了约有一分钟,他低声温温道:“好,你休息,有事按铃叫护士。也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就在21楼奶奶那里。”
她没有睁眼。
病房的门被轻轻拉上,秋意浓才睁开眼睛,低头看着两只拳头,捏得死紧的指尖慢慢松开,掌心有很多道口子,像心上的口子,鲜血淋淋,疼痛难忍。
一整天,她睁眼看着窗外,闭着眼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