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影走到沙发边上,他俯身一手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去抚开垂在她脸上的发丝,柔声低语道:“在这儿睡要着凉,起来,回房间睡。”
她困的厉害,懒洋洋道:“好啊……”
嘴里这样说,身体却一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宁爵西看了一阵好笑,伸手把她抱起来,一台阶一台阶走回卧室。
把怀里的娇软身体轻轻放进被褥里,她困的眼睛都没睁开,海藻般的长发铺在枕头上,毛衣下摆往上缩了一截,露出平坦的小腹和腰部白皙细腻的曲线。
男人炽热的视线不禁逗留了许久,淡淡的女人体香不断蹿进?腔之间,禁不住诱惑,他脱了毛拖,上床。
秋意浓睡的正香甜,腰上痒痒的,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她下意识想躲,往被子里缩。可是躲不过去,腰上被人缠的很紧,脱不开身。
“别闹了,我想睡觉……”她不满的推了推埋在腰间的男性头颅。
“浓浓,乖,让我亲一会就好。”他嘴里这样喃喃,唇却在她敏感的腰间落下一个又一个湿吻。
不知道是不是他胡子没刮干净,蹭在她腰上又痒又麻,她扭着身体不开心的睁开眼睛,拿枕头挡他的脸:“宁爵西,你别吵,我要午睡一会,不然没精力去上班。”
“没精力就没精力,今天不要去了。”他沉重的身体压着她,呼吸逐渐的重而乱,低沉的声线中带着压抑的隐忍,哑得不行:“你的眼睛里只有上班?那我算什么?看我今天又当司机,又当煮夫的份上,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甜头?好让我下次心甘情愿继续给你服务?”
她噘着唇,模样有点闷闷不乐:“可是,我大姨妈还没走。”
该死!差点忘了这件事。
宁爵西的脸色慢慢沉下去,捏了捏发痛的眉心,半晌从她身上下来,吻了吻她露在外面的半个肩膀,给她盖好被子:“睡吧。”
秋意浓被他这么一闹,哪里还睡得着,见他坐在床沿没有要走的意思,揪了揪他的衣袖,“你不要去公司吗?”
“嗯,我等你午睡完了,一起去。”
“那走吧,我也睡不着了。”她坐起身笑了笑,看着他轮廓绷紧的面部线条,随即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道:“明晚应该可以的。”
刹那间,男人的脸色由阴转晴,搂着她的纤腰把她抱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惊喜的口吻:“真的?”
“嗯。”她红着脸依偎在他怀里,抬起眼看着他线条漂亮流畅的下巴。小声呢喃:“明天差不多就干净了。”
宁爵西摸了摸她有点乱的头发,理顺后拍拍她的臀部心满意足的说:“可以出发了,宁太太。”
下午一点半,两人一同出现在盛世大楼,一楼的休息区沙发上,电视台记者正在摆弄相机,准备一会采访用。
突然记者看到宁爵西和秋意浓进来,两人举止亲密,对视的眼神中透着绵绵的爱意,记者眼明手快,咔嚓——
迅速按下快门,定格下这一刻。
同样在一楼等候的岳辰迎了上来:“宁总,本来定在后天的电视台财经栏目的采访临时改时间了,他们说改在今天下午录制。”
宁爵西点头,垂脸对手臂里的秋意浓温声说:“你上去吧。”
“哦。”秋意浓乖巧的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那晚上你的车会过来接我吗?”
“会。”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她笑着扬了扬手,走向电梯。
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窈窕的身影在合上的电梯间消失,宁爵西放在口袋里的手在收紧,今天从菱城回来,她就不对劲,一改常态的温顺,甚至主动和他互动,做些平常都不会做的撒娇或是依赖的举动。
他虽心上欢喜,总感觉不踏实,像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
下午两点,秋意浓到了飓封,项目经理吓了一跳,秋意浓言简意赅的说明了下原因,就打开电脑投入工作。
中午没午睡。头晕沉沉的,她拿上杯子去茶水间,意外接到了陆翩翩的电话,最近陆翩翩一直窝在医院陪汪蔷,很少露面。
这次陆翩翩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首映礼取消了?”
“嗯,取消了。”秋意浓耸肩,一手拿着,一手端着杯子进了茶水间。
“取消啦?哈哈,取消的好,那个姓秦的太嚣张了。让她吃点苦头也好。”陆翩翩差点没手舞足蹈以示庆祝。
秋意浓把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然后用双手撕开速融咖啡:“汪蔷怎么样了?还想寻短见吗?”
“唉……”一提到闺蜜陆翩翩就唉声叹气:“汪蔷这暂时是没事了,可是高灿那边又不太平。”
高灿?乔齐羽的未婚妻,秋意浓记得那天在年会上高灿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想来,乔齐羽带着秋蔻私奔之后,最难堪的就是高灿了。
陆翩翩说到这儿,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对了,我今天听到一个外面流传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是乔齐羽在秋蔻私奔的第三天就回来了。乔家怕高家找麻烦,一直说人不在家。你说这种消息靠不靠谱?”
乔齐羽在第三天就回来了?怎么可能?
秋意浓大惊,手一抖,咖啡洒了出来,差点烫到手,她稳了稳情绪,问道:“翩翩,你还知道什么?”
“没了,就这么多。”陆翩翩不知道她此时的心理波动,“这些都是传言。不可信。好了,汪蔷今天出院,我要去帮她办出院手续,那个池绍森明明说好他来办的,到现在都不见人,我挂了。”那头嘟嚷了几句,切断了通话。
这头,秋意浓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
回到座位上,加快速度工作,六点十几分,她完成了任务。
下班走出盛世王朝,里躺了一条信息,宁爵西发来的:晚上有应酬,你回家吃饭,柳妈已经恢复上班。
她回复了一个“好”字过去。
一回到别墅,她抓紧时间打开电脑,秋蔻和乔齐羽私奔之后,她曾试着攻进两个人的,但他们都关机了,追踪定位发现他们似乎怕宁家人抓人。早早把扔在各自的家中。
这条线索断了,她又攻进他们各自的电脑,也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的行踪成迷,她也没办法。
陆翩翩的话提醒了她,如果乔齐羽真的回来了,那么,她可以试着攻进他,查看他最近的信息或是使用痕迹,可能会有发现。
十多分钟过去了,她退了出来,乔齐羽没有用过。
看来陆翩翩听到的传言果然不可信。
肚子有点饿,秋意浓下楼吃饭,吃完饭就上楼睡觉。
全身放松的在熟悉的床上打了个滚,一天了,她整整想这张床想了一天,洗完澡倒头就睡。
睡的香甜,电话响了许久她都没听见。
在外应酬的宁爵西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无人接听,准备再打的时候,包厢内喝的红光满面的陈局打开门兴致高昂的叫他:“宁总。给哪个小情人打电话呢?来来来,大家都在等你……”
年关将至,各种应酬格外繁多。
在国内做生意就得按国内的行业规矩来,酒桌上必不可少的就是拼酒。
宁爵西皱眉把放进口袋里,转身进了包厢。
十一点,他才得以脱身,胃里塞满了酒精,吐了两回,上车时降下车窗让风吹掉身上的酒气。
十二点,他直奔二楼。踉呛着推开卧室的门,大床上小小的身影缩在被子里,睡的沉而香。
他放慢了步子走过去,今天一下午他都有点心神不定,总感觉她像是会突然消失似的,晚上饭局无法推掉,他心里满脑子都是她。
现在,亲眼看到她躺在他们的床上,他仍不敢相信,趴在床沿看着她。女人未施粉黛的脸蛋在黑发的映衬下白皙胜雪,一左一右两团粉嫩的红晕,?尖翘挺可爱,温温静静的,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错觉。
宁爵西抬起手,用力捏住巴掌大的小脸,欣慰的笑了声,触感真实细腻,不是梦。
秋意浓却被一阵痛感给惊醒了,起初茫然的睁开眼睛。然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孔,他的脸几乎是贴在她的脸上方,喷出来的是满满的酒气。
她皱眉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坐起身,“你喝酒了?”
“应酬,不得不喝点儿。”宁爵西伸长手臂,把她揽到怀里,薄唇与她耳鬓厮磨,“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我睡着了,今天特别困。”她把脸贴在他胸口,晃了晃从被子里伸出来的两条细长腿。打着哈欠说:“我连脚都没洗,就上床睡觉了。”
男人沉沉的笑了声,宠溺的托了托她的腰:“好,一会我给你洗。”
“不要了,你应酬回来一定很累,改天吧。改天让你服侍本夫人。”她俏皮的笑着。
“好。”她似乎洗过头了,满怀都是她的发香,他下巴的在她发顶蹭了蹭,“浓浓。”
“唔……”她闭着眼睛,睡意朦胧。
“以后不允许提离婚二字,一次都不许。”他抱着她的手臂箍紧,带着蛮不讲理的专制:“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生来如此,也不是因为你是宁太太。当年我在宁宅那颗老树下第一眼见到你,就想要得到你,只是当时太年轻,因为种种你我错过了。五个月前的再次重逢,我冥冥之中感觉是上天的安排,安排我们相遇,你勾引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心甘情愿被你勾引,心甘情愿娶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四个字,听清楚了吗?嗯?”
“可以,以后我不再提。”她乖乖的答应,在他怀里慢慢抬起小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反问道:“如果,有一天离婚是你提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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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她这样是不是叫作死?
“不可能!”他立刻皱眉,低声缓缓说:“除非你触了我的底线。”
“什么底线?”她低头把玩着他衬衣上图案奢华的精致钮扣,仿佛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双眸深如黑夜,掐了掐她的腰:“问这么详细想干什么?”
她笑笑,睫毛眨了眨,对上他的眼睛:“就好奇嘛。我以为你的底线是秦商商呢。”
宁爵西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又胡说。”
秋意浓摊摊手,露出一个假笑:“我没有胡说啊,她是你我之间绕不过去的话题,我觉得提她很正常。就比如那天你的好哥们尹易默把人证和物证都推到了你面前,放蛇的事情就是秦诵做的,可是你当没事人一样把人放了,只象征性的警告了几句,不就是因为他是秦商商的哥哥吗?”
宁爵西的手放在她腰上,安静几秒后,低声说:“这件事我只是不想闹大。与秦商商没什么关系。”
她手指离开他的钮扣,改为玩自己的发尾,笑意未及眼底:“那是条毒蛇,弄个不好就会要人命的那种,这件事还不够大?除了你看在秦商商的面子上。我想不出第二条理由。”
“浓浓,你明显是在找茬。”他低眸盯着她,眉目间的情绪未动,“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事情也处理完了。如果有意见,你当时应该提出来,现在拿出来说不嫌晚了吗?”
“就当是在找茬吧。”她抬头看他,朝他寡淡的笑:“那你让不让我找啊?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这么让着我哄我的,只要你说不可以。我会变乖的,很乖很乖的那种。”
她自然会变的很乖,他太清楚了,那样的她每时每刻都是以前的秋意浓,脸上永远挂着虚假而敷衍的笑容,乖巧的像是个木偶。
她学聪明了,摸透了他不喜欢她那副假面具。
宁爵西眯着双眸,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爱恨交加,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睡觉。”
“可是,我现在不困啊,怎么办?”她眨着水洗过一样纯净的明眸:“还有,我脚也没洗,睡不着,你帮我好不好?”
宁爵西挑了挑眉,本想说自己喝了很多酒正要老婆服侍呢,但下一秒,他还是把她从腿上抱起来放到床沿上,随即起身走进洗手间。
大床上,秋意浓依然保持着他把她放下的坐姿,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卷曲乌黑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白净的侧颜阴暗一片,身影线条单薄柔弱。
宁爵西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用漱口水反复漱掉口腔里的酒精味道。他接了些热水在盆里,端了出去。
一盆洗脚水摆在床边的地毯上,秋意浓不客气的把白嫩的脚丫伸进去,然后顺手从床柜上取了水杯喝起来。
酒精在大脑和身体里肆意冲撞,宁爵西按了按发痛的头,正要去洗澡,突然闻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咖啡气味,几步走过去看到她喝的不是水,而是咖啡,不由夺了过来批评道:“睡前喝什么咖啡?还是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