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昕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失,睁大了一双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那人说的话,可她的腿已经有了软乐,颤着嘴唇发问:“你说,我父亲。。。。。。。我父亲,他怎么了?”
在场的警察皱了皱眉,却还是耐着性子再次和她重复,“您的父亲过世了,而您是最后离开房间的,我们怀疑这是一场蓄意谋杀。”
“怎么可能……”楚可昕尖叫一声,抱着自己的头无助地蹲了下来,“我爸他,我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的,还是好的。”有一种天旋地转地感觉袭面而来,终于,她再也受不住打击,一下子晕倒了过去。
可清醒以后,接踵而来的是高压的盘问,一日两日三日的审问,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楚可昕觉得荒谬、茫然、匪夷所思,她怎么可能去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感觉自己的四肢已经是冰冻的状态,就像是被谁整个扔进冷水中一样,她拼命游拼命游,却怎么也上不了岸,绝望笼罩了整个身子。而这些事情里最不能令她接受的是,她天空一样的父亲,没了。
定罪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有多久,她被送上了法院,站在原告席上的人,竟是她的好妹妹,楚伊伊!
楚可昕身着一身橘黄色宽大背心,素面朝天,她在场上一句话没说,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的好妹妹一字一句地控诉她的罪行。
“姐姐与爸爸之间的矛盾已经很久了,姐姐喜欢的是唱歌,爸爸执意让姐姐学习画画,做一个优秀的设计师。。。。。。”楚伊伊哭地梨花带雨。
“那天只有姐姐在场,婚礼上爸爸气得直接入了医院,在病房里,爸爸那个样子了,姐姐。。。。。。”她哭得说已经说不出话,在律师的安慰下,才又缓缓开口“和爸爸争执后来还摔门而走。可,谁能想到,姐姐能下这样的狠心,即便爸爸,你也不该。。。。。。。”又是哭,任凭谁看了都会怜惜的样子。
“你胡说,爸爸压根就没有醒过来!”楚可昕愤怒,挣扎着要扑向她,头发凌乱,简直可怕,楚楚可怜的妹妹与可怕暴力的姐姐,任凭谁都会相信妹妹说的话。
楚伊伊装出一幅努力克制害怕的样子,“我没有说谎,医院的医生护士可以证明!姐姐,承认你犯下的错误吧,我会等你出来的。”她已经说的泣不成声。
楚可昕双手狠狠握成拳头,她妹妹这样出色的演技,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紧接着来了一个又一个证明人,每一句话,每一个人都将她推入无尽的地狱里。
整个现场,所有人拿着照相记录着这一刻,每个人嘴里都愤怒地斥责她的丧心病狂。而楚可昕惨白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想辩驳。因为,这个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却绝望着。
高高在上的法官大人一锤定音,从此她将沦为阶下囚,警察给她扣上手铐,押着她离开。
楚可昕路过楚伊伊时,显然看到她脸上得意的表情,楚可昕顿了顿脚步,面无表情地问:“好妹妹,你哭得那么伤心,真不怕爸爸回来找你么?”
楚伊伊闻言吓得打了个寒颤,被她身后的肖炎轲轻轻抱住,后者冷冰冰地盯了她一眼,楚可昕也毫不妥协地回敬回去,“欠下的到底要还的,你们两个等着吧!”像是一段来自地狱的话,让肖炎轲听得也有几分寒意。
“炎轲。。。。。。”楚伊伊泪眼婆娑。
“乖,她吓唬你的。再说,你又没做亏心事,要怕,也是她怕。”肖炎轲轻轻安抚她,温柔地帮她擦掉眼泪。
楚可昕只是挺直了背,抬起脚走了。
可她想到自己,也不过才二十三,是才从圣马丁艺术学院的毕业的天才设计师。她都还没有站上最闪耀的舞台,都还没有为父亲设计最体面的礼服,她的人生明明才刚刚起步,却如陨石般坠落。
楚可昕从头至尾只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话,“我认罪。”
“啪嗒”一声,手铐铐住了她的双手,她再也不能看到外面精彩的世界了。
正文 第七章:真正的地狱
楚可昕被关押进了女子监狱。
10来平方米的小房间里住了六个人,常年密闭的空间导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楚可昕自从出身以来,就没有遭遇过比这跟更糟糕的环境了。
楚可昕的母亲是个十分温柔优雅的女人,楚可昕耳濡目染,从小一言一行就很得体,像是一个淑女。也许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到,有一天她竟然会沦落进监狱里。
房间里有双层床三张,其他几张床上都睡了人,唯有靠着门口的那张没有,但那上面却堆积满了很多东西。狱警指了指这张床说,“你以后就睡这里。”
狱警离开以后,狭小房间里时不时就有人咯咯一笑,听得令人后背生寒。
楚可昕进来之前,已经有所耳闻,这个狱房里关押的人里,有两个杀过人,一个在吸毒。
小偷、吸毒、抢劫,杀人、放火,这些词语,连听着都令人觉得可怕的存在,她该去面对!
楚可昕将那张床整理了一下,就爬上床躺着,眼睛望着上面漆黑的床板,一语不发。
可没过多久,楚可昕身旁就响起了一阵东西被扔到地上的声音,刚开始是扔在地上的,没过多久,那些人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攻击起她来,直接扔在了她的身上,重重的砸,用了狠劲!
她偏过头,只见同室的室友挑衅地看着她说,“新来的?听说杀了自己的爹,有能耐啊!连自己亲爹都敢动手啊!”
楚可昕沉默不语。
“周老大,她还不说话,呸。”一个叫小红妹地冲着楚可昕吐了一口口水。
为首的短发女人就是这里的头头,周老大。周老大冷哼一声,“行了,人新来的小姑娘,对她客气一点。”她指了指地上的塑料对楚可昕说,“呐,别说老大没照顾新来的妹妹,你把这些东西都做完了,才能睡觉知道了么?”她伸手拍拍楚可昕的脸蛋。
“凭什么?狱警明明把工作分配了每个人,这些东西为什么都要我一个人做完?”
“啊哈哈,她问我为什么。”周老大笑得夸张。
小红妹冲上来指了指她的脑门,“你他妈是不是不懂规矩!叫你做就做,行不行抽你!”
楚可昕一个翻身,躺进床里面,看都不看那几个人一眼。
小红妹火了,“妈的!”她伸手就将楚可昕拉倒在地上,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东西砸在她身上。她甚至来不及反应,那几个人居然联合起来推到了一张双层床。
巨大的响声伴随锥心刺骨的疼,若非楚可昕眼明手快躲开了一些,此时都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可惜她的一条腿来不及躲开,被重重压在床下。
闻声而来的狱警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训斥了一顿,看着周遭幸灾乐祸的脸,楚可昕咬了咬唇,只想,不如死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都不言不语,可是那些人哪里会放过她。她的床上总是堆满了各种东西,有回她将东西搬到一旁,没想到这些人剥光了她所有的衣服,冷了她一晚上。
那天晚上,只有一个叫小幺的女孩子,觉得楚可昕可怜,乘着她们睡着了,偷偷给了她一件衣服穿,又在她们醒来之前,把衣服拿走了。
自此,楚可昕变得更加冷漠,几乎是一句话都不说,即便室友再怎么捉弄她,惹火她,她还是不说话。足足半个月,她藏起一块塑料片,将它磨砺成锋利的模样。
这天夜里,她想,就这样死去吧,这样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团聚了。
可到底,她还是下不去手,她想到连她爸爸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心里就疼得无法言语。她耳畔想起一句话,“你父亲不是病死的,是因为被拔掉了营养插管。”她一下子将塑料片握得紧紧的,对自己说,“楚可昕还不能死,爸爸是被害死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你怎么能叫他们逍遥法外!”
她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只是,黑暗里,她听到了有人走近她的声音。楚可昕闭住呼吸假装眼睛熟睡。那个人确定她睡着以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有十分尖锐的东西刺进她的手,精准地对中了经脉,楚可昕一个激灵,用力将手中的塑料反过来划向那人。
“噗通”一声响,楚可昕看清那人就是周老大。
这声音立马惊醒了同房间另外几个人。
这一夜不免又是一顿肆意的毒打,楚可昕奋力反抗又怎么打得过这些人,没一会儿拳头就像雨点一般纷纷落在她的身上,她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抽搐着昏死过去。
在她昏迷的前一秒,她听见小幺发出一身尖叫声,她想,这监狱里,也许除了小幺,都是群恶魔吧。
正文 第八章:假装不认识?
Kingsize的大床上,楚可昕一张小脸泛着潮红,连她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滚烫的。她似乎一直在做噩梦,眉头紧紧的,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一双手时不时的抬起来要抓住东西。
在她身边的真皮沙发上,有一高大的男人坐着,他的身躯窝在沙发里面,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闭着眼睛突然睁开,带着几分阴鸷,“怀孕?你确实?”
私人医生Adam很是确定地说:“是的,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祈爵撑着脑袋望了一眼楚可昕,语气里充满了嘲弄,“那现在这孩子还在她肚里里头么?”
医生恭敬地回答,“虽然受了不少的伤,但孩子与母亲还好。只是这位母亲有些营养不良,需要好好补一下身体才行。”
祈爵的眼睛轻眯一下,真是该死,才那么一次,这个女人居然怀孕了!还是她故意这样做呢?
他随手将放在桌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哗啦一声,东西全部应声摔碎了,他一点也没顾忌自己眼前还有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私人医生僵硬身子,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问,“少爷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么?那等这位小姐醒来,我们马上能安排手术的。您不期待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会发生。”
祈爵目光幽深,一张脸上都是暴戾之气,将还留在桌子上的一只花瓶砸了过去,“我说我不要了么?我告诉你!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那么一点点问题,我叫你跟着去陪葬!”
“是是是,少爷,我知道了。”饶是来自英国的私家医生,受过最好的心理训练,也经受不了祈爵这样阴晴不定的性格。
祈爵盯着楚可昕那一张清纯的脸蛋,这女人真是百年如一日,表面纯洁,心计却那么深。他一直以为那天晚上不过是一场意外,可,呵呵,到最后还被算计了一个孩子。
他起身,将脚边的已经裂开的定制花瓶直接踢到楚可昕床下。一时间,美丽的花瓶就碎的稀巴烂。
祈爵大步跨出房间,海景房吹来的风将他黑色的短发吹得有些凌乱,他嘴上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行啊,楚可昕想玩,那就陪你玩玩。
整整一天一夜,楚可昕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没有一点点力气,身上到处都是灼热的疼痛感,连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口干的厉害,凭着本能喊,“水。。。。。。要水”声音像是一把毛躁的刺板,听起来干哑极了。
此时,有一个人渐渐走进她,将浸湿的棉签小心地涂在她的唇上,又用勺子慢慢喂了她一点儿水。
楚可昕眯了眯,怔怔望着她出神,声音沙哑地问,“你是谁?”
容妈停了手,笑着说,“你好,我是容妈。楚小姐你刚醒来,水不能一下子喝很多的,你饿不饿,要是饿了,我们吃点清淡的粥吧。”
楚可昕缓慢地转了一圈脑袋,疑惑地问,“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少爷带您来的这里。”
“可我。。。。。。”她垂下头,像是难以启齿,却还是硬着开口说,“我在坐牢,他怎么带我出来的?”
容妈慈祥地一笑,“别担心,是少爷的话,总有办法的。”
“那他为什么要救我呢,你家少爷又是谁?”语气里满是防备,她家道中落,短短几日就尝遍了人间冷暖,楚可昕才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哪位世交的帮忙。
容妈也没有在意她的防备,语气温和地说,“这是少爷的决定,我们做下人的怎么会知道。”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少爷的名字,想必楚小姐一定不会陌生,他叫祈爵。”
楚可昕心里一惊,祈爵!那个传说中最天才的少年,十九岁的时候就在华尔街声名鹊起!如今还没有到三十岁,就已经是徐城瑞丰控股的执行总裁,徐城里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瑞丰控股是怎么样的概念,那简直就是一个金融帝国。
在它旗下有国内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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