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哈儿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乌丸少年,他很清楚,如今整个乌丸部落都是眼前整个人说了算,听到他要把自己带去金陵,一下子有些激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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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大帐之中,灯光明亮。
“痛!”
孙权趴在虎皮榻上,让诸葛瑾给自己上药,被黑马摔下来,他身上青一道紫一道,都是淤伤。
“大王,刚才多危险啊,正所谓千金之子……”诸葛瑾一边给孙权上药,一边还加重了几分力度,作为警告。
“子瑜,你别和孤说这些大道理!”
孙权迅速打断了诸葛瑾的话,道:“孤是大王,不是摆在奉天殿上一个傀儡花瓶,没有一碰就碎这么脆弱,不过训一匹马而已,让你说的好像要生要死似的!”
“大王,你的安危和吴国千万子民,细细相关,正所谓……”诸葛瑾苦口婆心的道。
“得了!”
孙权撇撇嘴,有些不爽的道:“孤现在都有些后悔把你带来大草原了,好好的度假,孤难得放松一下,心情正好,你非要弄得的孤不高兴才舒服吗?”
“臣不说了!”
诸葛瑾有些无奈,只能住嘴。
半响之后。诸葛瑾才为孙权上好了药,孙权穿好衣服,坐在案首,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鲜奶。热乎乎的羊奶,味道不错。
“子瑜,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孙权突然问道。
“大王,一切安排妥当,兵马都已经准备好了。禁卫军有人在盯梢,所以没有动,如今还在十里之外扎营,但是黑甲精骑兵和白马义从已经埋伏在了营外!”
诸葛瑾点点头,道:“现在我们就坐等看,到底是谁冒头了!”
“孤不怕乌丸的人反叛,苏仆延只不过是一个炮灰,就怕遇上一个孤都想不到人!”
孙权微微眯眼,双眸爆出一抹冷冽杀意。
锦衣卫的消息灵通,魏国的鬼卒有刺杀自己的计划。他们想要在乌丸部落对自己的动手。
锦衣卫想来想去,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苏仆延。
他在乌丸根基扎实,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兵潜入。
刚好,孙权为了表示诚意,兵马驻扎在乌丸部落十里开外,带着几百亲兵就进入的乌丸部落。
当然,这事情既然已经被孙权知道,孙权不介意将计就计。
所以,进入乌丸部落。圈套就已经设好了。
……
夜色萧冷,风雪突然加急了,乌丸部落方圆百里,一顶一顶的大帐在风雪之中呼啸着。若隐若现的灯光仿佛也要熄灭。
突然,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上千乌丸精锐将士出现在孙权所在的王帐之外,弓箭相对,长矛横起。
“杀!”
领头的一个中年,手握长矛。大喝一声。
他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整个王帐被射成了一个筛子,在一瞬间便已经毁掉了。
“人呢?”
中年汉子心中一惊。
“人在这里!”
整个部落在一瞬间,被一柄柄的火把光芒映照而亮,孙权裹着虎皮大衣,站在一个吴国大将身边,看着中年汉子:“苏仆延,孤等你很久了!”
“吴国狗贼!”
中年汉子正是在蓟城的战场上逃得一命的苏仆延,乌丸部落的一个首领,麾下兵马过万。
“想不到乌丸部落还有这么多想要杀孤的人!”孙权目光扫过几个乌丸首领。
白天还谦卑的和自己行礼,晚上就想要自己的命,很好。
几个跟在苏仆延身后的乌丸首领面色煞白起来。
“大王,此乃楼班不慎,楼班愿身先士卒,斩杀他们!”楼班面色5铁青,拱手道。
“杀!”
孙权没有一丝的手下手留情,大声长喝。
“儿郎们,杀敌!”
黄忠指挥着白马义从和黑甲精骑,开始扑了上来。
面对黄忠的两支精兵,苏仆延的残兵没有支持多久,便被擒的擒,杀的杀,苏仆延也被五花大绑,出现在孙权面前。
孙权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柄剑,递给了楼班,淡淡的道:“楼班,乌丸部落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不要让孤失望!”
“是!”
楼班接过剑,手有些颤抖,但是看着乌丸的一个个帐篷,他心中一狠:“苏仆延,你不该回来,也不该把乌丸人带入绝境,你若不是,乌丸便有难!”
咻!
一剑而过,血溅三尺,头颅腾起。
当所有人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突生变故,楼班身边的一个乌丸青年,猛然的向近在迟尺的孙权打下去了一掌。
嘭!
这一战并没有打到孙权身上,而是和一个佛尘对碰上了,滔天的气浪仿佛一朵蘑菇云直接炸开了。
所有人都不断的在倒退。
“好恐怖的气息!”
即使是猛将黄忠都有些的面色凝重起来,指挥将士,迅速的包围中间的圈子。
“大王!”
王越如同魅影般的身影出现孙权身边,接住了孙权后退的身躯。
“南华,没想到你还是出现了!”
左慈一袭道袍,从黑暗之中走出,站在孙权前方,看着对孙权出手的乌丸青年,阴沉了脸皮。
“左慈,没想到你居然随着他北上了!”
南华卸去伪装,露出了道骨仙风的模样。
“老夫也没有想到,你会重操故业,为了魏国,你付出的还真不少!”左慈道袍猎猎,手握拂尘,犹如一度屏障般挡在孙权面前。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仙,他们两个功力虽然超脱世人之上,但是当年也是一步步从一个小游侠杀出来了。
他们修道,不等于不吃五谷,也曾经做过刺客。
如今他们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是神仙般的人了,自然不会有人把他们当成刺客。
但是不能否认是,他们才是天下最顶尖的刺客。
“良机已失,老仙我就不久留了!”
南华斜睨了孙权一眼,声音犹如幻影,很突然的消失在众人的眼眸之中。
“留下他!”孙权双眸爆冷,大喝。
“哪里走!”
王越和左慈长啸一声,身影猛然暴动,留下一道道残影,追了上去。
“大王,众将戒备,任何人不可靠近百米之内!”
黄忠迅速靠近孙权,手持大刀,警惕四方。
第二百六十四章 愤怒
十二月,寒冬季节,冷风凛冽。
秣陵的天空之中,小雪飘飘,鹅毛般的雪花不大,时而停,时而落,整个新城都已经完全被覆盖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江东人不是辽东人,对于寒冷的天气始终是不适应,就算是最强壮的山越人也难在雪花飞舞的寒冷天气干活。
所以一下雪,新城建设之中的大部分的工程都已经停下来的,难得的清闲。
“下雪了!”
孙权披着一件黑色大袄,静静的站在县衙的后院,目光看着纯净洁白的雪花,目光之中有一抹感触。
雪冷,冷不过人的心。
初平元年,他重生,现在是初平五年的年底,五年了!他感觉自己变了,他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孙重茂了,也许是适应了这个时代,才让他这些年越发的变的有些心冷。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的有一天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是时代改变了他吗?
还是,权利唤醒了他的野心呢?
他不知道道,但是他明白,自己已经做不到无欲无求。
孙权依旧是当初那个孙权,他依旧不愿意和长兄孙策争继承江东的位置,但是,他心中却渐渐的明白到一件事情。
想要去好好的做一件事情,首先要掌控一定权势,他能顶着压力,建立金陵新城,那是得益他在江东的影响力,和追随者支持。
“左慈,真不知道,你的话是对,还是错!”
孙权的琥珀眼瞳倒影着一片圣洁的雪花,有些无奈,有些惆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罗汉,我想要舞剑,取我剑来!”
“诺!”罗汉不消半刻的时间,就把孙权的配剑,龙渊七星从屋子之中送了出来。
“哧!”
孙权拔剑,一道寒芒闪烁划过天际,身影猛然一冲,没入的飞舞的雪花之中。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天空之中,依旧是点点滴滴的飘雪,孙权在雪中,一边长声低吟,一边手舞长剑,一剑如龙,剑芒划过片片飞雪。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昔日共和国太祖爷的这一手诗词,说尽的天下男儿的雄心,也道尽的乱世枭雄的野心,其中蕴含的一种意境,是孙权曾经无法理解的。
可是如今,他却有些明白了。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一剑一字,一字一剑,随着诗句的激昂,孙权的剑法越发的凛冽起来。
剑剑破空,撕裂飞雪!
“啪!啪!啪!”
一个青年走进庭院,看着舞动长剑的孙权,听着让他都能生出一抹雄心的诗词,他本来阴霾的脸色不由得浮现一抹笑容,不由得拍手赞叹:“公子,好文采,真是好文采!”
“元直,你来了!”
孙权看到徐庶,便收起长剑,递给了罗汉,接过一条毛巾,拂去的身上的雪花,微笑的道。
“公子,此诗可还有下阕?”徐庶目光灼热,问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
孙权微微一笑,下阕自然有了,但是他不愿意说出来而已,原句无法去解析,如果改动了之后,就少得太祖爷的那种风采。
他自问没有这等文采。
“可惜了!”徐庶微微有些惋惜。
“坐!”
走进堂屋之中,孙权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古人那些跪着的规矩已经让孙权破坏的差不多了,他所在之处,布局的都是太师椅,高卓书案。
“公子,吴郡出事了!”徐庶坐下来,面容立刻变得有些阴霾起来,道。
“出了什么事情?”
孙权微微一惊,心中有一丝不安。
“吴郡郡守府上下,有十七个的官吏,包括几个重要位置的官吏,再加上新任的郡丞魏直带头,联名弹劾郡守朱治!”
“弹劾朱治?”孙权目光瞪大,划过一抹冷冽的光芒,问道:“他们以什么理由?”
“贪污公款,中饱私囊!”
“有证据吗?”
“吴郡郡守府的总账本出现的一笔一百万钱的亏空,账本上写的是支出,但是没有支出的理由,现在这笔钱已经下落不明,最重要的是支出的签名是朱治!”
“有意思!”
孙权微微一抹,舌头舔了一下嘴角,他不用多想,就明白的,恐怕还是冲着他来的。
“目前事情已经在将军府上下都闹的沸沸扬扬,不到半日的时间,已经传遍各郡,主公都压不住,迫于各方的压力,主公已经把朱郡守暂时撤了,收监牢中!”徐庶道。
“老朱哪里是一个贪心的人,一百万钱虽然不少,但是也不多,还买不起他这个郡守之位,就算贪,也犯不着冒险,看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真是冤魂不散啊!”
孙权叹了一口气,他很快就想明白过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是没想到这些江东世家还真的盯着他不放,一波刚刚平息,一波又来,看来他之前还是太心软了。
就应该一棍子把他们都打掉。
“现在谁负责查这事情?”孙权问道。
“主公本来是想要交给锦衣卫的人来查,不过有人上奏,说……”徐庶看着他,目光闪烁了一下。
“说什么?”
“说朱郡守和公子交情匪浅,锦衣卫当袖手旁观,方能以正江东律法!”徐庶低声道:“所以交给了将军府司直,刚正的老大人,沈符!”
将军府的司直,秩千石,掌控江东律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孙权目光涌动寒芒,这一次江东的世家算是真的触动了他的底线,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客气了。
“公子,他们既然是冲着你来的,不可不防啊!”徐庶沉吟的一下,道:“如果这个时候,你参合的进去,恐怕又得议论纷纷了。”
“他们就是想要这个效果!”
孙权冷笑一声,道:“朱治是我最早的心腹,也是我在将军府的代言人,我若是连他都保不住,二公子一脉,彻底没希望了。”
“我可以不在乎权势,可是现在我背负太多的,不说金陵新城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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