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顿时开始混乱的枪战。撇去外表斯文的装束,他们仿佛骤时变作了一个个个可怕的野兽,把枪口对准对方,急于致对方于死地。刺耳的枪声不绝于耳,夹杂着人们的绝望的叫声。有人在求饶,有人甚至哭了起来。暴徒们置若罔闻,各自寻找着最佳的掩护。
夏诺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些人为什么忽然打起来。
就在这时,趁着两方人正在枪战的空档,爱德华看到了有人沿着墙角正在缓缓向出口处移动。
有一个男子跑了出去,可是随即,人们便听到一声枪响,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又有两名男子从出口出走了进来。他们似乎本来是守在门口放风的。这两个人似乎有些着急,进来之后便加强了火力,和他们的同伴一起走进舞池,与洛奇一方进入混战。
那两个人端着AK47从爱德华的身旁走过,带过一股冷风。子弹强劲地从场中扫过,黑人马洪在扫射中也中了两枪,倒地身亡。洛奇依旧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场中顿时变成七对六。暴徒一方开始占上风。
“Boss,我们得快点。”刚进来的一个人向为首的那个白人喊道。
他们的首领听了并不回答,只是凶恶地向场中喊道:“K,快点把货交出来!否则的话今晚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爱德华看着场中局势,此时所有的暴徒都盯紧着自己的对手,处在离出口不远的他们顿时变成了盲点。当机立断,爱德华抓住夏诺的胳膊,在她的耳边轻声道:“Rebecca,出口的方向。我喊一二三,我们就一起跑出去。要快。”
夏诺脸上泪痕凌乱,匆忙点头。
“一、二、三!”
爱德华和夏诺几乎是同时弓起了身子,用最快的速度,向出口处跑去。
只不过不到三米的距离,夏诺却觉得仿佛很远、很远。
他们办到了。
身后,一个暴徒察觉到他们的动作,向他们的身后举起了枪。爱德华一把拉过夏诺,护她在身前,纵身转过出口处的墙角,子弹从他们的身后飞速地横扫而过,打在了斜对面的墙壁上。
爱德华抱住夏诺,只停顿了一秒,便带着她飞快地穿过Lougne区的走廊,直奔向大门口。
刚才那个跑出去没能成功逃脱的男子,此时正靠在一侧的墙壁上,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他伤的不轻,胸口还在血流不止。大门处的保安都已经被打晕,横七竖八地丢在门后的地上。
“救救我!求你们!”他靠在那儿,无力地道。
夏诺顿时放慢了步速,甚至想要去看那个人的伤势。可是爱德华却大力地拉过她,冲向大门口。
直到大门外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夏诺才感到心底稍稍有了一丝安定。
可是爱德华拉着她并没有停。他们沿着街道跑了很远,直到穿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才停下。那里靠近他停车的地方,而且比较安全。
夏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高度的紧张和害怕再加上奔跑,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爱德华抬手看表,凌晨1:57分。
一阵寒风吹过,夏诺不由地瑟瑟发抖。她的外套,被留在了那个房间。
爱德华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夏诺紧紧地裹住,对她道:“Rebecca,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
说完,他便要冲向对街的一个公用电话亭。
夏诺几乎是难以松开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放松。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Rebecca。我要去报警,门口的那个人需要救治。”爱德华安慰道。
夏诺终于松开了手。她看着爱德华跑向对面,进了电话亭,报了案。
爱德华随即带着她走到他停车的地方,扶她上了车,自己坐上驾驶位子,发动引擎,同时拿出手机,拨了号码。
对方的手机响了很久才接通,一阵嘈杂的音乐和女人吃吃的笑声便从那头传进了车内。
“Ming!你在么?你听我说……”
苏家明他们显然还不知道包房外面所发生的情况。他们依旧玩得很嗨。
“达令!怎么,你找到Rebecca已经送她回去了?快点回来,Elisabeth还在等你。”苏家明似乎正在和她们行酒令,四周环笑声和喊酒助阵声不断。
“Ming!你听着!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这段时间里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要从房间里走出来!”爱德华沉声吩咐。
“你放心,我们哪里都不会去,就在这里等你!达令,你不要耽误太久,快点来啊!”说完苏家明就切断了电话。
“……”爱德虽然华气急交加,却也奈之莫何。只得扔了电话,将车缓缓开到距离黑天鹅之死不远处的一个路灯下,然后熄了火。
夏诺紧张的看着黑天鹅之死的出口,抓着爱德华外套的手,越攥越紧。
爱德华转向她:“没事的,Rebecca。已经没事了。”
夏诺回头看着爱德华,惊魂甫定,情绪终于迸发出来,哭了起来。
爱德华伸出手去,温柔地抱着她,想要使她安定下来:“没事了。我们已经没事了。”
夏诺哭了一会,总算是稍稍恢复了正常。
街道上,渐渐传来尖锐的警笛声。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
爱德华观察着夜总会的门口。
那些暴徒听到了风声,先是处在外围的那七名持枪的白人男子匆忙地走了出来。飞速穿过远处的十字路后,向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接着没过多久,那个名叫洛奇的男子,在伙伴们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了黑天鹅之死的大门。只是,原本的七个人,此时却变成了六个。黑人马洪已经倒在舞池的血泊中。
警察们赶到的时候,作案人员均已逃逸。马洪的尸首被医务人员抬了出来。死在夜总会里的,还有一个白人女孩。连同倒在门厅处的那个男子,受伤的一共有七人。这是一起帮派间黑吃黑的寻仇。为了找回被侵吞的大批毒品,曾经的帮会兄弟举枪相向,不惜伤害无辜的性命。
待到警察们清理了现场,爱德华才看到在一群神色苍白的姑娘的簇拥下走出大门,神色复杂难表的苏家明。
手机铃声响起,Ming来电。
爱德华接通了手机。
苏家明的嚎叫声立刻传来:“达令!你这个混蛋!你究竟在哪呢?你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枪杀案!?”
爱德华透着车窗玻璃看着不远处苏家明的表情和动作,嘴边划出一丝笑意:“我和Rebecca在一起。我们很安全,不用担心。帮我送Elisabeth回去。”说完,他也切断了电话。
不远处,他看见苏家明指着手机咬牙切齿,口中念念有声,差点要砸电话。
爱德华回头看夏诺:“Rebecca,我送你回去吧。”
夏诺看着不远处的苏家明,原本抑郁的心变得更加难过。“不。”
“请不要现在送我回莱仕顿庄园。爱德华,你随便想要把车开去哪里都好。”夏诺向爱德华请求道。
爱德华看着夏诺,猜测她定是伤了心不想看到苏家明,便发动引擎:“好。告诉我,你想去哪里。”
夏诺用手擦去眼泪,定下心神,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最后,她只好说道:“爱德华,从哪里——可以看到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
爱德华十分诧异地看着她。校园?在凌晨三点这样的时候?
但是他没有拒绝,而是径直把车开往纽约市哈莱姆区上城。
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有山有水,这样的时间,私人车辆要进入校园要经过诸多盘查。爱德华把车开往哥伦比亚大学南侧的山坡上。从那里他们可以看到哥伦比亚大学全貌。
山坡上一片静寂。没有灯,爱德华便把车灯一直开着。从山坡上看过去,纽约市的冬日夜空上点缀着几颗寒星,静谧柔美。哥伦比亚大学校园依稀在山脚下可以看出各个建筑的轮廓。夏诺看着远处红砖铜顶的建筑,远远地映衬着大学中心的月晷,山脚下俨然是一处被夜色笼罩的世外桃源。
“……小霖……”
爱德华听到她说出这样两个陌生的字眼。
夏诺幽幽叹了口气。
忽然,她问身边的爱德华:“爱德华,你相信爱情么?”
爱德华愕然愣住。
见到爱德华没有回答,夏诺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么愚蠢的问题。今天……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相信爱情么?
有的时候,并不是这个问题太过愚蠢;而是人们因为麻木才对爱望而却步。
“黑天鹅之死那里,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哈哈。我想,你只是,运气不好罢了。”爱德华想要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却没料到,夏诺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总算是逃过一劫。把不开心的事都忘掉。你看,这里的夜景多美!”爱德华尴尬地笑笑。
“你说得对。能够这样死里逃生,今天已经是很幸运了。Edward,谢谢你救我。”夏诺由衷的感激。
爱德华看着夏诺,有意略带迟疑地说道:“哦。是Ming。他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让来找你。”
还算他有一点良心。夏诺一想到苏家明羞辱自己的样子,就又伤心又生气。
“其实,”爱德华继续帮苏家明打圆场:“Ming只是不想那么仓促就被Helen奶奶决定他的婚姻,所以才会迁怒于你。其实Ming他这个人,并不坏。”
她明白。可是她难道就真的这么糟糕,让他痛恨轻视到这个地步?
经过这一天的“漫长”旅程,她累坏了。
“Ming其实并不讨厌你,Rebecca。”爱德华继续说道。否则的话夏诺所受到的待遇就不仅仅只是羞辱这么简单了。很明显他只是想要气走她,让她从此打退堂鼓放弃。
“Rebecca,他只是想要惹恼你,然后讨厌他从此离开。这样他就可以继续随心所欲地享受自己的单身生活……”
爱德华说着,便转过头去看她,却发现,她居然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Rebecca,我送你回去。”爱德华轻声道。
“不……”睡得模糊,她却依旧喃喃道:“我不要见到他……不要回莱仕顿庄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乐章(上)被拆穿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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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乐章(中) 打棒球的少年
I was too proud and wayward to know anything making much sense then。 How can I just let them slip again since now I have already knew it
那时候的我,太骄傲、太任性,不知道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可是如今我明白了,我怎么能让自己再错过?
只不过开出去十分钟,夏诺便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再次大叫了起来:“阿南德,停车!你快看!”
阿南德停下车,往路边看去。
街角处,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一个黑人老鞋匠,正坐在那里抱着工具修鞋,他身边的长椅上,坐着几个人,大多是黑人男子。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谈论着天气,物价和不景气的经济。
没等阿南德说话,夏诺便向离弦的箭般冲下了车。
“哦,我的天!Rebecca小姐,那就是个修鞋铺!”阿南德担心她的安全,这次也跟着冲下了车。
夏诺飞快地跑进了修鞋铺,然后回头对阿南德说道:“天哪!阿南德,我终于找到了!”
“什么?”阿南德实在是看的雾煞煞。
“虽然美国人主张经济节约,街头有许多修鞋店。可是阿南德,你知道纽约市第五大道上的修鞋店有多贵么!与它们相比,我更喜欢这里。”
夏诺一面说着,一面也在长椅上坐了下来,顿时引来另一边众人的侧目。她看了一圈,自己似乎无鞋可修,于是一面脱下自己脚上的靴子,抱着脚缩在长椅上,然后递给阿南德:“阿南德,你帮我告诉这位老爷爷,我想要换个鞋跟。”
阿南德接过Rebecca的鞋子,被她的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这双鞋几乎是新的,Rebecca小姐!”
就在这时候,那位耳尖的黑人老爷爷幽默地打趣道:“小姑娘,我这位老爷爷可并不老哦!”一圈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夏诺和阿南德也笑了起来。
阿南德只得把鞋子送了过去。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他坐到Rebecca的身边,无奈地笑着对她说道:“你猜他怎么说?他要我问问你,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