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如果你觉得这道伤是真的。那我这个兄弟就是真的!”我神情庄严,沉声说道。
小刀看着我地那道疤没话了,他又低下手,十根手根相互绞在一起,手指上的骨节都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怎么说地,我当着你和老大的面指天发过誓,只要你出来。青龙堂的位置就由你坐,我给你当副手。你以为我当时是开玩笑的?没错,我是一个反骨的警察,但是我的心并没有离开凌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青龙堂的堂主,老大死之前都没有罢我地官。”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我的话刚说完,小刀就突然开口接上,语气很还坚定。
“你自己什么生活,力工啊?搬货?小刀,你比我大两岁,今年差不多三十了吧?你以为你干搬运工还能干几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我皱起眉头。
“无所谓。能干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吧!”小刀倒是很洒脱。
“那你老婆呢?你还有个儿子吧?你儿子今年应该六七岁了,马上要上小学了吧!你做搬运工怎么……”
“够了!”
我被小刀吓了一跳,我话刚说一半,小刀突然神情巨变,猛地厉吼了一声,人也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凶情四射,全身每一道铁打的肌肉好像都在动,双目圆睁。眼球上只是一瞬间竟然有血丝了。
“我告诉你。沙狞,你不要来管我。我他妈就愿意当搬运工,我贱,行不行啊?你不要再来烦我,我警告你,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说音一落,小刀一拧身,大步就走了,把我自己扔在桌边。
坐在这个破椅子上,我看着小刀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座山压着。很多地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掠过,这个兄弟我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当初,也就是四年前,孙玉骨有一件事需要下边的人去做,这件事就是杀人。当时在西澳的东湾角有一个散仙,一直不把凌云当回事,本来因为和凌云井水不犯河水,凌云也没管他。
但是这个家伙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有一次竟然敢动凌云的货,而且还是很大的一批货。于是,孙玉骨被激怒,更重要的也是为了灭口,所以才下了格杀令。
那个时候,凌云新人中最有影响力地人就是我和小刀,所以孙玉骨传下话来,我和小刀谁杀了那个混蛋,谁就上位做青龙堂的堂主。
其实我和小刀那时私下的感情非常好,和亲兄弟一样。所以在行动之前,我们两个还互开玩笑,要比试一下,谁输了谁要请客喝酒。
结果,我和飞过海、大雷三个人,玩了一招连环计,把那个混蛋所有的身边人都引开了,又买通一个木鱼把混蛋勾了出来。而在这个时候,小刀也杀到了。
我就在那个混蛋的面前,在他恐惧的目光下,我的刀已经举了起来,眼看就要立功了,但是我的刀在关键时刻却犹豫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当时我心里很矛盾,我知道自己毕竟是一个警察,我只是来卧底的,是不是真地要杀人,难免要犹豫。
我没有料到,那个混蛋居然有后手,他随身带刀,看我突然愣住了,就拔刀发难,这一刀就向我的脖子来了。
幸亏有小刀,要不是小刀,这一刀就能我地头切下来,小刀及时冲上来,撞倒了那个混蛋,又顺手两刀深深地刺进他地身体里。
当时我流了好多血,送医院后医生都吓一跳,我的颈静脉被切开了,而且刀伤过长,差一点点就伤到左动脉。还好抢救及时,我才逃过一死。
行动结束,按照游戏规则,小刀就是青龙堂地堂主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当时我和小刀杀人的时候,那个夜总会里居然有一个记者,而且当时还偷偷拍照了。第二天,报纸头版头条,把黑社会残杀的新闻发到了西澳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我幸运,还是那个记者手抖了,那张照片里居然没照到我,只照到了小刀和那个快要倒地的混蛋。
因为新闻的介入,政府向警局施加压力,一定要把元凶缉拿归案。
同一时间,凌云社里也是愁云密布,谁都没主意了。到最后,还是小刀比较痛快,登时站起来同意把这件事扛下来,孙玉骨也没办法,毕竟匪不与官斗,只能默认小刀的行为。就是这样,才有了我当时跪在关二爷面前发誓,只要小刀从牢里出来,青龙堂主立刻转给小刀,我给小刀做副手。
真是成也萧和,败也萧和,就是那张照片让小刀坐了牢,也是那张照片让小刀不至于坐一辈子牢。因为在那张照片上,那个混蛋当时手里也拿着刀,这个就不能算谋杀了,只能算互殴致人死亡,而且小刀咬死是正当防卫,法庭也没办法,只能适度量刑,判了小刀十年有期徒刑。
小刀和我不一样,他当时虽然没结婚,但是有一个同居女友,而且那个女友还给他生了一个小女孩。本来小刀以为当了青龙堂主,就能风风光光结婚了,这一入狱,对他打击非常大。
我知道小刀的心思,就专门安排了兄弟照顾小刀女友的生活,其实也谈不上什么照顾,就是帮助。平常看着有没有什么困难,缺钱缺物,不管什么需要,第一时间就得送到。当然了,这事我要避嫌,每年我只在过年的时候,去看望母女一眼,平常不能总去,那是兄弟妻,搞不好传闲话就麻烦了。
今天,我居然在无意中看到了小刀,这让我非常意外,心里也有点惭愧。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兄弟出来了而我不知道,这就是我的错,平常关心不够。但是,同样让我更意外的是,小刀对我的抵触这么大,这其中必有原因。
既然小刀现在有点不对劲,我也不想再烦他,他既然见到我,心里就不会再当没事发生,让他好好冷静两天也好。
我站起身,两杯茶一盘白糖糕才十块钱,我扔了一张五十的,不用找了。
下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脑子里还全是小刀的事,根本无心工作。楚宋似乎看出来我很烦,还给我泡了杯咖啡送过来;楚宋前脚刚走没多久,郭浅唇又进来,又给我杯咖啡。
一直混到晚上下班,我还傻乎乎地坐在办公室里,别人都走光了我还不知道,地上的烟头都快一包了。
“你加班啊?”我正抽着烟出神,耳边突然传来郭浅唇的声音。
抬头一看,郭浅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站在我桌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啊?下班了?呵呵,我这都忘了,走吧,一起走!”我这才如梦方醒,笑笑,起身准备换下警服准备走人。
“哎,等等!”突然,郭浅唇伸手拉住了我,她神情也变得有点正式起来。
“什么事?”
“沙狞,我想问你,你中午是不是和楚宋出去了?”郭浅唇皱着眉,并不强横,只是询问式地看着我。
“啊?哦,是啊,我和楚宋有点事出去的。怎么了?”我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第二百一十七章 和孙乔去逼宫
“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宋宋好像怪怪的!”郭浅唇一脸担心的神色。
“什么怪怪的?”听着郭浅唇的话,我倒有点怪怪的。
“我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不可以向外乱说!”郭浅唇说着就伏在我办公桌上,头向我探来,显得很神秘。
“好,你说!”
“哦,前一段时间有一天,就是那个,那个,一个多月前吧,快两个月了。那天早上,我去洗手间……”
“停,停,神经!”我没好气地白了郭浅唇一眼,自己哭笑不得,“你去洗手间的事和我说什么?你疯了?”
“你才疯了呢,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宋宋的事!”郭浅唇脸一红,还伸手打了我一下。
“你去洗手间和宋宋有什么关系?”
“当时本来我已经准备走了,门刚开一条缝我就看到宋宋在外面。我就想着出去打个招呼的,可是我看到宋宋自己对着镜子傻笑,还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应该是白色的手帕……”
“喂,你到底能不能一口气说完,而且别用这种语调!”我再次不得已打断她的话,她那幽幽的声音再加上她讲的东西,让我浑身发冷。
“好啦,好啦,真麻烦。我看到宋宋对着镜子傻笑,手里拿的手帕上全是红褐色的,我认得出那是血迹干了后的颜色。”郭浅唇总算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你,你说什么?楚宋……对着镜子。傻笑?还拿着一个全是血地手帕?”我看着郭浅唇,就看着一头深海里的北极熊,上下打量两遍,“Candy,你,你没事吧?最近要是工作累就在家休息两天!”
“哎呀,讨厌。我说的是真的!”郭浅唇急得跳脚。
“行了行了行了,什么真的假的。没功夫听你扯蛋。走,下班,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我站起身就去换衣服。
“呀……”郭浅唇又看我要换衣服,大叫一声离去。
“嘿嘿嘿!”奸笑着把衣服换完,郭浅唇在大办公室等我,我们一起在盘龙找了一家挺阔气的饭店,好好地吃了一顿。
郭浅唇也挺能吃地。好像比我吃得还多。说起这个吃像,我还是觉得孙乔的吃像比较好,不管多饿,都能保持大家闺秀地风范,不像郭浅唇和楚宋,饿鬼投胎一样。
我早就饱了,放下餐具,一边抽着烟一边端起一杯白兰地喝着。眼睛就看着郭浅唇的晚餐表演。
“你怎么不吃?没胃口啊?”郭浅唇终于也放下了筷子,一手拿起自己的酒杯,随口对我说。
“呵呵,看你吃,我就饱了!”本来我正喝酒呢,听到郭浅唇这话。我咬着酒杯的口失笑出声。
郭浅唇本来还要说点什么,突然她盯着我的酒杯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又到了我脸上,这一下,她的脸色立刻就白了。
“你怎么了?”我看着郭浅唇有点奇怪。
郭浅唇二话没说,突然起身到我身边,一把就拿起我面前的餐巾,然后用餐巾捂在我地口鼻上,就像要谋杀我一样。
我愣住了,任凭郭浅唇处置我。郭浅唇又把餐巾拿下来。让我看。我一看自己也吓一跳,原来餐巾上都是血。红通通的一团;再看刚才那个杯子,里面的白兰地竟然也被染红了。
下意识伸手在鼻子上一擦,手上也都是血。
刚才我喝酒的时候,笑郭浅唇,笑的时候有点喷,竟然让鼻子里面大出血。
“你到底怎么回事?”郭浅唇脸色已经发青了。
“不知道!”我急忙拿起一大叠纸巾,把口鼻之间擦净,又把鼻孔堵上了,“可能最近火大,唉,好几次了!”
“你吃点药吧,去火的!”听我这么说,郭浅唇才算放下一点心。
“嗯,回去弄点陈皮泡水喝!”我也只能点头。
算了饭钱,我开车送郭浅唇回家,然后自己也回到警官宿舍。临睡觉前,想了想,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表姐,问问姑姑现在的情况,还好,表姐说姑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孙乔,让她把明天上午的事推了,我要和她一起出去一趟。电话里,这个色孙乔还误会了,不停地吃吃地笑,以为我找她又是自己欲火焚身;孙乔挺高兴地,好歹我没去找个站街的发泄。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自己弄了点吃的,一边吃又一边给警局打个电话,请一天的假,今天我有点事得办了,不然放在心里始终不舒服。
吃完了饭,自己洗漱干净,站在衣橱前很久,默默地伸手把自己以前的那套黑西装拿了出来,仔细地穿在身上,又带上自己的墨镜。
开着车,一直驶到西环神仙花园门口。在那里,猛禽带着一大群兄弟,围着孙乔已经等着我了。
孙乔看到我地车开过来,打开车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坐到我身边。猛禽还想上车,被孙乔一个眼神又逼下去了,和我出去,他跟着算怎么回事!
车向前走,孙乔的身子就倚过来了。
“干什么?你不上班?”孙乔的声音让人骨头都软了。
“嗯,有事就请假了呗!”我空出这边的手,搂着孙乔,用一只手开车。
“其实,你晚上来就行了,何必这样呢?”孙乔的手已经伸向我的腰带。
“哎,你干什么?小色妹!”我开着车,被孙乔的挑逗差点搞出车祸。急忙抓住她那只手。
“嗯,听你地!呵呵!”孙乔娇笑着,还搂着我的那条胳膊。
我开着车,带着春心泛滥地孙乔,却驶向了泰源街方向。现在孙乔是凌云当家人,这件事我必须对她说,如果不说。我吃不好睡不吃,心里永远都犯堵。
车子停在泰源街边上。我放响车里地音乐,自己又点了根烟。
孙乔四周看看,又看了看我,很不理解,不知道我这是要干什么。
“你干什么?到这干什么?”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