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屋村的旧港码头!”孙乔回答地速度奇快。
“西澳见!”现在不是谈情的时候,当即我就挂了电话,然后回头望向自己身后的蔡炎。
“蔡炎,屋村的旧港码头离这里有多远?”
“啊?”蔡炎一愣,“很远,坐车要半个多小时呢!”
“半个多小时?”我当场眼珠子差点冒出来,“快走。”
一把扯过蔡炎的手,我带着他就向公园外跑。刚才我观察过了,公园门口的周围貌似没什么危险,就算有现在也考虑不了了,再不走,恐怕走不了了。
我和蔡炎两个像急着投胎一样,一路从公园跑了出来,我的速度有点快,小蔡炎跟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还算好,公园的外面就是马路,虽然不是很繁华,但是出租车还是能拦到的。
拦了一辆很破的出租车,我二话没说就把蔡炎塞进了车里,接着自己也钻进去。
“快,屋村旧港码头,越快越好,我加钱。闯红灯也得闯!”我厉声向那个司机说着,同时掏出自己所有地美金,一股脑扔给了他。
现在对我来说,美金已经没用了,等我上了船,到了西澳,程天鹤天大地本事,也得认栽。
司机也很痛快,把钱很快地收起来,生怕我抢回去一样,接着,出租车就化作一道电光,以穿越异界的速度,冲了出去。
坐在出租车里,我总算是定下了一点心,看看自己身边地蔡炎,拍拍他的手,稳定他的情绪。蔡炎比我紧张,小小年纪更怕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渐渐冷静下来,心里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行动。
突然,我身边的蔡炎悄悄地捅了我一下,我回头看看他,他现在一脸的汗,脸色铁青,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他。
“我肚子痛!”蔡炎脸上的五官都抽在一起了。
“啊?肚子痛?”我立刻就为难起来。现在争分夺秒的时候,小孩子犯这毛病,太要命了。
“哎呀!”蔡炎突然痛得大叫一声,然后人就扑到我的怀里。
“你要不要命啊?”我急忙搂住他。
就在这个时候,蔡炎有意无意地把脸凑到我面前,背对着那个司机。我看到蔡炎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一下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紧张的神情,还用眼角瞥了瞥司机的方向。
我看着蔡炎,自己的脸立刻拉长了。这个小孩子是在向我示警,暗示那个司机好像有问题。我轻轻地把蔡炎推开,慢慢地抬起头,望向司机位的那个后视镜,通过那个后视镜盯着司机的脸。
司机正开车着,偶然一抬头,就通过后视镜和我对视在一起。我这时面沉如水,眼睛里透着一股死气,盯着他,就像盯着一具死尸。
司机似乎慌了一下,手上一摆,车子在路面划了一个S形。
“停车,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在车里,我的声音幽幽如地狱传来。
“大,大哥,你,你……”司机的话已经开始结巴了,不过车子仍在高速行驶。
“也许你不知道我,但是我告诉你,我杀人不眨眼的!”说话的时候,我把一双手抬了起来,一付择人而毙的样子。
“吱……嘎!”出租车在路面上拖起四道长痕,终于刹住了。
车刚一停住,那个司机立刻就打开车门,冲下车狂奔,好像现在要被追杀的是他一样。
“狞哥,这条路不是去屋村的!”这时候,蔡炎才焦急地对我说。
“你这个笨蛋,才想着告诉我!”我没心情教训蔡炎,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蹿到驾驶位,没有司机,我只好自己开车了。
结果坐好了,我才发现,那个司机下车的时候,居然还带走了钥匙,再抬头,那个司机已经奔出去四五十米了!
现在出租车不知道停的是什么地方,反正四下里很僻静,没有什么人迹,好像是一条郊区路。再来回看看,别说车子,连人影也看不到一个。
第一百九十八章 偷渡
“我靠!”我愤怒地大骂一声,推开车门,开始去追那个司机。WWw。不抢回他的钥匙,恐怕时间真要来不及了。
那个司机这时真叫逃命,和当初我在西澳街头看到陶原藏是一样的,两条腿风车一般地转,两耳贯风,一张脸都扯开了没有皱纹,眼睛瞪得像牛铃。
只可惜,在速度上,这个烂司机和我的差距,基本就是蜗牛和兔子的差距。也就是半分钟的事,司机就在跑动中,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后面响起一阵疾风,接着后脑一痛,当场就扑倒在地。
“钥匙,没有钥匙就死!”我用力地踩着他的脸,让他一侧的腮帮子和地面已经磨擦出血。
“大,大哥,别杀我,别杀我,我给,我给!”司机吼叫着,巨痛带来的恐惧是难以忍受的。
司机哆嗦着手,从身上摸出车钥匙,然后吃力地递向我,他现在这个姿势让他无法动弹。
“说,为什么这么干?”我一把抢过钥匙,决定再浪废一分钟时间审训一下。
“大哥,我,我也要,也要混生活的。我们出租车接到红帮的通知,说要,要注意你和那个孩子,一旦发现,马上上报,不然就得死啊!大哥,我还有老婆儿子呢!”我鞋底的灰沙和那个司机脸上的汗混成泥,顺着他的脸向下流。
“靠!”我不由地骂了一声,没想到这个红帮在台北有这么大的势力。凌云在西澳也未曾牛到可以控制一个行业。
我飞起一脚,把司机直接踢晕在路边,然后拿着钥匙就向回跑。在车上,蔡炎紧张地看着我,看到我拿回钥匙,而且已经开始发动车子,这才呼了一口气。暂时放下心来。
在我地驾驶下,车子立刻就与那个司机驾驶的时候显得完全不一样了。车子俨然变成一只豹子。发动机里鼓着可怕的怒吼声,带着我和蔡炎电射而去。
“蔡炎,你认不认得路?”在车上,我大声地问蔡炎。这里是台北,鬼才知道从这去旧屋是什么路线,该怎么走。
“狞哥,我不认识的!”蔡炎苦着脸摇了摇头。
“那就把你的电话掏出来。重拨刚才我打的那个号码!”我急中生智,现在看来得靠远程遥控了。
“哦!”蔡炎也知道小命悬于一线,不敢耽搁,从怀里掏出电话,把刚才我拨打的电话再一次拨通。
“喂,沙狞吗?你怎么样了,到地方没有?”电话刚通,就从里面立刻传出孙乔焦急地声音。
“我……我……”蔡炎对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只好探起手,拿着电话帮我放在我的耳边。
“小乔,快,我现在需要一个熟悉台北地形地人,快点。不然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我手里认真地开着快车,嘴里向电话厉声吼道。
“哦,我知道,你千万先稳住啊!”孙乔急声答应,然后我就听到电话里,孙乔那无比急躁地旁白音,“猛禽,你他妈马上给我找一个熟悉台北地形的人,我只给你五分钟,不对。只给三分钟。找不来你自己自杀去!”说实话,我认识孙乔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她说脏话。我能感觉到孙乔现在那种急火攻心的情绪,这让我非常感动。
猛禽在孙乔身边更久,当了这么长时间保镖了,对孙乔也是很了解。看到孙乔急成这样,也知道事关重大,要是慢了一步,自己搞不好就真得去自杀了。
压力之下,办事效率就是快,只是两分多钟,猛禽就把凌云社团里的一个常务律师给带来了,这个律师曾经在台北生活过三年。说是带来的,其实是扛来的,猛禽嫌他走得太慢。
“你给我听着,我不是吓你,你必须把事情办好,不然就让你家人给你收尸吧!”孙乔粉面浮煞,从来没有这样可怕过,接着就把电话塞给了律师。
“哦,小姐我知道,你放心吧!”律师也是急忙点头如捣蒜。
“那个,那个……”对着电话,律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不管你是谁,立刻指引我去屋村旧港码头的路。”我知道明白人来了,就直接下达自己地命令。
“好的好的,请问你现在什么位置?”律师丝毫不敢怠慢。
听到律师的话,我快速转头,在路上四周看了一眼。
“现在我在一条双行公路上,公路旁边很荒凉,从复兴公园到这里大概是七八分钟的路程,嗯……,还有,我看到路边好像有一个工厂,冒着浓烟,不知道是什么工厂。”
“喔,我知道了,大哥你现在应该在明成环路东段,你现在需要向北驾驶,看到海再转西南,大概再行驶三十公里左右就能上环海公路。在环海公路七十公里处有一个分岔口,下了分岔口就是屋村了。屋村很小,旧港码头就在屋村的海边。”律师就是律师,说话很有条理,最主要是很简明扼要。
“OK,让小乔这个月加你奖金,我挂了!”知道了线路,我的心才放下了一半,看来胜利再望。
这一次,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这辆破出租车上了。这车有点老旧,极速行驶也没有多快,我开着车,心里在想现在要是有楚宋地那辆跑车该有多好。油门始终踩到底,没有松过,这种速度让后座上的蔡炎有点害怕,下意识地又紧了紧安全带。
接下来的路程上,好歹没有再出什么岔子,顺利地上了台北环海公路,又从公路的分岔口驶进屋村。给我感觉屋村有点像西澳的铁棚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台北渔民的聚居地。
在屋村海边旧港码头外,大约两百多米远地地方,我把车停住了,我停车的地方很隐蔽,应该不会被别人发现。
我拉着蔡炎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表,是五点五十三分。也就是说,还有七分钟,那艘偷渡船就要启程了。
台北对偷渡好像管理的力度不严,现在是六点,虽然天色已经很暗了,但是这么早就敢开偷渡,除了说明这帮偷渡的蛇头胆子比较大之外,就只能说台北政府有问题了。
也不怪这帮蛇头胆子大,这个时候开船,到西澳正好是夜里下半夜一点半钟,对中国政府那边而言是安全的。其实这种偷渡一般情况下是单程的,也就是说主要是偷渡西澳那边的人来台北,很少有从台北去西澳的。只有两种人会坐这种船回西澳,第一种人是跑路的黑社会,第二种人是来台北地偷渡客偶尔有事返乡。
在暗红色光芒笼罩地海边,一个很破旧的码头,一艘同样很破旧地油轮停在那里。
我还是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行,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这才牵起蔡炎的小手,强自镇定自己的心神,快步向那艘油轮走去。
这艘油轮不大,船板上只有两个光着膀着的凶狞大汉在收拾缆绳。上帝还算照顾我,看到船真得马上就要出发了。
我一只手搂过蔡炎,带着他连招呼都没先打,一下子就从岸边跳上了船。
“哎,你们是干什么的?”看到两个陌生人上船,两个大汉中立刻就有一个瞪着眼睛向我喝道。
“你这个船不是回西澳的吗?”我皱皱眉,反问那个大汉。
“嗯?”听到我的话,那个大汉冷眼上下打量着我,“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回西澳?”
“凌云社沙狞!”我稍作犹豫,还是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啊?”大汉立刻就愣了一下,脸色也变得低调起来,两步凑到我身边,“千刀千堆血!”大汉的声音很小。
“我有凌云志,别废话了,快开船!”
“哦哦,马上开船。”大汉急忙点头,然后转身招呼他的那个同伙,“兄弟,齐活了,快闪!”
这些蛇头果然有效率,才一分钟,船上的马达就响了起来,接着油轮就渐渐驶离了这个旧港码头。
看着渐行渐远的岸边,蔡炎倚向我,小手攥着我紧紧的,他的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神情。
“狞哥,船上风大,挺冷的,您下舱里边暖和暖和吧!”突然,刚才的那个大汉凑过来,恭敬地对我说。
“嗯。”我低头看看蔡炎,他穿得很单薄,就点了点头,拉着他向船舱走去。
打开舱门,船舱里透出来一丝灯光,那是油灯的光,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刺鼻的味道。我和蔡炎强忍着这股味,钻进舱里,刚一进舱,我就发现原来这艘偷渡船上,还有别的“乘客”。
这是两个年轻女人,打扮地很艳,坐在船舱的一角,神情很悠闲。看来已经是老油条了。
这种女人我一看就知道,是偷渡来台北的小姐,现在可能有什么事要回大陆。
我没有理这两个女人,先是让蔡炎坐好,自己又坐在蔡炎的身边,倚着他的身边。倚着蔡炎不是我嫌累了,而是希望自己的体温能让他暖和一点。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冤家路窄
哪知道,我不理人家,人家倒是反过来理我。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