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望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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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望族(完结)-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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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家的忙道:“这个容易,他到侍郎府也不过半月功夫   还不曾签卖身契,不过在外头帮着跑跑腿,做些杂活。嬷嬷几次出门都是请这是我和小星星的爱情结晶他驾的车。”
  文怡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赵嬷嬷忙问:“那照小姐的意思,离了这里,咱们又上哪儿去呢?
  总不能住在外头吧?客店什么的都不方便   若是赁房子,咱们只靠骆安一个出面,他又不是咱们家的仆从,只怕也不方便。要不....咱们去投靠罗四太太?”
  文怡摇了摇头:“干娘虽与我亲近,但毕竟只是我的干亲,若这边派人去接   她是不好留下我不放的。因此,我想托嬷嬷跑一趟李家请李家表姑母派人来接我。她是祖母的侄女儿,也算是我的外亲   既然族人不可靠,外亲便有资格护我。
  赵嬷嬷连忙叫好:“这主意好啊!我去了李家两回,表姑太太都待我极客气的,常说要接小姐过去住几日。我们老夫人待她娘家有大恩,若她知道小姐受了这样的委屈,一定会出手帮忙!李家老爷也是位大官呢,极有脸面的,不比大老爷差多少!”
  文怡淡淡一笑,她其实并没指望李太太能帮上大忙。虽说是外亲,自家祖母又对李太太娘家人有恩,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表姑母又已为人妻、人母,作为认回来的亲戚,连熟悉都说不上,又怎能指望她能费心帮忙?归根到底,这件事只能靠自己去做!
  她便道:“其实也不用表姑母费什么力气,只要她出面接我出去就行了。我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儿,带着几个老少仆妇在外头,总是不大方便的,有她在,万事要便宜些,长房的人也不好拦我。出去以后,我还要请别人帮忙呢,若是实在没法子,就暂时在京城逗留些时日。聂家大表哥今年乡试中了举,明春会试,他必这是我和小星星的爱情结晶会上京参加会试,等他来了,我才算有了依靠,若事情不谐,我还能随他一同回乡。”她想了想,“平阴离京城路途遥远,大表哥若是要在家过年,那必会在上元节前出发,赶在二月前抵达京城,兴许时间还要更早些。算起来我们只需要等上两个月。在大表哥进京前,若长房的人执迷不悟,我们也不好长期借住李家,幸好临行前祖母给我们备下了足够的银两,就在李家左近租一处房舍落脚,再问李家或干娘家借两房家人,撑上几月也不成问题!”
  赵嬷嬷见她考虑得周全,连忙应了,拉过何家的便出门去办事。
  文怡就与冬葵她们一同整理行李,将金银细软之物都细细收拾好。
  她们屋里忙成这样,外头的人哪有不察觉的?不一会儿,文娴等人回来了,便有人报给她们听。文娴文娟与蒋瑶忙忙上门来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就要收拾起行李来?有话好好说,若是哪个丫头婆子得罪了妹妹,我们去请祖母、伯母为妹妹做主!”
  文怡扎好手中的包袱,直起身淡淡地道:“姐妹们不必多说了,这事儿说来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我心里委屈得紧,但大伯祖母与三姑母却只说我不懂事,因此我只好离了这里,不是为了与长辈们置气,实在是......不能承受如此违背祖训之举!”
  文娴等人听得一惊,蒋瑶眼珠子一转,便趁人不备退了出去。文娟忍不住叫道:“九姐姐,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了?!谁违背祖训了?!”
  文怡鼻头一酸,背过脸去:“十妹妹,你不必问了。为尊长讳,这礼数我还是懂的。”
  她话虽这么说,却已经坦承了是长辈们所为有违祖训了。文娴脸色有些难看,拉住文娟,不让她继续问下去。
  文怡毕竟是初来京城不久,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连冬英秀竹她们的行李也都包扎整齐,秀竹还去了外院帮赵嬷嬷收拾。何家的进来报说,已经跟骆安提过了,以后就由六房付他月钱,按侍郎府给的数目,再添三成,他已出去雇车了。
  得到消息的于老夫人与蒋氏都吃惊地赶了过来,前者气得手都在发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就因为长辈说了你几句,你就要走么?谁家女儿这般大胆?!”
  文怡起身肃立,正色道:“大伯祖母此言差矣,这是我和小星星的爱情结晶事情错处本不在我,长辈们做了有违道义不合祖训之事,我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劝的,既然劝不动,留下来却只能同流合污,那倒不如早早离开,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本心!”
  于老大人心下焦急,见文怡态度坚决,只好放缓了语气,改用怀柔手段:“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又何尝不生气呢?!只是你三姑母着实有难处,这样好了,我再劝劝她,看有什么法子能改变柳姑爷的主意。”
  文怡却不为所动,这一回,她定要让长房的人看到她的决心,若是就这样被她们三言两语哄住了,以后还有谁会把她放在眼里?!
  于老夫人见状,脸色又重新阴沉下来:“看来你是要执迷不悟了?
  我倒要看看,你离了这里,还能上哪儿去!你道罗四太太会收留你么?
  认了个干娘,就以为有了靠山?你信不信你一进罗家的门,我便让你大伯父上衙门告她拐带别人家的女儿?!”
  文怡仍旧神色不变这是我和小星星的爱情结晶。
  蒋氏不知婆母与小姑做了什么事,见状觉得有些不妥,便试探地劝了句:“有话好好说嘛,到底怎么了?婆婆?九丫头?”却无人答她。
  这时,前院的婆子来报:“李副统领的太太派人来接九小姐,说是请九小姐过府住几日。车已经到门口了。”
  于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变。
  (咳,小小声向大家说句抱歉,今年五一,某L想向大家讨几日......婚假,因为某L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虽然有一点存稿,但不能保证每日都有更新,而且每章字数或许会减少一些,大概一周以后会恢复正常,请各位多多包涵,某L顿首百拜~~~)

第一百六十二章 骆安异状
  当文怡坐上马车,带齐行李与家人,离开侍郎府时,她终于松了口气。她今日这险总算冒对了,方才她离开时,于老夫人的脸色难看得不行,但显然不希望在李家人面前露出异状来,还“亲切”地嘱咐她上别人家做客要注意礼数,别堕了顾家脸面。这算是一种警告吧?
  可见于老夫人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如果继续任由文怡与柳东行的亲事生变,文怡真要闹起来,柳家背信的名声固然不好听,但顾家长房的态度也要受人非议,尤其柳家是顾家长房亲婿,文怡却是顾家六房女儿,长房帮着女婿欺压同族,在宗族间可是一大罪过,再加上婚约的另一方柳东行,实际上是柳家长房嫡子,事情闹大了,必有人察觉到他身世的猫腻,参他一个欺凌嫡长兄遗孤的罪过,怕是连三姑母与柳东宁都要受牵连。
  不过,文怡心里清楚,若真的做到这一步,自己也得不了好,便是与柳东行的婚事顺利定了下来,日后回了老家平阳,或是嫁到柳家,也会受人白眼。世人都讲究家丑不外传,外传的人即便占了理,也会被视作家族叛逆。
  因次,文怡知道 ,仅仅离开是不够的,她还要拿出足够的筹码,才能在不公开这桩“家丑”的前提下,为自己争一个机会,一个顾家长房为自己出面与柳家交涉的机会,或者说,是一个柳家姑父甘心向她与柳东行退让的机会。
  文怡沉默地思索着,一旁冬葵见她面色不好 ,只当她是为了长房的态度生气,便故意扯开了话题,对秀竹说:“往日咱们见了侍郎府的做派,只当是见了世面,没少夸他家的规矩,没想到今儿见了李家的做派,我才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到底是武将人家,行动就是利索干脆,赵嬷嬷出门才多久?他家的人居然已经赶到了!”
  秀竹也惊叹不已:“我还当他 家至少要到午饭时才会派人来呢!”
  文怡闻言心下一动,也觉得李家人来得未免太快了些,一直安静地坐在车厢门口的何家的便回头禀道:“小姐,是小的自作主张了,其实这些人不是李家派来的,是骆安打外头雇的人。”
  文怡主仆三人齐齐吃了一惊,车帘外头便传来了骆安的声音:“大小姐,这是小人的主意。因何嫂子听说府里太夫人和夫人都往小姐那边去了,担心小姐会吃亏,小的便说,索性寻几个人来 ,冒充李家人把小姐接走算了 ,省得李家来得晚了,小姐受了气。这几个兄弟,还有他们家里的女眷,都是老车把式了,京城里大小官儿最多,不是人人家里都养得起马车与车夫的,他们做这一行,从车马到跟车的婆子与骑马的伴当都齐备了,生意好的很,只是侍郎府家大业大,从没光顾过罢了。
  小姐放心 ,他们穿的都是特地制的衣裳,京中官宦人家的仆役,差不多都是这个打扮,不是眼光老到又熟知各家情形的,决计瞧不出来!”
  文怡听得目瞪口呆,想到平阳平阴也不是没有这样受雇为人赶车的车夫,但装扮成官家仆妇的却从 没有过,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不过她细心一想,又觉得这法子高明。京中官儿最多,不少都是低品级的,若没有丰厚的家财撑着,仅凭那点俸禄,有几家能过得富裕?又不像地方上的官员那样可以收刮民脂民膏。但凡做了官的,谁又愿意承认自己穷?出门做客,寻亲访友,少不得打肿脸充胖子,摆一摆虚排场。与其费钱去养一年用不上几回的马车与车夫,倒不如临时雇,像骆安找的这些人那样,又体面又省钱,不知内情的人,还当他们家真能养得起这么多的随从呢。
  想到这里,文怡微微一笑,便对车外道:“辛苦了 ,若不是你向的这个法子,我还要苦恼如何应付大伯祖母呢。”
  骆安在外头笑了两声,却缓缓停下了马车,连前后跟车的婆子与骑马的随从也都停了下来。文怡心中警惕,悄无声息地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握在手里,将袖子扒下盖住。冬葵看得心惊,悄悄掀起窗子瞧了瞧外面,见是一处陌生的巷子,无人经过,脸色一下白了,何家的见状不妙,忙问:“小骆,怎么停下来了?”
  “没事。”骆安轻描淡写地道,”小人只是想请小姐的示下,眼下究竟去哪里?真要到李副统领家去么?若是小姐后悔了,再转回侍郎府也还来得及。”
  车厢外头,骆安似是叹了口气:“小人就只好陪您走一遭了。不过说起来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姐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要离开族人亲长投靠远亲,定然有个缘故。小人只担心小姐年轻,一时冲动之下犯了糊涂,日后懊悔也来不及了。因此请小姐给小人一句准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离了侍郎府的?”
  文怡心中微动,听骆安的口气,倒不像是有什么歹意,反而像是在探口风。只是这种事,有必要坦白告诉他吗?
  文怡还在犹豫,何家的已经凑过来小声道:“小姐,告诉他也无妨,他嘴还算紧,况且府里连他户籍家人都一清二楚,罗家又用过他,应该 还算可靠。”文怡想了想,便略点了点头。
  何家的于是便对骆安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打半年前三姑太太回老家省亲时,请了大老太太为媒,别房的两位太太作证,向我们六房的老夫人提了亲事,定的是我们小姐跟柳姑爷的一个侄儿。小姐随大老太太进京就是为了这事儿,没想到三姑太太忽然说柳姑老爷给他侄儿另寻了一门好亲,竟是反口不认曾与我们小姐有约。大老太太不为小姐说话,反倒帮着三姑太太逼我们小姐退让,还说要为小姐另寻人家。我们小姐上有祖母在堂,怎能随她们摆布?只是担心她们的手段,因此才想这去寻李家表姑太太设法。”
  何家的这番话,简简单单地把事情 经过说了出来 ,却隐隐暗示了文怡这桩婚约是明定下来的,又将责任全部 归到柳家头上 ,甚至隐晦地指责柳家贪图富贵背信弃义,侍郎府则为了自己的利益欺压别房的孤女。文怡听了暗暗叫好,对何家的顿时刮目相看,她以前只觉得这个媳妇子老实能干有眼色,没想到口才心计也这样 好。
  车厢外头静了一静,过了好大一会,骆安才用一种有些古怪的语气道:“原来如此,那还真是件大事!小人这就送小姐到李副统领府上去!”说罢,马车又再次起行了,而先前停下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仿佛什么话也没听到的随从们也重新翻身上马跟随而去。
  文怡却察觉到几分异样,这群车夫,伴当,婆子,真的只是寻常的市井小民吗?虽然是假装的管家仆从,可观他们的言行,甚至比一般官宦人家的男女仆役都 还要强,该有的礼数一点不缺,该装 木头人的时候也懂得装木头人,即便是侍郎府中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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