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绿灯。
秦歌宠她,也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才这么陪着她胡闹,可青宁半点都感觉不到。
另外的那几位,就连还在泰国放逐的顾兮明都算上,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可青宁就是不在乎,她好似天生就喜欢受虐一样,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当没看见,你不待见她了,她反倒是要来陪着你。
青宁回来这么多天,他们都没有露面,也是有原因的。这源头真的找起来,就是在青以安的身上。
青以安老早就各方面打过招呼,单位里,让这几个小子忙一点,正好年底了,最好是忙得不可开交。家长那边,好好管孩子,大过年的,别往外面跑。
别说,这些人还真配合青以安,对自己儿子,就跟看守犯人一样,说是寸步不离也不为过了。其实这些个人都忙得很,为什么如此帮青以安?还不是怕自己儿子惹一身骚回来,青宁那是那么好玩的人物吗?
“我爷爷在家吗?”
“小小姐回来了啊,老爷在的。”
跟青宁说话的是管家,她顶不喜欢这些称呼,搞得跟封建旧社会家族一样,以前跟爷爷抗议过,明明他们是革命世家,怎么反倒是保留了封建风俗。
老爷子这个世间大多数是在书房的,青宁没让任何人禀报,自行地去了。
也是因为老爷子疼爱她,所以她才敢这么横行霸道的。
站在门口,她又怯懦了,去敲门的手都颤抖了,毕竟这是关系到她身世的大事。她问了,老爷子就会说吗?又或者老爷子不知道呢?她要不要回去直接问青以安呢?可是青以安要想说的话,早就说了。
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宁宁?是不是你来了?”老爷子在里面发了话。
青宁吓了一跳,连忙应声,“爷爷我来看您。”
“这丫头,还不赶紧进来,外面冷。”老爷子竟然亲自来开门,拉了青宁进去。
她之前在外面站了许久,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寒冷,这会儿进来被温暖包围着,也没有感觉。
老爷拿了个暖手宝给她,“瞧瞧这小鼻子都红了。”
青宁笑了笑,靠在老爷子的旁边。
“这么大丫头了,还来撒娇,说吧,是不是有事要爷爷帮忙?”老爷子笑得慈祥,不管他都别人如何严厉,在青宁面前他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青宁一下子觉得喉咙哽咽,原本在嘴边的话,顷刻间一句也说不出来,就堵在胸口,闷闷的难受,如果青以安真的不是她父亲,那么爷爷也就不是她的爷爷了,她就会一无所有哦,她不是青宁了,她没有任何资本了,那么她还能做什么?
可若是一开始就不想问的话,她又为什么来呢?心里到底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来历的吧!
半晌,青宁鼓起勇气来,“爷爷,我想问你点事情。”
“神神秘秘的,这可不像你啊!有话就说,我的孙女可不能吞吞吐吐的。”老爷子拍了拍青宁的肩膀,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犹豫,想给她点勇气。
青宁坐直了身子,刚要张口,就听到有人敲门,竟然是管家。按理说,他不会这样冒昧地来打扰的。
“少爷打电话来,一定要小小姐接听。”管家有些为难地看着青宁,青以安的脾气一直不好,所以这个家里没人敢忤逆他。
青宁叹了口气,心里暗骂,他母亲的,每次她要问到关键时刻了,就有人来打扰。
极不情愿的接了电话,“爸爸你让我回去给你送手纸啊?”
“立刻回来,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千万不要问老爷子。”
竟然如此的严肃,让青宁也愣了一下,青以安怎的就如此神通,知道她要做什么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回去。”青宁笑着挂了电话。
老爷颇为不悦,“你爸爸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才刚来,就叫你回去。他一天到晚的也不见个人影,忙什么呢?”
青宁耸耸肩,“估计是忙着给我找后妈呢!爷爷你可别怪我爸爸,没娘的孩子很可怜,我妈去世这么多年了,我爸爸一个人不容易,是该找个伴侣了啊!”
老爷子怔忪。
青宁试探性地喊了声,“爷爷?你怎么了?”
老爷子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你刚刚不是有事要问我么,什么事?”
“就是问你我爸爸的事,我这段时间出差在外地,刚回来,我不见他人了,就来问问您,他打电话来了,那就不用问了。爷爷我爸还真是神通广大,知道我要来告状,所以立马就打电话来了。”
青宁一边笑着,一边观察老爷子的神色,老爷子的那一点慌张,她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这样的人物,跟他斗心眼儿是不行的。青宁不再套话,直接离开了。
第五十五章
从青家到中南海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青宁心里忐忑,恨不得飞回去。
进了家门,她连鞋子都没换,一口气跑到了三楼,撞开青以安房间的门。
“青以安!”青宁大声地喊他,底气那叫一个足,对着青以安,比对着尧络和老爷子自然多了。
青以安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了青宁一眼,然后说道:“你叫魂啊!女孩子家家的,走路没长眼?那门招你惹你了?你闲着没事儿撞它干什么?”
“你甭跟我贫嘴!你把我叫回来,到底要说什么?”青宁坐在了他的床前,盯着他的眼睛。
青以安侧了侧头,突然惊呼一声,“你你你,你居然不换拖鞋就进来!你这跟谁学的这么不爱干净?!是不是那个叫什么络的?宁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跟好人学做善事,跟巫婆学咒人。”
青宁柳眉倒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些了?你少来这套!别把尧络扯进来!”
青以安一把握住她的手,讥笑,“哦,原来叫尧络,你还挺护着他,怎么,真命天子出现了?你就心甘情愿地跟人跑到长春去了?给尧叶当后妈感觉也不错吧,尧叶好像就小你三岁,白白拣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你心情挺愉快是吧!”
青宁用力地想要挣脱,可他的大掌跟钳子似的,她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冷嘲热讽什么?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青以安怒极反笑,“嗯,是,你想听的我没说给你听。尧络说给你听,你就屁颠屁颠地去了。你给他什么好处了啊?他这么卖命帮你查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你以为尧络跟你似的啊!他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青宁用力地瞪着他,一瞬间忘了自己回来干嘛的了,就是不想让青以安看不起,掳胳膊挽袖子,这就要跟他甩开膀子大吵一架了。
青以安也是真的了解她,知道怎么激怒她。
他又笑着点头,“的确,他比我年轻,比我小一岁吧?青宁你可真行啊!给我找了这么大女婿回来!什么时候结婚啊,那外孙我是抱不动了,一起聊聊天还是可以的。聊聊你们两个在寺庙时候的风流事。跟我女婿也聊聊,看看他知道自己老婆,跟自己儿子有一腿,是个什么反应。”
“青以安!”青宁愣了一下,这家伙是什么都知道,只怕,她跟尧叶后来那点事儿,他也知晓了吧。
青以安那张好看的脸昂了起来,“你脑羞成怒了?”
不对啊!她回来是干嘛的啊!青宁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到底说不说?你再不告诉我以前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青以安撇撇嘴,“你能把我怎么样?”
青宁的脸靠近,怒气冲冲,“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你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待如何?”他淡然地问道。
青宁一咬牙一跺脚,“再不说,老娘强了你!”
“哦呀,没跟尧络过夜,你心里不爽是吧,跑我这里找痛快来了?我还就要告诉你,我也不碰你,你自己一个人玩儿去吧!”
这话听着挺酸的,青以安不淡定了,幸亏这跟尧络没怎么着,要是真的过夜了,他还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抓着青以安衣领的手瞬间就没了力气,青宁低着头,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了。
青以安反倒是希望她跳起来骂自己,或者干脆打一架,可她那么安安静静的,挺吓人。
“喂!”他伸脚踹她。
青宁也不动。
青以安凑过去一眼,“你哭什么啊!”
这一问,青宁哇的一声开始狼嚎,“你说要告诉我,我回来了你又不告诉我!你长这么大,我才知道我妈叫宁舒。我怎么来的,你们谁也不告诉我,我再怎么不好,我也还是个人,你们怎么就都不把我当个人看?!”
“为这点事儿,你还跟我哭鼻子?你丢人不丢人?!”
“这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是大事!”
“你妈叫宁舒,比我大两岁,先前跟我挺好的,打算一到年龄就结婚的,可后来她家出了点儿事儿,我那时候不知道,她一个人去了北京。这一走大半年,等我觉得不对回北京的时候,她跟了个高官,那人能够只手遮天了。她的父亲就得救了,后来她生了你。在你五岁的时候,她生了场大病,没多久死了。你后来也病了,等你病好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妈妈但是把这件事闹得挺大,那高官也差点压不住。后来她死了,没办法了,我们家就收养了你。我就成了你爸爸,这就是全部了。”
青以安说话的语速极快,在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小白眼翻的极其的销魂,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青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高官,是我爷爷?”
她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只想到这一个人。她想起以往青以安跟爷爷吵架时候的话,想起爷爷总是对青以安隐忍,想起爷爷对她这么哈,甚至,青以安所有赌气时候的话,她都想了起来,这么多连在一起,也就一个答案,她的妈妈当年是跟了青以安的爸爸,然后有了她,因为舆论的压力,青以安站出来说这是他的女儿。
“你并不是因为特别地爱我妈,才甘愿养我的吧,你也厌恶那顶绿帽子吧?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的爸爸,你没有办法了,才这样做的对吧?所以你不让我问他,你是怕别人知道,你怕青家的颜面扫地,是不是?”
她看着他,几乎就是可以肯定了,她质问他,一字一句都像是用尽了力气。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过去就过去了,宁儿,你身边还有我。只要有我在,你断然不会受委屈的。”
青宁忽然笑了起来,“青以安,你真是可悲,你老子睡了你的女人,你还得给人养孩子。你活得够窝囊的!”
青以安淡淡地笑了笑,他当时的确是窝囊,可如今,他一定都不觉得了。
“你明确地告诉我,我爷爷是不是我亲生爸爸?”青宁说完,自己都觉得别扭了。
然而青以安含笑,“青宁,你不了解宁舒,她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心思缜密。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你就别再问了。你要是还想知道什么,让尧络帮你查啊!他不是挺厉害的么,你看看他还能不能查到什么。我可不保证,他不把自己给查进去!”
青宁微微一愣,没承认,也没否认,他这是要干嘛?可后面话,青宁听了立刻跳脚,“你要是敢动尧络一下,我跟你没完!”
“哦呀!尧络在你心里挺重的么!放心,就算没有尧络这人,咱们俩也没完!”
“你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青以安顿了顿,看青宁的反应就是想知道的,他冷笑了一声,“做饭去!你要饿死我是不是?我要饿死了,那尧络也别想好过!”
第五十六章
新年来的不算悄无声息,但是动静也不大。
仿佛就是那天早上,青以安一睡醒,青宁扑了过来,压着他的胸膛说了一句,“你又老了一岁,男人四十一枝花啊!”
青以安起床气也是有的,随手推开了她,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家花不如野花香,再过一年,尧络也四十了。”
青宁忍不住笑了起来,青以安这段日子,就跟个小孩子一样,除了在床上作威作福,还总奚落她,言辞那叫一个尖酸刻薄。绕来绕去,总要绕到尧络身上去,也不知道人家哪里得罪了他。
有一次,青宁问他,“是不是尧络比你好看,比你有作为,比你好,你就心里扭曲了,各方面都开始嫉妒了?”
青以安当时噌地一下坐起身来,一双眼睛跟小兔子一样的红,“他比我好看?他比我有作为?你那眼睛长在什么地方去了?”
青宁头一扬,眼睛一翻,“人家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