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秘书,打太极这种手法,已经——过时了!”
萧祁下颚微扬,倨傲邪肆,那双眸子里流光闪过却冷意暗藏。
叶澜轻笑,“萧总,看您说的,我只是个助理,怎敢在你面前打太极,这事……真的还需要时间呢。”
接下来,砚歌始终低着头。
她胃里火辣辣的灼烧,脸蛋也红得艳丽妖娆。
本就不胜酒力,且酒精过敏的砚歌,自打一杯酒入肚,整个人就开始飘飘然了。
她虽不言不语,但却渐渐听明白了一些事实。
萧祁是想找陆凌邺合作,但事情一直搁浅,所以今晚上的饭局,实则是萧祁特意为了陆凌邺准备的。
奈何,他拒绝,只能由叶澜代为出席。
砚歌很清楚,她执意带着自己过来,很可能就是找一个挡箭牌罢了!
践人!
想利用她!
原本她还以为今晚上的饭局真的是什么重要人物出席呢。
“顾小姐怎么一直不说话?看样子,是不胜酒力?”
终于,话题又绕回到砚歌的身上。
在座的人,都看得清楚,他对顾砚歌,似乎格外的关注。
从银府出来,砚歌头重脚轻。
本来一杯酒就够她难受的,可席间还是被萧祁和叶澜逼着又喝三杯。
叶澜扶着砚歌离开,一边走一边抱怨,“你怎么喝了这么点就不行了?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
她的抱怨中还泛着几丝酸味儿。
之前这样的场合,她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没想到第一次带顾砚歌出来,就被她抢了风头。
萧祁那是什么人?
i。u地产业最大的竞争对手。
这次本就是总裁临危受命让她去回绝他们。
但在叶澜看来,直接回绝等同于打了萧祁的脸。
她也只能采用迂回方式,先和他们玩套路。
“叶大秘书,千金难买早知道!”
砚歌神色痛苦的靠在银府大厅外的柱子上,她虽眉眼迷离,可还是保留着一丝清醒。
“哼!你……”
“啧,叶大秘书和顾小姐没走呢!”
眨眼的功夫,萧祁和其他四人也从银府走了出来。
他走在最前头,完美的身材比例衬得他风姿俊朗又带着一丝儿邪气。
亮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中,他单手撑在腰侧,邪肆的桃花眼流连在砚歌的身上。
叶澜回身浅笑,“萧总,这就走了!”
“顾小姐果然喝醉了。”
萧祁并未理会叶澜,反而站在砚歌的身前,眼波荡着浪笑,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扬。
“慕白,安全把叶大秘书送回家。”
萧祁吩咐苏慕白,叶澜神色一变,“多谢萧总,不必了,我们……”
“诶!叶大秘书就别客气了,今儿个你们都喝了酒,更何况你这样的大美女孤身上路,若出了什么事,我这怎么和你家总裁交代!”
萧祁自说自话,且完全不给叶澜拒绝的机会。
但……
他只吩咐苏慕白送叶澜回家,却并没有提及到砚歌。
叶澜眼波微转,波光潋滟的眸子看着萧祁,“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砚歌就麻烦萧总帮我送一程吧。”
“一定!慕白,送叶秘书回吧。”
此时,一言不发的砚歌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慕白开着叶澜的车离开银府。
她的小嘴边泛起了轻嘲。
果然,被算计了呢。
……
银府门口,萧祁的眸子微眯,对着身边的三个人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
待其他三人离开,他才一把捏住砚歌的手腕,轻轻摸索之际,眉眼邪意横生。
“萧总,特意支开所有人,有什么目的你还是直说吧。”
闻言,萧祁诧然的弯了弯唇角,“没醉?”
砚歌抽回手,后退两步,冷笑:“萧总这么希望我喝醉?”
“呵,有意思!”萧祁双手撑着腰侧,长腿微屈,“倒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妞儿,你就是凭着嘴上功夫让陆凌邺拜倒的?”
这话,赤luo裸的讽刺。
砚歌带着雾气的大眼睛一凝,“萧总,说这种话,你也不怕掉了身份?”
“呵,顾小姐还是别把对付陆凌邺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不过,我倒确实挺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会让陆凌邺对你如此特别?!”萧祁的眸子中充斥着令人反感的打量和戏谑。
那是一种明显不怀好意的探寻。
砚歌心底微沉,绷着小脸,“告辞!”
“诶!”萧祁直接伸手挡住了砚歌的去路,“别着急走啊?你是真不知道叶澜今晚上带你来的目的?”
“你什么意思?”
砚歌头疼欲裂,本身对酒精稍微过敏的她,此刻小脸红如晚霞,艳如桃李。
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暗芒浮动,波光粼粼。
萧祁微微倾身,“你以为,陆凌邺每次送助理过来陪饭局,就单单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砚歌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她呼吸有些困难,掌心微紧,难道今晚上的饭局是……陆凌邺授意叶澜带她来的?
她当然知道萧祁话里话外的意思,正因为明白,所以她才难以接受。
“害怕了?”
萧祁的温温一笑,举止得宜却散发着令人危险。
“萧总还真是重口味,难道对人妻也忍心下手?”
砚歌被萧祁挡在银府门外回廊大厅的台阶上,周围人行匆匆,却压根没人理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尤其是萧祁外表风度翩翩,低垂着眉宇和砚歌说话,面上一抹浅笑似温柔春风。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不会想到他们实则是第一次见面。
砚歌望着萧祁,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而且,他眼眸中时而闪过的精光也带着穿透般的暗芒。
“顾砚歌,你很聪明,但用错了地方!”
话毕,萧祁邪肆的眸光中,瞬时就漫过一抹讥诮。
闻此,砚歌不怒反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碍萧总的眼了,后会无期!”
“站住!”萧祁随手拧住砚歌的臂弯,用力一拽,就将她禁锢在怀中。
砚歌惊慌,挣扎着,推搡着,而萧祁则笑里藏刀般冷笑,“顾砚歌,我倒是愈发的好奇,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陆凌邺对你如此特别。难不成,乱伦的禁忌之爱,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
萧祁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似的狠狠剜着砚歌的心!
特别是那一句‘乱伦的禁忌之爱’,更让她呼吸都为之一窒。
“萧祁,你胡说!”
砚歌又羞又愤,挣扎的也越来越剧烈。
两个人外貌出色且气质出众,在银府门外如此拉扯,难免引来不少侧目的视线。
“萧总萧总,别来无恙啊!”
就在砚歌感觉到腰上泛起疼痛时,银府停车场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她一惊,身子微颤。
简严!
他怎么会来这!
那……陆凌邺呢!
砚歌惊慌失措的顾盼,却发现偌大的停车场内,简严正疾步走来。
只他一人!
没有看到陆凌邺的身影,砚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说不清道不明的五味陈杂,鼻尖微酸。
萧祁侧目之际,手臂松动,砚歌也趁此机会脱离了他的怀抱。
“简助理,来的还真巧!”
萧祁薄唇含嘲,眸子微冷。
“呵呵,萧总,看您说的,正所谓人生无处不相逢,说明咱们有缘!”
精明的简严,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
萧祁冷哼,“听起来,简助理应该只是路过吧!”
简严余光睇着砚歌,旋即轻笑摇头,“萧总就别打趣我了。其实我来的确是有事。您也知道,砚歌现在是陆总的秘书,恰好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她整理资料,所以……”
话未说完,萧祁的神色已沁出一抹玩味。
“哦?看来你们陆总倒真是很看重顾小姐呢!既然如此,那……请便吧!”
萧祁此时并未为难简严,他痛快的让步,反而让砚歌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千方百计的阻拦她,可简严一出面,他却就此收手!
萧祁,果真性格难测。
“那我就多谢萧总谅解了!砚歌,快跟我回公司吧,陆总还等着呢!”
简严客套的对萧祁点点头,说话间便示意砚歌。
待两人走后,萧祁薄唇微抿,眼底流光浮动。
“老大,就这么放她走了?”
之前离去的三人,此时再次回到了萧祁的身后。
闻声,萧祁冷笑,“不急,既然是陆凌邺看中的人,吓坏她就不好了!一会儿慕白回来之后,让他来找我。叶澜对顾砚歌,看起来没那么友好呢,这事有意思!”
……
砚歌一路跟着简严走向停车场的位置,她斟酌再三,问道:“简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简严笑着打哈哈,“你一会就知道了!”
砚歌微微蹙眉,对于简严这样的回答,总觉得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刚刚走到停车场内部,在灯光下闪着流辉的劳斯莱斯就映入眼帘。
砚歌心跳失速,看了看简严抿嘴含笑的简严,低着头漫步前行。
“大哥,砚歌带回来了!”
简严站在车旁,对着车窗内的某人低语了一声。
砚歌听的清楚,心又飞到了嗓子眼。
这么说,陆凌邺还是来了!
高兴、欣喜、心里说不出的悸动萦绕着砚歌。
“回陆宅!”
后座中的陆凌邺连眼皮都没掀开,依旧保持着看文件的姿势。
他的冷语,如同一盆寒冰刺股的凉水,兜头浇在了砚歌的身上。
“砚歌,上车吧。”
简严笑着对砚歌说了一句,旋即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
如此,砚歌略显局促。
她想了想,一咬牙,直接钻进了副驾驶的车厢中。
为了避免尴尬,她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黑色流光的车身飞快驶离,而自打砚歌上了车,车内的空气就一度凝滞到冰点。
……
从银府回陆宅的路上,车厢内静谧压抑。
砚歌侧头看着窗外,心烦意乱。
陆凌邺是为了她来的?
还是说,当真只是路过?
等等!
刚才简严说,有资料要让她整理?!
如此一想,砚歌清了清嗓子,“简严,是什么资料需要我整理的?我今晚可以加班弄好!”
她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静,而开车的简严呼吸一窒,便有些好笑的瞬了她一眼,“想什么呢,咱i。u可不是压榨员工的企业。刚才那不过是借口罢了,要不是大哥……”
“闭嘴!”
简严话还没说完,后座上的陆凌邺便夹冰带刺的丢出两个字。
“咳,是,大哥!”
简严憋着嘴,有点尴尬。
刚才太激动,差点说漏了嘴了!
再怎么说,他家大哥也是个要面子的主。
最近这几天,是个人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有点僵。
虽然不知道为啥,不过情侣之间偶尔闹闹小别扭神马的,都是很正常的呢。
闷骚的简严一边开车一边自以为是的遐想着。
而陆凌邺的开口,则再次让砚歌哑口无言。
看来,他们是真的形同陌路了。
不然,他怎么会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
砚歌无声喟叹,只觉得心里发赌,看着逐渐靠近陆宅的街景,她压抑再三,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执拗。
“停车!”
简严手一颤,方向盘都差点偏了。
“啊?砚歌?还没到呢!”
“不必送了,我就在这下车!”
“这……大哥……”
简严不知所以,不禁回头看着陆凌邺。
“停吧!”
自始至终,陆凌邺冷漠的态度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交叠的双膝上放着的资料,反而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
砚歌深呼吸,扯了扯嘴角,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回来,不过下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有些事我自有主张!”
‘嘭’的一声,砚歌下车,顺便用力的甩上了车门。
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但面对陆凌邺那样漠然的态度,她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当初都说明白了,现在又何必来管她的闲事。
退一万步讲,如果不是他陆凌邺的话,萧祁又怎么可能会对她步步紧逼。
说到底,她都是个炮灰啊!
砚歌下了车,夜晚的清风微凉,她双手环胸,一身职业装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清风徐徐,偶有落叶。
昏黄的路灯下,砚歌这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和孤寂。
事到如今,她真不知道当初选择和少然形婚是对还是错。
身后的劳斯莱斯依旧停在路边,晃人的车灯一直打在砚歌的身上。
车内,陆凌邺如鹰隼锐利的眸子紧凝着砚歌的身影,指尖微紧。
“大哥,你要下车么?”
简严出于好心的询问一句,结果……
“再多嘴,就滚去非洲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