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起身,看着晏柒,那意思是,还不赶紧带爷去客房?
晏柒尴尬的咳嗽一声,走出客厅,和萧祁二人上了楼。
客房门外,萧祁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推开,却看向晏柒,“身为陆战队出身,把她交给你,没想到也让人这么不放心!”
萧祁这话说的没毛病。
连晏柒都知道自己理亏,难得没有和萧祁顶撞,反而低下头,轻嘲:“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爷就再信你一次!”
说完,萧祁推门而入,顺便将晏柒挡在了门外。
回神之际,晏柒气得直咬牙,这厮以为是谁,真把自己当成砚歌的护花使者了?
哼!
扭头下楼,却不知客房中,萧祁靠在门板上,神色有些痛苦。
大爷的,发烧了!
萧祁从兜里拿出手机,给苏慕白打了电话,大意是,赶紧给爷送药来!
记得爬窗户进来!
一个小时后,洗了个热水澡的萧祁,穿着两件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窗户被轻轻敲响,他裹着睡袍打开窗,“赶紧进来!”
苏慕白头上还带着未融化的雪花,他在窗外的栏杆上蹲了十分钟了。
冻死了!
“爷,怎么发烧了?”
“废话不是,衣服拿来了没?”
苏慕白将手中的衣袋递给他,“喏,都在这儿了!”
“嗯,让你查的,有没有线索?”
苏慕白神色一凝:“我问过了,化工厂周围的人都说,近两年来都没见过那里面有人出入过。”
“操!耍我呢!那天给我打电话的人呢?有没有查到来源?”
苏慕白垂眸,摇头,“对方用的是反追踪的卫星电话,根本查不到具体位置。哦对了,大哥,今天下午那辆车,车主我查到是f市一个商人的。但奇怪的是,这个商人上个月就已经去世了,除了这辆车,其余的牌照都已经销户了!”
“没线索了?”
苏慕白嘿嘿一笑,“那倒不至于,车里的男人我拍了照片,正在查呢,等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萧祁将药吃下,躺在床上无力的摆摆手,“行了,知道了,你先回吧,其余的明天再说!”
“大哥,你这体质……不行啊。”
苏慕白戏谑的看着萧祁,他们家大哥哪儿都好,唯独着凉之后,必定发烧。
谁让他在餐厅着急出门,连衣服都不穿的。
“操,用你说,赶紧滚!”
苏慕白离开之后,萧祁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但没过多久,他就听到门响了。
虽然发烧,但是警觉性还在。
☆、297: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呗?
297: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呗? 门响的一刻,萧祁倏然睁开了眸子。
客房里,壁灯幽幽,虽然一时没看清对方的脸,但从那神情体魄他也猜到了是谁,“干嘛,大半夜的私闯客房!”
陆凌邺一身简便的黑色衬衫和长裤缓步入内,顺势坐在了正对着大床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嘬一口,“醒得倒很及时!”
萧祁靠在床头,吸了吸鼻子,“给我一根儿!”
陆凌邺顺手将烟盒丢给萧祁,他轮廓凌厉,壁灯打在他半边脸上,俊彦显得深邃难测,“多谢。”
“嗯?啥?我没听错吧,堂堂陆三爷跟我道谢?”
萧祁得了便宜还卖乖,点了烟之后,挑衅似的戏谑着。
“我可以收回!”
萧祁:“……”
他冷着脸将烟盒扔了回去,见陆凌邺不偏不倚的抬手从半空中接住,冷笑,“我说你也太大意了,今天这事儿,要不是被我看见,她们两个现在的一举一动也就都在人的监视下了!”
“所以,多谢!”
陆凌邺想来简明扼要,萧祁感觉自己费了半天唇舌,就像是对头弹琴似的。
他心里别扭着,吐出一个眼圈,“陆凌邺,在商言商,你要是真感谢我,表示一下。来点儿实质性的,别跟我耍嘴皮子!”
“可以!上次你的人给了我一枪,这次你帮了我女人,亮亮相抵!”
萧祁的神色微妙一变,也没否认,“你知道了?”
“小把戏!”
“操!那只能说明对方太无能!”
被陆凌邺戳破当初在b市帝豪暗算的事,萧祁仍然很从容。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坐在两边,在微暗的光线下看着彼此,萧祁摸了摸脑门,“不打算说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虽然看不上你,但也不希望我喜欢的女人受伤!”
我喜欢的女人!
萧祁这是挑明了他对砚歌有情。
陆凌邺指尖夹着明明灭灭的烟头,“你想做备胎,不拦你!”
磨牙声响起,萧祁发现,每次和陆凌邺说话,总能把自己气得半死。
他咬着烟头,瞪着他,“说正事吧,需不需要帮忙?”
难得当初的对手,现在抛出橄榄枝,萧祁觉得自己简直太大度了。
陆凌邺将烟头在手中转了一圈,摇头,“不需要!”
“你他妈……”
萧祁刚想开骂,却见到陆凌邺的唇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讥诮,“这次,与以往不同,不是商界,你不该参与!”
“呵,听你这口气,怎么着?这次遇到对手了?”
萧祁虽然曾经请过私家侦探,但是有些不能摆上台面的事,他也只是知道皮毛而已。
“蝌蚪,是国际刑警都在追踪的恐怖组织。”
萧祁沉默了两秒,“所以呢?以为我怕?”
陆凌邺没有说话,反而深邃的眉眼睨着萧祁。
两人视线交汇,少顷萧祁一叹,“得,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上杆子了。但,我可告诉你,有些事你不想让我参与,不代表别人不想。我之前接到一通电话,说是让我到f市的化工厂。所以,我来了,但今天去过化工厂之后,发现里面没有人!”
“什么时候的事?”
萧祁眸子闪了闪,“一个多星期之前吧,我想看看对方到底要搞什么把戏,所以没有直接过来。今早刚到的,但……好像来晚了!”
“你之前和‘蝌蚪’的人接触过?”
陆凌邺的眉宇泛起了深深的褶皱,这事会牵扯上萧祁,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没!”
萧祁抽着烟,脑海中也不停的回想,‘蝌蚪’的人,他似乎没有直接接触过。
但是……
“怎么?最近你们都打算呆在f市?”
“嗯!”
萧祁蹙了蹙眉,“g市那边都不管了?”
“不需要管什么!”
“i。u呢?对了,你儿子交给谁了?”
陆凌邺将烟头丢在地上,以脚尖拧灭,“i。u不用你操心。至于儿子,他在很安全的地方。”
萧祁气得想给他一拳头,“你这不是废话嘛!”
“明天,回去吧!”
“不行!你把顾砚歌交给那妞儿,我不放心!”
陆凌邺的手拉开客房的门,在转身离开前,说了一句,“今天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出面!”
“我c,陆凌邺,你他妈啥意思!你说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呗?”
萧祁震怒的吼声被阻隔在门板之内,站在房门口,陆凌邺的眸光深入寒潭。
‘蝌蚪’的人盯上了萧祁,这在他的意料之外。
门口,不远处的楼梯边,顾昕洺靠在扶手上抽着烟,见他走出来,蹙眉,“怎么样?”
陆凌邺眼睑低垂,“萧祁被盯上了,派几个人,护着!”
“管他干嘛!丫不是天天挺牛逼的吗?”
顾昕洺冷嘲,而陆凌邺则薄唇紧抿,“安排吧,他公司的资金断了。之前强行提取过多资金,银行账户被冻,有人要利用他!”
“银行账户被冻?是不是那次为了帮大嫂……”
顾昕洺话没说完,就见陆凌邺的俊彦深沉了几分,“尽快让研究所给报告!”
见陆凌邺话锋一转,似乎并不想再提及萧祁的事,顾昕洺也顺势点头,“已经交代下去了,只是不知道那东西在季晨体内多久,就怕有后遗症!”
“先查!”
“嗯!”
回到砚歌的房间,已经是半夜三点。
砚歌一个人睡在床上,小脸儿红扑扑的,但睡梦中她的眉心也颦蹙着。
陆凌邺和衣躺下,将砚歌连人带被轻轻搂入怀里。
这微小的动作,仍然惊动了砚歌。
“嗯?小叔?”
砚歌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睁开眼就往他的怀里钻,“怎么才回来?”
“嗯,睡吧。”
砚歌的脑门在他的下颚上摩擦了几下,“几点了?”
“三点!”
“哦,我梦见初宝了……”
砚歌说着就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这让陆凌邺看得揪心。
他轻轻扭头,在砚歌的眼睑上落下一吻,“等过一阵子,就接他回来。”
砚歌窝在他的脖颈处点头,“初宝肯定会怪我们的。”
“没事,有我!”
“嗯,哈维会照顾好他的吧……”
话说到这儿,砚歌头一沉,又睡了过去。
而陆凌邺则薄唇微哂,能照顾好初宝的,从来都不是哈维。
……
自从将少然和季晨救回来之后,除了在街头遇见过一次塔德普,也就是托尼,之后又过了三天,依旧一切如旧。
似乎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平静和安宁。
这几天,少然的情绪安稳了不少。
虽然仍然会不时的出现守候在病床前,但好在季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被送入了高级病房中休养着。
唯独,他一直不曾醒过来。
医院里,陆少然每天坐在病床前,怔怔的看着季晨出神。
他脸上缝合的伤口已经拆了线,八针十六个针眼儿,每天都在刺激着少然的神经。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的心都不会变。
但是看到他遭受了这些,陆少然的心情却怎么都平静不了。
他本该神采奕奕,妖冶冷魅的,这伤口生生破坏了他好看的脸蛋。
更让陆少然难受的是,季晨遭遇到这些,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季晨,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夜宫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我把你当成了小鸭子,你把我当成了浪荡嫖客,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陆少然拿着棉签,沾了糖水,在他干裂的唇角轻轻擦拭着。
他每一天不厌其烦的在季晨耳边诉说着他们的过去。
连小护士看了都觉得备受感动。
有时候,有些人,有种感情是不受性别限制的。
他们在别人眼里,或许被当成怪物或者恶心的那类人。
可是感情哪有道理。
他爱季晨,不容怀疑。
就如同季晨这次为了他,生生将他自己说成是陆少然。
那些在米兰将他们抓住的人,对亚洲面孔似乎分不清楚。
所以当第一次季晨开口承认他是‘陆少然’时,那场面在他的脑海里永远都无法磨灭……
☆、298:一封匿名邮件!
298:一封匿名邮件! 陆少然孤零零的坐在病床前,拉着季晨的手就开始诉衷肠。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都一直自顾自的陪着他。
……
深夜,医院里温小二留下来守夜。
陆少然和季晨睡在同一个病房中。
安静的走廊里万籁俱寂,听不到半点的声音。
温小二躺在高级病房的套间里,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滑动着屏幕上的新闻。
病房里开着夜灯,暗色的光芒投下一室的昏黄。
突地,病房的门把手被人转开。
温小二警觉的从床上坐起,一动不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套间的门是虚掩的。
只留下一条非常小的缝隙。
光线昏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沉沉的脚步声走进来,温小二眸光一眯,不是护士的。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几米的距离,站了三秒钟之后,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对方第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动作,拿起桌上的茶杯,而后又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虽然动作不大,但是在深夜里很明显。
床上,背对着门的陆少然似乎睡得很沉。
对方将茶杯拿起再放下,也没有惊动他。
季晨自然不用说,本身就一直不曾醒过来,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站在原地又停留了片刻,那人转头看向了套间的大门。
他眯了眯眸子,走过去,站在房门口侧耳倾听。
淡淡的呼声从里面传出,他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轻嘲。
确保万无一失之后,那人从兜里拿出了一根注射器。
注射器很细,拔下针头上的塑料管时,在夜灯下闪着暗芒。
对方伫立在床边,垂眸看着沉睡的陆少然。
他冷冷一笑,单手拿着注射器,对着陆少然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突地,他的动作停在了半空,手腕想继续用力的扎下去,却发现竟被人捏住。
男子神色登时紧张,注射器因为手腕吃痛而掉在了地上。
房间中,明明是昏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