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着急,坐在车厢里扭着身子面对着陆凌邺,“小叔,你快说啊!”
见此,小叔轻幽扬唇,“我要你,少然要季晨,能想明白么?”
砚歌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三秒过后,小脸上一片暗恨。
“是不是少然为了季晨,出卖我的!他可真行,说好了是我们的秘密的!”
砚歌嘟囔着,倒不是责备少然,只是难免抱怨。
闻言,小叔的俊彦沉了沉,“还想要秘密?嗯?如果不是我发现的话,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说话间,陆凌邺直接伸手搂过砚歌的小腰板,微微用力就把她从副驾驶给掳到了自己的腿上。
好在车厢足够宽敞,而砚歌身材纤细。
被他置于腿上,近距离的看着他森峻的双眸和凌厉的脸颊,砚歌巴巴的笑了,“哎呀,就算瞒着你,这不是也知道了吗?小叔,我现在担心的是——是爷爷的情况,你就这么拿出结婚证,太冲动了,万一……”
砚歌话没说完就收了音,如果爷爷真的出了意外的话,她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小叔鼻翼翕动,抬起她的下颌,倾身在她的小嘴儿上落下一吻,“我做事,你这么不放心?老爷子病了不假,但没有混账医生说的那么严重。”
“啊?”
陆凌邺的眸色暗沉,轮廓分明的俊彦浮起一丝儿轻嘲。
“高血压引起了临时性晕厥,仅此而已!”
砚歌,傻了!
她睇着小叔支支吾吾:“啥意思?当时军医不是说还伴随着分支血管梗死吗?”
这个消息,如同在平波不惊的海面上投下一颗原子弹。
炸的砚歌外焦里嫩。
高血压引起的临时性晕厥?
“嗯!老爷子只是高血压,家里定期都会给他进行全面检查,如果真有心梗前兆的话,没可能会拖到现在。”
言毕,砚歌直接萎靡了!
她耷拉着肩膀,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爷爷是有多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不然何必把病情说的那么重。是不是那个军医的说辞,也是爷爷安排的?”
“嗯,固执!”
砚歌苦哈哈的蹙眉叹气,“那欧阳叔也早就知道?”
“他?”小叔凌厉的眉峰轻扬,“当时老头子确实打算用苦肉计。但是在i。u,也的确因为生气引起了晕厥。欧阳杰给他吃的那颗药丸,是早就准备好的。”
砚歌;“……”
爷爷,太调皮了!
至于到要画这么一个大圈儿,来反对她和小叔吗?
砚歌低着头,不说话。
回想昨天爷爷晕倒在办公室的场景,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可到头来,告诉她这一切其实都是安排好的,换了谁这心里也不能得劲儿啊!
“戒指呢?”
小叔手中拿着红本本,正要递给砚歌时,敏锐的看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砚歌慢悠悠的打开手包,从夹层里面把戒指拿出来,“我怕爷爷看见会生气,所以进病房前,临时给摘了。”
“戴上!不准摘!”
小叔语气强硬的将戒指再次给砚歌套上,随后将其中一本结婚证递给她,“收好!”
“哦!”
砚歌默然的接到手里,再次打开看着上面的照片,她狐疑的问:“这照片哪儿来的?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拍过?”
“人事部!”
人事——
砚歌陡地睁大眸子,看着毫无ps痕迹的照片,惊呼,“啊对,这不是我昨天提交给人事部的那张二寸照片吗?小叔,你这照片找谁p的?竟然一点儿都看不出!”
“你男人!”
言毕,她惊喜的看着陆凌邺,“小叔,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小叔捏着她腰侧的软肉,“生孩子!”
砚歌:“……”
说到这个话题,小叔的目光深邃了。
此时明明宽敞的车厢,因为两人都挤在驾驶座上,显得狭小暧昧。
特别在小叔那样定定的眼神儿下,砚歌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砚歌闪着水眸,波光潋滟似水柔情。
她挣扎着,想要坐回到副驾驶,但小叔却紧了紧手臂,“再要个闺女吧!”
砚歌:“!”
她瞠目结舌的望着小叔,一时忘了反应。
心跳的速度有点加快,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几分。
两个人四目相对,好半天都没人开腔。
陆凌邺瞬也不瞬的将砚歌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算了,以后再说!”
他没能看懂砚歌的表情到底代表了什么。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看着他,眉眼俊俏如画,空灵又妖冶。
小叔猜测,许是让她想起了五年里的种种不易,所以多少有些抗拒吧。
然而,砚歌被他按在怀里,心情却和小叔心中所想截然相反。
她只是突然有些心疼他。
冷峻强大的男人,褪下那层坚硬的外表,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父亲而已。
在一起这么久,她从不怀疑小叔对她的用心。
同样,在初宝的面前,她能看到他隐于表面下的疼爱和小心。
初宝是他们的孩子,但是身为父亲,他却从没参与过小包子长大的过程。
砚歌鼻尖酸了酸,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定。
“小叔,你说爷爷最终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会!”
他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砚歌笑了,“那我们回家吧。我想给做饭。”
“好!”
“那你全吃光。”
“好!”
“小叔,我想初宝了!”
小叔沉默,“好,明天接回家。”
“小叔,再——生一个吧!”
言毕,砚歌久久没能听到小叔的回答,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带着蛊惑的心跳声,砚歌不解的抬头。
眸子倏地对上小叔那双闪着碎光的暗眸,想要开口询问,红唇骤然被攫住,他吻得剧烈浓情,手臂愈发收拢的力道,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
唇齿间,她听到了溢出的一个字,好!
……
翌日清晨,砚歌在迷蒙中听到了清浅的动静。
她睁开眼,拉着窗帘的卧室里,还残存着淡淡欢愉后的气息。
又是一夜的疯狂,浑身像是被碾压般破碎的酸疼着。
卫浴间传来动静,砚歌侧身看去,就见小叔腰间系着浴巾,墨发挂着水汽从里面走出来。
他麦色的肌理水光犹在,一寸寸完美的没有一丝赘肉。
砚歌看的有些入迷,小嘴儿砸吧了一下,“小叔,模特都比不上你的身材!”
手里拿着浴巾擦拭着湿濡的碎发,陆凌邺动作微顿,眸光若有似无的闪出一抹玩味儿,扬眉:“喜欢么?”
砚歌抿嘴儿腼腆的笑了笑,“喜欢啊,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随着和小叔在一起的时间越长,砚歌的本性暴露的愈发明显。
她侧身撑着脸颊,一双猫眼儿在陆凌邺身上不停的吃豆腐。
多一分浪费,少一分白费!
说得就是小叔吧!
“嘴这么甜,吃蜜了?”
小叔随手将毛巾丢在床尾凳上,倾身将双臂撑在砚歌的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纷嫩娇艳的小脸儿。
砚歌伸手拉着被角,当着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灵动剔透的眸子,“小叔,咱说话归说话,不准动手!”
“不动手!”
言毕,他俯身向下,拉开被子,直接将砚歌的话全部吞入口中。
时间六点四十分。
一个半小时过后,砚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板,小脸红的过分,发丝湿腻的贴在脸颊,她生无可恋的望着天花板,“小叔,说好不动手的——”
“的确没动‘手’!”
如餍足的野兽一般,此刻陆凌邺侧身靠在床头打量着砚歌,疼惜的伸出指尖将她额头上的发丝拢到一边,深邃的瞳仁笑意闪过。
砚歌扭头,仰眸噘嘴看着他,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劲了。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200:陆家大少和顾砚歌已协议离婚!
200:陆家大少和顾砚歌已协议离婚!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砚歌绷着小脸,气息不匀。
“先接儿子去。”
陆凌邺说着就将砚歌从床上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直接走向了卫浴间。
被放在暖洋洋的浴池里,砚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小叔坐在她的身后,砚歌则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轻柔的按摩。
砚歌猫眼儿半眯,瞬时从手臂上拉下他的指尖,十指紧扣,“小叔,今天才周三,按照学校的规定,要到周五晚上我们才能接回初宝的。”
“无碍!”
砚歌摇着头,“还是不要了。初宝刚回国,很多事情都在学习阶段,我们可以由着性子做事儿,但他太小,万一养成了骄纵的品行,得不偿失!”
这是她心里最深处的担心。
回国之后,小叔对初宝无形中的疼爱已经快人神共愤了。
国内形势复杂,不似放出巴黎小镇那么淳朴。
她的印象里,还残留着吴昊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儿阴影。
“他不会,因为他是我陆凌邺的儿子!”
小叔的口吻特别镇定,砚歌一听就笑了,“小叔,你太有自信了吧。”
“嗯?你不满意?”
砚歌看着身后的他,一见小叔扬眉,眼底兴味闪现,顿时被水汽熏蒸的小脸儿又红了几分,“我在说正经的啊!”
“我也是!”
砚歌泄气的往他怀里用力一靠,听到他的闷哼声,抿嘴儿得意的笑了。
最终,拗不过砚歌的坚持,他们并没有去学校接回初宝。
在去往公司的路上,砚歌明媚的脸蛋挂着满足的幸福。
这种简单的美好,就是她一直期待的。
只是这一刻,他们谁都没想到,不久后的那场暴风雨,来的那么强烈又令人措手不及。
甚至砚歌一直坚定的信念,都险些土崩瓦解。
她怎么会想到,背离阳光的黑暗,其实就隐藏在人心最深处。
……
公司楼下,砚歌和小叔从地库走出来。
没有简严存在,小叔特别甘心的充当着砚歌的男人和司机。
电梯一路直达顶层,打开电梯的一瞬间,与往常一样,所有员工都对陆凌邺行问候礼。
唯一的不同是,当他们看到他身后的砚歌时,似乎每个人的眼神儿都特别意味深长。
砚歌的小心肝不禁抖了抖,每次又这样的情形出现,都伴随着不可预见的问题!
她低着头,一边喟叹着,一边迎着众人的注视坐在工位上。
小叔径自进了办公室,砚歌打开电脑,都想都来不及点开,内部通讯系统就接连绷出了好几个聊天框:
‘砚歌,你离婚了?’
‘砚歌姐,你还好吗?’
‘顾总,世事无常,想开点!’
砚歌被弹出来的七八个聊天框给唬住了。
什么鬼?
她啥时候离婚了?!
一时间,还来不及回复,右下角的某讯热点新闻就在右下角弹窗而出。
内容为:陆氏大少今晨公布与少奶奶顾砚歌已协议离婚,记者会将于今日下午召开,我方娱记将全程跟踪,敬请期待。
砚歌愣住!
她看着新闻弹窗,怔着忘了反应。
恍惚中,她慌乱的摸索出手机,第一时间拨通了少然的电话。
然而,关机状态!
她想了想,看着屏幕上‘黎婉’的手机号,斟酌再三还是选择作罢。
茫然的翻看着通讯录,好不容易找到了陆家主宅的电话,砚歌拨通后,起身走到会议室。
不久后,电话接通,‘喂,您好!’
“张嫂,是我。”
‘啊?少、奶奶啊。’
在张嫂说出这句话时,砚歌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抽搐。
心不禁沉了沉,转眼电话就人抢了过去,“顾砚歌,你还要不要脸,还好意思给我们打电话?”
终究还是没能躲过黎婉的咒骂,砚歌喟叹着,低低的询问,“少然——”
‘你住口,我们家少然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哼!’
电话直接被挂断,砚歌指尖微凉。
她知道黎婉对她成见颇深,虽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可是眼下第一时间她确实想找少然询问清楚。
这么突然的公布离婚,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少然冲动归冲动,但做事还不至于不计后果。
她倒是无所谓,昨晚上她看到了少然失魂落魄的样子,本就担心他,现在又给娱记公布了这样的消息,她咋能平静哦!
隐约地,砚歌能够揣摩出少然的心情。
他想成全自己和小叔!
这一点几乎不用怀疑。
怎么这么傻啊!
但也不必要非要用这样的方式闹得满城皆知不是!
砚歌在会议室不停的踱步,找不到少然,而且她现在的身份,直接杀回到陆宅,可能等待她的没准是辣椒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