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死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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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死后宫-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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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真正待嫁的人,起身挑帘而出,道:“你不是要娶我吗?为何今夜却还是戴着面具?”
  她走近了,却又听那面具后的人,气声喃喃——
  “阿……瓷。”
  ……他怕是又犯病了。
  陆栖鸾没有破坏他此刻的迷障,伸出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徐徐后退,待退至锦帐间,感到他失神,便将他推倒在榻上,拿手指点着他的面具,轻声慢语道:“你说实话吧,你说要娶我,是算计我,拿我诱你的仇人出来,还是真心喜欢我?”
  那姿态,像足了最温柔的情人。
  心脉处久违地热了起来,一路陷入蛊惑的人,压低了嗓音,伸手似欲用手指抚触她眉间掩不去的一丝冰冷。
  “我算计了你,你会有多恨我?”
  伏身压在他心口处,一边听着他乱了拍的心脏,一边伸手摸上锦被下一枚藏了许久的锋利金簪,陆栖鸾道:“你告诉我你仇者为谁,我便不恨你可好?”
  “告诉了你,当真不恨我?”
  “自然,我待夫君之心若铁石,不可转也。”
  她说话的同时,心口处一痛,强行让他从过去的幻影里醒过来,随即翻身把陆栖鸾按在榻上,道:“是如磐石吧,陆大人,你的心可真狠。”
  陆栖鸾笑了,将那金簪再送入半寸,道:“我不是说了吗……夫君啊,我心铁石,不可转也。”


第128章 定风波
  “你不是阿瓷。”
  “你也不是夙沙无殃吧。”
  “陆大人是觉得; 小小一枚金簪,能制得住我?”
  陆栖鸾空着的手绕到他颈后,隔着衣衫摸见纵横交错的伤疤; 面上笑得越发狰狞:“若是他本人不一定,可若是别人,这支簪子浸遍了他手上十七八个瓶瓶罐罐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后果如何。老叶; 你解得了那么多毒; 这毒你可解得了?”
  叶扶摇低低笑道:“陆大人还是这般自信; 身在敌营犹能如此。”
  陆栖鸾道:“身在敌营?”
  “……”
  “整个京城都是本官的天下; 谁跟你说身在敌营?”
  她话音一落,门外骤然火光起,竟是士卒包围了臬阳公府,片刻已与府内的西秦人短兵相接。
  “陆大人好手段; ”尽管心口处血液绽出,叶扶摇面上仍不见恼色; 亦如不知痛一般; “在猜到我接下来要拿你开刀; 便索性退身幕后化明为暗,让夙沙无殃在台面上肆意动作; 待诱出宋睿后; 又以臬阳公假死为自己洗脱污名,从此以后,就算再有人拿你出身西秦相构陷; 也是徒劳无功。”
  “承蒙教导,总要学聪明点。”
  “那倒是可惜,但陆大人是不是把在下的手段想得太浅了?”
  陆栖鸾眸光微寒:“浅在何处?”
  “你若意欲欺情,就不该去骗夙沙……该来骗我才是。”
  陆栖鸾道:“可对我而言,骗谁都是一样,谁都是乱我朝纲的万死之人。”
  簪上的混毒终于发作起来,叶扶摇比之先前笑得更甚,眼底浮现出一种兴奋与憎恨杂糅的情绪。
  “陆大人,你千万……千万要把定了你这副油盐不进的心肝,万勿动情,万勿留余地……你我之间,这辈子只留个山河谁属,成王败寇。”
  哑然片刻,陆栖鸾道:“你没这个机会了,我不杀你,夙沙无殃来了后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
  话甫落,一侧的窗户被劈开,三四个步伐雄沉的灰衣人跃入,见了陆栖鸾,一言不发,提掌便要下杀手。
  骤然,对面窗子被横劈炸碎,一把长刀旋飞而入,寒光划下,竟直接将那灰衣人从喉咙到胸腹劈得对穿,血洒幔帐。
  其余灰衣人愕然,抓起叶扶摇便往外撤。
  陆栖鸾拨开幔帐,厉声道:“尔等西秦贼子,杀我朝臣乱我河山,陆栖鸾来日必杀你!”
  人影去得也快,只留下一句讥诮——
  “阿瓷,你我孽缘,尚欠一个收尾。”
  叶扶摇……
  陆栖鸾从榻上撑起身子,眼底深埋的怒意这才浮现在面上。往日不是没有察觉到这人形迹可疑,只不过藏得太深,让人无从下手。
  狠狠锤了一下床榻边,此时旁边破烂的窗户被推开,一人刚要从窗户进来,就看见陆栖鸾一身凌乱嫁衣,满脸痛恨之色,当即就炸了。
  “你在做什么?”
  陆栖鸾吓得愣了愣,看苏阆然面色发黑,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在做什么呢,前院的事儿怎么样了……哎你后面!”
  苏阆然背后幽幽出现一个毒人,两臂布满毒瘤尖刺,正要一掌朝他劈下,苏阆然却是头都没回,抓着窗边的长颈瓷瓶一砸,反手就扎进那毒人喉咙里,紫黑色的毒血瞬间爆出。
  把那毒人踢到一边后,苏阆然才道:“还剩六个,倒是你,这打扮是什么意思?”
  陆栖鸾道:“我……我也差不多,我在糟蹋人。”
  苏阆然面无表情道:“和贼人私定终身是要被株连的。”
  陆栖鸾冲到窗口怒道:“本官和贼人虚与委蛇牺牲这么大你还诬陷本官?”
  “为国牺牲和为国献身是两回事,自重。”
  陆栖鸾气绝,又见苏阆然递来一只瓷瓶,皱眉道:“这什么?”
  “解毒丹,你身上桃僵散又该发作了。”
  陆栖鸾倒出来一看,道:“就一粒?你身上沾了这么多毒血,就没防着点?”
  苏阆然目光漂移:“我服过了。”
  ……大兄弟,咱们狼狈为奸这么久了,撒个谎能不能理直气壮一点?
  陆栖鸾道:“我出去就能找顾老解毒,又不是紧要,你还要去办正事,别磨蹭了快点。眼下西秦进军在即,要在山阳关扛不住前稳下京中局势……”
  大约是敌营把她养得好了,脸盘儿圆润了几分,抬眼哄人吃药时,颇有些柔和的模样。
  苏阆然也没拒绝,顺着她的意思把药丹放在齿间,眸色一暗,一低头,按着她的后脑把药丹原路送了回去。
  “……”
  口中一苦,陆栖鸾本能地想骂人,只是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得了甜头哪知道松口二字,硬生生逼得她咽下去才放开来。
  两厢沉默了半晌,陆栖鸾捂着脸蹲下来:“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给贬了,贬到崖州去。”
  “那就先回去再说。”
  “回什么回,外面都是朝臣,让人看见我这一身红吱吱的,名声不要了?把官服给我拿过来!”
  “哦。”
  ……
  “叶扶摇……叶扶摇……”
  眼前的乌沉压上心头,光怪陆离地浮现一些人影,正是记忆里那些拿着淬毒银针的巫医,围着他吃吃笑着。
  ——公子可真是硬气,常人受三千针已是痛至求死,公子受了七千针还要活着……
  ——宗主说,加到一万,他死了也不准停。
  ——做“人面镜”就要做最好的,宗主是向来不愿用次品的。
  ——可怜哪,除了疼是真的,都是假的,阿瓷也是假的。
  ……又来了,又来了。
  臬阳公府一片混乱,冲入的雁云卫正与府中布置下的毒人厮杀,花幺幺第一个察觉到夙沙无殃不对劲,忙上前去扶他:“师父、你的——”
  “滚!”
  反手一掌把花幺幺击得吐血,夙沙无殃一脸阴戾地从人群中间走过,即便是有人来杀他,也是瞬息间被毒人撕碎。
  如是踏着一条血路,直至到了陆栖鸾该在的院落前,熟悉的毒血腥味传来,他这才定住了步子。
  旁侧不远处,花巧巧半身浴血,胳膊也被极强的掌力震断了一条,跌跌撞撞的扑在他脚边。
  “师父、朝廷的人……来过了,杀了我们的……”
  “她被带走了吗?”
  花巧巧抓着地上枯草,嘶声道:“师父……你醒醒!那忘川蛊是假的,她不是阿瓷,是来害你的啊!”
  “……假的?”
  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夙沙无殃冷笑起来,徐徐走近那显然已然破烂不堪的洞房。
  “假的……不,她答应嫁我了,不是假的。”
  言罢,推开门去,月光洒见室内,只见喜烛尽熄,有个人坐在那处静待他来,去了嫁裳,卸了红妆,面上也再不复先前娇柔模样。
  “你为何不走?”夙沙无殃问道。
  陆栖鸾有个小小的习惯,杀心一起,十指便会交错相抵,此刻亦然。
  “你为贼,我为官,为何要走?”
  ……她还是这般模样最是合适。
  脑海深处不由得浮现这个想法,随即又淡去,夙沙无殃得了片刻清醒:“成王败寇,陆大人怎知,败的就一定是我?”
  陆栖鸾倒了一杯酒,淡淡道:“说的没错,成者王,败者寇,恕我眼拙,看不出来你今次布局设杀不成,还有何翻盘的能耐。”
  夙沙无殃嗤笑一声:“陆大人是不是不知你东楚之中,有多少易门所操纵之臣?就算今次把朝臣救出去,那些朝臣也都会以为你为西秦细作假扮,或者为我所害……”
  “你以为污我声名出身,便能动摇我的地位?”
  “东楚之朝臣,从来没有信过你。”夙沙无殃道,“不用我刻意相害,那些人便会拿今日之事,无休无止地污蔑你为易门之人所假扮,陆大人,你留在这容不得女宦的东楚又有什么意思呢?”
  “哦?”
  “东楚军政已陷,山阳关不日便破,该是一统之时了。以你之地位,来西秦为宦,待我用腻了蜀王,一样送你做权臣。”
  “原来蜀王早已为你所控,难怪你这人肆无忌惮。只不过我与你相处这么多时日,还未曾听说过你有策反我的意思。”
  “你若仍失忆着,我便娶你宠你,你若仍有枭雄之志,我一样能满足你……先前那段时日,你我相处得不是很好?”
  “是很好,又如何?我该如你所愿,为情所动,依你叛国卖国?招阴师,妇人总是小气的,抓在手里的权力才是权力,男人给的,永远是施舍。”
  提及这些时日,夙沙无殃眼底的失神狂色越浓:“陆大人,你可真是负心,你说过的话,我可是句句当真。”
  “你与我谈负心?”她松手,让那合卺酒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怒极反笑:“我且告诉你,世间之人,但凡怀歹意而来者,我今日纵然嫁了你,明日也敢杀你而后快。”
  “……好一个一国宰辅,好一个铁石心肠。陆大人啊……你可还记得当日我说过的话?”他脸上癫狂的笑敛起,同时门外十殿阎罗悄然出现,血腥之气冲煞进来。
  “你喜欢我,我就是你的,你若不喜欢我……我就杀了你,把你做成毒人,留在我身边。”
  话甫落,陆栖鸾身前一道苍青色的身影护在她面前,出手便要取夙沙无殃之命。
  同时夙沙无殃身后十殿阎罗同时一动,正要扑入室内前,却横遭箭雨拦路,一时不得寸进。
  院门处,无数士卒涌入,苍颜老者,竟是本该被刺杀的臬阳公——
  “西秦贼儿,告诉蜀王赫连霄,老夫但凡在世上活上一日,尔等宵小,休得妄想踏我楚壤半寸!”


第129章 溯沙
  ——你身侧为何尽是一些死人?
  ——死人的心虽说是冷的; 却不会伤人;而活人的心是热的,则是越热,越伤人。
  每每身边的人问起; 夙沙无殃总会一脸随性地这么说,可他只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颇喜欢和那些热心肠的人在一处的。
  那是在入易门半载之后; 门中之人为他续好了经络; 又教以百家秘术; 告诉他今后便是易门招阴师了。
  起初夙沙无殃还防备了许久; 可易门对他并无限制; 甚至于他想要炼制毒人,都为他抓来高手试药。直到他炼制毒人遇上瓶颈,毒人用得久了便会失控发狂,门中之人便建议他回先前的宗门取全本炼尸密录。
  夙沙无殃原本是在一个源自南疆的巫蛊门派; 名为食阴门,门中之人长于炼尸制毒; 以所炼制毒人多寡为等级划分。先前食阴门的主人; 曾私下给了夙沙无殃给了秘笈让他自行参习; 哪知到手未两日,掌门的夫人便带人抓了他; 打断腿丢出门去; 而那掌门始终未再露面。
  夙沙无殃隐约猜到了这是掌门刻意构陷,但到底还是个少年心性,企图回去寻个清白; 便娶寻叶扶摇,让他允准自己回宗门了结前事。
  叶扶摇当时笑得意味深长,只说又画了一张新画,让他一并带走。
  夙沙无殃彼时刚从幻药里释出,知道叶扶摇又画了那女子的画像,心中抗拒非常,却又不敢拂了他的意思,将那画卷锁好,带上离开了易门。
  三五日后,他孤身一人,带着一个甫炼好的毒人回了食阴宗,起初他是做好了准备要与之恶战一场的,岂知去了之后,食阴门的掌门亲自出迎,老泪纵横。
  “苍天有眼,让吾儿无恙归返!”
  掌门已变得形销骨立,昔日欺凌他的同门见了他便畏惧地躲得远远的。夙沙无殃一问方知,他被废了丢出宗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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