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就是她弄的?”他瞪着她,苏婉如点头,他回过头就对卢成道:“先把手砍了,人挂树上吊干血再送宁王府!”
反正,是要送宁王府。
冯姑姑吓的失了禁,拼命的磕头,“求求苏姑娘,求求侯爷,饶命啊,饶命啊!”
苏婉如当做没听到,转身拉着沈湛一瘸一拐的走着,沈湛瞧着心里燥,打横抱着她回去了。
行宫中,赵衍盘腿坐在凉亭中,四面凉风,他独自一人下着棋,一白子落下,眼前便恍惚了一下,想到昨天他赶去时,沈湛从马背飞身而起冲过去的画面……
他坐马车,沈湛骑马,略迟了点。
虽有些懊恼,可对沈湛彼时的态度更惊讶。
没有想到,在沈湛眼中,那个小丫头已经这般重要……
他自斟了茶,微微靠着,那小丫头也是,与人相处不卑不吭,亲疏远近做的恰到好处,却唯独对沈湛,似乎有些不同。
想到这里,他不禁失笑咳嗽了几声。
曾几何时,他出门也不是坐马车的,如今却不得不这般养着。
到迟了一步。
不知道,要是那丫头看见是他来救,她会是什么反应,也是红着眼眶,满目的期盼吗?
赵衍把玩着棋子,这一丝期待,像石缝里的野草,在不经意间,生长……
四面很静,查荣生来的脚步声便很响,赵衍抬眸,查荣生上前来行了礼,轻声细语的回道:“王爷,镇南侯将冯姑姑的尸体送来了。”
赵衍扬眉,继而苦笑……
他这连沈湛的面还没见到,就结了莫名的仇了。
“除了尸体,还有什么?”赵衍问道。
查荣生顿了顿,回道:“手砍了。”
是因为那手抓了小丫头的脸?赵衍起身问道:“苏绣娘是不是还在镇南侯府?”
“在。昨晚侯爷让一个小丫头去锦绣坊解释,说是小丫头的同乡,接回去养伤。”查荣生翻白眼,看不出来镇南侯还会儿女情长,居然为了个小姑娘,让手下堂堂的女护卫去做撒谎骗人的事。
赵衍起身,由查荣生扶着,道:“送上拜帖,就说我半个时辰后到访。”又道:“再备些药材。”
“是!”查荣生愣了一下,有些弄不懂他们王爷的意思了,送药给苏瑾,这不是挑事吗?可他不敢多问,亲自去侯府送拜帖,周奉接了,恭敬的道:“这就备酒席,恭候王爷大驾!”
查荣生本来想找茬的,可周奉这样他愣是说不出什么来,干巴巴的笑着应是,带着人回去。
也不知道那丫头的腿脚伤的如何,那么娇蛮的人,应该很怕疼吧?
疼起来是闹腾还是倒在沈湛怀里哭呢。
赵衍回神,才发现衣扣搭错了位置,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些。
心思动着,他披着大氅,由查荣生扶着上了马车,往镇南侯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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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到,礼先到,这是规矩。
周奉看着一堆的补药,嘴角抽了抽,卢成很实诚是问道:“这是给姑娘的吧?要给姑娘送去吗。”
“笨!”闵望恨铁不成钢,“你这不是给爷添堵吗。”
姑娘还没娶到手,就发现被别人惦记了,这心里得多难受。
卢成哦了一声,想明白了,可还是觉得应该告诉沈湛,“你不说爷也会知道的,瞒着说不定更惨。”
“也对。”闵望点着头,扶了周奉,“先生,昨日看书有个字不认识,可否劳烦先生教一教我。”
周奉闻弦音知雅意,“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说着和闵望自然的往书房去,“随我去书房,我正好也有事要请教你。”
两人就这么走了。
卢成吃惊的看着,喊道:“这……东西怎么办。”
“竟是忘了。”周奉敲了敲头,指着东西和卢成道:“就劳烦卢侍卫给拿去内院,我和闵侍卫说过话还要去看看酒席,宁王爷这就要到了。”
让他送?刚才不是说谁送谁倒霉嘛。
卢成怔了怔,顿时明白过来,他被这两个人给联手骗了,他顿时大怒,喊道:“闵望,我和你没完!”
闵望滋溜逃走了。
卢成带着人送东西进去,倒也不是很多,两个箱子,都是药材,他一边搬东西一边咕哝,“宁王这是打算撕破脸吗!等撕了脸,我第一个和你打。”
哼!
卢成将东西小心翼翼抬正院里,青柳进去禀报,他想了想没敢走,杵在院子里。
一会儿,沈湛负手出来了,站在台阶上看着他,问道:“药材,宁王送来的?”
“是!”卢成点着头,“王爷这就到了,东西先让人送来的。”
沈湛慢悠悠的跺着步子下来,卢成上前去开了两个箱子,沈湛扫了一眼,微微颔首,道:“她身体娇,寻常补药吃不得,拿去厨房解决了!”
卢成应是,又让人抬着箱子迅速后退,刚走了几步,沈湛目光一眯,道:“下次再这么没眼力见,就滚马厩里待着。”
卢成欲哭无泪,觉得他需要和闵望好好打一架。
沈湛负手回了宴席室,苏婉如坐在炕上,脚疼的她心情不好,见着沈湛问道:“你既然要待客,就让卢成送我回去吧,我还有事呢。”
“回去和人接着打架?”沈湛坐下来,敲她的头,“老实待着。”
苏婉如拿完好的那只脚踢他,光溜溜的小脚,白生生的往他身上招呼,沈湛手一抬就握住了,笑着道:“不过,听说你打架还不错?”
“关你什么事。”苏婉如将脚收回来,沈湛一笑进了碧纱橱,一会儿转了回来,手里多了把匕首,一把黑漆漆的还上了锈的匕首,“把这个带身上,以后再打架就朝脖子上招呼,省的再给人机会挠你的脸。”
“这刀行吗。”苏婉如怀疑的看着他。
沈湛哼了一声,道:“以貌取人。”说着,拔了刀鞘,里面刀身也是黑漆漆的,一点都不出彩,可他手一挥,炕上的炕几顿时砰的一下裂成了两半。
苏婉如目瞪口呆,伸出手来,“拿来我试试。”
“小心些。”沈湛见她喜欢,也跟着高兴起来,坐在一边教她用匕首的技巧,苏婉如挥了挥,也在炕几上试了试,虽没有方才那么大威力,可一道口子却深的很。
苏婉如喜欢的不得了,不停的把玩着,余光扫了扫沈湛。
“小白眼狼!”沈湛顿时大怒,捏住了她的脸,“你刚才那一眼,是想拿爷的脖子试刀?”
刚才那一眼鬼鬼祟祟的,分明就是想杀他,沈湛气的红了眼。
苏婉如哎呀一声,拍着他的手,“想了又怎么样,我又杀不了你。”我二哥可以,哼!
“爷对你这么好。”沈湛气的不得了,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爷送你刀,合着是让你杀爷的!”
苏婉如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脚,“我的脚……疼疼疼……”
沈湛立刻让开,捧着她的脚,“压着了?我帮你揉揉。”方才的杀气腾腾跟蒸发了似的。
苏婉如泪眼朦胧的点着头,不依不饶的道:“我又没有真的杀你,你发什么疯。”又道:“再说,我只是想想而已,你这样的人这世上不知多少想拿刀招呼你脖子。”
想杀他!还让他习以为常,沈湛忽然没话说,点着头,“行,行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要有一天真死在她手里,他也认了。
苏婉如不理他。
“爷,宁王爷到门口,您看要不要去迎一迎?”还是卢成站在门口。
沈湛嗯了一声,看着苏婉如,道:“你歇会儿,我去会他一会,立刻就回来。”
“宁王来了。”苏婉如簇了簇眉,“是因为你将冯姑姑的尸体送过去了?”
沈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迅速退开,道:“管他因为什么。你老实待着,要是乱跑伤着自己,我弄死你。”没说宁王送药的事,也不想和苏婉如多谈宁王。
其实,是不想和苏婉如多谈任何一位有威胁性的男人。
“有病!”苏婉如气的将褥子跟着他丢出去,“会不会说话。”
沈湛有意如此,见她气急败坏他越发的高兴,笑着出了门。
苏婉如抱着枕头靠在床上,想了想对外面喊道:“青柳。你来一下。”
“姑娘。”青柳进来,苏婉如问道:“你和我仔细说说,你去锦绣坊时那边是什么情形。”
青柳笑着应了,先让人进来收拾,继而站在一边,回道:“……是两位绣长见的我,一位姓刘,一位姓焦。”她说着微顿,又道:“我说你是我表妹,我年中嫁到应天来,现在才得空来寻你,正好在医馆看见你受伤,就和家里人商量了,将你接回来住几天,等伤养好就送你回去。”
“两位绣长没说什么。我将补品送去,她们就领着我去见了邱姑姑,邱姑姑的额头撞了,胳膊肘似乎磕碰了一下,其他的没有什么。”
苏婉如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谢谢。”
青柳笑着说不敢,就出了门去。
苏婉如靠在炕头上,恍恍惚惚的,从陆思秋家里人来告,然后她出门又被人袭击,现在冯姑姑死了……她怎么就觉得这么不真实。
“可能都不是自己亲自处理的缘故。”苏婉如叹气,看着手里的匕首,她想回去,这个时候回去卖惨是最合适的了……
段掌事指不定一心疼就开口让她明年一起进登月塔了。
不过,冯姑姑很奇怪,她作为京城锦绣坊的姑姑,应该很清楚,馆里头因为犯事死一两个人,是毫无影响的,通常都是私下里陪点银子了事。
要知道,无论是应天还是京城,背后没有人撑腰,哪能揽到宫中贵人的活。
寻常百姓就是不满,也没有用。
所以,冯姑姑一般是想不到,让绣娘的家人去告锦绣坊。
这个主意……是冯姑姑自己想的?
“笨!”她后悔不已,刚才应该审一审冯姑姑的,现在人死债烂,想知道什么也不行了,“青柳!”
青柳掀了帘子进来,苏婉如问道:“陆家的人怎么处理的。”
青柳回道:“当家的男人等审过按律法办,女人孩子送西北去了。”
苏婉如拨弄着辫子,蹙眉道:“你能去牢里吗,看看能不能问到,当时冯姑姑去找他们,是一个人去的,还是两个人……让他们仔细的说,将当时的情况说的清楚了,就从轻发落他们。”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办。”青柳应是,退了出去。
苏婉如心里飞快的转着,自己给自己倒了茶慢慢喝着,她要回去,这件事得等到她回去后,看看各方的反应才能有个更准确的判断。
在这里空想没有用。
外院里,赵衍和沈湛对面而坐,两人当年在赵衍回京认亲时,有过一面之缘,半分交情都谈不上。
此刻在异乡再见,气氛有些诡异。
“冯姑姑的事……”赵衍打量着沈湛,他想试探沈湛会不会提苏婉如,“她是因何得罪了侯爷?”
沈湛喝茶,扫了一眼赵衍,回道:“杀个人,要和你解释?”
“自然不用。镇南侯爷杀她,自然是她的错。”赵衍颔首,依旧淡淡笑着,“只你怕是不知,她来应天,乃奉凤梧宫中裴公公之命。”
裴公公和司三葆前后脚入宫随赵之昂的,不过两人,一个跟了赵之昂,一个随了皇后。
“谁要觉得我做的错,就来问罪。”沈湛放了茶盅,翘着腿看着赵衍,“王爷也觉得沈某有错。”
赵衍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侯爷今日才从松江回来?”
沈湛扬眉,没否认。
这样的聊天,赵衍心头苦笑,不过,沈湛的为人他早就知道,现在这样虽不如预期的好,可也不坏。
“明人不说话暗话。”赵衍含笑道:“本王在来应天的路上,曾得一座矿山,可本王手中无人也无钱财。不知道侯爷可有意,一起做这份买卖?”
矿分很多种,铜,金,银……无论哪一种,都是好东西。可对于一个手握兵权的侯爷,和一位即将入封地的王爷来说……矿的含义就暧昧不清了。
自古以来,兵器锻造离不开矿,募养私兵离不开……
赵衍这话,是放了好意,却也是在试探。
“不要矿。”沈湛回道:“若是盐井倒是可以考虑一番。”
沈湛的意思,我贪钱需要钱,可不想和你一起赚。
他试探的明显,沈湛回的也明显。和有种人说话,不需要拐弯抹角再三试探,投石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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