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枚早就忘了莲梅瓶的事了,此刻听到紫蓝问起,只当她是关心自己,就笑着回道:“嗯,已经好了。我来找四姐姐说说话儿,她可在里面?”
紫蓝哦了一声,笑着说:“奴婢听府里人说姨娘前几日病得连床都下不了,没想到才几天就大好了,看来外头请的大夫医术果然是高明呢。您也知道我家小姐身子一直不大好,滋补的药喝了不少,却一直不见好。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请五小姐帮个忙,请了替姨娘看病的那个大夫过来给我家小姐瞧瞧病。”
紫蓝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是在赞叹那大夫的医术好,华枚神色却微微僵了一下。
请那大夫过来给华槿瞧病?简直就是开玩笑!
他医术好不好她不知道,但他收了她们的银子,替她们做假,她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这样的人,可见也没有什么医德可言。
若是再请他来府里,难保他不会把她们的事说出去,到时候老夫人问起,她就是有理也说不清的。
华枚就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婢女来,她穿着湖绿色的妆花比甲,素色绣云纹的小袄,眉目清秀,身量高挑,笑得很是真诚柔和……华枚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破绽,只能勉强笑笑说:“这可能不行……这大夫喜欢四处云游,悬壶济世,他给姨娘看完病就去了别处,我此刻就算想找他也未必能找到。”
紫蓝却不放弃地抓着她的手说:“那有什么要紧的,只要能治好四小姐的病,多费些功夫也是值得的。劳烦五小姐把他的姓名住宅说与我知,我即刻派人去寻,相信一定能寻到的……就算我找不到,这不还有霖二爷嘛,他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他想找个人相信不难。”
让二哥去找?那还得了!二哥人脉遍布京兆,认识的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却也是能顶事儿的。而且他为了华槿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若是她真把大夫的名字告诉这个婢女,二哥还不得把整个京兆都翻过来……
到时候那大夫治不好华槿,肯定是要被二哥逼问的,那她和姨娘的事就再也瞒不下去了。
她心里藏了事,情绪就有些激动,很是大声地说:“那怎么可以!”刚说完,就看到紫蓝奇怪又无辜地看着她,她连忙笑着改口:“我是说,四姐姐身子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与其大费周章地去找人,倒不如请个比他更好的大夫……我听说普济寺的慧明住持医术高明,我觉得四姐姐倒可以请他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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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异心
普济寺的住持哪里是能随便请的动的!她这分明是顾左右而言他!
紫蓝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小姐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她们在院子里说话,就走过去问她们:“五妹过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们在这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
华枚松了口气,含笑朝华槿走了过去:“我刚刚问你身边的婢女,四姐姐的冬衣送来了没有,我想过来看看呢,没想到您就出来了。”
这都要到腊月了,她的冬衣怎么可能没送来……华枚这借口找得也太牵强了些。
华槿也不知道她来这儿想做什么,就请她到屋里坐,紫蓝却这时候站出来,说:“小姐,不是呢。是奴婢刚刚在请教五小姐一些事……奴婢听说郭姨娘的病已经大好了,觉着给姨娘看病的那大夫医术定然很好,想请他来府里给小姐瞧瞧病,就问五小姐他的去处。五小姐却说那喜欢云游四海,寻常时候是找不到他的……奴婢就想着,不如请霖二爷出面去找,二爷他见多识广,想找个人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一边说,脸上一边就露出笑容来:“小姐自小身子骨就弱,上次落水还落下的病根,滋补的药倒是经常吃,可总也不见效……若能请给姨娘看病的大夫来给小姐瞧瞧,相信就算不能痊愈,也会有所好转的。毕竟姨娘都病得下不了床了,喝了他的药,三四天的功夫就已经大好了,可见他医术十分高明。”
华槿听到这些话,微微挑起了眉毛,紫蓝明知道郭姨娘是在装病。请大夫只怕也是个幌子,还刻意在华枚面前说起这些,恐怕是纯粹想膈应华枚吧?
她不让紫蓝她们把华枚在范府的事和郭姨娘装病的事说与祖母听,还让她们当做没听过,紫蓝心里到底是有几分不平才会在趁华枚来沅芷院的工夫出言试探吧?
华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挑眉问紫蓝:“那你可打听出那大夫的身份了?”
紫蓝笑盈盈地看着华枚:“还没呢,奴婢正要向五小姐打听。您就过来了。”
华枚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此刻连撕烂这婢女嘴的心都有,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若不是她请大夫作假的事,只有贴身丫鬟菊青一人知道,她都要以为这婢女是知道了姨娘装病的事,刻意挑衅她的。
华槿还在场。华枚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笑着说:“这可能要请四姐姐见谅了。大夫是舅舅派人去请的,舅舅总归不会害姨娘,我也就没去打听他的身份,这会儿恐怕已经离开北直隶……我并非不想帮四姐。而是我实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说得十分真切,满脸的为难。
满口胡言,人分明是菊青去请的。还说什么是舅老爷!
紫蓝心里不屑,面上却笑盈盈地朝华槿走了过来。正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小姐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来,她连忙闭了嘴,低下头去,不敢再搭话了。
她这样多事,小姐怕是有些不悦了……
警告过紫蓝,华槿便朝华枚淡然一笑,道:“我身子弱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倒没什么要紧的。”
她请华枚到西次间坐,两人刚刚坐下,许嬷嬷就端着茶,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她先递了一杯给华枚,然后才跟华槿说:“这是霖二爷让人从江西南昌府捎回来的白露茶,前段时间小姐病着,也没拿出来喝过……如今小姐大好了,奴婢特地泡来给小姐尝尝。”
华槿抬头看着许嬷嬷,淡淡地笑了起来,“嬷嬷倒是贴心,五妹妹刚来,你就泡了秋白露来,难不成是怕我招待不好五妹?”
许嬷嬷神色一僵,华槿笑得沉静从容,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发寒,正想说些话来辩驳,华槿却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跟华枚说:“五妹妹尝尝这白露茶吧……春茶涩,夏茶苦,秋白露总是最清新甘醇的。”
华枚没有注意到华槿微妙的表情,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果然清新香醇,甘而不涩,还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不由得赞叹道:“二哥给四姐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更为难得的是这茶中竟带有清淡的梅香……不知四姐这茶是如何炮制的?”
竟连她费心思收集的梅枝雪水都用上了,许嬷嬷还真是迫不及待!
前世她只觉得许嬷嬷谨慎沉稳,做事周全牢靠,为人机谨又能左右逢源,一直把她当做心腹,把什么事都交给她办,就连私会靳东棹这样私密的事也告诉她……却没想到,她的心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华槿心里隐隐有怒意,脸上依然笑得灿烂,“不过是用往年收集的梅枝雪水泡的,五妹若喜欢,待会让许嬷嬷拿些给你就是。”
华枚听了十分欢喜,她也听人说过着这梅枝雪水用来泡茶十分好,只是她嫌太麻烦,懒得让人去做。
她笑盈盈地跟华槿道谢:“既然四姐姐这么慷慨,那我就拿一点回去好了。”又说:“幸好我今日来了,不然都不知道四姐有这么好的东西……四姐可还有白露茶,送些与我好吗?我觉得这茶很好喝呢。”
华槿还没开口,许嬷嬷就抢先说:“霖二爷送了小姐四包,清明时给了三小姐一包,如今开了一包,库房还有两包呢。”
许嬷嬷这么一说,她不给反而显得她小气了。
华槿心里冷笑,许嬷嬷还真是会为她打算,一句话就替她表明了立场。
她语气平淡道:“五妹若要,拿一包去便是。我平日也不怎么喝茶,白露茶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
华枚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喜不自胜地跟许嬷嬷说:“那就劳烦嬷嬷拿些给我了,也免得待会四姐姐反悔了。”
许嬷嬷应喏,脚步欢快地掀了帘子出门。
华槿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她笑着问华枚:“姨娘才刚好些,五妹就过来沅芷院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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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错看
紫菱想着小姐晌午也没吃多少东西,离晚膳也还要一会儿的时辰,就让小丫鬟端了些点心上来,放在塌几上,又替她们续了茶,这才恭敬地站到一旁候着。
华枚看到塌几上的点心十分精致,也不急着答华槿话,而是拿起竹箸就夹了块芸豆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等吃完了,她一边拿了帕子拭嘴,一边笑着赞叹:“四姐姐院里的厨子手艺可真好,我以往也是吃过芸豆卷的,可总觉得没您这儿的香甜爽口。”
华槿笑了笑,这应该是凝碧那丫头做的……只有她才会费心去做这么繁杂的东西,而且做出来的口味还不一样。
华枚想到华槿自小就受宠,吃食用度总是比她们精细许多,心里就升起几分羡慕来,吃了两块芸豆卷就觉得没什么胃口了,神色黯然地跟华槿说话:“来了四姐的院子,我才知道我身边伺候的人有多不尽心。平常让她们送个点心也是磨磨蹭蹭的,哪里比得了四姐姐这儿舒服,想吃点什么直接让小厨房做了送来就可以。”
除了华老夫人、范氏等人的院子,她们这些小姐院子里一般是不设厨房的,要吃什么只能跟大厨房的人说……大厨房的人大多都有些势力,若在府里没地位的人去了,恐怕是要受些冷眼的。
华槿隐约记得华枚在华楠考上举人以前,是不大受祖母待见的……华槿也能理解她的感受,就笑了笑说:“院子里的人尽不尽心倒是其次,我却是比较看重她们的忠心的……懒散懈漫还可以慢慢管教,若是连心都不在了,我觉得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华槿这话明显是已有所指。但华枚也想不出她到底想说什么,只能笑了笑说:“四姐姐说的极是,幸好我屋里的人如今看来倒还算忠心,不然我早就让祖母遣她们走了。”
说着就就问起华槿那天寿辰的事来,“四姐姐那日怎么这么早就走了?也没跟我说一声……”
她神色显得有些委屈:“三姐姐找不到您,还斥责我没照看好您呢……”
华槿想到那天的事就有些心悸,也不想跟华枚多说。站起身就道:“五妹妹也来了一阵子了。姨娘那儿怕还离不得人,不如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华枚还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走了。
她见华槿转身要走,就连忙站起来拉住了她,低声说道:“四姐姐,您别这么快赶我走。我想跟您说说话……您怕也猜到我这么急着从范府回来,不光是为了姨娘的病吧?”
华槿挑了挑眉。华枚见她停下脚步,就接着说:“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华槿虽然不大感兴趣,但看到她这么急切要跟她说的模样,就重新坐了下来。端了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问她:“为什么?”
华枚坐到了她身侧,脸上显得有些忿忿:“还不是因为三姐!她怕我在范府抢了她的风头。就急着赶我回来了!范老夫人寿辰的那天晚上,老夫人跟我们一起行酒令。三姐姐怕是心绪有些不宁,吟诗的时候说错了好几句,被伯娘说了几下……”
华杋沉稳端庄又饱读诗书,就算再心绪不宁也不可能会吟错诗……华槿觉得华枚说的怕不是事实,也不想听她说下去了,抬手就打断她:“三姐是我一母同胞的嫡姐,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用不着你在这儿提醒我。”
华槿觉得她肯定是在范府受了华杋的气,才会跑来她这儿说华杋是非的,也没闲心再留她说话了,站起身就冷漠地说:“你来我这儿如果是要说这些,那就请回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这么多嘴的人。”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