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
以前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程怡看着，眼眶随着警车上方蓝红闪烁的灯光开始泛酸泛湿。
最后湿意增多，模糊她的视线。
认识乔知梁在高中，她和他成绩都是班里前一二名，分数时常相差无几。
那时，他懂礼貌又富有学识，待人也彬彬有礼。
是班里公认的‘暖男’。
所有人都喜欢他，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止于欣赏。
她也是。
后来上了大学，很幸运还是同一个学校。
只是15、6岁青春期萌动时没有开智，对于乔知梁除了欣赏别无他想，一直到迟来的18、9岁情动期，遇到了秦易，少女情窦初开。
她才懂得喜欢和欣赏的区别。
乔知梁喜欢她，她已经承受不起。
有时候，早遇到的人只能是过客，而不早不晚的那个人，或许就是一辈子。
她和乔知梁注定只能是过客。
……
第二天一早，程怡没有去电视台，特意跟裴主任请了半天假。
她要去辖区的派出所见乔知梁最后一面。
算是告别也算是最后的一份友谊结束。
打车到派出所门口。
久未降过白雾的帝都，不知不觉间弥漫起了很多年没有的雾气。
程怡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浅咖色休闲裤，戴着黑色口罩站在浓雾里等他出来。
昨晚秦易去派出所录了笔录，她特意交待他别为难他。
这件事，念在没伤害囡囡的份上，放他一马。
秦易没拒绝。
7点一刻，在派出所坐了一夜冷板凳的乔知梁面色乌青，唇角被秦易砸重的地方，结了一小块痂，精神颓靡地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走到门口，看到站在马路边沿似乎像是在等他的程怡。
乔知梁先是一愣，眼眶有点晃动，他没想过昨晚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还能来看他，这样凝望着程怡几秒。
知道躲不了，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她走过来，等走近，站定，声音嘶哑干凅如同被吸干水分的鱼：“程怡……对不起。”
程怡只是看着他，没吭声。
其实来这的时候，她想过要和他说点什么作为告别，但真正站到这，看着他憔悴不堪的脸色，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那么站在那边看着他。
程怡不吭声，乔知梁也不知道说什么？
做错事的人是他。
昨晚如果不是囡囡喊他，可能他真的抱着囡囡一起去死，让程怡这辈子都心里难安。
让秦易也尝尝苦果。
他……真的是罪人。
因为自己自私的一厢情愿不断给程怡制造没必要的困扰。
明明人家根本对他没任何意思。
他还在作无畏的纠缠。
想到这，乔知梁猛地低下头，再次用嘶哑地声音对她道歉。
程怡这才出声，摘下口罩，从口袋拿出他公寓的钥匙，还给他，“你公寓的钥匙给你。”默默，程怡看着他时，声音忽地有点喑噎起来，到底是认识快10年的人，再怎么做错事，她还是没办法厌恶他，“乔知梁，以后好好的，好吗？”
乔知梁看着那串钥匙，眼神有点涣散。
脑子仿佛有千万根麻绳在不断地拧紧抽结。
过了好一会，那些麻绳散开，他忽然就似如获释重般接过程怡手里那串钥匙，结痂的唇角扯出一抹艰涩的笑容：“好，我以后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
不再打扰她。
不再肖想她。
“嗯。”程怡收回手，重新戴上口罩，“乔知梁，我先走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说罢，踏着白雾往马路对面走去。
乔知梁看着她的背影快要被白雾吞没，手指一下握紧那串钥匙，冲着她背影，拼了力气大喊起来：“程怡，我今天就回老家，你以后要幸福！我以后会好好的……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结婚生子……”还有……好好忘记你。
程怡听见，瞬间停了脚步，回头，隔着茫茫白雾看着站在那边的男人，眼睛一晃，“好！”
而在白雾另一边的马路停车带，秦易靠在车边，看着他们两个道别。
脸上没什么生气表情。
这次事后，他也看明白了很多东西。
其实他和乔知梁比起来，对于程怡造成的伤害，有过之无不及。
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乔知梁的执着，他的偏执又蛮狠。
把程怡的青春‘毁’的一塌糊涂。
所以……真的，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也好在，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问题和犯过的错误。
所以，无论以前或者以后发生什么，都他会用尽所有余生来弥补。
……
这天下午，吞噬了这座城一上午的白雾终于退散，帝都一片晴朗。
乔知梁收拾好行李，订了最快的飞机，飞回J省。
进机场前，他拉着行李箱站在航站楼门前，看着帝都的高楼玉宇繁华景象，不自觉深呼吸一声，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乔知梁离开后不久。
秦易给程怡发了短信，让她来一趟他的公司。
他有东西要给她。
程怡下午要去现场采访，只能等采访完毕，踏着夕阳的剪影搭车跑来他的公司。
拎着装有采访稿的公文包，飞尘扑扑进公司大堂。
前台小姐认出她的脸是秦总最近交往的女朋友，立刻给她指路，让她做公司的专属电梯上顶楼。
程怡朝前台小姐微笑致谢后坐电梯上顶楼。
顶楼办公室，秦易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协议书，似出神般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直到白思年带着程怡敲门进来，他才回神。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程怡拎着包走到他办公桌前，脸上还有一路赶过来时出的一层薄汗。
“你过来。”秦易眸色酝着某种神色，朝她招手。
程怡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皱皱眉，但还是朝他走了过去，“怎么？你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秦易抬抬眼眸，没说话，只唇角扯了个温和的笑容，随后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抱到腿上，抱得紧紧，声音徐徐：“其实什么没东西要给你，只是我想见你。”
程怡一愣，想说他耍人？
话没说出口，秦易突然就说：“程怡，谢谢你给我机会。”对待程怡，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绅士也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甚至他比正常男人多了很多不齿的缺点和不善的性格。
所以……这么多缺陷，她还是给了他机会。
当然这些机会，是他用命换来的。
没有值不值，只有珍惜和不珍惜。
程怡皱眉，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侧过脸，看向他漆黑如墨的瞳孔，故意说道：“我不给你的话，你不是要缠着我一辈子？”
她和他之间，纠纠缠缠，无非就是情侣分分合合那点事。
“嗯。”这话，他不想反驳。
只迎着她的视线，如痴痴般看着她，“所以……谢谢你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程怡再次皱皱眉，秦易今天太奇怪？
张张唇，准备再说点什么，秦易的唇就亲上来。
一亲上瘾。
第73章 正文结局
亲了好一会； 程怡嘴皮都快被他磨破； 秦易才罢手。
挪开； 嘴唇有点红肿。
程怡顿时脸红红，抬手要推开他。
说了有东西给她，结果骗她来这里只是亲她？
她特意赶着采访跑过来的！
秦易看她要气； 一把捉着她的手，放到胸口位置揉揉； 眼里有微光； 用宠溺地口吻说道：“程怡； 你最近小脾气越来越大了，我亲亲你都要打我？”
“谁让你骗我？”
“我没骗你； 我真的有东西要给你。”秦易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弧，弧度刚好，融合在落地窗外的夕阳里，很是令人迷醉。
程怡挑挑秀眉； “是什么？”
秦易依旧暖暖地笑，“我自己。”
程怡：……
抽抽手想锤他。
太不要脸了。
秦易却直接将她抱到办公桌上，抬手很利落扫掉摊在桌上的那些文件，动作优雅又强势地分开程怡的腿； 俯身时； 声色低麋像是催眠般落在程怡耳廓四周：“我真的把我自己送给你……”
边说，开始解自己的衬衫。
程怡惊吓住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没有因为他脱衬衫时的性感而害羞； 而是惊慌，谁大白天在这里做这种事？
“秦易，你干什么？现在是白天！”
秦易不管不顾继续解扣子，动作纹丝不乱，声音低惑：“我想你……”终于，秦易上身的白色衬衫全部解开，空荡的衬衫半敞，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的腹肌线条，一路至皮带下……
昂扬。
程怡脸色再也熬不住，红得透透。
抬腿就朝他腹部撞去，结果没撞到，被秦易手快拦住了，拦住后生生将她的腿压得更开了，“撞坏了，以后谁给你性福？”
程怡无语。
胳膊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微上仰，有点不服气地说：“我没有男人也可以的。”
秦易却突然温温笑起来，眼里有暖色溢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裙边，声音低低说道：“其实……我喜欢你对我耍脾气，这样我才能感觉你是真正接受我了……”
没分手之前，程怡乖的时候很乖很听话，但不乖的时候也爱跟他来劲，耍小性子。
闹分手后，就像之前，对他不理不睬，冷漠又排拒。
他不想那样。
程怡一愣，仰着脸呆呆看向俯身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底蕴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她真的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和秦易闹过性子。
真的……很多年。
程怡眼睛不自主眨了两下，喉咙有点突如其来地喑噎：“秦易，你是个混蛋……”这个混蛋骗走了她的心，骗走了她的所有。
这个混蛋在那年夏天给了她第一次初吻。
这个混蛋教会她什么是喜欢……
这个混蛋让她即便分手了……想忘都忘不了……
秦易只定定看着她，仿佛时光长久驻足，在他们两人身上留下永恒的定格，随后当身后落地窗外，赤色的夕阳坠进地平线，他低头，将她的腿勾到他腰间，重新吻上她，唇齿交融，他说：“嗯，我是混蛋……欺负你的混蛋……”
……
泰禾院，夕阳在晚风里坠落的了无声息。
穿着一身简单款休闲装的秦泰豪瞒着秦易奶奶独自坐车来秦易这边看看他的曾孙女。
下车，保镖给他开门。
秦泰豪站在车旁看向秦易的别墅门。
自从知道程怡给他们秦家生了个可爱的小娃娃，他碍于心里还没完全接纳程怡，没在秦易奶奶面前表现出什么，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特别想来看看这个小娃娃。
终究，是他秦家的血脉。
割舍不掉。
秦泰豪在车边站了站，保镖先去替他按门铃。
门铃响了3声，女佣出来开门，看见门外的老爷子，立刻就恭敬地将门拉开最大距离，请他进来。
秦泰豪收回神思，进门。
别墅客厅，囡囡扎着两只小辫子，穿着秦易买给她的小裙子一个人坐在软毯上玩积木，周云则在厨房给她弄水果。
秦泰豪走过去，囡囡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妈妈回来了。
心里一开心，扭过小脸蛋准备喊程怡。
谁知回头只看到一个陌生的老爷爷，不是妈妈。
囡囡立刻就丧气地皱起小眉头，一副警惕地小表情看着这位老爷爷。
秦泰豪也在看她。
小娃娃，脸蛋小小又肉嘟嘟，挂在脸上的小表情和秦易小时候一模一样。
秦泰豪不由就从心里喜欢起来。
“老爷爷……你是谁？”囡囡抱着一大块积木，扭着眉毛看他，用可爱小奶音问道。
跟在秦泰豪身后的女佣想开口告诉囡囡这是她曾爷爷。
秦泰豪抬抬手止住她的开口，他要自己和囡囡聊。
女佣顿时就识趣地先退开去厨房帮周云弄水果。
囡囡看女佣阿姨走了，有点害怕，眨巴着眼睛抱着积木站起来，依旧一脸警惕地看着秦泰豪，用小奶音叫他：“老爷爷……你是来找谁的吗？”
声音委屈巴巴，眼神也是委屈又带点害怕。
秦泰豪不由更欢喜了，走过去，站到她面前，面带笑容，声音也是百年难得的和蔼：“老爷爷是来找囡囡的。”
“找我？”囡囡有点惊讶地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指指自己。
“嗯，找你的。”秦泰豪点点头。
“找我做什么呀？”囡囡不懂，她不认识这个老爷爷。
秦泰豪看看她手里抱着的积木，再次和蔼笑了笑，“老爷爷找囡囡是想陪她玩积木，囡囡愿不愿意和老爷爷一起玩？”
囡囡歪着小脑袋盯着他瞧，老爷爷看起来不是坏人。
而且莫名给她一种亲切感。
囡囡不自觉放松了警惕，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