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惊讶,赶紧一道福了个身:“皇上!”都不由瞥向沈修珏与容不霏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惊讶极了。
沈修珏只是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宋太后,并未说话。
可是这个眼神却吓得宋太后不由后退了一步,脚下正巧踩到了一颗石子,差点坐在地上,好在有人及时扶住她。
沈修珏却在这时缓缓朝宋太后走过去,亲自从别人手里接过她,看似关心的笑道:“母后这是不舒服?”
宋太后僵硬着身子:“哀家只是一时有些头晕。”
沈修珏却贴近了她幽幽的低声道:“以前那些被塞入宫里的女人一个个被你弄死,朕在心里其实是感激你的。只阿不一个,你可以继续试试。”语中分明是透着浓烈的杀意。
宋太后从没想过自己做的每件事情都没逃过他的法眼,一时吓得双腿发软。偏偏因为沈修珏在,其他人都离远了,就那么生生的在沈修珏放松的手下坐在了地上。
沈修珏冷哼了声,不顾地上的宋太后,去到容不霏面前,牵着她在众目睽睽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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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时都懵了。还好叙嬷嬷先一步回神,大惊失色的上前扶起宋太后:“太后,您怎么样了?”
宋太后白着一张脸:“没事,哀家累了,现在就回去吧!”说着她就在叙嬷嬷的搀扶下赶紧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母后!”沈宁岚回神跟了上去。
这时,潘晓玥趁人不注意,狠狠地将商青溪推倒在地,被摔的措不及防的商青溪手腕磕在石子上,疼的她闷哼出声,秀眉微皱。
潘晓玥故作大惊道:“表姐,表姐你怎么了?”
彰王妃回神赶紧过去扶起商青溪:“溪儿,溪儿可摔疼了哪里?”彰王妃在商青溪身上各种检查,注意到其手腕上的血迹,顿时惊道,“血,溪儿流血了。”
“没事!”商青溪撩下衣袖,神色冰冷的看了眼潘晓玥。
潘晓玥不由心虚的嘀咕道:“皇上也太绝情了,明明未走远,明明可以听到这里的动静,也不关心关心表姐。”
她这一说,其他人的目光又落回那头不远处的沈修珏与容不霏身上,顿时都睁大了眼睛。只见他们眼里那冷酷无情,高不可攀的九五至尊竟是从容不霏身前蹲下身,任由其爬上自己的肩头坐下。接而站起身让其坐在自己的肩头慢悠悠的挑选上头的梅枝剪下递给他搁入脚下的花篮中,那架势,不由让人想起父女两个字。这皇上,根本就是将这丫头当女儿宠着呀!
实在是太惊悚了,这还是原来那个皇上么?莫不是换了魂?可看他对其他人依旧那副冷酷的模样,明显他还是他,只是对那丫头温柔罢了。
这时有人不由出声:“那丫头不是皓月郡主的替身么?怎待遇那么好?再一看看皓月郡主的本人,皇上不仅没看过她一眼,如今有伤也不问一下?”
这下彰王妃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家冰清玉洁,清高不凡的女儿能被那丑丫头比了下去,便不由道:“皇上兴许还在与溪儿闹脾气吧!”
另一位命妇也道:“闹脾气?是因为皓月郡主一直不从皇上?”不少人都知道商青溪每次都是强制被带入万宁宫的。
彰王妃:“是啊!”
“可是……”前头那说话的左丞大人府里的王夫人看了看那头明显是发自内心宠溺容不霏的沈修珏,“可是我怎觉得皇上是真的很喜欢那容姑娘?”
这时潘夫人道:“皇上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可以懂的?”
就在这些人就着这个话题说起来时,商青溪的丫头红荷看着那头恩爱不已的沈修珏与容不霏气红了眼眶。她一咬牙,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那边跑去,近了时狠狠地将那块石头砸向容不霏。
在沈修珏这种绝对的能力者面前岂有他人造次的机会,他带着肩上的容不霏瞬间偏了身子,那颗石头砸到了树上。
这一幕来的实在是太突然,所有人又是惊得不轻,却又不敢靠近。
没有砸到容不霏,红荷只觉得不甘心极了。她能这么大胆,无非就是觉得皇上再如何与自家郡主闹脾气也不会为了个替身拿她如何,又能弄死一个祸害,何乐而不为。
商青溪先一步回神,赶紧跑过去从沈修珏面前跪下:“红荷一时头脑不清醒冲撞了皇上与容姑娘,实属罪该万死,恳请皇上网开一面。”
沈修珏随意的瞥了眼前主仆一眼,冷道:“如今是什么人都敢在朕面前造次?你们是谁府里的?”
众人:“……”
商青溪垂了垂眸:“臣女彰王府皓月郡主商青溪,恳请皇上看在臣女陪伴过皇上几回的份上,绕过红荷一命。”
“商青溪?”沈修珏欲看一看容不霏的脸色,可如今这个姿势实在是无法看到她的脸,便只能作罢!想到容不霏讨厌商青溪,便道,“饶过她也不是不可,一命抵一命,你替她去死。”
一时所有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实在是不了解这是什么状况。
彰王妃大惊失色,赶紧过来跪在沈修珏面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其实她作为当事人的母亲,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容不霏撇嘴道:“人家好歹是彰王府的皓月郡主,你这样处死人家太容易得罪人了。算了,这梅枝也够了,我们回去吧!”
沈修珏想了下,觉得也是,便道:“那也罢!我们回去吧!”
容不霏:“好!”
容不霏不知道的是,随着他们的转身,沈修珏随脚向后踢出去一颗石子,那颗石子直接迅猛的将红荷的眉心砸了个窟窿,当场睁大眼睛倒地。
突然一个人凄惨的死去,彰王妃立刻惊恐的叫了起来,其他人走近也随之吓得叫的叫,不敢出声的不敢出声。
这……这死相也未免太惨了些。
容不霏坐在沈修珏的肩头转头朝那边看去,疑惑道:“她们叫什么?”
沈修珏随意道:“管她们叫什么,与我们无关。”
随着他们走远了,这些吓得不轻的命妇贵女们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去。
有胆大的人不由道:“皇上对彰王府的人,甚至是皓月郡主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吗?该残暴依然残暴,一点面子都不留。”
彰王妃哆哆嗦嗦的扶起商青溪:“溪儿,溪儿你还好吗?”
商青溪神色不明的收回了落在红荷尸体上的目光,抿嘴道:“溪儿无碍,娘,我们回去吧!”不仔细听,很难听到她语中极微弱的颤意。
彰王妃点了点头,牵起商青溪就要走,商青溪却道:“派人将红荷带回去吧!她也是为了我才丧命。”
彰王妃不忍再看红荷一眼,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声。今日这事,回去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与王爷说啊!
回去左右掂量后,未免彰王发怒,彰王妃终是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夹着水分的方式告知于彰王。
彰王问她,皇上可有老是看自家宝贝闺女,她撒谎回答看了。并且没有如实交代皇上要商青溪给红荷抵死的事情,以免彰王大发雷霆。
如此彰王将真假参半一听,竟是得到了皇上对商青溪因爱成恨的结论,并认为因为他手里的兵权,让皇上更是不对商青溪抱有多大的希望,便才破罐子破摔。
彰王妃一听,真不知该不该忧心。
次日彰王便让自己的二儿子商启涵入宫觐见沈修珏,他心里觉得既然自家闺女不配合,就让他们这些家人去向皇上示好,软磨硬磨总得让商青溪从后宫谋得一个位置,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妃子也好。只要她能入宫,与皇上各种磨合,估计那后位该是手到擒来的。
商启涵一打听才知沈修珏一有空便会待在长安宫,他在心里嘀咕了下事情不妙后,便去了长安宫。
当他被宣见而踏入长安宫后,见到的竟是容不霏坐在沈修珏腿上看其批阅奏折的情形,而且沈修珏还正在低头朝她的嘴角亲了下。
商启涵一时不由想到“有伤风化”四个字。
商启涵看似无异样的行礼:“皇上。”
容不霏抬眸看着商启涵,看其模样明显是习惯了以此种状态与沈修珏一起面对前来觐见的官员。
沈修珏未说话。
商启涵看到眼前二人这有伤风化的恩爱方式,实在是为自家妹妹打抱不平。便道:“皇上可记得小妹商青溪?”
“记得!”沈修珏淡道,“不就是你们彰王府里的闺女?与朕说她做甚?”
商启涵闻言不由更是心头有气:“小妹因为皇上与那宓太傅之子的婚约作废,如今已是到了十八这个尴尬的年华。”虽不说的太明白,却明显是过来要交代的。
“哦!”沈修珏微微颔首,“这么说,她确实是因为朕耽搁了些年华,既如此,朕便亲自为宓太傅之子与彰王府皓月郡主赐婚。”
商启涵闻言大惊:“可小妹与皇上……”
沈修珏感觉到容不霏又开始不高兴了,便眯了眯眼,冷道:“什么与朕?她与朕从无关系。其中细节可以找她问去,少将一个朕不喜欢的女人塞给朕。”
“这……”听自家父亲彰王所说的话之后,商启涵自是不信的,正要再多说什么,却被沈修珏喊来御前侍卫毫不给面子的赶走。
商启涵走后,容不霏不悦的从沈修珏腿上跳下:“我不陪你了。”
沈修珏过去又从她身后将她抱入怀中:“生气了?”
容不霏撇嘴道:“老是商青溪啊彰王府啊什么的,我都听烦了。他们就不能不把商青溪与你绑在一起吗?”
沈修珏摩擦着她的耳根,亲了下道:“当然能,师父说只要这般顺其自然下去,彰王府便会没落,好像也快了。”
容不霏不解:“我不明白!”
沈修珏:“到时就明白了,彰王府所有惹你不快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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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被不留余地的赶出了长安宫,商启涵自是愤愤不平的。他觉得就算是为了他妹妹商青溪,皇上也不该如此待他。
离去的路上他正巧遇到要去太后那儿的沈之夕,对于这个沈之夕,他自是如父亲彰王一般不喜的。但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再如何也得行礼的。
商启涵掩下心头的鄙夷:“下官见过王爷。”
沈之夕见了他,笑道:“哟!你也入宫了,是找皇上的?”看到对方那明显不大好的脸色,沈之夕猜其估计是在沈修珏那里因什么事情吃了瘪。
商启涵心头本就压了一股郁气,不找人说说实在是不舒服,哪怕对方是他们彰王府所有人都嫌弃的存在。于是他便牢骚道:“小妹商青溪为了皇上如今耽搁成这个尴尬的十八年华,下官如今不过是想为小妹要个名分,只是个小小的妃嫔就行。以小妹的身份,这并不突兀吧?可是却被皇上毫不给面子的赶出了长安宫。这还不止,而且皇上他……”他突然止住话语,心觉因为商家的事情,他愤愤不平也正常。若是连皇上的私人作风也拿出来说道,怕是不妥,于是他便就没有再说了。
沈之夕虽不聪明,但很浅显的东西他却是能猜得到的,便了然的问道:“莫不是你也看到皇上与那替身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
“这……”商启涵惊讶了一会便猜到这事估计看到的人不少,他叹了口气,没敢多言。想到一个替身在皇上怀里受尽荣宠,而他那正主妹妹却是在家里受尽冷落,无人问津,他就觉得心中郁气更浓了。虽说他也知自家妹妹性格不好,皇上也不该做的如此绝情。
沈之夕打量着商启涵的脸色,笑了笑,道:“不得不说,那丫头虽是个替身,但却特别会讨男人欢心,或许皇上还真将心思完全放到她身上了,以前可没见皇上这般对待过皓月郡主。”他倒是希望商家能死了这条想将商青溪嫁给沈修珏的心。
商启涵又岂会不知道沈之夕的心思,又是不屑又是不甘,他可不认为那么一个伤风败俗的毁容丫头能将他那冰清玉洁的妹妹给比了去,便道:“小妹素来高傲,哪怕是对皇上也是如此,皇上兴许只是心中有怨气。”
沈之夕在心里冷哼了声,正要说些什么,一道另一人清冽柔和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阿不不是替身!”
沈之夕与商启涵闻声望过去,就见到坐在轮椅上被缓缓推过来的沈含秋,顿时都眸露惊讶。都知道这沈含秋自打一双腿莫名被废后,就很少有人见过他的身影,更是没听说他有入宫过。
商启涵自是不爱听沈含秋这话,惊讶过后便不悦道:“安王世子这三年来极少出门,这外头的事情自是不清楚,如何一出来就胡言乱语?”
沈含秋素来不喜欢与人争论任何事情,这次也只是因为听不过有人如此诋毁容不霏。他又淡淡的道了句:“阿不不是替身。”
“你……”商启涵本有些看不惯沈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