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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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 第8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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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盛惟乔不作声,她叹口气,“我知道了,皇后或者不好意思拒绝你要求她报恩,然而你更不好意思挟恩求报?”

    桓夜合烦恼的捏了捏眉心,说道,“祖宗!要是平时也还罢了,这会儿可是关系大局!你高风亮节不为自己着想,你的娘家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你也不管吗?”

    “……也不是这样,也是想着,孟归羽这人,对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们虽然没的说,但对皇后,到底只是堂妹,未必能如对胞妹那样体贴?”盛惟乔沉吟道,“之前他还没什么权势的时候,皇后作为正宫娘娘,兴许还能占点上风。这会儿他大权在握,连天子都是架空的了,遑论是皇后呢?皇后也未必帮得上忙?”

    桓夜合哂道:“这个你就猜错了!莫忘记皇后能够成为皇后,是谁出了大力?太后的认可跟偏袒,乃是占了很大的成分的!如今太后还在,孟归羽可以架空天子,因为天子反正除了花天酒地也没其他想法,对他这表弟亦无特别照顾的意思。然而太后素来爱惜娘家人,孟归羽现在的地位还算不上稳如泰山,接下来又有茹茹这一关要过,还有立储跟摄政等等必然之举……这些哪一件离得开太后的帮忙?”

    “太后的性情,想必你也该有所察觉,最是偏爱孟氏大房的。”

    “皇后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深得太后宠爱!”

    “之前皇后得宠归得宠,毕竟孟氏大房还有其他人在,太后对她还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整个孟氏都凋敝的不成样子,郑侯夫妇,大房子弟,要么死,要么叛逃茹茹,留在太后跟前的就皇后一个,你说太后对皇后的宠爱,岂能不更上层楼?”

    “这情况下,孟归羽又怎么肯轻易得罪皇后?”

    “莫忘记,他将来立幼主,少不得还要皇后帮他抚养跟笼络呢!”

    “再说了,难道你觉得孟归羽会是密贞的对手吗?咱们也就是闲着给密贞搭把手而已!既然如此,皇后跟着孟归羽,迟早也是要败亡了,这会儿说服她投靠过来,其实也是为她好!”

    “不然将来就算有你的面子,密贞对她网开一面,然而她没什么功劳,除了依靠你度日,还能怎么过?这样的日子,难道很得脸么?她自己也会觉得尴尬吧?”

    “你何不写封信去试探下,没准她心里也是有数,就是苦于目前人在深宫,联系不上你呢?”

    她说的头头是道,盛惟乔疑心是桓观澜留下来的人从上林苑送了消息过来,压根就是事实,计较了一番,就说:“这样啊……那我试试看,嗯,我给她写封信试探下口风,你帮忙送一下?”

    桓夜合欣然应允,又说:“我还听说个事情,同福昌县主有关系,却是个坏消息了!”

    “什么?”盛惟乔不禁变色,道,“福昌出事儿了?你怎么拖到现在才说啊?”

    “你别急呀!”桓夜合忙道,“福昌县主没什么事儿,不然哪里可能拖到现在跟你说?却是她的未婚夫,不是在之前茹茹头次进犯北疆的时候,就连夜赶赴前线的么?当时倒是没出什么岔子,但是这次北疆战局实在溃败的厉害,据说他受了重伤,此刻人怎么样了还真不好说……不过好在他跟福昌县主的婚事也没有很张扬,回头实在不行,再给县主找个夫婿就是,这对你们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盛惟乔闻言就是头疼,说道:“当初说是不张扬,该知道的人家也都知道了的。而且既然已经约定婚姻,若果男方不成器,品行不端什么的,退亲也是理直气壮!这会儿人家是为了保家卫国出的事情,若是因此退亲,三妹妹哪里能不被戳脊梁骨?若是不退亲,也忒委屈我那妹妹了……唉,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前人要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了!”

    想到盛惟娆的亲爹盛兰斯对儿女不上心的样子,她越发郁闷,“按说知道了这事儿,我该立刻去跟我二叔报信商议,不过我那二叔的样子,我去跟他说了,八成也是白费功夫!只可惜我祖母人也在长安,不然多少可以商量下。”

    桓夜合再次注意到她提祖母都没提祖父,笑了笑,道:“正因为是兵荒马乱的,自家人平平安安的,就谢天谢地罢!至于其他,且等战事平歇,再一件件的收拾就是!怎么都比自家人出了岔子强!”

    “这倒也是!”盛惟乔叹口气,看了看时辰,道,“你还有其他事儿要告诉我么?没有的话,我得先回去了……家里那小祖宗,算算时间得起身了,若是见不着我,说不得就要大哭大闹!”

    “亲娘到底是亲娘,小世子才这么点大,就知道依恋你了。”桓夜合笑着摇头,起身道,“可不敢耽搁你回去哄他,我送你吧!”

    盛惟乔回到城中盛府的时候,天色都暮了,盛兰辞夫妇一块儿在乘春台等她,怀里抱着容蕤宾,底下跪着盛惟元。

    进门就看到这阵势,盛惟乔吃了一惊,问:“这是怎么了?元儿又惹事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父女

    盛兰辞夫妇闻言,都是一脸的波澜不惊,说道:“他在祠堂里摔东西,想来是因为只是关在里头日子太好过的缘故,故此喊过来我们跟前立规矩……不必理会他,乖囡,你辛苦奔波这半日,一定累了吧?赶紧来喝碗参汤,你娘晌午前亲自去小厨房里煨上的,这会儿火候正正好!”

    “……”盛惟乔瞥了眼不远处跪的端正的胞弟,眼尖的看到他手背上几道鲜明的红痕,这痕迹盛惟乔不陌生,知道是鞭子抽的。

    而且就是盛老太爷从前教训子孙用的那条鞭子……

    曾经她以为按照自己爹娘宠孩子的劲儿,祖父专门弄的这条训子鞭是只能传给二房三房了,谁知道世事难料,这才几年,盛兰辞就继承下来了……这也难怪,盼子心切的大房怎么可能料得到,会摊上盛惟元这样的顽劣小子呢?

    “爹,弟弟年纪还小,要不,让他吃了饭继续跪?”虽然知道盛惟元挨揍八成是罪有应得,到底是胞弟,年纪还这么小,盛惟乔落座之后,接过冯氏亲自递过来的汤呷了口,还是忍不住小声同盛兰辞说情,“不然饿坏了怎么办?”

    “乖囡,你放心吧!”然而素来对女儿千依百顺宠爱有加的盛兰辞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道,“爹爹之前跟密贞闲聊的时候,问过他早年的经历,他从五岁流落玳瑁岛起,连着好几年都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各种各样的欺凌跟排挤……这样都长大了,何况这小崽子只是饿一顿?别说饿一顿了,饿一天都没关系!来来来,再吃块肉,别为他操心了,爹娘都比着密贞小时候的日子,自有分寸呢!”

    盛惟乔:“………”

    她冷静了下,弱弱道,“这个,爹……密贞小时候,过的是不是太凄惨了?”

    容睡鹤那是没办法,自己弟弟虽然顽皮淘气吧……怎么都是盛家小公子,至于要比着容睡鹤小时候养吗?

    “凄惨了才知道惜福!”冯氏给女儿夹了一箸海鲜,又摸了摸怀中容蕤宾的小脸,轻哼道,“不要说他了,你出去这么半晌,回来了还没看过蕤宾呢!这孩子,怕是像他爹罢?才这么点大,就怪懂事的,几乎不怎么哭闹,带起来简直省心极了!”

    盛惟乔瞥了眼儿子,说道:“有爹娘看着他,我还有什么担心的?不过娘,您还是让乳母抱他下去,专心吃饭罢?不然怪辛苦的。”

    底下容蕤宾的乳母闻言连忙出列。

    冯氏似乎有点恋恋不舍,犹豫了下,才道:“好罢!你仔细伺候着……回头孩子要是不困,再抱过来与我瞧瞧!”

    这时候底下的盛惟元忽然说道:“娘您这会儿趁外甥还小就多抱抱吧!不然等他长大点之后,一准儿跟我一样惹您讨厌!到时候,就是送给您抱,你也未必肯抱了!”

    “你当什么人都跟你一样?!”冯氏闻言就是大怒,她之所以对容蕤宾舍不得放手,除了因为是女儿盛惟乔的子嗣,爱屋及乌之外,就是遗憾自己好容易生个儿子,结果不省心的令人抓狂,难得外孙看着乖,不免有种补偿感。

    如今盛惟元这么说,当下就吩咐左右,“去取家法来!”

    盛兰辞也沉下脸,说道:“饮露你用饭,我来打!”

    “……”盛惟乔无语的看着底下的弟弟,恨铁不成钢的问,“元儿,你就这么想讨打?”

    这个不是顽劣,这个就是单纯的作死好吗?

    盛惟元朝旁边看,假装没听见姐姐的话。

    他这会儿还端着桀骜的架子,但片刻后下人捧了鞭子来,盛兰辞走下堂去一顿抽,顿时就哭天抹泪的恢复小孩子本色了。

    因为这么一闹腾,堂上的三人晚饭也没用好。

    之后盛惟元再次被送进祠堂反省,这次却不是单纯的关着了,而是让人盯着跪在祖宗牌位前,盛兰辞还让人量了下他的身高,命人去找工匠打小桌子:“这小子看着往后会经常过来这边跪的,如今年纪小,还没进学,只是跪着也还罢了!回头识了字,那么就要跪着抄书了,先趁现在给他把东西预备好,免得到时候要罚的时候器物不齐全,叫他偷到懒!”

    陪着过来的盛惟乔看着嘴角直抽搐,离开祠堂后,就挽着亲爹的手臂问:“爹爹,元儿这性子……当真没有什么人蓄意引导?”

    “咱们房里就你们姐弟两个,伺候你们的人,哪个不是得查上祖宗十八代,末了还要扣着一家子人质在手?”盛兰辞叹口气,“他左右都是老实厚道的,谁知道怎么就长成这模样?”

    他恼怒这儿子还不只是爱惹事,“我跟你娘不敢说多么的聪明绝顶,至少也是公认的聪慧吧!乖囡你就更加不要讲了,自来就是冰雪聪明的。然而这小子!你回来虽然才转天,也听你娘给你说了吧?他惹事那么多,没有一件不是明明白白的摆着,想辩解都无从辩解起,任谁都知道是他不好的!”

    “蠢到这地步,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毕竟不出意外,将来爹娘的这份基业,就是你们姐弟分!”

    “你说他这么个脑子,将来多少东西败不掉?”

    “败家不说,十成十还得家里人给他收拾残局!”

    “我跟你娘在的时候,自己生的自己承受,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旦我们不在了,岂不是就要拖累你?”

    “想当初我跟你娘盼望有个男嗣,图的可是为你撑腰!”

    “这会儿看着竟是个累赘,早知道……”

    “爹爹!”盛惟乔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赶忙打断道,“元儿这不还小么?小时候的性情哪里能够作准?您跟娘方才还说密贞,密贞小时候肯定不像现在这么心机深沉的,不然还会流落到玳瑁岛?”

    盛兰辞惆怅道:“但望如此吧!”

    盛惟乔对于盛惟元这弟弟目前也没什么好法子,为免亲爹烦恼,就岔开话题,同他说起今日去城外跟桓夜合交谈的经过:“……爹爹您说,她是真心想给我跟密贞帮忙呢,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我看她跟你说这些都是点幌子,归根到底,是想将消息的渠道,委婉的展现给你,或者应该说是密贞的手下知道。”盛兰辞闻言,沉思片刻,说道,“因为今儿个你虽然没怎么盘问她,她凭什么消息这么灵通,但密贞派给你的人知道后,却不可能不关心!还有咱们家,也不会不设法弄清楚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递了消息的!”

    “委婉?”盛惟乔疑惑道,“她干嘛要兜这样的圈子?”

    盛兰辞沉吟道:“爹爹也是猜测,因为如果她不希望咱们打探的话,就算要同你说这些消息,怎么也该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来历,作为搪塞?这会儿的做法,显然是打算坦白的前兆。”

    又说,“这位县主虽然跟你年岁仿佛,但桓观澜的孙女,又是桓家这两年对外最活跃的跟典型似的人物,定然不简单。我估摸着她的种种行为,没准就有桓观澜的布局……以后她跟你说的事情,你都不要当场答应,回来了咱们父女好生参详过再说!”

    盛惟乔答应一声,说道:“她说的孟归羽的事情,得等密贞那边的回音,暂时急不来。只是三妹妹的婚事……爹您说,要给二叔还有五弟讲一下么?只是静淑县主也不晓得三妹妹约定的那位如今是死是活。”

    “你那二叔连嫡长子都不上心,何况是娆儿?”盛兰辞叹口气,说道,“这门亲事是你祖父祖母手里定下来的,还是让他们做主去吧!这会儿就先当不知道……再说娆儿也不是那种长辈决定了她就会依从的人,届时少不得视那人的情况,问过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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