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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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 第6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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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她都过的如坐针毡,到了晚上,姨甥俩安置的时辰过后不久,她听到后窗有公孙喜的低声呼唤,因为这段时间她已经恢复了,不必仪珊再在脚踏上陪夜,按照打小入睡时的习惯,偌大的内室是就她一个、陪夜的仪珊睡在外间的,此刻就只好自己跑过去。

    “娘娘,外头风大,您不必开窗。”到了后窗面前,手才伸出去,外头公孙喜已低声道,“属下只是来跟您说那绣件的事情……”

    “那个绣件我也没办法,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我已经尽力了!”盛惟乔连忙解释,“只能回头趁姨母不注意,我看看能不能瞒着她偷出来!”

    公孙喜似乎在咬牙切齿:“不用那么麻烦,请娘娘将老夫人房里的陈设告诉属下,属下自己去拿!”

    盛惟乔:“……”

    她冷静了一下,才幽幽问,“阿喜,就算你是我未来小叔子,我姨母你也可以喊声姨母,到底男女有别,你大半夜的跑她房里,是不是不太好?”

    尤其还是让我这个外甥女配合你,你觉得我会答应?!

    公孙喜:“……”

    他也冷静了下,道,“娘娘,假如冯老夫人一直留着那件绣件,回头却曝露出来出自属下之手,那才不太好吧?”

    这话太有道理了,盛惟乔打个哆嗦,正要说话,不想窗外的风雪中忽然传来微弱的“嗡”声,刀刃打落箭矢的动静,与公孙喜的厉喝同时响起:“有刺客!仪珊,快快护卫娘娘!”

    原本寂静的别院,悚然沸腾!

 第二百三十五章 咬牙切齿的容睡鹤

    之前盛惟乔从怀化将军府搬到这别院来,就是为了安全。

    尽管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让别院上上下下,不免有了几分松懈,然而北疆军统帅一日是孟伯勤,众人心上的大石总归是一日放不下来的。

    所以公孙喜这一声暴喝,非但仪珊整个人从榻上猛然跃起,直扑内室,整个别院的人都被惊动了!

    只是……

    仪珊才将还趴在后窗发懵的盛惟乔拖到屏风后,尚未来得及指挥余人动作,却听外头风雪里传来一个诧异的声音:“盛……你是阿喜?!”

    那声音清脆悦耳,对于盛惟乔还有仪珊来说,更透着几分熟悉。

    主仆俩正在惊疑之间,却听公孙喜也愕然道:“吴大当家?!”

    “是吴大当家来了?”盛惟乔闻言,面上一喜,忙对仪珊道,“看来是个误会……”

    “娘娘您等等!”只是仪珊却不肯放松警惕,仍旧扯着她,手里的短刀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外间的公孙喜亦然,沉声说道:“你敢背叛郡王?!”

    吴大当家显然被这个指控惊的呆怔了一下,继而嗤笑出声:“郡王手令在此!你先看看真假,然后,再想想怎么跟郡王解释,郡王妃亲自北上这么久,为什么郡王最近才得知?!”

    这话说的里头的盛惟乔跟仪珊面面相觑,都不禁变了脸色!

    公孙喜显然也是心虚,语塞了片刻,才闷声闷气道:“确实是郡王手令……但你们为什么夜半翻墙进来?”

    “郡王妃为什么要来这别院安置?”吴大当家没好气的说道,“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既然如此,难道我们大喇喇的登门不成?这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郡王妃在这儿?!”

    又道,“再说我们本来是想悄悄去找到你说明情况,让你明儿个转告郡王妃,免得惊扰了郡王妃的!谁知道你……”

    她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然而公孙喜已经风中凌乱了,赶紧解释:“我有事情……”

    想想不对,这会儿整个别院只怕都在偷听呢!

    于是干咳一声,走回后窗的位子,扬声道,“娘娘,没事儿了,是吴大当家她们夤夜而来,持有郡王亲笔手令……您继续安置吧!”

    盛惟乔怎么可能安置的下去!

    她赶紧道:“吴大当家一行人辛苦了,仪珊你快去叫人预备热水,给大家解解乏,再让厨房做些酒菜来!”

    似乎吴大当家走了过来,隔着窗户道:“娘娘千万别为我们费心,您如今有孕在身,合该静养才是!都是我们不好,贸然而来,叫您受惊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盛惟乔究竟惦记着容睡鹤对于自己前来北疆的反应,硬是换了身衣裙,跑出去陪她们梳洗用饭,好容易找到个空当,就把吴大当家单独拉到旁边旁敲侧击:“密贞最近怎么样啊?”

    “听底下人说,郡王近来清减了不少,许是连番战事殚精竭虑的缘故。”吴大当家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说道,“不过我们在路上的时候,西疆大局已定,想来接下来就可以好生将养了。”

    盛惟乔这会儿全副身心都在惦记着容睡鹤的秋后算账,却没注意到。

    毕竟两人还是兄妹的时候,她算是领教够这位自诩“好哥哥”的手段了。

    那时候她其实还没真正激怒过他呢,这次亲身涉险,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谁知道容睡鹤会怎么个抓狂法?

    他有多抓狂,回头收拾她的时候就有多出其不意变幻莫测!

    盛惟乔算是看透这个丈夫了,此刻自然不敢贸然放下警戒,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北疆的啊?是不是接到捷报的时候?”

    这会儿他应该心情比较好,没准就不那么生气了……

    吴大当家沉痛的看了她一眼:“娘娘,是这样的:当时曹老将军不是刚刚进入北疆么?知道郡王被迫放弃益州,就派人与郡王联络,意图合力对付茹茹。曹老将军不知道您是瞒着郡王来北疆的,所以为了跟郡王拉近关系,见到郡王的使者许校尉后,很是称赞了一番您,许校尉吓的赶紧派人一路飞驰到郡王跟前说了这事儿。”

    “……”盛惟乔欲哭无泪,这老将军要不要这么坑人的!!!

    她冷静了下,抱着万一的希望问,“他当时肯定很生气,但后来听到捷报,是不是很高兴,对这事儿也不在乎了?”

    吴大当家沉默了会儿,才幽幽道:“我们路上接到消息,说是郡王本来打算亲自前来北疆接您,后来因为西疆这会儿的情况,实在离不开郡王主持,所以郡王在许校尉的苦苦劝说下,最终决定让许校尉带人前来保护您!”

    盛惟乔哽咽:“这许连山,我到底该谢谢他,还是整死他?!”

    要不是这人多嘴,自己在北疆的事情原来根本不会泄露啊!

    但要没他劝住容睡鹤,不久之后她就要面对容睡鹤的亲自到来,真是想想就有种逃之夭夭的冲动!

    “……那个,娘娘?”吴大当家对这个问题只能抱之微笑。

    两人僵立片刻,见盛惟乔无精打采的似乎打算离开了,她按捺不住,小声道,“您……您方才……阿喜他……这个……我没其他意思啊……就是……这个……太晚了……这个……您说是吧?”

    “这个是有缘故的。”盛惟乔愣了愣才会过意来,暗吐一口血,赶紧解释,“阿喜碰上一件特别尴尬的事情,当着人前不好意思说,然后我白天身边又不会断人,所以他只能趁着晚上来找我。结果还真是巧了,方才没说几句,就被你们当成了敌人,然后他也把你们当成了敌人。”

    吴大当家这才松口气,之前她们女卫手贱的招了那鹞鹰,摊上知道盛惟乔在北疆的事情,已经有点后悔莫及了,要是千里迢迢赶来北疆,尚未来得及将功赎罪的弥补之前知情不报还妄想拖延的过错,别又发现郡王妃把郡王给绿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虽然这会儿盛惟乔的解释有点含糊吧,但吴大当家也懒得追究了,她可不想重蹈覆辙的给自己找事!

    于是附和几句,说了些类似于“这可真是巧”的话,看了看时辰,也就顺理成章的劝盛惟乔去安置。

    这晚上整个别院的人都没怎么睡好,次日除了仆役外,大抵都是将近晌午才起的身。

    宣于冯氏跟盛惟乔起来后,头一件事情就是给吴大当家等人安置住处,吴大当家这些女卫统共有数百人,当然不可能全部住进来,实际上她们昨晚也只来了十几人,不然这么多女子一起入城,孟伯勤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

    这会儿大部分女卫都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藏着,就吴大当家等身手最好的女卫前来此处汇合兼报备。

    盛惟乔闻言就关切问:“那庄子是谁的?安全吗?”

    “那庄子是郡王提供的,说是郡王老师的人的产业。”吴大当家给她递了个“你懂得”眼色,说道,“所以姐妹们在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娘娘不必担心。”

    既然是桓观澜暗子的庄子,隐蔽性跟保密性应该是可靠的。

    盛惟乔松口气,说道:“别院这边空着的屋子还是比较多的,昨儿个大家才来,仓促之下只能临时收拾俩房间凑合,这会儿就全部打扫出来,都住的宽敞些吧?”

    宣于冯氏因为向吴大当家学过骑射,彼此之间的关系素来不错,闻言就说:“让吴大当家跟我住吧,正好我觉得我那院子空荡荡的。”

    因为北疆这边比较荒凉,就是冀州这种一州首府所在,人也不是特别多,所以土地不值钱。

    这座别院别看细节上的规格不如怀化将军府,论占地却比怀化将军府还要大。

    盛惟乔跟宣于冯氏住的都是在宅邸里可以独立的独门小院。

    所以宣于冯氏说让吴大当家跟她一块住,有将吴大当家当成后辈子侄看待的意思,倒也不算羞辱了吴大当家的特殊身份。

    接下来的几日,女卫们都在收拾东西,盛惟乔也让别院里负责采买的下人,帮忙买了许多女孩儿家的用具给她们添置上。

    如此忙碌了约莫小半个月,也就安定下来了。

    然后这时候给盛惟乔肚子里孩子做衣裳的就只有仪珊了,因为宣于冯氏跟吴大当家见天的腻到一块谈天说地,早就把给甥孙做衣服的事情忘记到九霄云外,而吴大当家等女卫,则盛惟乔半斤对八两,针认得她们,她们不认得针。

    盛惟乔看仪珊有点忙不过来,去找她撒娇,还被她不耐烦的赶开:“去去去!没见我正忙着……再说你现在自己都会做了,还想使唤我呢?”

    不敢说出真相的盛惟乔:“……”

    给仪珊找帮手失败,她只好自己去给仪珊帮忙,然后没帮多久就被仪珊客客气气的下了逐客令:“娘娘,您不好奇郡王这些日子在西疆的经历吗?要不要去跟女卫的姐姐们问问?这儿有奴婢一个人来就成了。”

    这种什么都不会还教不会的主母,所谓的帮忙没有不是帮倒忙的!

    盛惟乔听出她的意思,悻悻离开,因为别院就这么点大,走来走去也是无趣,她最后还真硬着头皮去找女卫们了……其实按照道理来说,她早就该把容睡鹤这段时间在西疆的经历巨细无遗的问个清楚了,但因为亲自前来北疆的事情总是觉得心虚,这种心虚的情绪彻底消弭之前,她不免有点不敢听到丈夫的事情。

    索性这段时间下来,她总算冷静了点,自觉自己还是可以抢救一把的……嗯,就算本来不可以抢救了,没准听听容睡鹤这段时间的经历,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抢救的机会呢?

    而此刻,远在西疆的容睡鹤,正看着鹞鹰刚刚送到的密信咬牙切齿:“除了第一天,跟吴大当家问了问老子知道她偷跑去北疆后的反应,之后提都没提过老子?!有空跟姨母撒娇有空跟仪珊学做针线,就是没空关心下老子?!好!非常好!你这个混账可恨的坏囡囡,等回头照面之后,老子一定要好好管教你、让你这辈子都不敢不乖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 西疆与长安

    与容睡鹤此刻心情相反的是,西疆目前可谓是蒸蒸日上。

    塞厉遭遇伏击之后,兵败如山倒,出于养寇自重的考虑,容睡鹤没有太过赶尽杀绝,重心都放在了掳掠战马以及辎重上面。

    待塞厉率领残部败走数百里,彻底撤出大穆的国土之后,容睡鹤与曹岸清点缴获,单是无伤或者轻伤的战马,就足有上万。其他驽马、牛羊之类的物资,在层层克扣瞒报之后,依旧令见多识广的曹岸都喜笑颜开。

    由于赵适跟曹岸的政治选择,尽管曹岸出于老将的本能,对于这批战马非常的眼馋,但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谢绝了容睡鹤双方瓜分的提议,表示西疆百废待兴,尤其是精骑需要从头开始,正是需要战马的时候,自己跟部下分点驽马、辎重什么就成了。

    容睡鹤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分给他战马,见状很是满意,叫人从那些战马中挑选了四匹良驹,单独赠送给曹岸,作为回报。

    在和睦友好的氛围里分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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