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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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 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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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顺带坑死高家作为孟碧晨偏袒次兄孟伯美的报复,也未可知?

    当然差不多的理由,这事儿也可能是孟伯美干的,目的是为自己加分,为他日再次提出改立世子做准备!

    也只有这兄弟俩,会将这样的大事瞒的滴水不漏,以免被对方知道了,分润了自己的功劳!

    如果孟家乾没有临阵反水,又或者这次的谋划成功了,不管始作俑者是孟伯慎还是孟伯美,郑国公顶多训斥几句,肯定还是照样记功劳的。

    问题是现在失败了……武安侯与成阳侯莫名其妙的带着膝下最重视的几个子嗣来到郑国公府时,非常难得的看到素来冷静自若的长兄,竟然是脸色铁青的高踞上首相候。

    看到弟弟、侄子、侄孙们进来,也全没了平时的和蔼可亲,望下来的目光冷飕飕的,满是严厉。

    “大哥,这是怎么了?”武安侯跟成阳侯都觉得很奇怪,行过家礼之后,在下首坐了,见左右也没个端茶倒水的下人在,一面指挥带过来的子孙去沏茶,一面关切的问,“瞧您这脸色,莫非出什么大事了?”

    郑国公冷笑着说道:“岂止是大事!若非天不绝我孟氏,咱们这次直接就栽了!什么过继、什么扶立幼主、什么摄政……那都是一场笑话!!!”

    二侯闻言都吃了一惊,双双朝他探了探身子:“大哥这话是怎么说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待听郑国公措辞严厉的将来龙去脉一说,三兄弟却是想到一起去了,二侯几乎是立刻看向孟伯慎、孟伯美俩兄弟:“你们两个畜生,还不快点过来说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孟伯慎跟孟伯美吓的当场就撩袍跪下了:“爹、大伯、三叔:这事儿孩儿听都没听说过啊?!”

    天地良心,他们俩兄弟因为世子之位,确实一向不和,就算是武安侯明确表态不会换世子、强压着他们和解后,彼此之间肯定也是存着罅隙,相处的疙疙瘩瘩的。

    可是染指西疆,谋划卖国这样的大事,他们是真的没做啊!

    郑国公三兄弟起初不相信,要不是成阳侯的长子四公子孟思孝还有孟家彦等子嗣出来劝说,尤其是孟家彦几个孙辈,都跪下来膝行到郑国公三人跟前苦苦哀求,力证孟伯慎跟孟伯美的无辜,他们都要打算传家法了。

    “不是老大也不是小二,更不是咱们三个还有小三……这到底是谁?!”成阳侯所以就纳闷了,“瞧孩子们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再说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谅他们也不敢撒谎……这都怎么回事啊?!”

    他这里嘀咕着,郑国公跟武安侯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难道,压根就不是咱们家的人?!”

    “那这人是怎么弄到伯勤的印信的?!”武安侯不解的问,“就算是假的印信吧……能骗过孟成这种跟了伯勤几十年的老人,必然也是见过真的印信才做的出来!”

    成阳侯倒抽一口冷气:“难道咱们家有内奸?!”

    这话才出口,室中就是一静!

    ……孟氏聚集一堂,试图找出幕后真凶时,即将彻底走出西疆地域的盛惟乔,在经过与吕时雨、程美竹的轮番讨价还价之后,总算得到了一个跟孟家乾单独说话的机会!

 第一百八十八章 北辰即紫微

    说是单独谈话,但为了盛惟乔的安全考虑,公孙喜却还是在侧的。

    “将军这两日清减了不少。”才照面,盛惟乔就发现孟家乾短短时日里跟变了个人似的,之前的他尽管算不上大腹便便,然而即使是在身受重伤之后连夜赶路的奔波操劳下,也看的出来原本健壮的底子的。

    可这会儿望去,竟有些形销骨立的意思了。

    他一早被解了兵甲,如今穿的也只是常服,本来肯定是量身定做的衣袍,此刻却晃晃荡荡,大了足足两三圈,看起来很有点触目惊心,足见他心中煎熬……不过老实说,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盛惟乔并不觉得奇怪,亲手斟了盏茶水给他之后,就温言说道,“我已托宁威侯府的南婶母入宫拜见皇后娘娘,贵家怎么说也是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这两位的娘家,且令尊统帅北疆军,门第非凡,此番之事,固然关系重大,却也不无生机……还请宽心!”

    孟家乾接过茶水,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多谢娘娘了!”

    他听说孟氏已经接到消息而且开始了应对后,有片刻的如释重负,这是出自一个备受家族厚爱的子弟,在得知家族还有救之后本能的反应。

    但旋即又是忧心忡忡……虽然说他之前想过哪怕自己粉身碎骨,只要不连累孟氏就好,然而人心总是贪婪的。

    家族有倾塌危险时,想着家族能保存下来就好了;家族没事儿,或者说还有希望了,不免就要考虑到自己了。

    就孟氏给孟家乾的栽培跟机会,他却卖起孟氏这样不手软,回头打入冷宫终身不复使用,一点不冤枉。

    而孟家乾今年才二十五岁,可谓风华正茂,又不是那种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乃是同辈中备受长辈厚望的佼佼者的,冲动过后,想到自己即将迎来的下场,自是坐立难安。

    正心神不宁的想着盛惟乔此番同自己照面的目的,忽听她说:“我打算前往北疆拜见舅父,不知道将军可愿意同行?”

    孟家乾愣了一下,才道:“娘娘说的舅父,可是怀化将军?!”

    “虽然我很有几位舅父的,但这会儿在北疆的,当然只有赵家大舅舅一位了。”盛惟乔微笑道,“本来我与将军见面不多,也不算熟悉,贸然邀请将军好像有点过于孟浪了。但考虑到将军的生身之父骠骑大将军如今也在北疆,将军重伤未愈,兴许愿意回到父母身边也未必?”

    孟家乾飞快的思索着:“这郡王妃不是有喜了么?怎么会要去北疆?!这是密贞的意思,还是吕时雨等人的计谋?!”

    虽然说盛惟乔肯定是跟容睡鹤一伙,在孟氏勾结茹茹这件事情上,同吕时雨他们不是一个立场,但孟家乾受传闻影响,觉得如今容睡鹤不在,盛惟乔左右也没什么像样的谋士,说不准就被吕时雨他们骗住了呢?

    “将军不愿意跟骠骑大将军团聚么?”盛惟乔等了一会儿,见他没作声,就问,“难道将军多年不见郑国公,打算往长安去见国公爷?”

    这话里有着分明的揶揄之意:你孟家乾在孟氏的地位,无非来自孟伯勤,虽然说郑国公也是你的嫡亲祖父,但人家郑国公的孙子多了去了,连继室嫡出的一双子女都不是很上心呢,何况是隔了一辈、到现在都没见过面的孙子?

    要是以前,看在血缘的份上,也是出于对孟伯勤的爱屋及乌,郑国公对孟家乾还能有几分疼爱与冀望。

    如今孟家乾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还敢去长安见祖父……郑国公不活活打死他,就是顾念亲情了!

    倒是去北疆,好歹他是孟伯勤看着长大、最疼爱的亲生骨肉,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孟家乾听出盛惟乔的话中之意,苦笑了下,说道:“娘娘说笑了,末将这次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当面向爹爹请罪的。至于祖父那边……祖父他身居高位,想必政务繁忙,末将想着,还是不要轻易打扰的好!”

    他这段时间一直处在软禁之中,消息不通,所以一点儿也不知道盛惟乔为了亲自北上,已经再三跟赵适要求过。

    此刻表态愿意回北疆后,自然要问:“只是娘娘如今妊娠在身,却不知道何事竟要亲自北上拜见怀化将军?此去千里迢迢,大雪纷纷的,娘娘身份尊贵,受得了颠簸么?”

    “这是因为南风郡的亲家老爷,前些日子被异人找上门去告诉,说咱们娘娘这一胎,当在北方生产,才是大吉大利。”盛惟乔正要回答,旁边公孙喜忽然开口,“是故娘娘才要亲自北上……当然,到了北方,拜见怀化将军,乃是应有之义。”

    闻言孟家乾跟盛惟乔都是愕然,继而神情就复杂起来:这会儿上层大抵都知道容睡鹤有角逐帝位之心,这种时候,他的正妃有喜,有人跟盛家说要往北方生产,还什么大吉大利,谁能想不到,这是在暗指盛惟乔所怀的这个孩子来历不简单?!

    “郡王妃真是福泽深厚。”室中有片刻的沉默,孟家乾垂着眼眸,缓缓开口,“末将就先在这里祝郡王妃母子平安了!”

    盛惟乔瞥了眼公孙喜,心不在焉道:“谢将军吉言。”

    半晌后,送走了孟家乾,她立刻质问公孙喜,“这是谁的意思?!谁准你擅作主张的?!”

    “是我叫他这么做的!”公孙喜尚未回答,宣于冯氏的声音忽然从屏风后传出,之前说好了是盛惟乔单独跟孟家乾谈,只留公孙喜一个做护卫,但宣于冯氏借口帮盛惟乔参详,硬是藏在了屏风后。

    此刻正好走了出来,平静道,“新收到的消息,乔儿你现在已经不是要不要去北疆的问题,而是必须去!”

    盛惟乔一惊,忙问:“可是西疆战况不利?!”

    宣于冯氏看着她,目光闪烁了片刻,方道:“西疆目前还算撑得住,问题出在长安,有确切消息,你那公公已经决定阻拦北疆军驰援益州,理由是……他跟孟氏都已经猜到了桓公的存在……”

    声音一低,“他们认为桓公还在人世,且隐藏幕后操纵大局!所以,打算趁这个机会,将桓公逼出来!”

    “但桓公的灵柩都秘密运回碧水郡安葬了,密贞现在背后根本没有这么一位帝师撑腰!”

    “如果你不能说服赵适违背你那公公的命令的话……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的: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密贞丢下西疆,全须全尾的撤回长安!”

    “然后成为下一个孟家乾!”

    “甚至连孟家乾都不如,毕竟孟家乾的地位权势大抵来自于孟伯勤,孟伯勤是真心疼这个儿子的。哪怕他做出了出卖孟氏成全自己心中道义的举动,孟伯勤倘若是你爹这样的父亲的话,却也未必狠得下心来从此断绝他前途!生上几年气,等以后气消了,少不得还要再给他机会!”

    “可是你那公公什么为人、对密贞如何,你该很清楚!”

    “他是巴不得把密贞踩到泥里去,免得威胁到他那个废物世子的!!!”

    盛惟乔听的脸色铁青,好一会儿,才狐疑的问:“这些消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又不是听不进去!这弄的……还异人登门,还大吉大利……就是我这样念书不认真的,也知道北辰乃北极所在,北极星即紫微星,如今密贞根基尚未稳固,就弄出这样的传言来……真的好么?!”

    这话简直就是直说盛惟乔怀的乃是一代帝王了,而她帝母的身份从哪来?

    显然就是容睡鹤登基践祚,她作为正妻,所生嫡长子名正言顺继承大统么!

    而容睡鹤如今是什么情况?

    羽翼未丰都是轻的,根本就是身处险境!

    这会儿暴露出这样赤裸裸的野心,这是唯恐不够招人恨的呢?!

    “此去北疆千里迢迢,没有吕时雨部的护送,咱们自己必定寸步难行。”宣于冯氏冷静道,“问题是吕时雨乃怀化将军麾下,也是你那公公的人!如今怀化将军同意你北上,你觉得你那公公会不知道?”

    “他铁了心不给密贞活路走,又怎么可能不拦着你?”

    “其他不说,就说你那个婆婆,乃是全长安都知道的病秧子!”

    “这会儿如果她有个头疼脑热的不舒服,再传点话出来说想密贞、想你了,你能不回去侍疾?!”

    “你就是坚持不回去,回头怀化将军那边也拿这个堵你的嘴,要你安心做个孝顺媳妇、别成天掺合你不该掺合的事情呢?”

    “占据着长辈的身份,你那公公要坑你简直太容易了!”

    “与其到时候见招拆招的后患无穷,成天胆战心惊等他出手……还不如咱们主动挑事儿!也免得他太闲了,没事儿就想着怎么害你们!”

    宣于冯氏挑了挑眉,“反正密贞眼下这关要是过得去,你所怀子嗣来历非凡正好锦上添花;要是过不去,大不了被人笑话……到那时候,一点笑话算什么?”

    “至于现在,岂非正好增加你此行受重视的程度?你别以为这话上层不当回事就没什么用,底下人吃这套的可不少!不然为什么自古以来,生有异兆的大人物从来没少过!?”

    盛惟乔眯起眼,宣于冯氏这话说的没错!

    她此行北上,乃是为了说服赵适不要听从高密王的命令,驰援西疆。

    赵适作为高密王的妻舅,跟高密王之间既是上下级,又是亲戚,论情分比至今都没照过面的容睡鹤,肯定要深厚!

    一旦赵适铁了心对外甥的死活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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