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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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 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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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可靠。今年才十七岁的你,比孟伯勤的嫡五子还小了好几岁,你说怎么让他把你放在平起平坐的位子上?”

    “而且这个世道对于女子,原本就有很多歧视,别说你这会儿想掺合的是军国大事了,就是之前你那个早就该死掉的姨父去后,你表哥年岁尚幼,我作为你姨父的正室、你表哥的生身之母,代年幼的家主打理宣于家,岂非理所当然的事情?!”

    “遑论我出身不比宣于家差不说,娘家还就近在距离宣于府没几步路的地方呢!”

    “结果怎么着?”

    “你也应该听说过的,你表哥的那些叔叔伯伯,还有一些宣于家的远房老不死,可是到这会儿都没停止过嘀嘀咕咕!”

    “所以你要去北疆给密贞助阵我不拦你,按照我的想法,你既然做了郡王妃,就该有郡王妃的担待!仗着身孕或者女流的身份躲在丈夫身后什么都不做,坐享其成,虽然看着轻松,然而这也意味着你的将来全部寄托在密贞的喜怒哀乐上!”

    “这天下人的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你做了什么,帮了密贞多少,以后他不记得了,总归有些人会记得的。”

    “到那时候,那就是你跟你孩子的底气!”

    “但你一定要知道,此行比你以为的还要难!”

    “甚至会出现你以前想都想不到的难堪!”

    宣于冯氏叹了口气,“因此你不要现在一个激动就做下决定,反正咱们这会儿还没离开西疆的范围,不管是去北疆还是长安,左右走的都还是一个方向!”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盛惟乔认真思索了会儿,抬头道,“我没有想过今日的举动做日后的筹码什么,反正我嫁给密贞也没图他什么前途,无非就是喜欢他罢了!如今他身处险境,却想方设法的把我送了出来,让我就这么被人护送着太太平平的去长安过日子……我觉得我做不到。”

    “那你可要哄好了阿喜!”宣于冯氏眯了眯眼,说道,“你也知道,密贞是想方设法把你送出来的!接下来益州局势危急后,上上下下的人少不得还要拿你在茹茹进犯前夕离开西疆这件事情攻讦他!这会儿如果他知道你不去长安要去北疆,不急的跳脚才怪!你这样可就不是给他帮忙,而是给他添乱了!”

    “所以你必须让阿喜对密贞闭嘴,不让密贞知道你北上才是!”

    盛惟乔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今儿个太晚了,等明日阿喜来复命,我就跟他说。他向来对密贞忠心耿耿,肯定会答应的!”

    却不知道宣于冯氏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她当然知道公孙喜对容睡鹤忠心得很,在对容睡鹤有利的事情上绝对不会含糊。

    不过,这会儿不说,是怕容睡鹤牵挂;等回头危机过去了,公孙喜还能不把来龙去脉仔细禀告?

    到那时候,正好借这个容睡鹤的头号心腹……呃,是头号人类心腹之口,让容睡鹤知道他的郡王妃对他的心意!

    “这孩子,还是年轻!”宣于冯氏暗自嘀咕着,“为丈夫做事,怎么可以不让他知道?这不是白做了吗?!还好有我在,不然也不知道她这傻乎乎的会吃多少亏?”

    又想到还在西疆的容睡鹤,挑了挑眉,心忖,“那伏真都敢孤军深入追杀我们了,可见茹茹大军已经即将入境!这么着,接下来密贞定然忙的不可开交!他那人疑心重,非常时期,警惕心就更高了!如此,即使有人想打他主意,爬个床啊、自荐枕席啊之类,他应该也不会给机会?”

    “对了,姨母!”盛惟乔可不知道宣于冯氏满心替她的婚姻打算着,思索片刻后,想起来一件旧事,就问,“您知道沈家的底子么?就是我大姑姑的夫家,小乔家里。听说他家的商队是专门走北方的,好像就是北疆那边?”

    “沈家啊?”宣于冯氏想了想,说道,“没错儿,他们家在北疆好像还有几个铺子。前几年过节,我去盛府时,碰见你那大姑姑,当时我说一件冬衣想弄点好皮子在领口、袖口的做些装饰,无奈咱们南风郡长年气候和暖,冬天压根用不着裘衣,所以当地也没有好皮子卖。”

    “当时你大姑姑就接口说这事儿交给她就好,回头就弄了十来张上好的狐皮、貂皮给我,还不肯要银子!”

    “后来还是你娘送了她点翠蝴蝶镶宝簪、点翠如意蝴蝶草花簪、点翠蝴蝶莲花簪跟点翠蝴蝶银杏叶簪一套四支簪子,才还上这个人情!”

    她沉吟道,“你忽然想起你这大姑姑,莫非是打算去了北疆之后,找他们家铺子认亲?虽然沈家经营这条商路有些年头了,不过他们家的门楣还不如盛家呢!你要做的事情,只怕他们有心无力?”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套话与分析

    盛惟乔说道:“唉,就是想起来问问。其实大姑姑家的铺子还在不在都不好说呢!姨母忘记啦?之前咱们在长安的时候,沈表哥不是受了重伤,找上门去求助的?当时就说是在北疆打理生意,结果赶着茹茹突袭,他这个少东家都出了岔子,铺子跟伙计啊掌柜什么的就更不要说了!”

    “这倒也是。”宣于冯氏不动声色道,“不过你那表哥原来是在茹茹手里受的伤啊?那还真是福大命大了!我还道是从北疆撤回长安的路上出的岔子呢!今儿个咱们虽然没跟茹茹直接照面吧,只看吕将军他们那脸色,就知道茹茹有多不好对付!你那表哥只是一个寻常富家公子,能逃得一命,还没缺胳膊断腿的,可真是他们沈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了!”

    “可不是?”盛惟乔见她神色平静,不像有异的样子,有点失望,她之前在长安的时候,因为种种缘故,没来得及询问沈四郎是怎么受伤的,更遑论是打听沈九娘了,后来仔细想想,总觉得盛老太爷等长辈,似乎是故意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所以趁这会儿才提过北上一会孟伯勤、赵适的话,想着宣于冯氏应该在沈四郎的问题上有所放松,故意提了出来,试图套个话什么的……然而到底道行不如这姨母,试探以失败告终。

    不过盛惟乔稍微失望了下也就重振信心,自我安慰:“姨母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又没有看着姨母长大!所以姨母了解我,不会轻易上我的当,也是很正常。”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宣于冯氏问了问盛惟乔的身孕,得知她一切无恙后,道了句:“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不过看这身子骨儿倒是传了密贞的健壮。”

    盛惟乔笑道:“姨母说这话我不服!我小时候好像也是很康健的,记忆中基本就没吃过几回药,大抵还是自己贪玩弄的着凉了。”

    “你小时候那是多少人围着转,入口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挑细选又悉心烹调,还要结合滋补的讲究来?”宣于冯氏道,“人家密贞呢?就不说他从长安流落到玳瑁岛那一路的颠簸,就说他在玳瑁岛上最初那几年的艰难,这样都熬了下来,那才是真正的好身体呢!你这种没受过考验的,也能算?”

    “孩子还没出生呢,您就想换一副心肝了吗?”盛惟乔打个呵欠,“我不跟您说了……该安置了!”

    宣于冯氏关切道:“让仪珊去厨房炖碗燕窝,你吃了再睡!”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盛惟乔非常不情愿的被喊起来梳妆,仪珊虽然伺候她的时间不长,但容睡鹤是早就将妻子的一些习性跟忌讳提点过了,所以也知道这女主人打小生活散漫,尤其的爱睡懒觉,不到日上三竿都不肯起来的。

    此刻一边给她收拾,一边柔声细语的解释:“本来也不打算这么早打扰娘娘的,只是吕将军派人传了话来,说虽然烟波渡那边的浮桥被烧掉了,然而昨晚夜里接到消息,道是茹茹前锋的五万大军已经压境,如今益州城里一片兵荒马乱,郡王都亲自着了戎装巡视全城以稳定人心!所以吕将军觉得咱们还是赶紧动身、尽快远离益州的好!”

    “茹茹已经压境?!”盛惟乔吃了一惊,手中的白玉镂空凤衔绶带纹步摇一抖,原本打算插的发髻位置顿时就歪了,她定了定神,拔出来重新插好,蹙眉问,“情况怎么样?密贞撑得住么?”

    仪珊虽然是乌衣营出身,比寻常女子受过格外不同的训练,但也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此刻心里也是没底,不过当着怀孕的女主人的面,当然不能露陷,此刻就镇定自若道:“娘娘放心吧,郡王以前在海上的时候,每次出战都是做足了预备,留足了退路的。不然郡王那会儿的年纪,底下人怎么肯那么服他?”

    “茹茹这次统共来了多少人?”盛惟乔按了按眉心,问,“前锋就有五万,主力少说二十万罢?”

    “奴婢不知。”仪珊轻声道,“不过西疆军也有二十万,就算精锐程度比不过茹茹,可是益州乃是州城,又紧挨着边境,自来就是壕深墙坚,可没那么好对付!古时候,据说有将领用这城足足守了好几年的!那还是国破家亡,朝廷自顾不暇的时候。如今咱们大穆连年风调雨顺,朝廷安稳,只要郡王撑上一段时间,北疆军还能不回援?”

    盛惟乔暗道:“就靠那松弛已久的二十万西疆军,守个五万前锋攻城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防得住茹茹主力?到时候说不得还要调用那潜伏的十万南疆军!”

    “如此孟氏也好,我那公公也罢,怎么可能给密贞派援兵?!”

    毕竟容睡鹤头上的光环本来就很多了,这会儿拿了西疆军的兵权在手,又在舒氏姐妹的襄助下说动了南疆军为他所用,大穆的军队统共才几支?三大边军之外,就是沿海水师以及上林苑里驻扎的禁军而已!

    以容睡鹤表现出来的才干跟城府,两大边军到他手里,假以时日,这大穆朝堂,还有其他人说话的份么!

    可以说,只要孟氏没有坏了脑子,高密王没有忽然性情大变,在西疆军、南疆军彻底打没之前,孟伯勤与赵适是绝对不会派大军西行的!

    谁叫西疆自来苦寒又地广人稀,这地方别说受到攻击,就是全部沦陷了,只要茹茹不进一步,也威胁不到大穆皇朝的稳定,既然如此,高层们勾心斗角的时候,自然也不需要太顾惜!

    “孟氏那边,可以用那伏真这件事情做文章。”盛惟乔眯起眼,飞快的盘算着,“至于赵适,自然是拉关系,套亲情!虽然我不是很相信我那婆婆会一直站在密贞这边,但至少目前婆婆的态度是明摆着偏袒密贞的。这一点,回头见到赵适之后,却可以用上!”

    毕竟赵适跟高密王妃是嫡亲兄妹,从高密王妃的种种传言来看,她在娘家地位很高,不是那种会被兄弟忽略掉的姐妹。

    她的态度,多少也会影响到赵适的态度。

    不过这些都还不够,盛兰辞的亲生女儿,怎么会不明白这世上最普遍的坚固关系,从来都是“利益”?

    “孟氏是打算自己当家作主的,所以只能暂时笼络,既要拉拢又要防备。”

    “但赵适,却是可以争取的……唉,就是不知道赵桃媗那事儿,他会不会记恨?”

    想到当初宣于冯氏说:“假如你爹是赵适,会怎么做?”

    盛惟乔心里就是有点发虚,虽然讲道理赵桃媗的遭遇真的是个误会,但伤害却是真实的。

    二十四孝亲爹又从来都是不讲理的一种人。

    换了盛兰辞在赵适的位子上,抢我女儿喜欢的夫婿人选,还敢找上门来求助?老子不坑死你跟你姓!

    “不过我爹爹就我一个孩子……嗯,现在有了元儿,也就一儿一女,自然格外宝爱。”她努力给自己找生路,“但赵适的话,他膝下子女可是多了,孙辈那就更多了!就是女儿,也不止赵桃媗一个呢!”

    如此父爱难免被分散,想必不至于为了赵桃媗而置大局不顾?

    然后问题就是,自己要怎么用大局来说服他呢?

    盛惟乔仔细分析了下,“赵适这会儿是公公的人,我的目的就是让他成为密贞的人,至不济,也要在密贞陷入危局时,能够搭把手!密贞跟公公关系再坏,到底是嫡亲父子。所以赵适如果转投密贞,只要修饰一下,就不会被人议论他背主。”

    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因为古往今来,“背主”都不是好名声。

    赵适虽然如今任着怀化将军,然而他却是正宗书香门第出来的,从秦老夫人对孙女的管教来看,显然是非常注重门风的。

    那么作为老夫人的亲生儿子,还是最受重视的嫡长子,赵适八成也有维护家族声誉的觉悟。

    如此容睡鹤与高密王的嫡亲父子关系,好处不言而喻。

    “第二个好处就是,赵适忠诚的是我那公公,而不是世子容清酌!”

    “毕竟我那公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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