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放心吧,敢娶她的肯定是大英雄大丈夫!”公孙应姜一听这话就笑了,心说就推了你一把也算凶?你是没见过我这姑姑满屋子追打我小叔叔的样子,那才是正宗母老虎呢!
“而且还是大傻子大蠢货!”郦圣绪余怒未消,冷哼,“将来康昭县主出阁,本侯爷一定要送上重重的一份厚礼,好给她夫婿压惊!”
公孙应姜掩嘴笑:“那我就先替我小叔……我未来姑父谢过您了!”
还在忿忿不已的郦圣绪没听出她的失口,气哼哼的走进人群,吩咐:“找几件披风去!”
舞阳长公主专门安排的不离他左右的一个婆子,很快取了件男子用的柿青地暗绣竹纹滚银边披风过来,正要给他系上,郦圣绪犹豫了下,却摇头,说道:“给皇后娘娘、嘉祥县主还有……盛惟乔那个母老虎去吧!”
婆子闻言一怔,下意识的将披风递给小丫鬟,令丫鬟送进去,再看郦圣绪的目光,就有点古怪了:自家年轻未婚的侯爷,打扮整洁、一马当先的冲进芦苇丛中,不多久,就隐约传来他跟康昭县主的吵架,继而满身狼狈的被康昭县主的侄女推出来……
虽然看起来他跟康昭县主闹的非常不愉快,但……
真的不愉快的话,一直被关心、鲜少需要关心别人的郦圣绪,还专门吩咐给她们找披风吗?
何况郦圣绪这会儿正在整理的袍衫,很多地方根本不是正常打架、动手能造成的,根本就是……打死这婆子都想不到,这天底下会有公孙应姜这种奇葩,还被皇室封了县主。
所以婆子顿时想到,恐怕郦圣绪不是在芦苇丛里跟盛惟乔掐架,而是打情骂俏才对!
“侯爷跟县主可真是活泼!”婆子啼笑皆非的想,“这一忽儿好一会儿坏的……之前还以为成不了了!结果这次照面居然又亲热上了!”
嗯,她不是一个人。
所有目睹郦圣绪进出芦苇丛短短时间之内的变化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半晌后,裹上披风、坐上船,回到岸上最近的一间精舍里梳洗更衣毕,看过皇后还在昏睡之后,因怕盛老太爷等人担心,重新容光焕发回到席上的盛惟乔,面临的就是祖父祖母一干人的联合追问:“听说你跟宜春侯又好上了?还在芦苇丛里把人家衣裳都扒了?!”
盛惟乔:“?????????!!!!!”
“不止呢!”专业坑家人的盛惟妩完全没有领悟到堂姐复杂、震惊的心情,还兴高采烈的补充道,“人家还说姐姐不但扒了宜春侯的衣裳,还把宜春侯的束发冠都扯歪了一半,宜春侯最后是差不多披头散发走出芦苇丛的!当时伺候他长大的妈妈看着都惊呆了!”
本囡囡也快被惊呆了!!!
只是推了郦圣绪一把而已,怎么会传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见盛惟乔目瞪口呆,明老夫人赶紧圆场:“都闭嘴!不许胡说八道!咱们乔儿素来规规矩矩的,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没准是人家宜春侯难得走进芦苇丛这种地方,不当心摔了一跤,闹出来的误会呢?”
“还是祖母会心疼人啊!”盛惟乔闻言,还没感动完,却见明老夫人又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这么多人在,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承认?!你们还要不要盛家的脸面了啊?!”盛惟乔:“………”
她默默咽了口血,说道,“祖父祖母,我跟那郦圣绪真的什么都没有!”
“嗯,没有,我家乔儿矜持着呢!”盛老太爷显然是把明老夫人的话听进去了,一脸慈爱道,“我家乔儿不要太端庄!那些议论你的流言蜚语都是胡说八道……啊对了,之前说好了的,参加完这次节宴你就动身先回南风郡去。不过反正你娘的产期也还有两个月,稍微留上一段时间也没关系的,你看要不要跟宜春侯定完亲再走?”
盛惟乔:“………!!!”
“三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她这会儿已经想吐血了,偏偏盛惟妩还在满眼敬佩的说道,“居然能把宜春侯欺负成那样!方才还有人说,宜春侯这会儿就被你折腾的惨不忍睹,等成亲之后,铁定夫纲难振,必然被三姐姐管的服服帖帖不敢造次呢!我以后也要跟三姐姐学,想谁做夫婿,就扒谁的衣……”
“闭嘴!”明老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她嘴,冷静道,“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拧你!”
盛惟乔:“………!!!???”
这妹妹能送人不???
事情发展到这里,盛惟乔已经非常抓狂了,但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正要用严肃认真的态度,跟众人解释清楚,这时候郦圣绪气冲冲的找了过来,远远的就指着她说:“你!没错!就是康昭,你给我过来!!!”
本囡囡还没去找你,你居然敢来找本囡囡!!!
盛惟乔顿时眼露凶光,拍案而起,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按照她的计划,是走过去之后就挽袖子揍郦圣绪一顿,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非礼宜春侯什么的全部是谣言的。
但不知道是郦圣绪感觉到了她的杀气,还是凑巧,总之他压根没等盛惟乔走到他面前,就转身朝偏殿方向走过去了。
这么着,等盛惟乔紧赶慢赶追上他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僻静处。
“席上的谣言你听到了吧?”郦圣绪站住脚,阴沉着脸转过头来,没好气的说道,“这都是你的凶悍造成的,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吧!”
盛惟乔本来就是含怒跟过来的,闻言顿时炸毛:“你好意思讲!要不是你一双眼睛净朝不该看的地方看,我至于推你?!而且我也就推了你一把,你还推回来的呢!居然就传出那么难听的话来,你还好意思来问我?!我还要问问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不解决好的话,我跟你没完!!!”
郦圣绪跳脚:“你简直就是不讲理!什么叫做不该看的地方!你不想被人看的话,那就躲芦苇丛深处别出来啊,你自己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还怪别人看你?!”
“你识字不的?圣人说非礼勿视的道理都不懂,你是白丁吗?!”盛惟乔冷笑叉腰,“而且我喊你进芦苇丛了吗?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我跟皇后坠湖,阿喜跟应姜为了救我们也跳了下去,这衣裳能不潮吗?就那么点时间,还是在什么都没有的芦苇丛里,我们能把衣裳弄干?你一个男子,就那么大喇喇的往里走,没在你露面的时候就揍你,就是客气的了!”
“跟你这种泼妇根本没什么好说的!”郦圣绪勃然大怒的挽袖子,“看来还是要用武力让你知道‘规矩’俩字怎么写!”
说着,照准了盛惟乔就是一拳!
第三百七十六章 悲催的郦圣绪
盛惟乔被他的行为惊呆了!
本来她也只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这一发愣,顿时就被郦圣绪一拳打在肩头,踉跄的退了两步才站稳。
这下子郦圣绪也惊呆了:“你怎么不躲的?”
他只是想吓唬下这女孩儿,证明下自己的武力而已,没有真的想打她啊!
然而郦圣绪这几天确实有跟着舞阳长公主府的护院蹲马步练拳的,虽然就这么几天功夫,他也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进步自然不会太快,可毕竟是正当巅峰的年岁,这出拳速度还是练出了一点的……就是能发不能收,发现盛惟乔没躲的时候,郦圣绪压根就收不住。
这会儿看着盛惟乔眼中瞬间泛起了雾气,他顿时就有点慌了:“你……你没事吧?我以为你会躲开的……我……”
“我还会揍你呢!!!”如果是一个正常的大家闺秀,这会儿要么是站原地哭、要么是哭着跑了,但盛惟乔毕竟是听着祖父“后来老子一刀砍了那群兔崽子的脑袋又把他们的尸体剁吧剁吧喂了狗”的故事长大的,所以,她泫然欲泣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打回来!
女孩儿捏起粉拳,上前朝着他眼眶就是一下子,咬牙切齿道,“敢打我!我爹娘含辛茹苦养我这么大,都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你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郦圣绪挨了一下之后,还有点心虚:“这能全怪我吗?我都说了要动手,袖子都挽起来了,你居然还站着不动让我打!你要是朝旁边让一下,我不就打不着了吗?!”
但被盛惟乔又踹了一脚之后,同样娇生惯养的宜春侯也不高兴了,用力推了她一把,“你够了啊!我不当心打了你一下,你也已经打了我一下,凭什么还要踹我?!”
“踹你怎么了?!”盛惟乔本来就余怒未消,见状马上又踹了他一脚,冷笑,“就许你推我,还不许我踹你?!”
“你太不讲道理了!!!”郦圣绪大怒,又推了她一把……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一片松树林里,因为皇室今儿个要用凌波宫接待满朝文武,所以这地方也是打扫过的。
但毕竟是林间,即使打扫过,地上也难免有后来又落下的枝干、松针之类。
这会儿盛惟乔被他推的后退了一步,恰好被一根枯枝绊了一下,竟直接摔倒在地。
这下好了,不等郦圣绪上前搀扶,她一骨碌爬起来,二话不说动用容睡鹤还有公孙应姜有意无意言传身教的终极大招,一脚踹中了郦圣绪脖子以下不能说的部分,娇滴滴的年轻侯爷当场扑街,蜷缩成团,痛的满地打滚。
“毒妇!!!你这个毒妇!!!!”郦圣绪来来回回滚了十几圈才缓过来,颤巍巍的说道,“这样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你……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盛惟乔捡起那根绊倒自己的枯枝指住了他:“你再说一遍!?”
郦圣绪怒道:“你这个不知道廉耻的毒妇!”
“啪!”
盛惟乔果断抽了下去!
“呸,毒妇就是毒妇,你以为打本侯爷本侯爷就会屈服吗?!”郦圣绪痛的一个哆嗦,手足并用的朝远处爬走,边爬边愤怒的说道,“你真是太野蛮太刁钻太可怕了!!!亏我娘还以为你是个人善貌美好欺负的!你这个骗子!你根本就是想骗婚!!!还好本侯爷现在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不然成亲之后本侯爷岂不是要被你欺负死?!”
盛惟乔提着裙裾,追上去抽他:“就这么点本事还妄想打我!还成亲,成你个头的亲啊!你再喊我‘毒妇’,我现在就打死你!!!”
“本侯爷就要说!毒妇毒妇毒妇毒妇毒妇毒妇毒妇毒妇毒妇……!!!”郦圣绪抱住脑袋一口气喊道,“你这个毒妇毒妇毒妇毒妇毒妇毒妇毒妇……大丈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本侯爷是那种被打几下就千依百顺的人吗?!”
“打几下不行,那打几百下呢?”盛惟乔目中厉色一闪,就要加快抽他的频率,结果这时候郦圣绪趁她不注意,忽然一把扑上来抱住她小腿,使劲一拖!
猝不及防的盛惟乔顿时站立不住,再次摔倒在地!
郦圣绪得意洋洋的按住她:“刚才抽本侯爷抽的很高兴?很开心?很得意?快点把枯枝交出来,看本侯爷现在怎么抽回来!!!”
盛惟乔自然不可能照他说的做,而是拼命挣扎……她这么一挣扎,郦圣绪毕竟是久病初愈,渐渐的竟有点按不住她了。
想到这女孩儿的凶悍,知道一旦放开了她,自己肯定没好下场。
郦圣绪顿时有点慌,只是跟盛惟乔角力半晌,逐渐不支,眼看盛惟乔就要脱身,他一急之下,直接趴到她身上,想用自己的重量压住她,免得她起来之后继续暴打自己。
结果就是,盛惟乔瞬间狂暴,朝他“啊呜”就是一口!
要不是他躲的快,被咬住的就不是手臂而是咽喉了!
“这毒妇居然这么凶残!!!”郦圣绪吓的头皮发麻,被咬住的手臂也痛的发麻,抓狂道,“你放手!啊不,你松口!你是狗吗?打不过,就咬人?!”
盛惟乔咬住他手臂不放,瞳孔中的怒火犹如实质,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敢咬我,你以为我不敢咬你吗?”郦圣绪打小体弱多病养尊处优,平生遭过最大的罪,大概就是小时候被孟丽缥、孟丽缇姐妹欺凌了。
但孟丽缥跟孟丽缇当时年纪也不大,所谓的欺凌也就是小孩子没分寸打闹之际下手比较重。
什么时候受过今儿个这样的对待?
他看着手臂上被盛惟乔咬住的地方汩汩的渗出血来,又惊又怒又怕又气又恨,索性也低头在盛惟乔身上找下口的地方,恨道,“你以为就你牙齿好吗?!”
然后……
他刚刚找到下口的位置,就被人一脚踹的飞出去一口气打了七八个滚,滚的他停下来之后都眼冒金星了好半晌,才茫然抬头:
就见不远处,脸色铁青的容睡鹤,正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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