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就好了。”盛睡鹤不在意道,“乖囡囡放心,我压得住他。”
盛惟乔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想了想,最终道:“好吧。不过,这事儿还得禀告爹爹,爹爹同意了才成!”
她心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回去找爹娘,至于其他事情,先顺着盛睡鹤的好,以免他忽然翻脸,为难自己。
索性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小心翼翼的盛惟乔为了以防意外,甚至拒绝了公孙应姜去爬玳帽峰的提议——总算熬到回程这天,她照盛睡鹤的叮嘱,在公孙夙率人至码头送别时提出买下“玳瑁岛的新鲜奴仆公孙应敦”,那些希望公孙应敦死的人尽管脸色不太好看,但在公孙夙说了:“这孽障对不住小姐,本该交与小姐处置,哪能再让小姐破费?”
之后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不能说不让盛惟乔出气吧?
虽然谁都知道盛惟乔买公孙应敦不是为了出气。
如此将公孙应敦抬上船后,看着楼船升帆起航,盛惟乔简直长出口气!
数日的航行后到了岸上,因为他们这时候应该还在“城外的别院里刻苦攻读以及陪读”,自然无人迎接,也没有大张旗鼓,悄悄下船后换乘马车,先到了之前的别院落脚。
盛惟乔连日赶路,心里又惦记着事情,到这里已经非常疲惫了,几乎倒头就睡!
等醒来时,盛睡鹤已经将公孙应敦送走,虽然不知道送去了什么地方又安排了什么人照顾,但看公孙应姜完全不牵挂的样子,盛惟乔也就没问。
她跟盛睡鹤商量:“咱们现在就回去吗?”
盛睡鹤道:“咱们出来的理由是为了赴考专心读书,算算时间,从离府到现在也有半个来月了,要是回去也可以。但本来我是不在乎早点去长安的,现在却得等应敦,如此总不能回盛府去住上个把月再动身吧?所以乖囡囡要没什么事儿,咱们在这里再住些日子?”
“但我想回去了!”盛惟乔哪里肯?当下皱了眉,道,“好些日子没见爹娘,我想他们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盛兰辞面前,把盛睡鹤的身世问个明明白白啊!!!
盛睡鹤以为她自来娇惯,这回在岛上多少吃了几日的苦头,回到岸上第一件事自然是扑到父母怀里找安慰,想了一想,就道:“也罢!方才听这里的下人说,前两日府里来了消息,说咱们从未见过的小姑姑回来了,打算在府里长住。要不就用这借口回去小住几日?”
想到盛惟乔之前跟自己出来,原本是为了玳瑁岛之行,现在这女孩儿未必肯继续在别院陪自己不说,不欲大事未成就被儿女情长消磨意气的盛睡鹤,其实也不愿意她继续留下,所以又补充,“之后我一个人回来这里念书,你就留在爹娘身边陪伴吧!”
盛惟乔这才满意,又催促他定下明早的归期,方回房去叮嘱下人别把箱笼打开太多,免得明早来不及收拾,耽搁了归程。
这时候的盛惟乔还不知道,她固然是心急如焚的想早点回盛府,盛府之内,却也有人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她回去——盛兰泠第一百次在内室跺脚叹息:“都半个来月了!我那侄子侄女怎么还不回来?!就算来年会试要紧,我好歹是他们的嫡亲姑姑,这许多年才回来,大哥大嫂竟也不把他们喊回来给我磕头见礼!?”
“就算我那侄子功课繁忙,好歹把侄女儿单独喊回来叫我见见啊!”
——她好不容易才获取了亲娘明老夫人的信任,得到老夫人的帮助重回娘家,没住两天,就被盛家现在的豪富惊呆了!
继而对于将大房唯一的女儿盛惟乔撮合给自己儿子做媳妇充满了巨大的热情!
偏偏!
她还没进盛府的门,盛惟乔倒先离开了!
还一走这么久,这叫她想好的百般手段竟无从下手——毕竟明老夫人设法让她进门前,就再三警告,绝对绝对不许打盛惟乔的任何主意,如果违反了,就别怪老夫人不念母女之情,当场把他们母子赶出门外!
所以盛兰泠根本不敢明着提这件事情,也只能从盛惟乔本身入手,心说这侄女如果自己对姑表哥动了心,又或者因为一些缘故不得不嫁给姑表哥,盛家上下也没办法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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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回府
盛惟乔可不知道自己被素未蒙面的小姑姑惦记上了,次日天还没亮,不必绿锦、绿绮来喊,她就起了身——梳妆打扮后,立刻叫绿锦去看盛睡鹤跟公孙应姜:“今儿个要回去的,看看他们都起来了没?别误了起程的时辰!”
如此一路催促着,傍晚的时候就进了城。
盛府接到先行一步的护院报的信后十分意外,盛老太爷尤其不高兴,专门问明老夫人:“鹤儿跟乔儿他们去庄子上才几天?这非年非节的怎么就回来了?该不会你又悄悄派人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催着他们为那不孝女折腾吧?”
老太爷并不知道盛睡鹤跟盛惟乔一行这次外出的目的地,所以以为他们这段时间当真一直在别院里读书的读书、陪读的陪读。
如今听说他们忽然归来,难免担心有人扰了孙儿孙女、关键是盛睡鹤的清净。
本来盛老太爷就很喜欢盛睡鹤的“宽容大度”,自从这孙儿又是中案首又是中解元后,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满心期盼他来年连捷杏榜,狠狠的给盛家增光添彩呢!
这眼接骨上居然有人不让盛睡鹤专心念书,哪怕是自己的老妻、亲生女儿,他哪能不生气?
明老夫人脸色不太好看道:“哪有的事!”
要搁平时,就算一直比较畏惧这个丈夫,盛老太爷这么明晃晃的怀疑自己,明老夫人肯定也要跟他理论到底的。
但最近才回来的盛兰泠之前就打过盛惟乔的主意,明老夫人虽然再三跟她强调,绝对绝对不要去招惹大房的心肝,却也知道这女儿打小被惯坏了,当年做女孩儿的时候,定好了亲事都能招呼不打一声的跟人私奔,这会阳奉阴违,私下去别院打扰,不是不可能。
老夫人生怕女儿背着自己做了手脚,这会也不敢很生气,只说,“不定是乔儿娇纵惯了,嫌别院冷清,没什么人做伴玩耍,所以才闹着要鹤儿陪她回来小住个几日呢?”
老太爷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只传下话去让孙儿孙女进了府就来自己跟前说话。
半晌后盛睡鹤同盛惟乔来了,请安后,盛老太爷问了几句路途困乏,就问他们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可是鹤儿打算动身去长安了?然而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家在长安那边固然有宅子,到底十几二十年没人去住了,消息送过去,总也要守宅子的人打扫些日子,很不必这样着急——马上就是鹤儿的生辰,依我说至少过了生辰再出发不是?”
盛睡鹤不知道明老夫人挖的坑,不过他在盛家人面前,尤其是盛老太爷面前装惯了识大体,闻言笑道:“祖父放心吧,我暂时还不打算动身。这次回来,一则是为了携妹妹拜见小姑姑,二则却是因为近来功课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城外虽然清净,却无名师在侧,自然得回来请教爹爹!”
盛睡鹤之所以把拜见盛兰泠之事放在前面说,无非是孝顺体贴恭敬有礼的晚辈扮久了,这么做显得尊敬长辈。
然而盛老太爷刚刚才怀疑过他们兄妹此番归来与盛兰泠有关,这会听这话,登时就转过头去,深深看了眼明老夫人——明老夫人脸色微微发白,却也没觉得冤枉,而是怀疑上了盛兰泠:“这个讨债鬼!莫非她果然私下瞒着我遣人去了别院吗?!”
“原来如此!”老太爷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这会也不想当众落老伴脸面,只说,“既然回来了,索性在家里住上几天吧,让厨房好好做点滋补的汤水,给你们补补身体,瞧乔儿仿佛都瘦了,想是这些日子照顾鹤儿用心的缘故?”
盛惟乔闻言微微尴尬,她身后的绿锦也暗暗扯了扯嘴角:她伺候的这位小姐别说照顾盛睡鹤了,不找盛睡鹤的麻烦就不错了!
倒是盛睡鹤含笑道:“这些日子确实颇为劳烦妹妹还有应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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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太爷这才想起来公孙应姜,颔首道:“我想着应姜那孩子瞧着怪柔弱的,才赶了路,就没喊她过来。如此,等会也叫厨房给琼葩馆送些吃食,让那孩子也好好补补。”
这话自然是亡羊补牢了,盛老太爷对于公孙应姜谈不上嫌弃或者不喜,但毕竟不是他的嫡亲血脉,老太爷又不缺女儿孙女,也没长久相处过,公孙应姜的出身在盛老太爷看来还不怎么好——对这个名义上的曾孙女,自然也就不大上心了。
所以方才只喊了盛睡鹤跟盛惟乔到面前回话,如今盛睡鹤提起,老太爷方补救了几句,觉得没其他事了,也就摆摆手,让他们回大房。
兄妹俩这会都有心事,竟未注意到,老太爷一个字都没提到盛兰泠。
大房里盛兰辞夫妇早就候着了,两人才进门,就被各塞了一碗参茶,喝完后,冯氏方道:“方才应姜说累,就让她先回去休憩了。你们呢?”
盛惟乔看了眼盛睡鹤,说道:“我还好,倒是哥哥这些日子十分操劳,如果撑不住,不如先回泻珠轩,这两日的经过我跟爹娘说就是了。”
盛睡鹤本来精神奕奕,毫无疲乏之色的,闻言听出她想单独跟盛兰辞夫妇说话,要搁之前他还未必肯成全,因为现在刻意提醒自己别跟这妹妹走太近,也就爽快的走人了:“我确实觉得有点累了,爹娘若没其他吩咐,不如就让我偷个懒?”
他走之后,冯氏就皱眉问:“才回来,什么事情不能当着你哥哥的面说?非要话里话外的打发他走开,一家人,多见外?”
盛惟乔沉着脸,先对左右道:“都出去,离远点!”
细泉等人见盛兰辞夫妇都纵容的颔首,行过礼后都下去了。
见清了场,盛惟乔才冷笑着道:“这两年爹娘口口声声的一家人,那盛睡鹤当真是跟咱们一家人?!”
闻言盛兰辞夫妇脸色平静,瞳孔却俱是一缩——盛兰辞和蔼道:“乖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跟你哥哥吵架了?”
“爹您还要糊弄我到什么时候?!”盛惟乔冷笑出声,目不转睛的盯住了他,恨声道,“我就说前年我意外被带去玳瑁岛的时候,徐抱墨就跟我说过,可以设法招安公孙氏——这件事情为什么从此就杳无音讯了?合着公孙氏对于招安早就有自己的心得,那么当然不会去理睬他那个外人了!只是既然盛睡鹤是为了成全他们公孙家的心愿才上岸的,爹爹却把他当自己孩子认回来,也还罢了!做什么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是我亲哥哥?!”
她越说越恼火,要不是认为盛睡鹤是嫡亲兄长,她至于跟这人吵吵闹闹的却也没太多防备吗?
如果不是基于血缘的信任,她怎么可能糊里糊涂的就被盛睡鹤单独骗进那山谷里?
如果不是两人一块被困谷中,她至于跟这人同床共枕用一床被褥吗?!
如果没有同床共枕用一床被褥,哪怕她睡着了,又怎么可能去扒盛睡鹤的衣衫!?
虽然这事儿及时拿初五顶缸蒙混过去了,但盛惟乔自己心里有数——这会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她差点就想把那几日山谷里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好教父母知道他们的误导导致了怎么样的后果了!
定了定神,盛惟乔又转向冯氏,“这些真相,娘都知道吧?却一直帮着爹爹骗我,我真不知道您两位到底怎么想的?!难为看我傻乎乎的将那盛睡鹤当成嫡亲兄长看待很好玩?!”
盛兰辞夫妇脸色都有点讪讪的,对望一眼,这次却是盛兰辞反应快一步了,干咳道:“乖囡,爹一直都很相信你的,早就想把真相告诉你了——偏偏你娘不肯,爹也是没办法啊!”
冯氏气的牙痒痒,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女儿都没掌握什么实质的证据,不过发作一顿,居然就当面把自己给卖了!
她悄悄伸手掐住盛兰辞肋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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