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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到口的肉还没吃到便被人给打断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
“傅景晏,本王是什么身份,你敢对我动手——啊”
话还没说完,傅景晏的拳头便狠狠打了下来。
方才一眼便瞥到那垂在地上的手,烫伤的地方破了皮,上午才给她涂了药膏,想到这,他眼底骤然腥红一片,密密麻麻地抡在赵成西身上。
“哎哟,够了,够了,景晏,快住手。”这边动静大,到底还是引了傅老夫人的注意,一路上零零总总听刘管家说了前因后果,听了之后自然也是生气的,这二皇子也真是太胡来了,早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品行的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沈禾,那个心疼的,恨不得傅景晏将赵成西再多打上一顿,,不过,到底还是皇家的人,真是叫人心里不舒坦。
想归想,到底还是招呼了刘管家和几个小厮上前将傅景晏拦住。
赵成西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傅景晏收了手,转过身,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将半晕半醒的沈禾打横抱起。
他的手紧紧稳在她腰间,力度有些大,怀里的人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傅老夫人见状,忙道,“兴许方才给摔到了,你手上用力轻点。”
闻言,傅景晏将手掌往上挪了挪,微侧眸,开口冷然,“管家,将二殿下送回他的住处,严加看管。”
“是。”刘管家可不管什么皇子不皇子,他只听大公子的。
那地上的赵成西看着傅景晏进去里间的背影,断断续续道,“傅景晏,本王乃……乃当今皇子,你竟敢……敢囚禁我……不成?”
抛去外面的杂乱,傅景晏抱着人大步往里边走。
将她慢慢放在床上,她还无力的半合着眼。
傅景晏见她这般模样,又不知她哪里不舒服,在床边坐下,低下身子,“哪里不舒服?”
沈禾也没觉得哪里有多痛,就是方才被赵成西猛地甩在地上,现在这会全身都阵阵地疼,尤其是腰间还有右边的胳膊,她完全没有多少力气再开口说话,最后索性没回他,继续搭着眼皮缓着。
“是不是摔着伤到身子了?”看她刚刚蜷着的模样,想必也差不多是这样。
她脸色煞白,整个虚脱似的躺在那。
傅景晏抬手在眉间揉了揉,情绪有些烦躁,“这样躺着不行,我让我娘来给看看你身上的伤。”
沈禾再晕沉也听到了这话,在男人起身之时,小手有气无力地抓了抓他的衣袖,许久才说了一个字,“不。”
许是现在的情形让她忘了伪装,那轻柔细软的声音中,哪里还有平日里压得稍低的沙哑。
傅景晏手往下一勾,将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握进掌中,声音低哑,“玩这么久,也是时候停了。”他将她的手搁在她身侧,手背上破了皮,他眸子紧了紧,“行了,你先躺着,我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沈禾就这么直愣愣躺着,回想着他方才的话,脑子里本就又混又乱,这会更是轰的一声。
一阵雷鸣轰乱之后,一件事在她心里回荡着。
果然,傅景晏什么都知道。
没等她再多想,那边傅老夫人便进了来,沈禾挪了挪身子,打算起来,老夫人扶了扶,“景晏让我来替你看看身上的伤,我估计少不了几处磕碰。”
沈禾半低着头,看这情形,傅老夫人恐怕也知晓了她是女儿之身,平日里傅老夫人待自己也不错,如今自己倒是骗了她许久,沈禾一时间有些愧疚。
傅老夫人见她半天也没应声,心里一紧,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沈禾呀,今儿这事,说到底这事还是要怪景晏,你说他怎么就留了这么一尊无耻的大佛在家里?你别急,我回头便好好说他一顿,这俗话说远小人,近君子,他这次只怕也看清了一些。”
其实这事她倒没有怪傅景晏,只是没有料到堂堂二皇子竟会做这般下三滥的事。
方才傅景晏似乎狠狠打了赵成西几拳,这人是当今陛下的皇子,这么一打——她提了点劲,语气有点急,“老夫人,大公子打了他,会不会被——”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该怎么处理权衡好这件事,那是他该做好的事。 ”
沈禾听她这般温和慈祥的语气,心里越发歉疚,想想还是自己主动坦白,“老夫人,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我其实。”
“不用说了,你要说的老身早已经知道了。”
她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这么看来,傅景晏也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傅老夫人也是。
自己辛辛苦苦掩饰着,结果他人早就看穿了,她怎么有种自己很愚蠢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火烧火烧的。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傅老夫人给她看完身上的摔伤,傅景晏带着大夫过来的时候。
傅老夫人简单和大夫说了一下,腰背处和手臂上有几处青肿,其他地方倒是肿得轻一点,大夫又给把了脉,处理了她手背上破皮的地方,用了药,随后用纱布包扎起来。
傅老夫人同大夫离开之后,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人。
沈禾也躺了有一会,除了那隐隐疼痛之外,其他都在慢慢恢复。
她撑着手坐了起来,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道,“大公子,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景晏抬了抬眼皮,“很早。”
“再具体点呢?”
再具体点——傅景晏该怎么和她说,难不成说就在每天你给君宝讲课时在背后看你的小细腰,白白嫩嫩的手,然后开始怀疑的吧。
见他不说,沈禾也没继续追问,说到底这些也都没什么,结果都一样。
“大公子,你把宁王打成那样,不会被治罪吧?要——啊——”原本在床上躺着,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入一个宽厚的胸怀里,她下意识地伸出两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大公子,这是做什么?”
傅景晏勾了勾唇角,抱着她朝外边走去,步子又大又稳。
“送你回去。”他顿了顿,俊朗的脸上神色较之不久前温和许多,“顺道,与你,与沈夫人赔个礼。”
“大公子,我没怪你。”
男人低下眸子,对上她的目光,低声道,语气颇有些坚定,“我怪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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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章合一(捉虫虫)
气氛突然有点怪异,沈禾微楞, 笑了笑, “大公子, 说句越矩的话, 如果真怪您自己, 那也是怪您识人不清。”
她这是在绕开某些话题,傅景晏大抵也听得明白,不过, 她说的也确实没有错, 他眯了眯眼, 有些事看样子是要与赵成西好好谈谈了, 他虽是皇子, 可也不代表他会容忍。
一句话,两番心思。
沈禾侧过脑袋, 傅景晏对自己的心思太明显,从前她不知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 以为这人同那宁王一般好男风, 可这会才明白原来他早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身份已经点破, 她还能继续来侯府做事吗?还要继续来吗?答应傅老夫人的事也没办成——啊, 她突然想起,今日带来的那坛米酒,是她娘做的呢。
“大公子, 我今日带来的米酒,放在凉亭那边了。”
不知不觉已到了侯府外边,傅景晏将她送入已经备好的马车里,“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哦,那没事了。”
她靠着窗坐好,见傅景晏准备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公子,您要不别去了。”
“为何?”
她了解她娘,虽然那日待傅景晏客客气气的,但若是知道自己在侯府受了点伤,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如此还是她自个回去得了,正好她也想静一静,不好直接说原因,她随意扯了个理由,“您想想看,本来我受了点伤,我娘肯定要忙着照顾我,但您若去,她肯定又不好晾着您不管。”
傅景晏听她这么一说,想起那日沈母待自己的客气模样,好像确实有点道理,“你想的倒是多,行,我便不让沈夫人为难了。”刚好趁这时间解决一下赵成西这事。
他下了马车,又嘱咐了一番,“回去多休息,大夫给的跌打药记得涂。”
打开围栏,她家小院子里没人。
“娘,我回来了。”沈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弱,身旁那侯府的丫鬟还搀着她,沈禾小声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那丫鬟摇头,“大公子说等您安顿好我才能回去。”
沈禾推了她的手,“我娘不习惯家里来外人,你回去吧,就和大公子说我已经安顿好了。”
小丫鬟犹犹豫豫了一番,又抵不住沈禾的话,畏畏缩缩道,“那您在家好好休养。”说完便离开了。
沈禾笑了笑,将那盒药膏塞进衣袖里,站直了身子,腰背虽有些疼,但忍忍就好了。
“回来了,那米酒如何?”沈母出了来,“要是行,我瞅个时间再酿一坛。”
沈禾进了屋,“挺好的,不过这东西就尝尝味,娘,无需再酿了。”她觉得有些累,撑着腰和沈母讲话,在椅上坐了下来。
不过,到底还是她大意了,忘了自己烫伤的地方缠了纱布,沈母一眼便瞧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手上伤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这处皮给蹭破了,就简单包扎了一下,没大事,您放心。”
沈母按了按她额头,“走路小心点,这破了皮留了疤就不好了,回头我去找济仁堂掌柜的问问看——”
“娘,没事,就破了一小块皮,再说一点疤痕也没什么,谁会在意这个。”沈禾越发觉得有些无力了,她只想回屋里好好躺着。
“你这丫头,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呀,你现在十七了,不小了,回头等那侯府的人回了京城,你就给我恢复女儿身。”
沈禾双手拖着脑袋趴桌子上,心里想,也许不用等他们离开了,“我还得赚钱呢。”
“咱家不缺你那点钱,若不是怕你恢复身份让侯爷觉得你故意欺瞒,不然我定要你现在就恢复。”
“我都十七了,娘,你也不想想,我这也过了谈婚嫁的好年纪了。”沈禾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要嫁人这事,她不可能放下她娘一个人。
沈母只当她是怕没人愿意娶,想到这,心里也有些愧疚,这两年也确实耽误了,“你放心,你张婶认识人多,回头我与她说一说——”
沈禾无力笑了笑,起身,“娘,您还是先和她解释解释,怎么好端端一个男人就变成了姑娘吧。”说完便回了自己屋里。
后边沈母念道,“哎哟,我倒是忘了这个。”
是夜,晚风徐徐,拂在侯府的墙头。
某个院子里,传来争吵。
“傅景晏,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赵成西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脸上尚且青肿一片,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傅景晏面无表情地看他,冷声道,“殿下,你这是威胁臣呢?”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赵成西看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有点没底。
“殿下,我们合作便到此为止吧,你和大皇子怎么斗是你的事,我报仇是我的事。”
“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吧,现在你和我说停止?你就不怕我将你在这边招兵买马,私设军营之事告诉我父皇?”
傅景晏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波澜不惊,“和你这种人合作,到底还是要留一手的,殿下,我忘了告诉你,那些兵马,都是之前跟着我的。”他往椅背靠了靠,“你以为陛下撤了我大将军之位有这么容易?当初交上兵符,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留下一支我当初带过的军队。”
“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赵成西死死看着他,“所以。你一直在骗我?”
傅景晏嘲讽地笑了笑,“一开始我的确是想将这支军队慢慢扩大,将来帮衬着你,不过,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他起身,语气里有些不耐,“如果我为了报仇,将大皇子拉下去,最后却扶持了你这么个荒淫无道的皇子上位,这仇不报也罢。”
“本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早就知道吗,说到底,不过还是为了那个沈禾吧?”
傅景晏冷冷的目光朝他看过去,脸上一片森然,“此刻你最好不要提她,另外,你一会便回京吧,最好不要再生什么幺蛾子,否则,陛下那里,立你为储君的可能性就为零了。”
赵成西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帮着我皇兄?别忘了可是他设计害死了——”
“如何权衡,我自有数,你管好你自己便可。”傅景晏拍拍手,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