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男人很喜欢,开口就喊:“一两银子!”
“五钱卖给我吧!”
“夫人,你看你丈夫多喜欢,你就别介意这五钱银子了!”
“五钱银子!不卖就走了!”拓跋语眼看着宇文盛希把他喜爱的腕箍摘下,一脸的不情愿。她却像没看见一样,拉了他转身就走。
“好吧,五钱就五钱!”终于老板还是开口了。
“就知道你喜欢!”宇文盛希从自己小荷包里掏出五钱银子给老板,又亲手为他戴上腕箍。
拓跋语心里甜甜地对老板夸道:“有这样的妻子,我就是把万千家业交与她管也不用担心啊!”
接着,宇文盛希又挑出个珊瑚坠子,拓跋语看了道:“你戴这个不行,太大了,这像男人戴的。”
“那就买这个吧。”宇文盛希就像没听见拓跋语的话一样。
“不好看,我不喜欢。”拓跋语打心里不喜欢珊瑚璎红的颜色。
“又不是买给你的。”宇文盛希又拿起坠子仔细看了一番。
拓跋语把坠子抢过去问:“那是买给谁的?”
宇文盛希想了想,脸上露出歉意的笑道:“我回去肯定要说我是出来逛逛,洛阳那么热闹,不给拓跋焘带点东西,怎么掩人耳目?”
拓跋语很不情愿,死死拿着坠子不放。
老板不知道这夫妻两在扛什么,左一眼看看怒目圆瞪的男人,右一眼看看倔强皱眉的女人,问道:“二位究竟买不买?”
拓跋语对老板道:“不买,我可不许我老婆乱花银子!”
老板苦道:“这珊瑚才几十个铜钱,怎么能算乱花银子!”
宇文盛希问老板:“到底多少铜钱?”
老板忙道:“五十个。”
拓跋语还是拽着那坠子不放,怒道:“就算白送也不要!”
宇文盛希严肃的对拓跋语道:“我买这个东西还不是为了你!”
拓跋语一脸笃定的道:“不买!”
看他那个样子,硬来是不行的,所以宇文盛希又问他:“刚才是谁说他很听话的?”
拓跋语看了看手中的坠子,又看了看腕上的蝴蝶箍。
宇文盛希看到他有所迟疑,忙哄道:“你看,我用了半钱银子给你买了腕箍,那个珊瑚坠才值几个铜钱,乖,我买了这个坠子,再给你买更多的好东西。”
拓跋语手捏坠子,还是不放。
老板急了,不买也就算了,可别把他的坠子捏坏了,所以劝道:“公子,你妻子这么哄你了,你就让她买吧。”
宇文盛希也不理拓跋语,转身对老板说:“行了,三十五个铜钱,卖的话就给钱。”
老板有点儿急,三十五个铜钱实在太低了,但又看到拓跋语身形高大,他要是把坠子捏坏了,不认帐,老板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只能趁早把钱收了再说。
接着宇文盛希转过身去,很突然的,在拓跋语脸上亲了一下,趁他迟疑的时候,抢过了珊瑚坠子,然后柔柔哄他:“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我的礼物只送你一个人。”
拓跋语抿着个嘴,被宇文盛希牵着继续往前走。
老板看着他两又合好如初,心中猛然惊到,这二人八成是合起伙来砍他的价!三十五个铜钱就扼走了他一个珊瑚坠!托!绝对是托!
第二十三章 洛阳乱(11)
“拓跋语,你真像个孩子!”宇文盛希拉着他道。
拓跋语悻悻道:“那是因为你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
宇文盛希正想转身过去啐他一句,却看到了他炯炯的双眸,在午后阳光的照映下,亮得出奇。盯得她心魂都散了,那双眸衬在他轮廓分明的麦色面庞上,凝练得如同一尊雕塑,宇文盛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男人的脸,也可以这么漂亮!她缓缓拉紧他的大手,伸手去抚他的面庞,然后道:“不行,我可不能让别的女人把你抢走!”
示爱来得太过突然,拓跋语先是一怔,然后得意起来,对她道:“那你要小心喽,盯着我的女人可不少!”
宇文盛希回神一笑,拉着拓跋语就往药店奔。
“老板,你们这里的麝香怎么卖?”一进药店,宇文盛希就忙着问。
老板见客人来了,迎上去就道:“有,不知夫人要多少?”
宇文盛希一开口就要了三钱。
卖了麝香,宇文盛希就快步的带着拓跋语出了药店。
拓跋语一直没有出声,在宫中,他从小受过多方面的教导,一般药材的性味药力他都是知道的,带了麝香的女子,一般都是不能怀孕的,宇文盛希的意图,他一猜就明白了,出了药店他才问:“你要用这东西呼衍拓跋焘吗?”
宇文盛希止住急行的步履,拉着他手说:“我想了,装病呼衍他也不行,但我俩是一定要在一起的,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先搪着,我今生只能有你的孩子,我只要做你的女人。”
她的话,说得没有半点儿掩饰,清清楚楚,却又正正点中了拓跋语的无奈之处,宇文盛希看出了他脸上的犹豫,便又拉着他的手,走到一处香囊店里,让店家把三钱麝香分成两份。然后选了一个红锦挑桃花、一个蓝缎绣云纹的香袋,让店家速速给她做了两个麝香囊。
“怎么要做两个?”店家赶工之际,拓跋语问宇文盛希。
宇文盛希解释道:“我的是红的,你的是蓝的。”
拓跋语看了看那正在成形的香囊,还是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给我?”
宇文盛希微微一笑,拉他走到店门口小声道:“你后日一走就是数月,我可不忍心把你憋坏了,所以我准许你碰别的女人,但我又不想任何女人有了你的孩子,这个香囊你一定要带着!”
“真的愿意让我碰其他女人?”拓跋语笑着问她。
宇文盛希想了想道:“这也是我们掩人耳目的一部分,你现在还是太子,放着那么多姬妾不碰,会被人怀疑的。”
拓跋语一脸坏笑的在她耳边轻道:“你只知道这麝香可以让女子暂时不孕,但你却不知道麝香对于男子,是很好的催情剂。”
听到麝香的这个效用,宇文盛希面上一惊,低头想了片刻,双拳紧握了起来,用豁出去的表情认真的对拓跋语道:“除了我,不管和任何女人在一起时,你都要好好带着我给你的香囊!”
拓跋语看到她这样一幅愣样,笑得风和日丽,捻起她的下额,在香囊店的门口,就忍不住吻了她。这是他对她的承诺,除了宇文盛希,拓跋语是不会让任何女人怀有他的骨血的。
然后,他不忘回击道:“你说我像孩子,你不也像个孩子吗?”
香囊做好后,宇文盛希为拓跋语带在腰内的汗巾上,二人又牵着手,徐徐走到街上。
拓跋语看了看天色,对宇文盛希道:“时候到了,我带你去看最精彩的东西!”
他拉着宇文盛希往贵枫楼而去。
“什么精彩的东西?”一路上,宇文盛希好奇的问。
拓跋语回首对她笑,但什么也不回答她,到了贵枫楼前,一辆小蓝布马车停在楼下。
上了马车,拓跋语道:“我带你去一个平常人永远也不知道的地方。”
马车从朱雀街穿过,进了南北宫,从高大魏峨的宫墙下默默而过,一直到了玄武门下的宫城守卫阙下,拓跋语先出去,遣走了所有侍卫,才拉了宇文盛希飞也似的往城防宫阙而去。
进了宫阙,四回而上廊阶通往城墙之上,拓跋语也不带宇文盛希上去,自己走到第一回廊阶的第五级,跪下去数到第三根廊板,手指在上面敲了三下,廊阶下的六角人形宫灯就转了个身。
宇文盛希好奇的往宫灯走去,发现宫人后面有通道,她抬头问:“这是去哪里的路?”
拓跋语飞身下了廊阶,对她道:“东汉皇室的秘道。”
宇文盛希伸颈去看那深深而下的回阶,又问:“你是怎么发现这秘道的?”
“古书上看的。”说着他就拉着宇文盛希钻进了通道。直着又在通道壁找到了石钮,轻轻一转,宫灯就回到了原位,从外面根本发现不了这个通道了。
宇文盛希跟着他急急的步伐,在狭窄的廊道中穿梭,她抬望去,发现通道借青石路上的缝隙透风透光,道内光亮充足,迷道虽不宽,却以白玉为料,修得通明透亮,无论墙壁还是地板,匀光滑而结实。
一束束光影从缝隙中莹莹透进,宇文盛希跟着拓跋语,光影也跟着他的跑动,在汉袍跳跃了起来。二人十指紧扣,一路欢笑不止。
“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宇文盛希跑得喘了,止步躬身,边歇边问拓跋语。
拓跋语转身过来为她抚背,笑着对她道:“带你去看好戏。”
再起来,二人步履也放慢了,拓跋语以指覆唇,示意宇文盛希放轻动作,别再作声。
通道渐渐而上,光亮也暗了下来,一道道窥缝出现在汉白玉墙壁上,宇文盛希看到这里是一处宫殿,殿内没有灯火,却隐隐听得人声。
通道埋建在宫殿墙璧内,随着二人的步伐,一间间古幽的殿室从窥缝中闪过。
又过了一道殿门,窥缝中透来了灯光。宇文盛希透过窥缝定睛一看,芷兰此时正在殿中。
她回头质疑地看着拓跋语,想问他来看芷兰做什么。
拓跋语摇了摇手,又指了指窥缝,示意她专心的看,好戏就要开始了。
第二十三章 洛阳乱(12)
求收藏,求打赏,小蔼两眼恳切,双手紧握、诚心诚意的向每一位读者求回馈,作者不易啊!
*****
汉宫深深,所以即便是下午,卧殿中也是灯火奕奕。
芷兰独坐在殿中绣花,这时宫女送进来一个食盒,而楚烈就跟在宫女后面。
看到食盒,芷兰放下了银针和丝线,再看楚烈也来了,芷兰便对近身随侍的宫娥太监们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看到这里,宇文盛希顿了顿,难道芷兰与楚烈有什么话要说?
“是他让你送来的?”芷兰轻轻打开食盒,问楚烈道。
楚烈恭敬地回道:“殿下怕夫人您吃不惯洛阳饮食,所以特地命人做了这些鲜卑糕点。”
芷兰看着楠木食盒中的蝴蝶卷冷笑道:“你知道我嫁给他多少年了吗?”
迷道中的宇文盛希和拓跋语都明白,芷兰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太子。
楚烈低头道:“距夫人与殿下在北凉相遇,已有六年了。”
芷兰面上带笑,语气苦涩的道:“是啊,六年了,而我俩也认识六年了。”
的确,当年楚烈随军作战,是他先在北凉宫中发现被北凉皇帝遗弃的一众歌姬,其中就有芷兰。
芷兰见楚烈不语,又道:“将军,我是待奉太子最久的人,但这么多年来,他最心疼玉楠,侧立了琪琪为太子妃,就连新来的云华,他也给了良娣的封号,虽然我不知道太子更爱谁多些,但芷兰决不是太子最上心的人。”
芷兰说到这,宇文盛希不禁狠狠瞪了拓跋语一眼,用唇语道:“始乱终弃!”
拓跋语回瞪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楚烈劝芷兰道:“夫人多虑了,殿下只是公务繁忙,单从此行带夫人随行,就可以看出殿下对夫人还是很在意的。”
芷兰笑道:“将军每次都在宽我的心,为的都是让我开心,即然你在意我开不开心,那当初为何明明知道芷兰忠情于你,却还是让芷兰献歌给太子?”
楚烈没有说话,高大的身影默默地矗立着。
芷兰走到他跟前,泪水轻轻而落,质问他道:“你如果不时时关心我,我也就死心了,就算太子把我打进冷宫,我也无怨无悔。”
楚烈见她哭了,躬身道:“我当初只是想你过更好的生活。”
芷兰哭得更厉害了,问他:“那你觉得我现在过得好吗?你觉得我以后又会过得好吗?”
楚烈还是恭敬地道:“夫人,莫将自知配不上夫人。”
芷兰声泪俱下,伸手拥住了楚烈。
楚烈怔住了,还是默默站着。
芷兰扑在他怀里哭得很伤心。过了很久很久,才不得不放开手,让楚烈慢慢走出了卧殿。
而迷道中,拓跋语也拉着宇文盛希离开了芷兰的寝殿。
宇文盛希跟着他走了好远,当确定芷兰已经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后,她忙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俩的事的。”
拓跋语对她道:“用麝香的女人不多,但芷兰身上,从来都有麝香味,所以我一直怀疑她不安心在东宫。但她喜欢楚烈的事,我是在知道了这条迷道后才发现的。”
眼看着又是一对有情人不能在一起,宇文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