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答应你。”
宗爱看到二人你侬我侬的样子,识趣的带着随从们退下,临出去还不忙带上暖阁的雕花门。
冯丽听到他的允诺,破啼为笑,捧着他脸吻他。
拓跋焘轻抚着她的秀发,回以爱惜的吻,不觉间二人都坠入了情丝中,越吻越停不下来了。
“希儿……”拓跋焘轻唤她,好不容易从她甜如蜜糖的香吻中挣出,轻抚着她的唇道:“现在安胎为重。”
冯丽轻轻挡开他手,眼色迷离的看着他道:“没事。”
她的沉溺又岂能不催动他,当她的纤纤双臂圈住他颈项时,他如墨眸子更是蒙起了水雾。
“希儿,朕担心你的身子。”他轻拒着她。
“我想要。”她的声音如半梦呓语,又软又柔的贴着他,温温的小手也顺着他的衣领往下而去,所过之处无不撩拨得他酥痒难耐。
“希儿……”拓跋焘覆上她樱红的唇,二人十指交扣的坠入无以自拨的交缠中。
拓跋焘轻轻的进到她身体里,冯丽水汪汪的眼睛凝凝看着他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来都是爱你的。”
拓跋焘又怎么会不知,轻轻的抽送着,任交合之地的奇妙触感传遍全身,沙着声道:“我知道了。”
冯丽听了,嘴角泛起笑,闭眼沉入他给予的欢吟之中。
第六十五章 左右
第六十五章 不要再问了
冯丽安宁的躺在枕头上,匀称的呼吸说明她已经熟睡。
拓跋焘用食指轻刮她绯红的小脸,她因为骚痒而略微的转了转脸。
难得她睡得这么沉,拓跋焘微微一笑,转瞬他又陷入了沉思中, 虽然他知道冯丽不想让他再追查,但想起冯丽今晚的乞求,拓跋焘还是忍不住在揣测究竟太子与她说了什么?
果然,第二日贺兰御使晋见御书房,又带来了北燕的消息,说是律祥死后,燕王便与太子过往甚密,不仅无顾失踪,还侵吞了不少律府的财产。
“御使有何想法?”拓跋焘稳稳坐着,缓缓问了一句。
贺兰汶俊主掌情报司多年,养成了凡事谨小甚微的习惯。在细看了一遍拓跋焘的表情后,贺兰汶俊才缓缓道:“以臣所见,当立即召会南淑公主,抄清律家所有财产,彻查燕王与律家的关系,以便定罚。”
拓跋焘点了点头,表示贺兰汶俊说的在理。
于是贺兰汶俊拱手以待,只要拓跋焘一下旨,魏国的强大的迷探组织就会连夜赶赴燕国。
但拓跋焘却安坐于书案前久不发话。
“皇上”贺兰汶俊劝道:“南淑是魏国公主,律家财产如今也是宗族所有,如果这次能拿到燕王私吞的证据,那么我魏国将可以借此重立一位更听话的燕王。”
拓跋焘轻轻挥了手道:“御使想过吗?律家财产早已在魏军守卫之下,燕王为何还敢侵吞?”
贺兰汶俊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这当然是与太子有关。
拓跋焘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拓跋浩在北燕得到了重要的东西,而且以他的实力想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并不难,但他却对贺兰汶俊道:“先查抄律家的所有财产,其他事情再作商议。”
贺兰汶俊跪地领命。出御书房时却是一脸迷惑。刚好遇到了前来禀报冯丽病情的宗爱。
宗爱一眼就看出了贺兰汶 俊神色不对,上前寒暄道:“御使又在为什么忧国忧民的事烦恼?”
贺兰汶俊又怎么会向其他人提情报司的事,只淡淡道:“汶俊只是身体不适,谢常侍关心。”
话毕人就转身离去。
于宗爱,贺兰汶俊的疑惑神情足以让他有所领悟。
“皇上。”宗爱来到御书房,行了礼道:“王太医今日又为昭仪娘娘把了脉,还是一口咬定不许娘娘再外出,对此娘娘是颇为不满,为此老奴再三劝慰,但娘娘却一直愁眉不展。”
“朕知道了。”拓跋焘立即起驾回宫。
冯丽愁眉不展。见了拓跋焘才略有笑颜。
她也不怨太医不让她外出一事,只道:“皇上,臣妾很想到鹿苑去散散心。”
于是拓跋焘又召了王太医。
“最好是不要外出。”王太医依旧是那句话:“秋风袭人。路途颠簸,难免会伤到胎儿。”
冯丽狠狠瞪了一眼王太医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太医看了看拓跋焘,见皇帝也是质疑的看着他,只好低头道:“如果娘娘执意要去,老臣建议娘娘乘坐能躺卧的辇舆。但也不能确保万全。”
“知道了!”见王太医松口,冯丽挥手命他退下,不想再听他唠唠叨叨长篇大论。
拓跋焘即刻便命人收拾行驾,冯丽想去鹿苑,让她在那清静的地方待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驾移皇城外的鹿苑,冯丽是看重了那里守卫没有宫中森严。她最想知道的是拓跋浩的下一步行动,这里是等他大驾光临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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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苑里古树参天,正是深秋。落叶纷飞。
一早冯丽就在林中散步,宗爱紧随其后。
“近日王太医不像先前那么唠叨了。”冯丽呼吸着林中清新的空气,轻轻叹到。
宗爱见冯丽身子好了不少,心里也跟着高兴,在后面应道:“是啊。一定是因为肚里的胎儿懂事了,不再为难他的娘亲了。”
冯丽听了本该高兴。但她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听说秋猎就要到了。”冯丽向宗爱确定道。
宗爱点了头,对她道:“皇上已经定好日子了。”
冯丽抬头看到从林叶间射进的道道晨光,似是随意的道:“猎场就在鹿苑旁,到时本宫可以去吗?”
“不可以。”宗爱斩钉截铁的道:“娘娘不能再与太子有任何交集。”
冯丽心下一怔,转身笑道:“你说的是哪门子的胡话?”
此时的秋林中就只有他们二人,宗爱说道:“皇上设下天罗地网,本可以将燕王的老底端出来看看,在这种情况下,皇上只因为娘娘恳求而不要再追查,所以娘娘应当韬光养晦,万不可再卷进任何纷争中去了。”
“但是……”冯丽刚一开口又将话咽下,太子威胁她,她又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宗爱走到她身前为她披上薄袄,摇着头道:“还请娘娘珍惜皇上的宽厚,以后万不可再与太子见面。”
冯丽点头应了宗爱,心里却更加的恐慌,看来大家都知道她受制于太子,以宗爱和拓跋焘的心智,他们大概已经在怀疑自己北燕公主的身份了。
冯丽不怕自己有事,却怕此事累及父母。
世间事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午间有人送金桂糕到鹿苑,冯丽午眠刚醒,听见是清香淡雅之物,便命人盛了两块品尝。
冯丽刚咬下入口即化的金桂糕,就发现糕里夹了东西,一阵不祥的预感就
袭上她,又因为如意她们还侍候于身前,只能含在嘴里,假装着又尝了一些,抚着头退到里殿,待人都退下才吐出,发现竟是一片拇指尖大的银花瓣,冯丽一眼就认出是元家金楼特有的样式,不禁慌了,忙命下把剩下的金桂糕抬到里殿,冯丽将盘中糕饼逐一掰开,当真发现了一张细小的纸条:“杀宗爱。”
冯丽一看,忙将纸条揉得稀烂,终于,拓跋浩的威胁还是来了。
与此同时,在御书房的拓跋焘也看到了贺兰汶俊呈上的律家财务薄,上面详细记录了律家近年来与各国的生意往来和收支情况。
当中一笔建宁国向律祥借银子的帐目引起了拓跋焘的兴趣,财务薄上记录了建宁国主以十五座城池十年赋税作为抵押,向律祥借取了几万万两银子。
“果然是无商不奸。”拓跋焘以自己国中最赤贫的城池记算,发现律祥还是可以从中赚取巨大的利润,于是他对贺兰汶俊道:“即刻派人带上南淑公主的手谕前往建宁接管下这笔生意。”
接着拓跋焘顺眼又往下看,发现正是在建宁借款下面,有一项记录是律祥娶亲的支出。
拓跋焘眉头微皱,像律祥这样的青年才俊身边有几个女人不算奇怪,但从这份支出不斐的彩礼上看,律祥是明媒正娶的这个女子。
看到这里,拓跋焘突然想起了律祥临死前的话,他对冯丽可是一片痴心啊!
难道……拓跋焘猛的闭上眼,将刚刚提起念头掩灭在心,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不想再纠缠于那些没有好结果的念头。
“待朕好好琢磨琢磨。”拓跋焘揣着帐薄细细看着,贺兰汶俊知道皇帝从中看出了重要的端倪,也不追问,只应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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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事情实在太多,不过小蔼从今天起会保持更新。
第六十六章 掏心见肺
刚下过一场雪,天却没有放晴的意思,黑压压的乌云盘踞在鹿苑上空。
虽然白天也撑了灯,生着暖炉,冯丽还是觉得锦华小筑里飘着一阵若隐若现的刺骨寒风。
她忐忑的看着宫女们将才蒸熟的大虾放到桌上,魏国不产虾,但因为冯丽说想吃,于是拓跋焘便命人从胶东郡连夜催马运来。
在昆州时她,因为父亲常到临海的越南国行商,所以冯丽时常得尝这鲜美的大虾,所以她知道,虾与桔同吃如砒霜,往常吃过虾,母亲是千叮万嘱不许吃桔子的。
而桔子是宗爱最喜欢吃的食物,刚刚她才命人把上好的天府福桔送给宗爱,听如意说他一口气就吃了四五个还没有停的意思。
宫女盛上丰盛的菜色,冯丽挺着肚子绕桌细看了一遍菜色,故意确认道:“皇上当真不来了?”
小太监忙道:“皇上一早交代过,今天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忙不完,所以让我们好生侍候娘娘。”
因为紧张,冯丽微微咽了一次口水,她倒愿意拓跋焘此时能回来,这样她杀 宗爱的计划就会因为皇帝太监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礼数而停止。
毕竟她是迫不得已,当初要是没有宗爱,她恐怕已经因为进献魏太子不成而被靖国王杀死在了燕国,当她面对陌生而叵测的深宫时,是宗爱告诉她顺其自然,让她得以安心前行。在她初孕时,身体和内心承受着巨大不安,也是他近身侍候在她身边,可以说在这宫中,除了拓跋焘,宗爱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不,宗爱比拓跋焘更可靠。待到哪日冯丽色衰爱驰,想来宗爱也还是会在她身边的。
但这世上又有什么比父母的安危更重要的,冯丽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要拓跋浩不把此事捅到拓跋焘那里,一切就都会止步于此。
宗爱进殿行礼。
冯丽笑着示意他免礼。
宗爱抬头起身,看出冯丽的笑容十分僵硬。
“这里有宗常侍在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冯丽挥物示意大家退下。
“坐吧。”冯丽也不拘礼,挥手让宗爱坐在自己身边问:“那桔子可好吃?”
侍下人们退下,宗爱也不再拘于君臣之礼,笑容满面的坐下道:“真是甜如蜂蜜。”
冯丽斜瞟了一眼桌上的虾。边算计着宗爱吃下桔子的时间边开玩笑道:“如意去唤你都快半柱香了,你到现在才来,想来你就因为贪恋福桔的甘美所以才耽搁了本宫的召唤吧?”
宗爱细看冯丽。她脸上少了平素的调皮,隐含一份不自然的笨拙,于是跟着她的视线瞟向桌上的大虾,刚才如意送桔子时就向他打趣说娘娘今天备了珍品大虾慰劳公公,当时宗爱已经起疑。虾与桔不能同吃,于是又问了如意,知道冯丽没有并没吃桔子,这才专心的把手头上的事交代了才回怀仁殿,没想到一来冯丽就让他吃虾。
宗爱知道她是故意的,一路来宗爱就在分析冯丽这么做的因由。如是拓跋焘要杀他,怎么会借自己爱妃干净纯洁的玉手?而近来与冯丽有交集的只有太子,太子与冯丽在桂枝林碰了个面。之后就求皇上不再追查自己的身世,由此可见,冯丽有把柄在太子手上,而太子在朝中最忌畏的人正是宗爱。
宗爱依旧掩口而笑,翘着兰花指道:“娘娘如今可是宗爱的衣食父母。如不是因为手上有事情,宗爱哪敢怠慢。”
冯丽只是回看了他一眼。瞳仁里却空洞呆滞,宗爱在心中暗叹冯丽到底是初次动手杀人,神情极不协调,这让他觉得这就像场闹剧,以他的聪慧机敏,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心里有苦忠,否则她又怎么会不顾身体而陷入此刻的忐忑中?
“吃吧。”当冯丽亲手将大虾夹进他碗里时,宗爱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虽然他早已服过解砒霜的药,但这场闹剧却不禁让他心酸,本以为她天真烂漫,本以为她不会堕入宫闱斗争的泥沼,但他错了,今天是她亲自动手杀他,一面是对她深深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