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绷紧神经,双手下垂,一动不动。
容时摸着她渐渐僵硬的身体,抬起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声调低沉的问:“紧张什么?”
顾瞳瞳没回答,身体愈发不自在,她下意识找了个借口,推推他,想从他怀里退出来:“你喝酒了,好大的酒气,我去给你倒杯水。”
一边说,一边想要站起,可是他不许,搂着她的手臂力道又加大一些:“不渴,不喝。”
容时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然后便没了声音。
顾瞳瞳被他抱在怀里,他的力度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中。
卧室陷入安静之中。
许久,顾瞳瞳察觉抱着自己的男子,手劲变得轻缓,不似刚刚那么紧。
脑袋微微动了动,抬起头,去看他。
她刚把两个人的身体拉开一丝缝隙,他的唇瓣便突然落了下来,堵住她的唇,带着酒香,还有他特有的清香,在她口中缓缓散开。
他的舌尖带着微凉,在她口中轻车熟路的舔来舔去,她退缩,他寻找,他入的很深,才卷住她的小舌,狠狠缠绕。
吻到最后,两个人剧烈喘息,痴缠的唇瓣勾出丝丝晶莹。
他一个转身,推她到床边,顾瞳瞳腿软,差点被他推摔倒。
他左手护着她腰,半抱着她上床。
把她压在身上,湿滑的舌头又回到她口中,吻的越发深狠。
顾瞳瞳仿佛要窒息,缺少氧气的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扑闪,表情专注。
容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间心里一空,想要用这种方法感受顾瞳瞳的存在。
缠绵/蚀骨的长吻,他吻的那么贪婪,那么不舍放开。
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奶奶,父母,沈月不重要,顾瞳瞳爱不爱他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顾瞳瞳,是他心爱的女人,她在他怀里,接受着他的吻。
放纵一次,最后一次。
顾瞳瞳想开了,既然如此,她主动点何尝不好。
用尽浑身力气,把容时从她身上翻下去。
容时来不及反应,本来亲的热火朝天的,被打断,刚要皱眉。
顷刻之间,顾瞳瞳已经压了上来,僵硬的身躯柔软许多,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淡香味缓缓从他鼻尖流淌而过,卧室里气息暧昧。
她要干什么?这么主动?
容时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娇羞的顾瞳瞳在床上也会有主动的一面。
顾瞳瞳跨坐在他身上,红着脸瞥了他一下:“今天,任性!”
说着,动手开始解他上身的衣服。
容时并没有听懂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莫名其妙的看着顾瞳瞳。
顾瞳瞳唇角露出一道邪笑,将自己身上的打底衫一脱,扔到床下,然后利索的把内衣除掉,曼妙的身躯在光线充足的卧室一览无余。
不多时,卧室传出阵阵轻吟,伴随着男女的急促的呼吸声。
纵情过后,天色已晚。
男女体力差别巨大,办完后,顾瞳瞳酸软的躺在被窝,双腿都在打颤。
而容时,满脸满足,轻松的去做晚饭了。
搁在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顾瞳瞳疲惫的穿上居家服,走到柜子前。
陌生号码,那串字数她却记得。
眼睛中浮现出来浅淡而隐忍的痛苦。
直到第四遍震动,她终于鼓足勇气按下接听。
“顾瞳瞳,你言而无信,今天本明到规定的时间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不要逼我!”
顾瞳瞳冷然笑笑,深深吸口气,捂着胸口:“我记得,明天一早我会离开。”
“好,我信你一次,最晚九点,要不让你父亲等着法院的传票。”
电话挂断。
顾瞳瞳把视线望向客厅。
几个月的时间,这个男人抚慰了她的伤痛,她应该谢谢他出现及时。
厨房里,容时背对着门,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粥,细心的模样,她心弦一荡。
悄悄走过去,伸出胳膊从后抱住他精壮有力的腰身。
正在做饭的容时吓了一跳,低头看到顾瞳瞳手指上,他熟悉的戒指才诧异的问:“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好。”
“容时!”
顾瞳瞳小脸紧贴着他的后背,喏喏的叫着他的名字。
“嗯?”
“我们离婚吧!”
容时怔了下,转过身,面色清冷,双手攥着顾瞳瞳手臂:“说了多少遍,不许开这么过分的玩笑。”
她对上他的眼睛,严肃且认真的回答:“不开玩笑,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看看。”
右手掏出她叠在睡衣口袋里的A4纸,递给容时。
“为什么?”
容时不接,深邃的眼眸带着一抹探究盯着她的脸颊,想从中看出缘由。
“我不爱你。”
违心的说完,她心揪的,想要死过去。
“呵呵,不爱我?就这么简单?”
顾瞳瞳抬头,看了容时一眼。
容时脸上挂满自嘲的笑容,眉头紧皱,表情恍然变得很痛苦。
他拽着头发,不可置信。
良久,他喘着粗气,目光涌动波澜,眼底迸射出凶狠的光芒。
“离开我,你想去找谁?丁磊?亦或是高文豪。”
他明亮的眸子闪闪透着光芒,愤怒里隐约带着一抹落寞,让顾瞳瞳的心,跟着抽抽的疼。
“跟你没关系,你只要签字就好了。”
顾瞳瞳撇过头,装出态度强硬的模样。
整个房间由温馨到寂静。
“跟我没关系,顾瞳瞳,你再说跟我没关系!”
容时瞬间像发怒的豹子,扑过来掐住顾瞳瞳的脖子,理智的弦在她说离婚那一刻就已经轰然倒塌。
顾瞳瞳仰着头,脖颈间的双手很有力,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在容时手里。
容时望着奄奄一息的顾瞳瞳,唇边忍不住浮现出冷笑,他忽然觉得玉石俱焚也挺好。
离婚二字对于他来说,像是把他整个人撕成两半,疼痛从胸膛炸开,沿着他全身的经脉,叫嚣着。
顾瞳瞳难受到极致,脸上还没放下坚强,打定注意要和他离婚。
嫉妒,怒气,在他心里急躁的翻滚着,到了最后,容时的眼神,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
顾瞳瞳撑不住,失去力气的身体下坠。
“哎呀,我的天,少爷你这是做什么,你松手,松手,瞳瞳会被你掐死的。”
从容家老宅赶过来的吴妈,进门就感受到了房间里气氛的低潮。
闻到烧焦味,快速跑到厨房,就看到顾瞳瞳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容时手中,仿佛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吴妈拼命的拍打容时的手腕,企图让他放手。
或许是打的太疼了,容时松手的一刹那,顾瞳瞳的身体直直躺在了厨房的空地上。
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吴妈吓得跪倒在她身旁,手指哆哆嗦嗦的按她人中,边呼喊:“瞳瞳,你醒醒,醒醒,别吓吴妈。”
叫了半天,丝毫没有动静。
吴妈放下顾瞳瞳身子,跌撞的拖着吓到发软的双腿,几乎是爬到客厅,用座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容时愣愣的站在一旁,嘴角噙着那抹冷笑,低低开口:“女人都没有好东西,无论怎么对她好,她都不知足,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那就去死。”
“少爷,你快看看少奶奶吧,出人命了。”
吴妈已经有了哭腔,眼泪落下,打在顾瞳瞳脸颊上。
吴妈拼命给她做人工心脏复苏,反复按压她胸口。
“咳咳…”
在一番紧急的抢救下,顾瞳瞳咳嗽出声。
“少奶奶,少奶奶,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吴妈激动的扭着身体,拍打顾瞳瞳脸颊。
这声清咳,把容时从回忆拽回了现实,他眼睛里那抹愤怒及漆黑,渐渐隐去。
缓过神,看到躺在地上的顾瞳瞳,他万般后悔。
手臂哆嗦的想要摸摸她。
可刚一靠近,顾瞳瞳猛然一抖,扑在吴妈怀里,大哭起来,说什么都不让容时过来。
“砰砰砰…”房门被砸响。
吴妈低下头,轻哄顾瞳瞳:“救护车来了,我们去医院,去医院检查下有没有问题。”
顾瞳瞳摇摇头,因为长时间缺氧,她还在深呼吸状态,断断续续咳嗽不止。
“瞳瞳,我们去医院,听话。”
容时头脑理智下来,一双眼睛被雾气萦绕。
他居然这么冲动,把顾瞳瞳当成了那个女人,如果今晚不是吴妈,那现在他面对的就会是顾瞳瞳的尸体。
得到这个认知,容时后悔不已。
她是他疼在心尖上的,有什么话他应该好好问的,怎么会突然对她动起了手呢。
不应该的。
容时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呼吸声。
不知道接下要应该做什么。
“瞳瞳,少爷刚刚是太生气了,所以才…,医院的车子还在门口等着,咱们出去吧。”
耳边听着吴妈的声音,顾瞳瞳意识模糊,思想焕散,最终又晕了过去。
“少爷,你快抱着瞳瞳。”
吴妈嘱咐完,转身跑出去开门。
医院的高级病房内,顾瞳瞳躺在洁白的床上。
左手五个手指头带着仪器,口鼻挂着氧气罩,整个人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宽大的白底蓝格病人服,领口很大。
容时站在床边,视线盯着顾瞳瞳的脖子。
光洁的脖子上一圈手印,原本白皙的脖颈变得青紫。
他害怕,害怕顾瞳瞳醒来,眼睛里有着对他的反感,身体对他躲避。
此时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
病房的各种仪器,隐隐发出工作时弱小的响声。
医生给做完检查就回了办公室,缺氧过度,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需要充分休息。
容时脑海中放电影似的,不停闪现医生的那句…
“要是再多掐两分钟,神医都救不回来这条命。”
她熟睡着,他静默好久,才缓缓上前。
手掌覆上她的手背,顾瞳瞳手很凉,他忽然想到她脚丫肯定也是冰凉。
站起身,走到床尾,手伸进被子,抓住她的小脚。
果不其然,病房暖气十足,她的脚丫却像冰块。
容时搓搓手,用掌心的温度帮助顾瞳瞳身体回暖。
------题外话------
每天各种被虐~心好累~
第一百四十三章 烛光晚餐(求订阅)
整整一夜,容时衣不解带的守在病床旁,后悔的感觉吞噬着他,仿佛将他拖进地狱。
清晨,医生准时来查房。
“可以把氧气拿下来了。”
护士照做。
“输瓶葡萄糖,病人血糖太低了。”医生又对他后面的小护士说到。
小护士熟练的把液体挂好,用棉签给顾瞳瞳手臂消毒。
冰凉的针管扎进顾瞳瞳血管那一刻,她一哆嗦,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面色如纸的小脸上透着惊恐。
在看到顾瞳瞳醒来的那一刻,容时心里怦怦跳,感觉像是有无数的针扎在身上,密密麻麻的疼。
顾瞳瞳眼珠转动,瞟到满脸无措站在角落,想动又不敢动的容时。
苍白干涩的唇瓣微张,好半天,才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我想坐一会儿,躺的腰酸。”
容时没动,他不敢,他怕顾瞳瞳在他靠近时,再次精神崩溃。
而顾瞳瞳一直带着笑容盯着他,温柔一如从前。
容时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只是在她期盼的眼神中,走到她身边,弯下身,揽住顾瞳瞳的身体,抱在怀里。
他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当靠背,顾瞳瞳身体软软的,她应该还是没有力气,随着他的动作,斜着靠在他怀里。
容时揽着她的手臂哆嗦,失而复得,内心感觉不言而喻。
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替顾瞳瞳把不小心落在耳畔的发丝挽到耳后。
顾瞳瞳很乖的躺在容时怀里,手背扎着针,她不能乱动。
“饿不饿?”容时开口,嗓音沙哑,像是多长时间没说过话。
“还好,有点口渴,想喝水。”
容时抱着她不舍放开,按下床头的铃,唤来护士。
年轻的小护士倒了杯温水,望着容时的眼睛里,冒着粉红的花花。
容时端起,浅浅尝尝水温,正合适。
他才递到顾瞳瞳嘴边。
“黑眼圈,胡渣满脸,还到处沾花惹草的。”
顾瞳瞳说完,喝了一口,觉得嗓子舒服很多。
“沾花惹草,什么意思?”
容时有些无辜,脑袋紧贴着顾瞳瞳的脑袋。
顾瞳瞳大伤未愈,虚弱的厉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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