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辈子忘不了。
冷静地吩咐大家收队,各回各家,各忙各的,不许再找顾瞳瞳。
众人走后,房间中只剩容时自己。
心中酸涩一浪接着一浪,将他吞噬的彻彻底底。
这不是第一次,顾瞳瞳背着他去找丁磊了,容时也不止第一次劝诫自己,他们没什么,见面可能是因为别的事,不会有婚外情。
可自家奶奶的那段刻骨铭心一辈子的婚外情吓到了他。他怕,怕夜夜和他同床共枕的人和他异梦,怕顾瞳瞳为了自己,抛弃他和他们的孩子。
坐在病床上,看着她随意脱下的病人服,容时心中清冷,面无表情。
一分一秒过的好似针扎,痛苦万分。
期盼她回来,快点回来,然后给他个解释,无论什么解释,他都不会计较。
终于终于,在容时等着几近情绪失控时,顾瞳瞳翩翩然推开病房门。
“少夫人,您总算回来了,这是去哪了,急坏少爷了。”小护士跟在身后喋喋不休。
“出去找了下老朋友说几句话,你去忙吧,我和容时说。”
“好的。”小护士松口气,关门离开。
坐在床边的容时,一动不动,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顾瞳瞳,深眸中略显灰白,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盯得顾瞳瞳心尖一颤,怕他看出来什么,讨好的上前,伸手拉容时的大手。
还没碰到,容时一躲,将原本搁在膝盖上的手撤回到旁边。
动作快的顾瞳瞳愣住,他这是明显的不高兴了,她怀孕后他第一次不给她碰。
“容时,我…我回来晚了,叫你先睡的,你不困吗?”顾瞳瞳问的小心翼翼。
“几点就晚了?”
容时咬牙。
“快十二点了,睡觉吧,再过两三天就可以进产房,然后我们回家。”
顾瞳瞳完全避开去见丁磊的话题,不想和他说太多,催促着睡觉。
容时偏不随她意,心中不忍,但嘴上说出的话确实阴寒,“生完孩子,拿着钱走人?”
“走人?去哪啊?”顾瞳瞳懵。
“瞳瞳,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在你眼中是透明的,从来不对你隐瞒任何事情,那你呢,有没有对我隐瞒的,夫妻相处应该互相坦诚,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有隔阂。”
容时语调严肃,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我?我也没有吧,你看现在我大门不出,什么事都没掺合过,能有私人秘密吗?”
顾瞳瞳摊手,不往刚出门的事上扯。
“那你刚刚呢,去哪了,我查了监控,你坐车走的,开车的人是谁,你敢说实话吗?”
“容时,见个朋友问点事情,你别因为这个和我闹,我腰疼的快断了,想睡了。”
容时还想和她说,听她说腰疼,心瞬间软了。
铺好床,帮她洗漱完毕,钻进被我。
他背对着她,不肯说话,不肯陪他儿子。
顾瞳瞳心中明白,但不知道怎样解释,索性不解释。
两个人背对而眠,大床上,冰冷成片,往日温情不在。
别扭了一夜,顾瞳瞳一夜没睡好。
不知不觉天色大亮,容时那侧有声音,顾瞳瞳闭上眼睛假寐,让他不闹的方法只有她睡觉,她睡眠时候,他从来不舍得打扰。
侧耳倾听,容时大概看了她好久才开门离开。
吃过护士送来的早餐,打听一番,找到沈月所在的房间,敲敲门。
“进来。”慕斯正在喂沈月吃早餐,不小心滴在她胸前一颗米粒,他小心的用纸巾粘着抓掉。
看的顾瞳瞳羡慕,慕斯爱沈月是真的,他愿意为她放弃整片大森林,安分守着沈月和孩子。
“小瞳啊,就你自己?容时呢?”
慕斯问完,顾瞳瞳以为沈月又要嘲笑她不得宠的,结果令她意外,沈月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容时上班了,公司忙,我过来找沈月,想问些她知道的问题。”
“哦,那我现在出去吧,别等着你轰了。”
慕斯把碗放在沈月手中,安抚她自己吃。
对着顾瞳瞳笑笑,离开。
“怎么,丁磊没和你说吗,他应该都知道。”沈月戳戳碗中粥,再无食欲,侧身扔在床头柜上,
“他只说宋丽拿资料威胁过他,他们婚后宋丽父亲提过几次,他不想我家破人亡才答应宋丽的。”
顾瞳瞳全盘托出,不带一点隐藏。
“那你什么意思,相信他,然后回去找他吗?顾瞳瞳你别忘了容时待你如何,不管你和丁磊如何相爱,那都是过去式,你现在主要任务是给容时生下孩子,安心做容家少奶奶,在豪华的别墅中养养花,相夫教子,而不是想乱七八糟的没用的。”
沈月大气不喘,一连串说完,声调轻缓,不急不躁。
“我并没瞎想什么,都成了家,自然有所顾忌,我不会对不起容时的。”
第九十七章 老公,不生气了!
“呵呵,你对不对的起你自己心里清楚,和我说没用。”
沈月吃完饭又开始喝酸奶,眼睛转向一旁,不太愿意搭理她。
顾瞳瞳好奇,换做平常,她逮到能奚落她的时间,肯定尽力羞辱,用恶毒的语言换她心中平衡。
“你今天吃药了?好淑女,怎么不骂我了!”
顾瞳瞳心实,脑袋想的随着唇瓣说了出来。
沈月抽出口中酸奶吸管,皱皱眉,“你快回去吃药,我今天心情一般般,懒的和你计较,傻的让人蛋疼!”
“说的好像你有蛋一样,你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好意思说脏话的。”
顾瞳瞳鄙夷。
“大家闺秀也是人,同样吃饭睡觉,而且我并没有外界人想象的那样快活,你不是我,你永远不懂我。”
沈月声音带着飘渺,就像从遥远的天际传过来的。
看着她低沉的样子和她身上不经意发出的哀伤,顾瞳瞳深觉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人不可能顺利一世,谁都有坎坷。
“也许,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顾瞳瞳转身要走,沈月又叫住了她。
“你父亲的事你不用怕,其实根本没什么,我们只是看中你的孝心,所以出下策,现在你身份高贵,该有的架子就得有,不然别人敢骑在你脖子上折腾你,容家少奶奶怕什么警/察,别说你爸没事,就是有事,容时把他保释出来也就一句话,你何必纠结不放。”
沈月今天让人看着顺眼多了,她的话说到了她心坎里,就是啊,她如今地位不同,江阳一般人物不会招惹她。
一点就通,顾瞳瞳心中压着的大石头被人搬开,她走了几步,回头给沈月甩了个大大的笑容。
沈月顿了顿,冷下面色,白眼一翻,撇过头,不看她了。
心底却因为那个笑容温暖很多,细想想,顾瞳瞳好像也没有太讨人厌。
容时消失一天,派吴妈在病房陪她。
夜间电视剧黄金档,中央八台的节目看的顾瞳瞳感动的稀里哗啦。
抱着抱枕缩在床上,注意力都放在了电视中。
“少爷您忙完了。”吴妈跟容时打招呼。
顾瞳瞳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眨眨眼睛,依然动作不变的看电视。
容时脱下西服搭在椅子上,找出纸杯接水,大大喝了几口。
“少爷您吃饭没,要是没有我出去给您买点。”
吴妈隐隐觉得夫妻二人在闹矛盾,谁都不搭理谁,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吃过了,应酬,在盛世豪庭吃的。”
容时说话间,看看顾瞳瞳,她没一点搭茬的意思。
“吴妈辛苦一天,回去睡吧,我叫司机过来接了,他在楼下等着。”
“不辛苦,要是没别的活我先走,赶明儿再来,少爷您睡觉千万警觉点,这几晚少夫人可能会不停出现腹痛。”
吴妈是过来人,怕年轻人一胎没经验,走到门口又返回来提醒。
“嗯,知道了。”
再三叮嘱,吴妈才离开。
容时故意把拿东西放东西的声音摔的似山蹦。
“砰!”洗手间门被他大力摔了下。恍然吓了顾瞳瞳一跳。
一天不管她,他还蛮得理的。
摔吧,又不是她家的,就闷着,看谁先忍不住搭理谁。
顾瞳瞳坏心思已定,洗手间的容时还在生闷气。
他忙的午饭都没顾上吃,晚餐实在脱不开身,这才简单吃了几口,只为用最快的时间见到顾瞳瞳。
可她呢,十多个小时没见过,她表现的一丁点想他的心思都没,容时寒心,怎么对她好换不出她一点真心。
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顺着水管直冲而下,接了满满一捧,浇在头顶,水珠随着发丝落下,颗颗滴落在脸庞。
用这种方法清醒头脑很管用,容时洗了头发,在洗手间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出去。
身体清凉,冲淡燥热,整个人舒服又清醒。
“关电视睡觉,累死了今天。”
容时穿着白色睡袍滚进被窝,姿势和昨晚一样,背对着,不体贴也不和孩子说话。
顾瞳瞳撇唇,这男人偏执的要命,她要是不主动哄,他可能会别扭死。
按下遥控器的红色按钮,电视关闭,房间安静。
室外的路灯和走廊的灯透过窗户照进病房,眼神穿过未拉严的白色纱窗,看到天空月光明亮,夜色皎洁。
侧躺,让自己的脸和肚子对着容时后背,小手缓缓爬上他腰际。
感受到男人身体猛然紧绷,顾瞳瞳低低一笑,将身子继续靠近,尽量环着他。
容时这次没推开她的小手,她身上牛奶香气扑他鼻而来,容时沉溺。
“老公,还没消气?你一天不理宝宝,宝宝们问我,爸爸是不是不爱他们,是不是不想要他们了?”
“容时,你现在摸摸他们,告诉他们你还要不要?”
容时听话的转过身,他只想顾瞳瞳哄哄情绪不高的自己,不想和她冷战。
“傻瓜,我怎么舍得不要你们,明明是你,背着自己老公,深更半夜去见前男友,还不跟我说实话!”
容时控诉,黑暗中,隐约可见他黑眸泛出的光。
“你知道了?知道昨晚我去找谁了?”
顾瞳瞳只紧张一下子,转念想想,她又没干坏事,不存在害怕心里,别人知道无所谓。
“我说过我查监控了,他开那辆车子开了好几年,我能记不住吗,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要见他,而且是在隐瞒偷跑的情况下。”
“容时,我对天对月亮发誓,我不是为情,也不是为别的,就是想打听当年我爸的问题,他和沈月都是知情人,我不好问我爸,所以想侧面和他们打听,谁想到,他们都不肯告诉我,我白跑一趟,回来就看到你难看的脸。”
“我难看?你问问,谁家半夜丢了孕妇不着急,你要是一个人去哪都行,怀里揣着球,我不高兴不是正常吗,再敢有下次,我打死屁股,叫你不长记性。”
容时试探的拍打顾瞳瞳,大有说到做到动手打人的架势。
“长本事了,你要是对我不好,我随时抱着儿子跑路,谁怕谁,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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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喜人的宝贝儿
“跑路?就会威胁我,敢跑打断你腿,试试就试试。”
容时手臂放入顾瞳瞳脖颈下,揽着她靠在他胸膛。
“真有事来着,但现在我决定不问了,沈月说的对,不管出什么事,我爸算咱们容家一份子,你应该能站出来说句话吧?”
顾瞳瞳嗓音有着不确定,她希望容时给她吃定心丸。
容时拍拍她后背,疼爱地道:“当然,你是我老婆,你爸是我爸,自己父亲有难,我不仅会帮,还会尽最大能力帮!”
“那行,有你在我放心,不提了,睡觉吧,挺晚了现在。”
“好,睡吧。”
夫妻打架床尾合,这不是,几秒钟的功夫,人家恩爱如旧。
凌晨三点,顾瞳瞳被阵阵腹痛惊醒,一下又一下,搜肠刮肚般难忍,疼的愈来愈厉害,她咬着牙哼唧出声。
“容时…。”
“啪”病房灯亮。
“瞳瞳,怎么出满身汗,肚子疼了?”
容时手脚无措,眼见一颗晶莹的汗水砸在白色的床单上。
“嗯,是不是快生了,啊!好痛!”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叫,她指甲深深陷入容时手背,掐出一个个小月牙。
容时猛砸床头的应急铃,医生护士推门而入。
“少夫人我看看。”
顾瞳瞳的专职医师连班都没敢下,时刻准备着进行手术。
“啊…!”
又